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对于杀死王小强、掠夺鬼骷髅这件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王小明用驾驭第二只鬼的名额拿捏他，早就让他心有不满，此时杀死王小强，刚好能出一口恶气。

反正李凌不杀，王小强两个月后也要被杨间杀死，早两个月晚两个月没什么区别。

王小强之所以能活下去，全靠鬼骷髅披着他的人皮，只需一把火将他的人皮烧掉，他立刻就要完蛋。

这被李凌克制得死死的，对付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但是王小强不是孤家寡人，手下聚拢了七八个人，他没有鬼域，直接莽过去肯定打不过。

这件事急不得，需要从长计议。

今晚动手显得太过莽撞，先沉淀沉淀。

明天再去。

正在思考时，周正打来电话。

“李凌，回来了吗，我订好饭店了，如果没事就过来吧，咱们边吃边聊，我好好给你讲一下大昌市民间驭鬼者的情况。”

李凌目光一闪。

瞌睡来了送枕头。

他正愁该如何打听小强俱乐部内驭鬼者信息，周正就自动送上门了。

“好啊，多谢，以后在大昌市还要多仰仗周大哥照顾。”

“哪里哪里，互相帮衬，都是为了守护好大昌市，你快来吧，我在这边等你。”

“好！”

电话挂断。

李凌将人皮纸重新塞回香炉，用金箔封住，背上自己的全部家当。

两个裹尸袋、一个黄金罐子，一个不落。

不像是赴宴的宾客，更像是逃难的难民。

下楼时，刘伟已经发动好汽车，在院子里等待了。

周正的饭店在一家小巷子里，是一间不起眼的苍蝇馆子。

周正在饭店门口翘首以待，远远看到车辆驶来，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

“老弟，别看这家店不起眼，但他家的羊蝎子和火锅乃是一绝，不可不尝。”

两人简单寒暄，走进饭店。

房门推开，浓郁的羊肉香味夹杂着热闹的喧哗声，扑面而来。

里面环境简陋，有些地方的墙皮脱落，天花板上挂着老式吊扇，到处布满岁月的痕迹，看上去已经经营了数十年，桌子擦得锃亮，座无虚席、人声鼎沸，充满市井烟火气。

两人来到一间单间，里面火锅正沸腾，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汤汁鲜亮，肉片和百叶在里面翻滚，让人胃口大开。

“请坐，饿坏了吧，先吃再说。”

周正热情地为他夹了一些煮好的羊肉。

“谢谢。”李凌端起来闻了闻又放下，没有动筷子。

“怎么了？味道不对吗？”周正诧异，夹起一片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后，露出沉醉的表情，“没错啊，就是这个味。”

“没有，很香。只是我的内脏已经被厉鬼焚烧殆尽，吃饭已经没有意义了。”李凌淡淡道。

先前与尹小萌在大京市游玩时，他也一样什么都不吃。

周正闻言一愣，脸上的沉醉之色收敛，叹了口气，“我也一样，我驾驭的是一只鬼婴，它正在啃食我的五脏六腑，不知道现在还剩下多少器官，现在我依靠它的灵异力量活着，每天生不如死。”

“不过既然没死，那该吃吃该喝喝，不要留下什么遗憾，咱们怎么吃都不会胖，别人可羡慕不来。”

说着，周正再次端起碗筷，大口朵颐。

此时的周正还保留着乐观向上的情绪，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与两个月后故事开始时空洞僵硬、面如死灰的样子判若两人。

李凌看着周正吃的热火朝天、酣畅淋漓的样子，心中一阵发寒。

厉鬼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将一位乐观向上的驭鬼者变成了行尸走肉，只能苟延残喘，在绝望中等待死亡的命运。

兜帽下阴影中，李凌的眼中透出强烈的求生欲。

我不能死！

我不会死！

“周大哥，你不是说要给我介绍一下大昌市的民间驭鬼者嘛。”

“嗯，对对。”周正将碗中的食材三两口巴拉进嘴里，又端起啤酒，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满足地舒了口气。

“路上跟你说过，咱们大昌市正儿八经的民间驭鬼者势力只有一个，小强俱乐部。”

“俱乐部主人王小强很神秘，我了解不多。除他之外，俱乐部里还有八个驭鬼者，都是那种驾驭厉鬼不久的人，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其中值得注意的是一个名为叶枫的人，据我观察，他很有可能驾驭了两只厉鬼，很可怕，当初我......额，反正很可怕，你尽量不要与他发生冲突。”周正脸色难看，似乎吃过大亏，没有细说。

“叶俊驾驭的是一只鬼手，凡是被他鬼手触碰到的人，会在即短时间内腐烂而死。”

“张韩驾驭的是一张鬼刺青，刺青能够部分脱离皮肤，压制被其抓住的厉鬼......”

“严力是个新人，驾驭的是鬼血，这家伙比较老实，性子直，依我看早晚要被俱乐部的那几人坑死......”

“张一鸣......”

“欧阳天......”

周正对小强俱乐部几人的情况很了解，有的甚至对于性格都能说出，显然下过一番大力气搜查情报。

李凌认真倾听，与神秘复苏原著中逐一对比。

当他下定决心猎杀王小强，这些全都成了他的敌人。

“除了小强俱乐部之外，大昌市还有一些各自经营势力的驭鬼者，他们聚集了一批普通人，建立帮派当老大，比如鬼绳王岳，只要给钱，什么事都敢干，还有一些胆大包天的普通人，竟然敢暗中猎杀驭鬼者......”

两人一直聊到晚上十点多。

李凌回到酒店，心情沉重。

小强俱乐部比他想象的难缠得多，不仅驭鬼者众多，还有大量悍不畏死的黑社会，从普通枪械到黄金手枪等专门对付驭鬼者的管制武器，应有尽有。

比小说中展露出来的可怕。

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杀死王小强，一旦引起别人的注意，自己将面临众多驭鬼者围攻。

要么被众人杀死，要么死于鬼火复苏。

退一万步讲，即便他运气爆棚，侥幸逃脱，消息也将泄露，传到王小明的耳朵中。

得罪了王小明相当于得罪了总部。

国内将再无他立足之处。

不能莽撞行事。

李凌拿出纸和笔，时而沉思、时而写写画画，理清思路。

解决办法不是没有。

一是想办法驾驭一只拥有鬼域的厉鬼，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去，偷偷干掉王小强，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是最好的办法。

二是想办法把王小强单独引出来，偷偷猎杀。

三是让参考杨间，勾引王小强主动猎杀自己，反手将其定义为罪犯，再以雷霆之势将其杀死。

四是故技重施，重演当初在现实世界杀死陈明时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