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的一天
第6章 新的一天
当陈平安回到家里的时候,只见陈满仓跟陈满瓶两个人,蹲在院里一脸愁容的抽着烟。
然后还能听得见窑洞里,二妈的呼天喊地的哭声。
他便也没急着进窑洞,而是给自己卷了一支烟,也走过去,蹲下抽了起来。谢谢
“平安娃,田家洼那边怎么说?”
见陈平安回家了,陈满仓磕了磕烟杆问道。
“还能怎么说?
发生这种丑事,大家都不想到处张扬,只能是装作什么都没有。
只不过呀,这以后跟田家人也就只能生分起来了。以往的那种关系怕是再难恢复了。”
“唉,都是你二爸这个羞辱先人的畜牲,他咋就不死在王寡妇的炕上咧。”
而这个时候,窑洞里面陈满窑跪在自家婆姨刘梅面前,一会儿说着甜言蜜语,一会儿又发着各种恶毒的誓言。
从小到大,陈满窑跟他兄长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格不同。
他可是能说会道,不然也不会第一个将全村男人眼馋的王寡妇摁在炕上盘。
只不过这一次,显然是有些失策了。
他说的很多很多,不管是甜言蜜语的情话,还是诅咒发誓般的保证,都没能改变刘梅想要离婚的想法。
只是这个时候,他一把抱住自己婆姨的双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你要是走了,我就把我的裤腰带解下来,拴在树上把自己吊死在上面算了。
我这辈子没有你就没有我
……”
“啥,啥……老二,娘在这里呢,你咋跪在地上做甚呢?”
这时候坐在炕上的陈平安奶奶,虽然才刚刚70岁,这两年确实有些糊涂。
可是这会儿看见自己这个最喜欢的儿子,跪在地上,对着自己婆姨说这样的话。
很是自然的,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平衡,不舒服。
“奶奶。”
陈平安的两个妹子,见自己奶奶出来打岔,便赶紧一左一右,将老太太往炕里面拉了拉,然后说起其他的事情,分散了注意力。
陈平安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烦的要命。想着他潜意识家里和和睦睦的,没成想穿越之后居然遇到了这么糟心的一家子。
还好,他马上就要离开了,这种麻烦的事情不会再来打扰他。
半个小时后,陈满窑牵着刘梅的手,带着他们家的三个孩子从窑洞里出来。
两个人仿佛都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以往显得更加恩爱几分。
这就让陈平安心里惊讶不已,心里只能暗叹,他这个便宜二爸,还真是有几下子。
不愧是能和王寡妇锁着窑洞在炕上滚圈圈的存在。
只能说是恐怖如斯。
见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他便也准备开始睡觉。
他家只有三孔窑洞,靠边上的一间,已经分给了他碎爸陈满瓶。
陈满瓶今年22岁,已经说好了媳妇,结婚的日子定在了下个月。
所以便也早早的分了家。
如今,虽然已经分了家。可是陈平安跟他弟弟陈平常还是跟他碎爸陈满瓶住在一起。
无他,穷罢了。
这窑洞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都是几代人的积累,平常人家要箍一口窑,那都是不容易的。
如今的陈平常,只有16岁的年纪,还在县里读高中,平常都不会回家,只有节假日里才会回来。
所以这个窑洞目前只有他们叔侄两人。
中间的窑洞,是他爷爷奶奶居住的房间,当然了平常也算是客厅。
他大妹跟小妹,也都是跟爷爷奶奶住。
他大妹今年17岁的年纪,也算是大姑娘,而小妹仅仅11岁的年纪,还在读小学。
另外边上的一间窑洞是他父母住,平日里做饭也在那里。
晚上,陈满瓶躺在炕上,嘴里又喋喋不休的,谴责了一番陈满窑,便也渐渐的进入了睡梦中。
第二天一大早,陈平安在生物钟的影响下,大概六七点的样子,便已经醒了过来。
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拿着一条不知道什么颜色,破了很多洞,上面还有很多线条的毛巾,擦拭了一下脸,便准备上工干活。
“来,平安,赶紧吃两个团子垫一垫,不然熬不到中午。”
就在这时候,他母亲杨慧从一个小的蒲团里,拿出两个绿油油的团子,递到了他的手里。
这种菜团子,是用这春天的榆钱捣碎了混合着玉米面粉蒸出来的。
当然了,主要是榆钱,玉米面粉少的可怜。
陈平安接过两个团子,便直接放到嘴里,咬着吃了起来。
别看这种东西,材料简单。可却也是难得的好东西。
只有春天的时候,大自然才会有这种馈赠。
这种榆钱,不管是直接生撸着吃,还是混合着面粉做成搅团,或者是做成这种团子,都算是难得的美味。
时节过了,再想要有这种免费的,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那就难了。
团子咬在嘴里,有一股淡淡的甜味,陈平安很快,便将两个团子吃了个一干二净。
屋檐下飞着的麻雀,盘旋了良久,终究是没有发现一丁点的残渣,扑腾扑腾翅膀,直接飞走了。
“平安,赶紧走了。
今天队长要开始种麦子了,接下来的活可不能耽误。
所以盯得紧,去晚了可是要扣工分的,可不敢耽搁了。”
这年头,工分就代表着粮食。
陈满仓自然是对这个要紧的很。
“嗯,我知道了,这就来。”
陈平安说着便已经拿着农具跟在了陈满仓后面,向着田里走去。
到了需要耕种的甜头,生产队长自然是开始分配工作。
田碎娃像个猴子一样的,围在了生产队长的身旁。
一会滴烟,一会滴水的,直接将心思写在了脑门上,让大家看着不由得打趣了起来。
“碎娃,这是准备要当队长了。
要我说呀,你光巴结队长一个人是不行的。
到时候我们大家不给你投票,那也没用。”
“去去去,哪像你们说的那样。我这不是见队长辛苦嘛。”
听了田碎娃的话,又惹得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只有陈平安跟陈满仓两个人没有跟着大家笑,毕竟刚到这里,他们便感受到了大家那若有若无的视线。
不管怎么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大家都是清楚的。
这会儿,怕是有不少人心里抱着看笑话的心态。
而陈平安不知道的是,看似这样平平常常新的一天,却又酝酿着新的惊涛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