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恶意
第3章 恶意
次日一早,秦府别院。
秦桓和他的心腹仆从来旺踢着蹴鞠。
“二少爷,他宁川算什么东西,竟敢染指你的产业!”来旺愤愤不平。
秦桓一脚把蹴鞠踢到来旺的脸上,将其砸得哀嚎一声。
“你算什么东西?”秦桓面露狠色,厉声警告,“那是我妹夫,你再敢出言不逊,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来旺捂着冒血的鼻子,委屈巴巴:“二少爷,小人是为了你。”
秦桓面色稍缓,沉声说道:“既然是为了我就出个好主意,若是我能拿回商铺,少不了你的好处。”
“就算他有一间商铺又如何,那每月的例钱交得起吗?”
“我记得那间药材铺的生意还不错。”
“那是因为之前有二少爷坐镇。”
秦桓颇为受用,见来旺欲言又止,继续追问道:“此话怎讲?”
“二少爷你手里还有其他药材铺,只需压一压药材的价格,他那里还会有生意吗?”
秦桓闻言,若有所思。
另一边。
宁川从秦安那里拿到钥匙,正式接管了药材铺。
这间药材铺位于城东的商街,行人络绎不绝,以往生意就很不错。
铺子里只雇了一个伙计,每月三两银钱。
伙计名叫陈方,是个麻利人,天色刚亮就在门口等着,一看到宁川就迎了上去:“川哥,恭喜恭喜!”
宁川没什么朋友,如果说有,那就是陈方。
别的不说,陈方这一声恭喜听着就比那些秦家子弟要来的真诚。
“谢了。”宁川从腰间取出钥匙,递到陈方手中,“小方,老爷子把这间商铺交给我了。”
“那感情好,我再也不用看二少爷的脸色了。”
陈方乐呵呵地打开商铺,二人相继进入铺子里落座。
铺子不大,药材不少。
宁川让陈方看顾着生意,自己则是找出账本,轻车熟路地誊写了一份副本。
归根结底,这是秦家的商铺。
每个月,秦家都会派遣专人查账,出入分明,严禁造假。
如今的铺子里囤积的药材,也算做经营成本。
宁川在这间药材铺帮了两年的忙,对这一切自然是轻车熟路。
药材生意分淡季和旺季。
淡季一个月也能赚一百多两,旺季则有三四百两之多。
这也是宁川希望自己开一间商铺的原因。
哪怕是秦安允许自己在府中增加开支,他也不想再仰人鼻息,让一个账房先生给看轻。
养好一个儿子可不容易。
宁川花费一上午的时间办好交接,下午便回到家中陪着秦予晴和秦衍。
到了晚上,他就一个人在院子里安静地修炼《明气功》。
日子安逸且充实。
直到数日之后,宁川从陈方口中得知铺子里的生意陡然惨淡。
陈方叫苦道:“不只是老主顾,连新客都寥寥无几,城东那几家医馆都不来了。”
“别急,再等等看。”
宁川安抚了陈方后在城东转了一圈,瞬间明白发生了何事。
秦家在白云城一共有四家药材铺,算是垄断了这门生意。
之前,这四家药材铺都在秦桓手下,价格自然也是一致,客户大多就近采买。
而眼下,其他三家药材铺把那些常用的药材纷纷降价出售。
如此一来,陈方这间药材铺自然就没了生意。
陈方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主意,只能跟着降价。
少赚一点,总比不赚要强。
至少要先把上缴给本家的五十两例钱给赚到。
又过了数日。
一个身材壮硕的光头大汉来到药材铺外面,堵住入口。
陈方见来者不善,笑着招待:“这位大爷,可是需要什么药材?”
这大汉冷哼一声,拍着柜台大吼道:“你滚一边去,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宁川坐在里面,给陈方使了一个眼色。
陈方会意,对着那大汉点头哈腰:“真不巧,掌柜的有事儿出去了,您看您有什么事,小的能不能帮上忙。”
那大汉大眼一瞪,大怒道:“你们家的药材吃坏了人,这事儿你能解决吗?”
这人看起来颇为凶悍,嗓门又大。
他这么一喊,药材铺的门口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
生意没法做了。
宁川从后门绕了一圈出去,佯装刚回来的样子:“何人敢在秦家的药材铺吵闹?”
“你是何人?”那大汉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宁川似笑非笑:“我是这间药材铺的掌柜宁川,不喜欢别人拿鼻孔对着我。”
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原来你就是秦家赘婿。”那大汉的鼻孔扬得更高了,“我叫李天宝,在你这铺子里抓了药,又吃坏了肚子,你说怎么办吧!”
宁川从容应对:“你怎么就知道你肚子坏了是因为我家药材?”
李天宝早有准备,从胸口掏出三张单子,朗声高喊:“第一张是保安堂开的诊治头痛的方子,第二张从你们店抓的药材清单,第三张是保安堂诊断的腹痛方子。”
保安堂是白云城最有名的医馆。
有保安堂的方子,又有药材清单,一时间周围看客议论纷纷。
这李天宝身高九尺,光头无眉,穿着粗布麻衣,光着脚板,口音不似本地。
宁川打量一番,心中有了计较,也不辩驳:“你说你吃坏了肚子,那你要如何?”
李天宝先是挠了挠头,而后又拍了一下柜台,憋出两个字:“赔钱!”
“好!”宁川应了下来。
柜台里面的陈方急了:“川哥,这方子是真,药单是真,可未必是此人服用。”
宁川摆了摆手,回身朗声道:“诸位父老乡亲,我们秦家药材铺一向保质保量,在白云城有口皆碑!”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连连点头。
李天宝脸色发狠,上前抓住宁川的衣领质问道:“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宁川修炼明气功已有十余日,体力今非昔比,右手抓住李天宝的胳膊一拧,不动声色地将其制住。
李天宝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
“听我说完。”宁川淡淡一笑,犹如春日暖阳,面向众人,“我相信这位李天宝大哥不是骗我,此事真假不论,终究是和我们秦家药材铺扯上关系,我宁川愿意赔偿!”
李天宝错愕道:“什……什么?”
“不过,我暂时没有银钱。”宁川从李天宝手中抽出第三张单子放在柜台,“陈方,抓药!”
“好嘞!”陈方反应过来,按照腹痛的方子配抓药材。
与此同时,宁川继续说道:“即日起,凡是在这间药材铺中抓的药材出了问题,我宁川一力承担!”
短暂的安静后,半条街爆发出一阵叫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