北原景明看着将头深深埋低的少女，最终也只能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之前你说过的吧？努力了就有奖励，那犯错是不是也该有惩罚呢？”

“是，请老师惩罚我。”

黑川知惠依旧维持着将头埋低的姿态，因此北原景明先让她把头抬起来，在椅子上坐下。

“说是惩罚……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啊。”

北原景明面露难色，要他惩罚自己可爱的学生，还是太难了。

毕竟，他现在又不是背德鬼畜教师·中岛敦。

况且，体罚黑川知惠，比如说管教黑川知惠，那不是在奖励她么？

因此，北原景明稍作犹豫后，斟酌着说道：“那……功过相抵，你要是考上第一，我就不和你玩游戏了。”

“我听老师的。”

黑川知惠并无异议，她甘愿接受一切惩罚。

不过，北原景明看到黑川知惠答应的这么干脆，反倒是先后悔了。

仔细想想，这不是等于没有惩罚，被空手套白狼了吗？

说不准黑川知惠本身就考不上第一，那他这个惩罚显得毫无意义。

无论如何，黑川知惠都不亏。

她没有任何的损失，不是么？

想到这，北原景明立马改了口：“果然还是换个惩罚吧，就罚你好好检讨行为，保证不会再做类似的事，不然……我不会再管黑川同学了。”

如果黑川知惠再这么肆意妄为，他真的会进行切割。

诚然，他怜悯黑川知惠的遭遇，很想帮助她，让她获得救赎，但因为怜悯与温柔，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那就是无药可救的傻子。

他不是佛祖，也不是圣贤，做不到割肉喂鹰。

“嗯，我知道了。”

黑川知惠点点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如果，我再做出类似的事，让北原老师陷入不利的处境，我会乖乖地消失。”

“……不，也不用消失吧？你这个消失有点可怕了。”

北原景明希望她所说的消失是从他的生活轨迹中消失，而不是物理层面的消失。

之后，他又对黑川知惠进行了一番教导，陪她聊了会天，然后便与她分别。

虽然这两天是月考时间，但各个社团的社团活动照常进行。

接下来，北原景明也要去轻音社指导演奏。

当他来到轻音社时，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也做好了演奏准备。

北原景明点着头，对着五位兴致满满的少女说道：“那么，开始练习吧。”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键盘手·佐仓希率先放起前奏，紧接着是鼓点涌入，贝斯和吉他的旋律为辅伴奏。

连周末都在努力排练的少女们，得到了音乐的回报，她们已经差不多完全掌握北原景明给她们谱写的歌曲了。

……

“不错。”

在演奏完一遍后，北原景明面露欣慰地为她们鼓掌。

保持这个势头训练下去，半个月后她们就可以去下北泽演奏了，不用等到月尾。

“老师老师！”

这时，津田爱衣放下吉他，兴冲冲地跑过来，笑着说道：“其实呢，我们周末的时候偷偷商量了一件事想和老师商量一下哦？”

“你们商量了一件事想和我商量？是什么事呢。”

北原景明不禁笑了起来，心想这是在说什么绕口令吗？

“诶多，怎么说呢……”

津田爱衣突然变得扭捏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呢，觉得一首歌不够，想问问老师还能不能给我们再写一首歌。”

闻言，北原景明愣了一下，不过这也并非什么难办的事，所以他只是思考了一会后，点头说道：

“可以倒是可以，但时间来得及吗？你们不是预定五月末的演出么。”

“放心吧，完全没问题啦！”

津田爱衣骄傲地挺起胸脯，自信满满的保证道：“我们绝对来得及！”

“老师，相信我们吧。”

“我们会努力训练，不负老师期望的。”

“谢谢老师愿意再为我们写一首歌，真的是十分感谢。”

少女们放下手中的乐器，欢快地围了上来，将北原景明包夹在中央。

北原景明面露困扰，赶忙说道：“好、好了，我知道你们很激动，但别围上来啊！”

津田爱衣仿佛唯恐天下不乱似的，笑嘻嘻说道：“嘿嘿，有什么关系嘛，被这么多女高中生众星捧月的围住，老师心里明明高兴地不得了吧？”

“怎、怎么可能——喂！津田同学，你的手往哪放呢？！”

“爱衣在趁乱耍流氓呢。”

键盘手·佐仓希一脸鄙夷。

“真是的，到底有多喜欢老师啊，不惜做到这份上。”

贝斯手·高岛梨花同样露出鄙夷的眼神。

她们之所以会一哄而上的围住北原景明，全是事先商量好的。

这一切都是津田爱衣策划的，她提议围住北原景明，趁机捉弄他。

其实所有人都看出了津田爱衣的那一点小心思，但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说出来而已。

“停、停下啊，你们怎么也伸出手了？！”

“喂，那里不行，stop！stopped！”

少女们无视了北原景明的局促、慌乱的叫喊，全都嘻嘻哈哈地对北原景明进行恶作剧。

所谓法不责众，即便北原景明要怪罪，也不能处罚她们全部人。

就这样，北原景明被她们给整得无比狼狈，等到他制止少女们的胡闹，让她们散开的时候，已经是几分钟后的事了。

在这几分钟里，他被少女们乱摸一通，同时也被她们的身体蹭来蹭去的。

“真是的，下次再这样，我就暂时不来指导你们演奏了。”

直到北原景明喊出这句话时，少女们才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一哄而散。

这句话就像是安全词似的，让她们意识到北原景明是认真的。

在这之后，北原景明理所当然地对着胡乱的少女们进行了说教，警告她们不要捉弄老师。

特别是津田爱衣，他还惦记着今早考试的时候被她捉弄的事，于是新仇旧恨一起算，狠狠地说了她。

刚刚也是她摸得最起劲，西服都给她摸起皱，变得皱巴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