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钱庄开业,哀牢失利
第73章 钱庄开业,哀牢失利
“嘎吱”一声,大门打开。
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
一道身影,负手踱步而出。
青衫磊落,正是护国真君,文魁。
“诸位,我知道你们在怕什么。怕钱被偷,被抢,被贪墨。”
他伸手指了指,身后洞开的大门,又指了指门口如雕塑般的士兵。
“我文魁,以我之名担保。”
“大秦新军,以手中之刀担保。”
“你们的钱,存进来,比放在床底下、米缸里,更安全!”
但进去存钱的百姓,一个都没有。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愿当第一个“傻子”。
一时间,一片寂静。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忽然一阵骚动。
“让让!都让让!蜀中卓氏、程氏、孔氏的家主来了!”
话音未落,十数名衣着华贵的富商巨贾,在护卫的簇拥下,分开人群,径直走向钱庄大门。
他们,正是蜀郡地面跺一跺脚,商路都要抖三抖的豪强大族!
其中,甚至还有几个不久前,因罪险些被抄家,后因戴罪立功才保住部分家产的豪强。
“他们……他们要做什么?”
万众瞩目下,这些富商没有半分犹豫,指挥下人,将一口口箱子抬了进去。
“咣当!”
箱盖打开,金灿灿的金饼,银晃晃的银锭,
还有一堆堆,小山般的秦半两,差点晃瞎了所有人的眼!
钱庄内,准备就绪的年轻柜员们,在张良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点算、入库、记账。
每一笔账目,同时记录在两本不同的账簿上,众人看得一愣一愣。
登记完,卓氏家主领到了一张淡青色的纸。
那张纸,质地特殊,迎着光能看到水印,上面用多种颜色的复杂油墨,印着微雕花纹,还盖着两枚截然不同的朱红印信。
“大额存票!”
有识字的人,念出了上面的字,语气里满是震惊。
这……这就把万贯家财,换成了一张纸?
疯了!
“不是疯了,就是托儿?这绝对是请来的托儿!”
“就是!官商勾结,骗我们存钱!咱们的钱三七分账,富商的钱如数奉还!”
话音未落,
“踏!踏!踏!”
整齐划一,充满韵律的甲叶碰撞声,自长街尽头传来。
人群不自觉地向两侧退开,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一队身着玄甲,头戴铁翎的禁军锐士,簇拥着一架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
车帘掀开,一位面如冠玉,身着锦袍的青年,在两名内侍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是……是长公子!长公子扶苏!”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呼喊,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山呼“公子千岁”!
扶苏!
始皇帝的长子,大秦帝国的储君!
他来钱庄,也要存钱?
“文先生。”
扶苏走到门口,竟是先行一礼,姿态谦恭温和。
文魁连忙躬身回礼:“不敢,劳烦公子亲至。”
扶苏笑了笑,转过身,从内侍手中,接过一个紫檀木匣,亲手递到文魁面前。
“父皇常言,国之大者,在于信。大秦之信,始于君王,达于万民。”
他转身面向众人,声音传遍全场。
“今日,扶苏以大秦皇长子之名,为文先生作保,为这钱庄立信!”
“此匣,乃我离京之时,父皇亲赐的皇室私产。今日,尽数存入钱庄!”
此话一出,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连皇子都信!
连皇帝的钱都敢存?
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存!我存十个钱试试!”
一个犹豫了许久的老农,终于在儿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第一个走了进去。
第二天。
当他拿着那张“存票”,真的从钱庄里取出自己的十枚铜钱,手里还多了一枚崭新锃亮、作为“利息”的铜钱时——
整个蜀郡,彻底疯狂了!
“天哪!是真的!钱存进去,真的能生钱啊!”
消息如十二级大地震,瞬间席卷全城。
无数百姓和商人疯了一般涌向钱庄,那一天,队伍从中央大街,一直排到了城门口。
文魁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只要掌控了钱,就等于掌控了一切。
就在他志得意满,准备开启下一步计划时。
一名负责军情传递的斥候,骑着一匹口吐白沫的战马,冲破欢呼的人群。
他连滚带爬,跪倒在文魁面前,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份被血汗浸透的竹筒。
“报——!真君!”
“西南前线,八百里加急军报!”
文魁心中咯噔一下,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他一把接过竹筒,捏碎火漆,展开里面的蜀纸。
“禀真君!滇国之军,战力远超想象,其善用山林,兵甲精良,我西南远征军……”
“初战……失利!”
“咔”的一声,文魁手中的竹筒,竟被他生生捏碎!
张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快步上前:
“主公?”
文魁没有回答,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全场,原本欢呼的人群,像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下去。
出事了,一定是出大事了!
“来人!”
一名亲卫校尉立刻上前,单膝跪地:“在!”
“传我将令!”
“钱庄业务照常,由郡丞府接管秩序!”
“立刻召集医家医和、机造局李二郎,及所有将校,于护国真君府,紧急议事!”
“一刻钟内,我要见到所有人!”
“诺!”校尉领命,飞奔而去。
文魁转身,大步流星,再也不看身后,那鼎沸的人潮与金山银山。
护国真君府,议事堂。
一刻钟,所有被点到名字的人,尽数到齐。
“把沙盘抬上来。”
文魁的声音响起,异常平静,让侍立在侧的张良,心头一沉。
很快,一个西南丛林沙盘被抬入堂中。山川、河流、峡谷、密林,活灵活现。
“念。”
文魁吐出一个字,便闭上了眼睛,拿着茶杯在案几上轻轻敲击,
一名书记官咽了口唾沫,开始念诵军报。
“我军入哀牢山‘蛇盘谷’,敌军伏于两侧绝壁,以毒箭攒射。箭矢可透木盾,前锋猝不及防,伤亡……一百余人。”
张良手持一细长竹竿,在沙盘上,移动代表大秦远征军的红色小旗。
那枚小旗,被他一点点地,推入一条狭长、无处可避的死亡通道。
周围,无数代表滇军的黑色小旗,在山石、树木的伪装下,形成一个完美的囚笼。
“副将陈胜,为雪前耻,不听主将李信军令,擅三千精锐,追击一股佯败之敌,孤军深入三十里……”
张良手中竹竿,猛然一顿,将代表陈胜的偏师小旗,从主力阵中拨出,放入一片密林。
下一刻,那片密林周围,黑色小旗如潮水涌出,瞬间将陈胜的小旗淹没!
“蠢货!”
啪的一声,文魁手中的茶杯,被他磕成了碎片。
“后……后来怎么样了……?”一名将领声音干涩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