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刻苦练拳,终现转机
第1章 刻苦练拳,终现转机
离阳王朝。
望云县,王府。
一处露天的演武场中,散落着三三两两的灰袍奴仆,有气无力地击打着面前的木桩。
离阳以‘武’立国,习武已蔚然成风。
哪怕是县中豪绅‘王府’,手下的奴仆也要练得两手拳脚。
方能彰显自家那尚武之风。
不过,这高门大院的算计,却与这些苦命人无关。
一眼望去,面前的灰衣奴仆,尽皆带着麻木之色。
既已为人奴仆,便相当于自断脊梁来当狗。
又岂能有武夫之气概?
但再望去,却能见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奴仆,鹤立鸡群。
不同于身边人的‘装模作样’,他是真的在练拳!
“砰。”
“砰!”
拳头砸击木桩的声音不断传来。
每一击...都势大力沉。
而代价...则是木桩上浸透的暗红血迹!
他身边本还有着几人闲聊,但见他这幅如‘疯魔’般的模样,
面上皆露出惊恐之色。
四散而逃!
月俸数十文钱,你玩什么命?!
李川眼中布满冷冽,浑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这些奴仆,岂能理解他的志向?
“阿川,先歇会儿,吃口饭。”
远处走来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手中拿着两碗糙米。
见着李川手上刚结痂的伤口,又撕裂开来,渗出汩汩鲜血,面上便不由带着苦笑。
三月前,不知怎么的,‘李川’突然就转了性子。
不再整天浑噩度日,反而是奋发图强,努力练拳。
虽是上进的好,但状似癫狂,却叫他也隐隐担心。
李川冷漠的面色稍稍柔和。
陈阳,算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
他伸手接过一碗糙米。
里面加了几片菜叶,些许豆子。
这...便是他的午饭了。
回想前世,哪吃过这等玩意?
不说大鱼大肉,好歹每餐也能吃上那精细白米。
可在这个世界,自己终究只是个奴仆。
每日两顿,没有早餐。
哪怕是正餐,也不要想有点滴荤腥。
能给你饭吃,已是不错了。
加几片菜叶,些许豆子,更算主家仁慈!
陈阳扒了口饭,犹豫片刻,劝说道:
“阿川,你倒也不用这般刻苦,日夜三千六百拳,三月以来,更是从未怠惰。”
“你既已将‘虎豹拳’练至小成,离擢升选拔又还有四月时光,定能练至大成,成为更上一层楼的‘打手’!”
“慢些来,身体为重啊!”
李川笑了笑,没有回话。
只是闷头吃着碗中粗食。
糙米的口感并不好,但能填饱肚子,已是万幸。
为人奴仆,还能奢求什么呢?
两人沉默地吃着。
忽然,远处传来靴子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在王家,能穿上靴子的,起码也是‘护院’级的人物。
李川抬起头,果然见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他面上仿佛带着永恒的煞气,此时正龙行虎步地走来!
梁护院!
已是‘入劲’的武夫,对他们这群奴仆而言,是够不到的高天。
梁护院咧嘴一笑,声如洪钟大吕:“宣布个事。”
等所有奴仆聚集到一起后,他满意的点点头:
“明天,擢升选拔,开始。”
“二小姐,也会莅临现场!”
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激起千层浪,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啪嗒!”
陈阳手中陶碗砸落在地,碎成几片。
“怎么会这样?往年的擢升选拔都是在腊月关头,今年怎会提前如此之多?”
他有些担忧地看了李川一眼。
明日便擢升选拔,李川却还只是将‘虎豹拳’练至小成。
这意味着,此次擢升选拔,与他便再无关系了。
明明按往常来论,四月后再进行擢升选拔。
以李川的刻苦程度,定能将虎豹拳练至大成,晋升‘打手’乃是十拿九稳之事!
可为何偏偏...今年不一样?
“肃静!”梁护院一声厉喝,骤然爆开!
嘈杂的人群便像被捏住脖子的鸡仔,瞬间安静下来。
“还有什么问题?”
人群中走出一名少年奴仆,面带愤懑:
“梁护院,往年都是三月关进行擢升选拔,今年提前四月,是否有些不合规矩?”
梁护院眼中射出寒芒,冷哼一声,顿时将他给擒拿出来。
一掌便把他拍倒在地,口中喷出鲜血。
肋骨都不知断了几根!
“你的‘虎豹拳’已小成了,这便是你质问我的底气?”
“知道不知道,在这里,我的话,便是‘规矩’!”
话音落下,梁护院右脚猛地踩下!
令人牙酸的崩裂声从他脚下传来。
等梁护院移开脚后,众人才惊觉。
这奴仆的右手,已成了一滩肉糜!
好狠的心。
竟将这奴仆的习武之路,彻底断绝了!
底下的人噤若寒蝉,如履薄冰。
梁护院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时刻,满意的笑了笑。
临走前,将轻挑的目光投在一名唇红齿白的‘奶油小生’上。
他有着不同于身周奴仆的秀丽面孔。
秦然!
别看他这幅柔弱模样,却是将‘虎豹拳’给修至大成。
虽然...相传这过程,有些不光彩。
秦然微微偏过头去,眼中竟露出一抹...娇羞之意。
似是回应梁护院的轻挑目光。
梁护院哈哈一笑,大步流星的离去了。
陈阳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忽然全明白了。
“定是这卖了沟子的腌臜货色,生怕你后来居上,抢了他的‘位置’,于是便吹了梁护院的枕边风,将擢升选拔的时辰提前,出此阴招!”
陈阳叹息一声,也不知如何宽慰李川。
只能拍拍他的肩头:“等明年吧。”
李川眼眸低垂,没有言语。
只是低头扒着碗中的粗糙吃食。
糙米已冷了。
米芯都是梆硬,像在啃‘生米’一般。
粗糙的砂粒感,划过他的咽喉,割的生疼。
李川用力地咀嚼着,嘴中咯嘣作响。
不知是在嚼米,还是在咬牙。
等明年?
如今世道不好,纷争不断。
时常能听见流民冲城,饿殍遍野的消息。
再过一年,都不知是何等光景。
自己...
等的起么?
凭什么...秦然卖个沟子,便能获得如此优渥!
“我绝不能就此认命!”
……
夜已深了。
李川干了一整天的活计,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大通铺中。
屋中传来弥漫的酸臭气息。
许多奴仆,回到通铺中,便立马躺上草席,酣然入眠。
但李川与他们不同。
每天夜里,仍要借着月光,练拳千次,方可睡眠。
可今日,却有些不对劲。
他才刚挥出几拳,就感到无边的倦怠感涌上心头。
叫他的眼皮子都直打架,难以专注。
“我莫不是病了?”李川有些惊悚的想到。
在这个时代,奴仆生病,并不是件小事。
不仅惹得主家嫌,还没有银子治病。
甚至有句话在奴仆中流传甚广:“小病不用治,大病也不用治!”
疲惫感越来越深了,甚至走在路上,都要坠入梦乡。
李川勉强拖着身躯,躺上草席。
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昏睡了过去。
他有个秘密,从未与别人诉说。
前世自龙虎山中求得的一枚‘道箓’,与他一同穿越了过来。
而现在,这被他寄托思乡之情,随身携带的道箓。
竟灼热无比,绽放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