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当场抓获
第5章 当场抓获
一声厉喝从不远处传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身影便已掠过他们,来到杜老身前,抬手之间,轻描淡写便挡下了那雷霆一击!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神色震动,抬眼看去,只见来人是一位男子,一袭玄衣,衣角绣有金纹符印,威势凛然。
“这是谁?”
“这身衣服……是玄符司的巡察大人!”不知是谁低声惊呼了一句,顿时人群哗然,议论纷纷。
此刻看清来人后,刚刚还满脸凶狠的杜言,脸色瞬间煞白,额角冷汗涔涔而落。
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完蛋了!
制符营虽统领学徒,但真正的符匠监察与升迁惩戒,皆归玄符司统辖。
玄符司直属大衍内府,掌管天下符匠考评、晋升、惩处,兼辖符营运转,是皇朝监察符道之本司。
玄符司中,还设立了巡察一职,专门负责监察内部与各大符营。
莫说是他这样的一个庚字制符营任务处管事了,就是正式符匠,遇到这些巡察,那也得任凭处置,垂首听命。
“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未曾远迎,还望恕罪。”杜言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忙弯腰施礼。
然而,那玄衣男子只是冷冷一笑,道:“我可不敢劳烦杜大人远迎。既有人把状纸递到了玄符司,自然该我亲自来一趟。
结果一来就见到了一场好戏,毁符,栽赃。杜言,你可真是胆子不小啊。”
杜言闻言身子一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接着他伸手指向韩硕:“是他!一切都是这个人挑唆我!我是一时鬼迷心窍,被他蛊惑才做了错事!”
被杜言指到,韩硕脸色一变,随即也顾不得什么了,大声骂道:“老东西,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己心怀私心,少在那里血口喷人!”
“下官实话实说!”杜言急得嗓音都变调了,“李顺安交任务时,我本是准备接受的,是韩硕挑唆,说他不可能完成这任务!”
“我……我也是为符营考核负责,才想考量他一番,万万没有想害人之心!更何况,您看他制符时用的符纸灵墨,那等劣质货色,我任务处怎可能提供?分明是韩硕自己拿来,想害他!
这一切,在场众人皆是见证!”
“你放屁!”听这杜言这一番话,韩硕简直快要气炸了!但他哪里是杜言这老狐狸的对手,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推诿,狗咬狗般扯皮乱咬,场面一度极为难看。
李顺安看着这荒唐一幕,冷笑连连。
韩硕此人仗着有些小背景,在营中为非作歹,勾结任务处管事。这次更是卑劣至极,竟想用驱障符毁他前途!
如今二人落入巡察之手,可谓咎由自取,自食其果!
李顺安给人群中的张虎竖了个大拇指,后者嘿嘿一笑,心领神会。
原来早在刚才察觉杜言与韩硕沆瀣一气之时,李顺安便明白他已经被收买了,恐怕今天不会这么轻易解决。
所以他言语暗示张虎去找玄符司的大人前来,幸亏张虎机灵迅速,巡察大人及时赶到,这才能将这二人的丑行,当场抓获!
否则,若是杜言毁了符,一口咬定李顺安制符不达标,他是有权力直接将李顺安逐出制符营的。
“够了!”巡察大人不耐烦地说道,“你两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都去和牢中的刑具说去吧。现在,跟我走!”
说罢,他屈指一弹,两张金纹符纸倏然飞出,化作灵光缠绕,瞬间变成锁链将杜言与韩硕束缚在地,二人顿时动弹不得,神情惊恐。
眼见刚刚还差点要了他命的杜言此刻在巡察手中毫无抵抗之力的样子,李顺安心里对力量的渴望再一次变强。
面对不公,还是要凭借自己手中的力量才心安!
“你不能带我走,我哥是韩华!”韩硕开口说道。
“韩华?”巡察皱起眉头,“徐师看重的那个人?”
韩硕连忙点头,巡察低声呵斥了一声,“如果你想拉着你哥下水,那你便继续宣扬。”
闻听此言,韩硕连忙噤声不语,不敢再多说。
巡察并未理会学徒畏惧的目光,带着人便往外走,只是在路过李顺安时,看了他一眼:“李顺安是吧?你的制符天分,不错。”
李顺安笑了一下,抱拳说道:“谢大人夸奖,小子才疏学浅,要学的还有很多。”
巡察见他谦卑的样子,笑了笑,拍了拍李顺安的肩膀,然后便带着二人离去了。
而在他走远之后,压抑良久的学徒们立刻沸腾起来,蜂拥而上,几乎将李顺安团团围住。
“安哥威武,终于为我们解决了韩硕那个魔头,太解气了!”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只是没人敢吭声,还是安哥有胆识!”
“以安哥的天分,将来定是玄符司的中坚人物,说不定哪天我们还能沾光进内府!”
“安哥年纪轻轻便能完成那等高阶符任务,又得巡察大人亲自出手相护,日后必成大器!”
“对对,安哥若是成了符匠,不对,是符师!到时候可别忘了咱们这些老同学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恭维之声不绝于耳,言语之间哪还有半分先前的冷漠与质疑,倒像是多年的亲故挚友一般。
张虎冷笑一声,质问道:“刚刚怎么不见你们出头,此刻倒是迫不及待地舔了上来。”
学徒们都讪讪地笑着,无言以对。
反倒是李顺安此时出言打破了这一尴尬气氛:“多谢诸位祝福,只不过却是太抬举我了,这大考,哪是那么好过的?”
那些学徒这才说道:“哪里的话,以安哥的实力,必定是没问题的。”
应付完一轮恭维,李顺安婉拒了众人递来的符材灵墨,这些人才堪堪散去。
“理会这些人干嘛?都是些墙头草!”张虎凑上来气愤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李顺安笑了笑,然后说道:“可是他们又能如何呢?
难道为了一个不怎么相熟的人,去冒着风险出头反抗一个手握实权的掌事吗?
生在这个世道,大家都只是为了混口饭吃罢了。
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只要不招惹我,那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李顺安,你真的只有十七岁?”张虎好奇地看着他,“怎么为人处世老成得跟个人精似的。”
李顺安却是笑了笑。
两世为人,前世的他更是一名苦兮兮的社畜,人情冷暖,他能不懂吗?
“你还小,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
“滚蛋!”张虎扬了扬他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