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则交锋的中心，

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已经彻底崩解。

瓦勒留斯那柄，由纯粹净化之力构成的圣光之剑，

与歌利亚那源自虚空，吞噬一切的法则旋涡，

并未相互湮灭，

而是以一种更加恐怖的方式，

触发了……“法则坍缩”。

如同，

将一个无限大的正数，与一个无限大的负数，强行相加，结果却并非归零，

而是形成了，

一个无法被宇宙现有规则……所理解……所容纳的……奇点。

一个由破碎的【净化法则】与过载的【虚空法则】交织而成的，

不稳定的“法则奇点”。

“警告！警告！能量护盾在未被攻击的情况下，发生结构性瓦解！反应堆输出……出现逻辑悖论！”

贾维斯的声音，带上了近乎恐慌的失真。

托尼·斯塔克强忍着，大脑中传来的，因接收到海量无意义信息，而产生的剧痛，

死死盯着，那片连光线都无法逃逸的中心区域。

他看到，

化身为炽天使的瓦勒留斯，

其巨大的光之身躯，如同被投入强酸的雕像，

从边缘开始，

无声地……快速地……消融剥落。

手中的光炎巨剑，寸寸碎裂，

身后的六支光翼，也化为漫天光点，消散于无形。

“忏悔者之心”的力量，

在这次对撞中，被彻底抽干，

甚至，伤及了本源。

另一边，

歌利亚的情况同样凄惨。

它那吞噬法则的旋涡，在过载的瞬间崩溃瓦解，

整个身躯，如同被砸碎的瓷器，布满了深可见骨的裂痕。

裂痕中，流淌的不是血液，

而是不断闪烁着翠绿色与圣白色光芒的，混乱法则碎片。

它完成了伊森的指令，

却也付出了，濒临崩溃的代价。

最终，

当那片区域的法则风暴，稍稍平息，

现实世界，开始重新“渲染”这片区域时，

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通体漆黑，却又在核心边缘处，透出丝丝纯白光芒的……

不规则晶体，

静静地悬浮在，废墟的正中央。

它就是“法则奇点”的实体化。

是两种终极法则碰撞后，遗留在现实维度的，

一道……宇宙原始创伤。

瓦勒留斯恢复了人形，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金色的神血。

虚弱地半跪在地，

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枚晶体，

眼中充满了惊骇与……贪婪。

他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比“忏悔者之心”更加本源，更加珍贵的“道之碎片”。

就在这时，歌利亚那残破的身躯动了。

它无视了自身的伤势，如同最忠诚的猎犬，一步步地，向着那枚晶体走去。

“休想！”

瓦勒留斯强提一口气，准备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它。

“嘿，两位，打坏了东西就想走吗？！”

托尼·斯塔克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这次不再戏谑，而是充满了凝重。

他从天而降，落在两人与晶体之间，掌心的冲击炮对准了双方。

“不管那是什么，现在，它属于地球官方资产了。”

……

潘多拉地窖。

伊森的脸色，也微微有些苍白。

刚才那场法则对撞，通过他与歌利亚的精神链接，也让他的意志核心，承受了巨大的冲击。

但他眼中，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炽热的光芒。

“完美的战利品……道之碎片！”

他低声自语，

目光死死锁定那枚“法则奇点”。

“大人，斯塔克介入了。神盾局的快速反应部队，也正在赶来。”

尼克斯紧张地报告。

“意料之中，不过是些配菜！”

伊森的思维快如闪电，

“他们不是威胁，而是掩护。因为他们不懂得，道之碎片的真正意义，只有主教那边，才是真正的威胁。”

伊森立刻向“军团”，下达了新的指令。

“‘军团’，以黑水国际‘零号’的名义，向神盾局、天剑局、以及……拉脱维尼亚的某个城堡，发送一份加密情报。”

“内容：‘地狱厨房，出现来源不明的恐怖袭击，疑似使用维度武器，现场残留高价值战略目标，代号‘创世纪’。建议立即封锁，列为最高威胁等级。’”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要用官方的力量，

以及，

那个对神秘学有异常兴趣的“毁灭博士”，

来将这潭水彻底搅浑。

他要让所有人，都以为，

那枚晶体，是某个恐怖组织或外星势力的武器，

从而掩盖其真正的“法则”属性。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制造的“噪音”吸引时，

伊森则可以从容地，取走他应得的战利品。

“歌利亚，回来。”

他下达了回收指令。

地狱厨房的废墟上，

正在与托尼和瓦勒留斯对峙的歌利亚，身形突然化为一道流光，

以一种无法被锁定的轨迹，瞬间消失在原地，

回到了潘多拉地窖。

伊森看着，眼前这具几乎报废的“使徒”，眼中没有丝毫惋惜。

他伸出手，按在歌利亚的头顶，

后者体内那些狂暴的法则碎片，被他尽数汲取、封存。

“去修复，然后，等待新的进化。”

伊森下令。

做完这一切，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全息屏幕。

地狱厨房，已经乱成一锅粥。

托尼·斯塔克和虚弱的瓦勒留斯正在相互戒备，

而远处，神盾局的昆式战机，已经出现在天际。

伊森的身影，在原地缓缓变淡，如同融入阴影。

【虚空行走】发动。

他要去亲自拿回那个……能为他打开一扇全新大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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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蒂冈，圣殿。

当瓦勒留斯战败……濒死……

“忏悔者之心”本源受损的消息传回时，

整个圣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主教枯槁的身形，依旧端坐于石座之上，看不出喜怒。

“他用一件‘造物’，就废掉了我们最锋利的‘剑’，还玷污了‘心’的纯洁。”

他古老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们低估了他的‘学习’能力，以及他的……无情。”

“主教大人，请允许我启动‘圣墓’，唤醒沉睡的‘军团’！”

下方的红衣祭司请命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屈辱。

“不。”

主教否决了提议，

“对付一个懂得‘学习’的敌人，数量没有意义。他会把我们的‘军团’，变成他自己的‘军团’。”

主教缓缓站起身，走下石座，来到了，

圣殿中央，那片倒映着星辰的水池边。

“那个‘收藏家’，想要的不是胜利，而是‘知识’。他掀起战争，只是为了丰富他的‘藏品’。现在，他又得到了一件独一无二的新藏品。”

主教的目光，好像穿透了空间，

看到了，

伊森悄无声息地，取走了那枚“法则奇点”。

“他以为自己是棋手，却不知道，他正在收集的每一枚棋子，都在将他引向，早已注定的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