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眼中闪过怨毒，突然咬破舌尖，似乎要施展什么秘法。林渊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卸了下颌骨。

“想死没那么容易。”林渊的声音冷得像冰，“听说过'问心香'吧，让你也尝尝被拷问的滋味。”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些许红色粉末——正是墨老赠送的“问心散“。粉末撒在周通鼻前，很快起了效果。周通的眼神开始涣散，呼吸也变得平稳。

“你在哪个宗门待过？”林渊开始审问。

“玄...天宗...“周通梦呓般回答，“外门...杂役...十年...”

林渊心跳加速。玄天宗！

“为什么离开？”

“偷...偷丹药...”周通脸上浮现恐惧，“被废修为...逐出...”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林渊从周通口中挖出了大量信息。作为曾经的玄天宗外门杂役，周通虽然地位低下，但对修仙界的基本情况有所了解。修仙分练气、筑基、金丹等境界；宗门有内门外门之分；修仙者视凡人如草芥...

最重要的是，周通提到一个关键信息：“玉霄子...外门长老...常驻...州城...“

玉霄子！林渊死死记住这个名字。这就是那个蓝袍仙师，屠杀村民的凶手之一！

审问结束，林渊给了周通一个痛快。影子如潮水般覆盖上去，开始吞噬。

与以往不同，这次吞噬过程中，大量记忆碎片涌入脑海——玄天宗的山门景象，杂役弟子的日常生活，甚至还有一些粗浅的修炼法门...

当吞噬完成，林渊静立良久，消化着这些信息。修仙界的大门，终于向他敞开了一条缝隙。虽然只是杂役弟子的记忆，但已经比杜青峰口中的只言片语详实百倍。

收拾现场时，林渊将周通的物品一扫而空——那个铜铃是简易法器，能发出震慑心神的铃声；玉石是传讯符的残次品；最珍贵的是那瓶“凝气丹”，虽然只剩三粒，但对凡人而言已是难得的宝贝。

临走前，林渊刻意布置成仇杀现场——用周通的剑在墙上留下几道砍痕，又将其贵重物品洗劫一空。

铁爪帮只会认为是对头帮派所为，绝不会联想到一个刚入黑蛇帮不久的小头目身上。

回到小院已是四更天。

林渊将战利品藏好，开始整理今夜所得。从周通记忆中，他了解到修仙者分为诸多境界，最低阶的练气期修士也能轻松碾压凡人武者。

而那个玉霄子，至少是筑基期高手，甚至有可能是金丹...

“差距太大了...”林渊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以他现在的实力，面对真正的修仙者毫无胜算。必须更快地变强，吞噬更多强者！

窗外，东方泛起鱼肚白。

林渊取出那三粒“凝气丹”，小心地倒出一粒。丹药呈淡青色，散发着清新的药香。根据周通的记忆，这是修仙界最基础的丹药，能帮助凝聚灵气，但对凡人而言药效过猛，需谨慎服用。

林渊将丹药分成四份，只取四分之一含在舌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热流从喉咙直冲丹田，随即如野马般在经脉中奔腾起来。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有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在体内游走。

“呃啊！”林渊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惨叫出声。

汗水如雨般涌出，很快浸透了衣衫。他拼命引导那股狂暴的能量按照周通记忆中的方式运行，但凡人经脉哪能承受灵气冲击？多处经脉开始破裂，鲜血从毛孔渗出。

就在危急关头，隐藏在体内最深处的力量突然苏醒！那股狂暴的灵气被某种更古老、更凶戾的力量包裹、驯服，最终转化为暗绿色的能量，沉淀在丹田处。

痛苦渐渐消退，林渊瘫倒在地，大口喘息。

他内视己身，发现丹田处多了一团暗绿色气旋，缓缓旋转着，与之前吞噬的能量和平共处。尝试着调动这股新能量，指尖立刻浮现出一缕淡绿色的雾气，与影刃上的毒雾相似，但更加凝实。

“这是...灵力？”林渊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虽然与真正的修仙者相比微不足道，但这确实是迈向修仙之路的第一步！

兴奋过后，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林渊强撑着清理了身上的血迹，将染血的衣物烧毁，这才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梦中，他站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上，远处云雾缭绕间隐约可见金碧辉煌的宫殿群。一个蓝袍男子凌空而立，冷漠地俯视着下方的村庄，随手一挥，无数飞剑如雨般落下...

“云霄子！”林渊怒吼着惊醒，发现已是日上三竿。院外传来王麻子急促的敲门声：“林头儿！出大事了！周通失踪了！”

林渊整装出门，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惊讶之色：“怎么回事？”

“昨夜周通在家被人刺杀生死不知！”王麻子兴奋地手舞足蹈，“铁爪帮乱成一锅粥，说是咱们黑蛇帮干的，正要报复呢！”

“与我们何干？”林渊淡然道，“江湖仇杀罢了。”

来到青龙堂，杜青峰正在听取探子汇报。见林渊进来，他挥手屏退左右：“你听说了？”

“王麻子刚告诉我。”林渊面不改色，“周通失踪了。”

杜青峰锐利的目光直视林渊双眼：“昨晚你在哪？”

“属下在院中练刀，早早歇息了。”林渊平静地回答，“堂主莫非怀疑...”

“不。”杜青峰突然笑了，“周通失踪得好，铁爪帮至少乱上三个月。”

林渊心中一凛，但面上不显：“属下不明白堂主的意思。”

“不必装傻。”杜青峰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令牌放在桌上，“帮主出关了，对你很感兴趣。三日后随我去总舵觐见。”

令牌通体漆黑，正面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青蛇，背面是“黑蛇令”三个古朴大字。这是黑蛇帮高层才能持有的信物，见令如见帮主。

“属下...不明白。”林渊这次是真的困惑了。

杜青峰意味深长地说：“帮主年轻时，曾得仙缘。”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中林渊。难道黑蛇帮主也是修仙者？或者至少，与修仙界有联系？

“你打听仙门消息，是为了报仇吧？”杜青峰突然问道。

林渊浑身紧绷，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短刀。

“放松。”杜青峰摆摆手，“我不过猜测。你眼中那种恨意，我太熟悉了。”他站起身，背对林渊，“三日后，或许你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离开书房，林渊心潮澎湃。黑蛇帮主竟然可能知晓修仙界的内幕！这条意外获得的线索，或许能让他更快找到云霄子。

至于危险...林渊摸了摸怀中的凝气丹，感受着丹田处那团暗绿色气旋。每一次冒险，都让他离复仇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