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渊暗涌
第37章 心渊暗涌
九州武院的守时灯在深夜突然集体爆裂,飞溅的玻璃碎片中映出无数扭曲的人脸。阿蛮从噩梦中惊醒,掌心的骨鹰图腾灼烧般疼痛,眼前不断闪现着谢星阑身披黑袍挥剑的画面;与此同时,谢星阑在观星台剧烈咳嗽,星陨剑上的时空纹路渗出黑色液体,将他脚下的石板腐蚀出蛛网般的裂痕。天机阁传来急报,各地武者开始出现莫名的情绪失控,有人在修炼时突然狂笑不止,有人毫无征兆地挥刀自毁。
“这些症状与雾隐女君的噬魂雾类似,但更为隐秘。”新任山长展开一卷泛黄的《心魔典》,书页间夹着的干枯莲花突然绽放,露出花蕊中蜷缩的黑色甲虫,“传说当人心的暗面汇聚成‘心渊’,便会诞生操控心魔的存在。而现在,心渊似乎正在……苏醒。”更令人不安的是,大胤皇城的“平衡之印”裂痕中飘出细小的锁链,每根锁链都缠绕着一缕灰色雾气。
阿蛮与谢星阑循着线索追查至中原的“明镜城”。这座曾以公正裁决闻名的城池,如今被浓稠的灰雾笼罩,城门上的青铜镜尽数碎裂,镜片中倒映着行人最阴暗的欲望。街道上,武者们三五成群互相厮杀,百姓蜷缩在角落啃食同伴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铁锈的气息。“他们的眼神……”阿蛮握紧守衡剑,剑身边缘泛起黑白交织的火焰,“被某种力量抹去了理智。”
谢星阑的星陨剑符文亮起蓝光,剑身突然自主飞向一处庭院。两人追至院内,发现一口古井正源源不断地涌出灰雾,井壁上刻满扭曲的人脸,每张面孔都在无声呐喊。当阿蛮试图靠近,井中伸出无数由雾气凝成的手臂,将她拖入黑暗。意识混沌间,她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加入我们……你本就该与黑暗共生……”
“阿蛮!”谢星阑挥剑斩断雾手,星陨剑的时空之力暂时驱散了迷雾。井底深处,一个身着灰纱的女子缓缓升起,她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眉心镶嵌着一颗跳动的“心魔核”,核体表面流转着众人的恐惧与欲望。“我是心渊之主,人心暗面的具象。”女子的声音像是千万人同时开口,“看看这座城,这就是你们守护的‘光明世界’的真相——虚伪、贪婪、懦弱。”
战斗中,阿蛮与谢星阑陷入各自的心魔陷阱。阿蛮回到童年,再次经历被族人排斥的绝望时刻,无数声音在耳边重复“你是灾星”;谢星阑则置身于未来的废墟,看着被自己摧毁的九州武院,黑袍版的“他”冷笑着将守衡剑刺入阿蛮心口。“这些都是假的!”谢星阑突然挥剑斩断幻象,星陨剑的光芒照亮黑暗,“真正的我,绝不会向心魔屈服!”
阿蛮也在圣蛊残魂的嘶鸣中清醒,守衡剑的黑白火焰点燃了周围的灰雾。两人的灵力再次共鸣,形成一道“心之屏障”,将心魔之主的攻击尽数反弹。然而,当心魔核受到威胁时,女子突然张开嘴,将整个明镜城的负面情绪吸入体内,身形膨胀成百米高的怪物,它的每根毛发都由怨念凝结,每只眼睛都倒映着不同的罪恶。
“你们以为光靠信念就能胜利?”心魔之主的咆哮震碎了城中所有建筑,“当整个世界都被心魔吞噬,所谓的平衡不过是个笑话!”它抬手召出“心魔军团”,这些怪物有的长着武者的躯体与凶兽的头颅,有的由孩童的哭声凝聚而成,每一次攻击都直击人心最脆弱的角落。
千钧一发之际,阿蛮突然想起初代指挥使的教诲:“真正的强大,是接纳不完美的自己。”她放下守衡剑,张开双臂:“没错,人心存在黑暗,但那又如何?”她的眼中闪过泪光,“正因如此,我们才需要守护光明的希望。”谢星阑心领神会,将星陨剑插入地面,调动体内所有灵力:“心渊之主,你错了——黑暗永远无法彻底吞噬光明,正如光明也无法抹杀黑暗。”
两人的力量融合成一道璀璨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历代守护者的身影。林小棠的银白骨翼驱散恐惧,苏璃的金色拳芒击碎贪婪,初代指挥使的混沌锁链束缚住绝望。当心魔之主在光芒中崩解时,心魔核飞向天空,裂变成无数黑色晶体,散落在高武世界的各个角落。
战斗结束后,明镜城的灰雾渐渐消散,幸存者们从废墟中爬出,眼中重新燃起希望。阿蛮与谢星阑将破碎的心魔核熔铸成“醒心铃”,悬挂在九州武院的观心堂。每当夜幕降临,铃声响起,声音中既包含着黑暗的警示,也流淌着光明的慰藉。
然而,在世界最深的角落,一颗未被收集的黑色晶体正在悄然生长。晶体内部,心魔之主的意识缓缓凝聚,她望着高武世界的方向,发出阴冷的笑声:“只要人心的暗面尚存,我就永远不会真正消亡……”与此同时,阴阳树的根系深处,那道漆黑的裂缝又扩大了几分,预示着新的危机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