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岩神之怒
第4章 岩神之怒
乌坦城商业街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萧炎和萧薰儿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少女淡紫色的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引来不少艳羡的目光。
“萧炎哥哥,你看这个发簪好看吗?”薰儿在一个摊位前驻足,拿起一支白玉簪子对着阳光端详。
我透过戒指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扬起。年轻的萧炎和薰儿,还未经历那些背叛与离别,眼中仍带着对未来的期待与懵懂。
“很适合你。”萧炎挠挠头,有些局促地说。自从恢复修炼天赋,他在薰儿面前反而更加紧张了。
药老在我身旁轻笑:“这小家伙,打架时狠劲十足,面对小姑娘倒是腼腆得很。”
我正要回应,突然感知到一股充满恶意的视线。转头望去,街道另一端,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正带着十几名护卫朝这边走来,目光死死盯着薰儿。
“加列奥。”萧炎在精神链接中咬牙道出这个名字,“加列家族的少主,仗着家族势力在乌坦城横行霸道。”
我眯起眼睛。原著中确实有这个角色,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但此刻他看向薰儿的眼神,让我想起了魔神战争中那些贪婪的敌人。
“小美人,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加列奥径直走到薰儿面前,完全无视一旁的萧炎,“我是加列家族的加列奥,交个朋友如何?”
薰儿眉头微蹙,后退半步:“抱歉,我与朋友还有事。”
加列奥这才注意到萧炎,随即露出讥讽的笑容:“我当是谁,原来是萧家的'天才'少爷。怎么,现在改行当护花使者了?”
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退开,形成一片真空地带。谁都不想招惹加列家的少爷。
“加列奥,请你离开。”萧炎挡在薰儿面前,声音低沉。
药老在我身边评价道:“小家伙处理得不错,冷静克制。”
我却已经握紧了拳头。加列奥接下来的动作让我的理智瞬间崩断——他竟伸手去摸薰儿的脸!
“装什么清高!本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加列奥狞笑着,手指距离薰儿只有寸许。
“找死!”
这两个字不是出自萧炎之口,而是从我牙缝里挤出来的。刹那间,属于摩拉克斯的杀意如潮水般涌出。三千七百年前魔神战争的血色记忆在眼前闪回,那些胆敢亵渎我庇护之民的敌人,最后都化作了璃月港基岩下的尘埃。
“钟离先生?”药老惊愕地看向我。
我没有回答,直接发动了附身。这一次,与之前购买聚气散时的温和附身完全不同——我的意志如同山岳般碾压而下,萧炎的意识被暂时推到一旁。
“萧炎”的气质在瞬间天翻地覆。黑发无风自动,眼瞳化为鎏金色,周身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岩纹。贯虹之槊感应到我的召唤,从纳戒中呼啸而出,稳稳落入掌心。
“你…你干什么?!”加列奥惊恐后退,他从没在任何人身上感受过如此恐怖的压迫感,“护卫!护卫!”
十五名护卫拔刀冲来,但在我眼中,他们的动作慢如蜗牛。
“天动万象。”
我低沉地吐出这四个字,虽然在此界无法真正召唤陨星,但贯虹之槊上的岩元素已经沸腾。长枪横扫,一道金色弧光划破空气,最前面的三名护卫连人带刀被拦腰斩断!
鲜血喷溅在青石板上,围观人群发出惊恐的尖叫。
“萧炎哥哥?!”薰儿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紫色眸子里满是震惊。她敏锐地察觉到,此刻控制这具身体的绝非萧炎本人。
我没有解释,一步踏出,地面随之隆起尖锐的岩刺。两名护卫被从下至上贯穿,挂在半空中痛苦哀嚎。加列奥吓得瘫坐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你…你不是萧炎!你是谁?!”他尖叫着向后爬去。
我没有回答,贯虹之槊如臂使指,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生命。岩元素在枪尖凝聚,每一击都附带千斤重力,护卫们的兵器如同纸糊般不堪一击。
第五个护卫试图从背后偷袭,我头也不回,反手一枪刺穿他的喉咙。
第八个护卫转身想逃,我跺了跺脚,一根岩柱从他脚下突起,将其顶到半空再重重摔下。
第十二个护卫跪地求饶,我面无表情地将长枪送入他的心脏。
当最后一名护卫的头颅滚落在地时,整条街道已如修罗场。鲜血汇聚成小溪,沿着石板路的缝隙流淌。远处传来警哨声,但没人敢靠近。
加列奥瘫在血泊中,脸色惨白:“饶…饶命…我父亲是加列毕…你不能…”
“凡渎我民者——”
我开口,声音已变成双重音调,仿佛山岳共鸣。这是摩拉克斯的本相之音,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在此刻显露。
“——死。”
贯虹之槊化作金色流光,穿透加列奥的眉心。他的表情凝固在惊恐的瞬间,随后如破碎的瓷器般,全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岩纹,最终爆裂成一地碎石。
死寂。
整条街道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薰儿站在原地,脸色苍白但出奇地镇定。她深深看着“我”,眼中既有惊惧,又有某种复杂的探究。
“钟离先生!”药老的声音终于将我拉回现实,“您太冲动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低头看着满手鲜血,摩拉克斯的杀意如潮水般退去。我迅速将身体控制权交还给萧炎,灵魂回归戒指空间。
“我…我杀人了?”萧炎重新掌控身体,看着周围的惨状,声音发颤。
“不是你,是我。”我在精神链接中沉声道,“抱歉,我一时失控。”
药老飘到我和萧炎之间,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钟离先生,我们需要谈谈。刚才那种力量…还有您说话的方式…绝非寻常斗技!”
薰儿突然上前一步,抓住萧炎的手腕:“萧炎哥哥,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
她的声音惊醒了恍惚中的萧炎。加列家族少主当街被杀,这绝对会引发轩然大波。萧炎收起贯虹之槊,与薰儿快速离开现场。
回到萧家院落,萧炎锁好房门,这才瘫坐在椅子上,双手仍在微微发抖。
“钟离师傅,您…您刚才…”他语无伦次,显然被那血腥场面震撼得不轻。
我叹了口气,完全显现在房间中。这一次,我没有维持“钟离”的温文尔雅形象,而是任由部分摩拉克斯的本相显露——龙角般的金色纹路在额角浮现,眼瞳完全化为鎏金色,衣袍无风自动。
“我本名并非钟离。”我直视萧炎和药老的眼睛,“而是摩拉克斯,提瓦特大陆的岩之神明。”
药老倒吸一口凉气:“神明?!”
“我曾经历过一场持续千年的魔神战争。”我继续道,声音低沉,“方才那加列奥的行为,让我想起了战争中那些亵渎生命的敌人。一时激愤,出手过重。”
萧炎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倒是薰儿突然开口:“那位…摩拉克斯先生,您附身萧炎哥哥时,使用的力量体系与斗气完全不同。”
我心头一凛。这丫头观察力果然敏锐,不愧是古族大小姐。
“那是岩元素之力,我故乡的能量形式。”我简短解释,随即转向萧炎,“今日之事,责任全在我。加列家族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药老从震惊中恢复,捋着胡须道:“当务之急是处理现场痕迹。好在钟离…不,摩拉克斯先生的力量体系特殊,加列家查不到萧炎头上。”
“不行。”我摇头,“贯虹之槊太过显眼,有心人迟早会联想到萧炎。我们必须先发制人。”
萧炎此时终于缓过神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钟离师傅…不,摩拉克斯师傅,您是为了保护薰儿才出手的。无论后果如何,我萧炎与您共同承担!”
我心中一暖。这就是萧炎,恩怨分明,敢作敢当。
薰儿握紧萧炎的手,轻声道:“我会让凌影去处理现场,至少拖延加列家查证的时间。”
我和药老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凌影是薰儿的暗卫,至少斗皇实力。这丫头为了萧炎,竟不惜暴露自己的部分底牌。
“既然如此,我们分头行动。”药老迅速制定计划,“萧炎继续装作无事发生,暗中准备应对加列家的反扑。摩拉克斯先生,您能否教授萧炎更多保命技能?”
我点点头:“我会教他玉璋护盾,足以抵挡大斗师以下的攻击。”
薰儿听着我们的讨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紧了紧握着萧炎的手。
夜深人静,我独自飘在屋顶,望着满天星辰。今日的失控让我意识到,摩拉克斯的记忆与情感远比想象中更深刻地影响着我。三千七百年的杀伐岁月,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摩拉克斯先生。”薰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到少女轻盈地跃上屋顶,紫裙在月光下宛如绽放的优昙花。
“薰儿小姐。”我微微颔首,“有事?”
她直视我的眼睛,目光清澈而锐利:“您今日展现的力量,与斗气大陆任何流派都不同。您究竟来自何方?”
我沉默片刻,决定部分坦诚:“另一个世界。因意外流落至此。”
薰儿若有所思:“难怪…那种能量波动,连古族典籍都未曾记载。”
我心头微动。她果然知道古族的事,看来剧情大致按照原著在发展。
“您会一直保护萧炎哥哥吗?”她突然问,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量。
我迎上她的目光:“只要我在一日,便无人能伤他分毫。”
薰儿展颜一笑,那笑容让月光都黯然失色:“谢谢您。不过…”她话锋一转,“下次请别再随便附身萧炎哥哥了,看着他用陌生的眼神看我…很不舒服。”
我哑然失笑。这丫头,是在吃醋吗?
“我尽量。”我郑重承诺。
薰儿点点头,轻盈地跃下屋顶,消失在夜色中。我独自仰望星空,思绪飘向远方。
加列家族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但这一次,有摩拉克斯站在萧炎身后,整个乌坦城的势力格局,恐怕要重新洗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