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久以茶代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

为了保持头脑的清醒，鹿久很少饮酒，此刻只能以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焦虑。

不一会，鹿丸便看完了全书，合上了书页。

望向面露愁苦的父亲，鹿丸脸色严肃：“老爸，那路拖这是在与整个忍界为敌，他不可能成功的！”

“说说看！”，鹿久轻轻放下茶杯，他也想听听，自己这个儿子的想法。

鹿丸单手撑着下巴：“那路拖看似另辟蹊径，实际上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五大忍村，一定会联起手来，阻止他的主张！”

顿了顿：“面对五大忍村的围剿，那路拖仅凭那些平民，是不可能成功的！”

鹿久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儿子，虽然继承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可在见识方面，比起鸣人，还是有所欠缺。

鹿久举起茶杯，轻抿一口，提点了一句：“平民忍者及其家人，也是平民。”

鹿丸闻言，脸色顿时大变，这么关键的信息，居然被自己所忽略！

如果按这样推演，那么忍村将会分裂。一个忍村，占大多数的，始终是平民忍者，因为其基数过于庞大。

五大忍村，如果光靠那些家族忍者的话，怎么可能凑出那么多忍者。

历次忍界大战，之所以有数以万计的忍者参战，实际上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平民忍者。

平民忍者作为炮灰，家族忍者作为精英，这是每个忍村高层的共识。

这一点，从二代目建立忍者学校，各村效仿开始，就已经定下了基调。

平民忍者，虽然以下忍或者中忍居多，但其中也不乏天赋出众者，甚至能超越家族忍者，波风水门就是例子。

一旦这个数量庞大，不乏精英的平民忍者群体，也都站在了鸣人那边，那么忍界之中，还有人能抗衡鸣人吗？

忍者家族，也可以算做贵族！也就是鸣人，所要消灭的对象！而自己所属的奈良一族，也是忍者家族！

仅凭这些家族忍者，还有大名等一众贵族，去对抗全忍界的平民，无异于以卵击石。

贵族毕竟是少数，在力量与数量，皆不占优的情况下，那么灭亡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想通了这一切，鹿丸脸上冷汗直冒，他也终于体会到了，鹿久不久之前的恐惧。

鹿丸声音有些发颤：“老…老爸…我…我们…”

鹿久淡定的喝着茶：“既然鸣人找到我，那就证明我们还有价值。”

顿了顿，脸色严肃起来：“只是接下来，需要我们做出选择了。”

鹿丸听完，也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想到了鸣人，当自己还在为各种事的麻烦，而偷懒之时，同龄的鸣人，已经在谋划忍界了。

仗着自己聪慧，而变得懒散，因为这是奈良一族，赖以生存的根基。可在鸣人面前，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也变得不值一提。

看着鹿丸失落的模样，鹿久鼓励道：“现在醒悟还来得及，抓紧时间追赶吧！”

抬眼看向天边的夕阳：“也许追赶不上，但只要坚持下去，哪怕只能看着他的背影，但你也至少，会超越我们！”

夕阳余晖洒落在父子身上，正值壮年的鹿久，想到了不久前，与自己对弈的鸣人，不由有些疑惑，难道自己，已经老了？

夕阳余晖中，独留下一句喃喃自语，在风中飘散。

“水门，你生了个好儿子…”

与此同时，火影岩之上，一道身影放松的，坐在四代目石刻头顶。

周围出现的暗部气息，并没有让这道身影警惕，一动不动的，俯瞰着下方的村子。

被夕阳余晖笼罩着的木叶，是那么的宁静与祥和。也许当初的柱间，也是被这份宁静祥和，所牵绊住了吧…

脚步声缓缓传来，一道身披火影御神袍的身影，来到了身侧，同样俯瞰着下方的村子：“那路拖，这份宁静与祥和，还不错吧？”

鸣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三代爷爷，这份宁静祥和的表面下，又有多少无谓的牺牲与肮脏呢？”

猿飞日斩神色复杂：“那路拖，你是在怪老夫么？”

鸣人摇了摇头：“与您无关，忍界大势所趋罢了。”

猿飞日斩点燃烟斗，深吸一口：“所以，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鸣人轻笑一声：“也许会撬动甚至改变，所谓的忍界大势吧。谁知道呢？”

猿飞日斩后撤一步，释放气势，滔天气势，仿佛让空气凝固：“所以，你是来挑起战争的吗？”

感知着身后传来的气势，鸣人眼角一挑，想不到，已经年逾七十的猿飞日斩，还能有如此气势。

被三代目气势所笼罩的鸣人，缓缓转身，淡定自若的说道：“没必要，您还是留着这把力气，去应对即将到来的敌人吧。”

猿飞日斩收起气势，脸色疑惑：“敌人？”

鸣人一僵，这才想起，没了佐助，也没了对佐助身体的贪婪，大蛇丸并没有泄露自己的到来。

猿飞日斩此时，恐怕还不知道，大蛇丸已经来了的消息。

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转过身继续看着下方的村子：“大蛇丸。”

“大蛇丸！”，猿飞日斩表情复杂，过往的一幕幕，不断浮现。

为了村子的稳定，更为了家族的利益，不得不放弃，自己引以为傲的弟子。

“去选择吧，三代爷爷。死于年老体衰，臭名远扬，亦或者作为一名忍者，以战死洗刷罪孽。”

猿飞日斩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鸣人已经消失，缓步走到鸣人刚才待的位置，俯瞰着下方的村子。

“老师，我真的做错了么？”

回望自己这一生，老师扉间，虽然将火影之位传给了自己，可面对木叶盘根错节的各家族势力，自己并没有老师和初代目那样的统治力。

唯有靠着身后家族与三位老友的支持，自己才能坐稳这个位置。

可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啊！在村子稳定与家族利益面前，自己也只能妥协…

“老师，我已经尽力了！也许战死，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宇智波族地外，鸣人站在曾经，鼬站立过的电杆上，回望着远方的木叶。木叶的喧嚣，与这里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三代爷爷，你以为战死对于你来说，是最好的归宿？可这不是结束，这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