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法师:太平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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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色警戒·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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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都钟楼,这座巍峨矗立于亡灵环伺之地的古老巨构,在连绵夜雨中更显肃杀与苍凉。它不仅是魔法协会的权柄象征,更是镇压古都地下那无尽亡灵国度的核心枢纽。

蒋清晨紧随韩寂身后,行走在空旷而森严的回廊中。脚下冰冷光滑的石板,刻满了流淌着幽微光芒的古老符文,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历史的脉络之上。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近乎粘稠的元素气息,以及一种沉淀了无数岁月、源自地底深处的肃杀威压,沉甸甸地压迫着蒋清晨的胸腔,令他呼吸都感到滞涩。怀中的《太平要术》似乎感应到了此地磅礴而古老的力量,微微发烫,却又如同蛰伏的凶兽,异常沉寂。

韩寂的步伐看似闲庭信步,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仿佛与整座钟楼的呼吸、与脚下大地的脉动隐隐相合。他没有回头,平静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通道中清晰回响,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心定则神安。钟楼虽为禁地重镇,亦庇护着追寻力量与真理的求道者。不必过于拘谨。”

蒋清晨低声应诺,心中的弦却绷得更紧。他知道,宿舍里那场险些将他撕裂的传承风暴,绝非一句“意外失控”就能轻易揭过。

最终,他们踏入钟楼深处一间毫不起眼的石室。室内陈设极简,仅有一张古朴的石桌,两个素色蒲团,以及占据了一整面墙壁的巨大星图。那星图并非死物,其上亿万星辰正遵循着玄奥的轨迹缓缓流转,各自散发着或明或暗、色彩迥异的微光,将整个石室映照得如同置身于宇宙一隅。

“坐。”韩寂指向一个蒲团,自己则在对面安然落座。枯瘦的手指在石桌表面随意一拂,银芒微闪,两杯热气氤氲、散发着清冽草木气息的茶盏凭空出现。“饮此安神茶,平心静气。”

蒋清晨依言坐下,双手捧起温热的茶杯。茶汤入口,一股清冽之气瞬间涤荡四肢百骸,仿佛清泉流过干涸的河床,将因传承冲击和魔能枯竭带来的燥热、疲惫与心神不宁悄然抚平。这绝非普通茶水!他暗自心惊。

“感觉如何?”韩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深邃的眼眸中,审视的锐利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探究与……难以掩饰的好奇。

“好多了,谢会长赐茶。”蒋清晨放下茶杯,姿态恭敬。

韩寂微微颔首,不再迂回,单刀直入:“蒋清晨,你可知,今日觉醒台上那撼动七柱的异象,以及方才宿舍中那场险些焚毁自身的能量风暴,根源究竟为何物?”

心脏如遭重锤!蒋清晨深吸一口气,明白在这位洞察秋毫的老人面前,任何隐瞒都是徒劳。他不再犹豫,伸手入怀,郑重地将那本承载着命运的古朴书册——《太平要术》——取出,轻轻置于冰冷的石桌之上。

“根源…便是此物。以及…将此书授予晚辈的那位前辈。”蒋清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韩寂的目光落在《太平要术》那玄奥莫测的封面上,眼中银辉流转,仿佛能穿透书页,解析其上蕴含的无形道韵与岁月沧桑。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悠远,似穿透了千载光阴:“《太平要术》…天公将军张角…太平道统…果然不出老夫所料。”

他抬起眼,目光如实质般穿透蒋清晨:“白日觉醒台上,石柱齐鸣,紫金雷光耀世,老夫便察觉你体内蛰伏着一股迥异于当世魔法体系的力量。古老、霸道,更裹挟着一丝‘代天行罚’、‘再造乾坤’的凛然道意。方才那场失控,不过是这沉睡之力初醒的躁动,彻底印证了我的猜测。你接触了张角的传承,或者说…承载了他寄托于此书中的一缕残魂?”

蒋清晨心中剧震!韩寂竟连张角是残魂状态都洞悉无遗!他不敢再有丝毫隐瞒,将在陵墓中遭遇张角残魂、获赠《要术》、以及传承开启时体内新生雷系魔能与道法元炁冲突导致失控的经过,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只隐去了穿越者的身份,言明是意外闯入古墓。

韩寂静静聆听,手指无意识地在石桌上轻叩,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微响。当听到张角那句“去看看这苍天,究竟死透了没有”时,他那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骤然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追忆,有感慨,甚至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共鸣?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韩寂低声复诵,这八个字在寂静的石室中激起无形的涟漪,“千年光阴流转,张角道友那份欲要改天换地的执念,竟仍未消散,尚在寻觅传人…试图撼动这亘古如铁的天道秩序么?”

他倏然凝视蒋清晨,目光锐利如剑,直指本心:“那么,你呢,蒋清晨?你承接了这太平道统,继承了这份逆天改命的沉重宿命,你欲如何自处?是效仿张角,掀起滔天巨浪,再造一方乾坤?抑或…仅仅视其为攫取力量的便捷阶梯?”

这拷问灵魂的问题,让蒋清晨瞬间如坠冰窟,冷汗涔涔而下。他此前只求生存与力量,何曾深思过这传承背后所背负的“改天换地”之重?

沉默片刻,他眼中的迷茫渐被一种源自生存本能和朴素道义的坚定所取代。他抬起头,迎向韩寂洞悉一切的目光:“会长,晚辈…不知未来如何。但晚辈明白,此世妖魔横行,亡灵压境,黎民如草芥。张角前辈授我道法,赠我《太平要术》,是期许我能为这天下苍生争一线太平生机。”

“我…想活下去,更想让身边之人、让更多无辜者,能如常人般安稳度日,不必终日活在恐惧阴影之下。若此太平道统能予我守护之力,那我便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至死不渝。至于那‘苍天’死或未死…以晚辈如今微末之力,尚不足以窥探其万一。”话语虽朴实无华,却透着一股坚韧的生命力和懵懂却真挚的责任感。

韩寂凝视他数息,锐利的目光缓缓柔和,唇角甚至牵起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弧度:“善。知命而不甘认命,务实而心怀善念。此心此志,方是驾驭伟力之根基。张角道友,或许并未选错传人。”

他话锋陡转:“你可知,老夫为何能一眼识破这太平道统,甚至道出张角之名?”

蒋清晨摇头,眼中充满求知欲。

韩寂起身,缓步走至那幅浩瀚的动态星图前,背影融入流转的星光之中:“魔法之道,包罗万象。世人皆知元素、次元、黑魔、白魔四大显学,却鲜有人知,在更为久远的洪荒年代,东方沃土之上,曾存在过另一条直指大道的路径。

它不假外物星子,不筑星轨魔图,而是以自身为天地熔炉,以心神为引,沟通寰宇间无处不在的先天元炁,炼化阴阳五行,追求性命双修,长生久视,乃至……执掌天罚,代天行权!此乃上古炼气士之道,亦可称为——‘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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