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这鬼东西也敢拿出来卖？”老张压低声音骂道。

周远眼神冰冷。想起娘亲遭遇，想起被煞核调包的死婴，无名火冲脑门。他挣脱老张搀扶，忍着酸痛和“嘎吱”声，一步一挪走到摊前。

“哟！这位小哥…呃？”干瘦老头看到周远，先喜后僵。看清周远病容、湿衣泥污，尤其是皮肤下那层诡异青铜色时，笑容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和…贪婪？

“小哥，来一瓶？看你面色不佳，心事重重，来瓶‘忧解’的？绿色，清心去火！”老头热情拿起绿瓶。

周远没接，冰冷目光锁住他，嘶哑声音带着压迫：“你这‘七情露’，哪来的？”

老头一愣，嘿嘿笑：“独家秘方！祖传手艺！包治百病，解忧忘愁！”

“是吗？”周远冷笑，突然伸出青铜色覆盖大半的手，一把抓住绿瓶子。冰冷金属质感让老头猛地一哆嗦。

“祖传手艺？”周远逼近一步，青铜脸上无表情，眼底压抑怒火，“用别人的魂儿当灯油，也是祖传？”

“你…你胡说什么！”老头脸色煞白，眼神慌乱，想抽手，却发现周远青铜手如铁钳！

“昨晚，清河渡口，穿快递服的，给‘井底客’送了一箱这东西。”周远声音穿透录音机噪音，“那人送完货，变一堆烂根须。你卖的…同款？”

围观汉子惊恐后退。

“疯子！胡说八道！”老头彻底慌，使劲挣扎，“什么渡口！快递！根须！我不知道！放开！”

**“远哥！小心！他怀里…有东西！很邪门！快退！”**林小满焦急意念冲入脑海！

几乎同时！老头眼中凶光暴闪！另一只手猛地从油腻蓝布褂怀里掏出个东西——巴掌大、通体漆黑、雕刻扭曲鬼脸的古怪木盒！他狞笑着就要开盖！

“操！”周远反应极快！身体沉重但求生本能爆发，猛地后仰！同时抓老头的手狠狠一甩！

“哎哟！”老头猝不及防被甩趔趄，鬼脸木盒脱手飞出，“啪嗒”摔在湿漉漉青石板！盒盖摔开一条缝——里面空空如也！

所有人愣住。

“哈…哈哈…”老头看着空盒子，神经质干笑，“吓…吓唬你的！空…空盒子！怕了吧？”他色厉内荏，眼神飘忽。

周远惊魂未定，看着空盒子和老头心虚样，瞬间明白。他深吸气，忍着肩痛，再次上前，青铜手一把揪住老头衣领，几乎提起。

“看来‘祖传手艺’不怎么样啊？”周远声音冰冷嘲弄，“吓唬人道具都空的？说！谁让你卖这东西？‘井底客’是什么？昨晚快递员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放开！救命啊！抢东西打人啦！”老头杀猪般嚎叫，手脚乱蹬。

围观汉子面面相觑，无人上前。刺耳警笛声由远及近！

“呜哇——呜哇——”

喷涂“清河镇综合治理”的破旧面包车歪扭冲来，嘎吱停在巷口。车门开，跳下两个制服皱巴、帽歪斜的男人，拎橡胶棍。

“干什么！当街斗殴？扰乱秩序？住手！”为首三角眼横肉胖子叉腰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