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无常司,满级活死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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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真凶(求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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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武志刚也倒下了。

他倒在木板上发出的闷响,与先前那些西瓜落地声,几乎一模一样。

果然是剧毒,立时发作的剧毒!

船舱里没有人再惊呼出声。

并非被吓傻了,也不是认命了。

一道道压抑至极的哭声,悄悄响了起来。

人害怕的时候会喊,可当害怕变为绝望,喊声就会变成哭声。

直到了真的临近死亡,哭也没用了,便开始发疯,开始破口大骂,开始悔,开始恨。

如今船舱中的行客,大都在绝望的阶段。

他们不知道凶手在哪,也许就坐在自己身边,像自己一样正瑟瑟发抖。

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自己。是不是下一口气吐出,嘴里就会涌出黑血,然后像血瓜翁与武志刚那样,突然栽倒暴毙?

那两人是武者,尚且毫无抵抗之力。

那他们呢?

他们只是些普通人。

所以他们绝望,一种连死亡都无法防备的恐惧,正如潮水般,灌进所有人的眼耳鼻喉,几近窒息。

终于,有人再也忍不住,嘶声力竭怪叫一声,起身冲出舱门!

他不愿再多待一瞬。

他宁愿跳进江里,也不愿意莫名其妙死在这里。

何况他知道,自己水性很好,也许还能游到岸上。

可迎面而来的,却不是江风,而是一道寒光。

嗤——

一声极轻的响动,如扯裂破布,更似利器割喉。

刚跑出船舱的行客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去,便已脖颈飙血,直直倒了下去。

他原是为了逃命,哪知死得比谁都快。

舱门布帘被剑挑开。

那个一直忙前忙后、笑脸迎人的瘦子船夫走了进来。

可这次,他脸上没了那副殷勤的模样。

只剩下一股赤裸的杀意。

他似乎很满意这个开场,一脚踢开武志刚碍事的尸体,语气森然道:“要知道谁下的毒很简单,我一个一个杀过去,自然就能知道。”

原来他并没有消失,一直都藏在暗处听着。

说罢,他再不留手,竟真的挥了两下手中的剑,船舱中的尸体立刻多了两具。

刹那间,船舱里的混乱终于爆开,行客们再度惊叫,甚至有人咒骂着,直接冲了上去,却无异于螳臂当车。

瘦子每出一剑,便带走一条人命,转眼间又躺了四具尸体。

木板此刻全部被鲜血侵染,船舱内的空气腥腻得刺鼻。

蓑衣人依旧冷眼旁观,连眼都未眨一下。

那抱婴的少妇,头低得更低,怀里的孩子却依旧一声不哭。

白衣书生眉头紧皱,终于开口。

“你其实看得出来,舱中会杀人的只有我们几个,直接找上便是,何苦滥杀无辜?”

瘦子冷冷一笑:“我想等你们先出手,既然你开口了,不如就拿你开刀。”

话音未落,他手中长剑骤然一指,身形前踏,一剑直刺书生双眼!

书生一跃而起,剑鞘横挡,只一格,便将来剑荡开。

可就在两人甫一交手的空当,蓑衣人突然动了。

渔叉横掠,寒芒如电,刺向的,竟然是书生腰间!

这一击时机极妙。

趁二人交手之际,书生腰间空门大开,而蓑衣人恰坐其侧,甚至无须起身便可偷袭。

同一时间,瘦子的剑再度点来,刚好封住了书生的退路。

这本该是一次万无一失的偷袭、夹击,却偏偏失了手。

乒乒——

瘦子的剑被瞬间打飞,钉在舱壁上,兀自嗡嗡颤响。

书生的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此刻却插入了蓑衣人的咽喉。

而蓑衣人手中的那把渔叉,也只剩下根光秃秃的棍子,铁质叉头掉在地上,滚落到血瓜翁脚边,断口平整。

没人看清书生是如何出剑的,只知道他似乎眨眼间就出了三剑,停下时,三尺剑锋已自蓑衣人咽喉穿过。

船舱内动手,无人敢释放剑气,担心船毁人亡。

可正因为没有剑气,这每一寸的交锋、每一分的距离,才更加凶险,更考验剑法。

“你那也叫使剑?”

书生缓缓拔出穿透咽喉的剑锋,语气平静,像在问瘦子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话音未落,蓑衣人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似乎到死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就这样死去。

血,此时终于流了出来。

瘦子没有动。

他死死盯着书生手里的剑,额角的汗,一滴滴冒了出来。

他不傻。

能杀蓑衣人于一剑之间,快得连蓑衣人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人,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可眼前这年轻人,看起来分明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于是,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他绝不愿碰上的人。

一个江湖上凶名赫赫的人。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发哑,像嗓子被刀划过,艰难吐出几个字。

“夺命书生?书生夺命剑?”

船舱静了。

书生看着他,先是微微一笑,还是那种温文尔雅、谦谦君子般的笑。

可下一瞬,那笑意却没进眼里,反而一丝丝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凉诡异的弧度。

他眼神忽然就变了。

像极了某种蛇类换皮前的阴光。

“有点眼力,你倒能认得我。”

这书生果然是“夺命书生”,而“夺命书生”当然是沈风!

那夜沈风离了嘉元城,趁着夜色施展意境,轻松跃过了士兵把守的城墙,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之后他一路向东,花了两天时间,才来到那桐渡县坐船。盖因落日山庄坐落的太苍山,位于江州最东边,江陵城几乎是必经之路。

登船,是为了赶路,入局,却纯粹是个意外。

他本不想管这些事,更不知船上众人因何而聚,又为哪桩杀局而来。

甚至,他连毒是何人所下,到现在都不敢确定。

可事已至此,他既已出手,就没道理再退。

想到这儿,他望向一旁两股颤颤的瘦子,神情阴冷道:“那毒到底是谁放的?你和这穿蓑衣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瘦子还想狡辩,可对上沈风的眼神,话锋顿止,冷汗直冒。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

“毒绝对不是我们下的,但我和他,确实认识。”

“这趟船上,全都是冲他来的。他说……一路盯着的人太多,便找上我,让我护他一程。”

说到这,瘦子忽地一愣,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沈风:“你不是来劫镖的?”

沈风没有回答,但不回答,本就是一种回答。

瘦子这才意识到,大名鼎鼎的“夺命书生”,竟不是冲着这一镖“补天丹”来的?

他看着地上蓑衣人的尸体,目光突然有些怜悯,有些自嘲。

可沈风此时却已不再看他。

从瘦子嘴里确认毒并非他们所下的那一刻起,沈风的目光,便缓缓移向了那名始终低头、怀抱孩子的少妇。

少妇直到此时,还是一动不动,因此才更显可怖。

他一早就看出,船舱中的武者,一共就这么几人——

瘦子、血瓜翁、武志刚、蓑衣人,以及......眼前的少妇!

那是谁下的毒,答案呼之欲出!

沈风的神色逐渐凝重。

可就在这时,他脚边一紧!

仿佛被什么锋利之物刺入脚踝,又似有什么活物,猛地咬了一口。

冰凉。

剧痛。

接踵而至的,是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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