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宋:忽悠慕容复替我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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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流民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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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魏东向着西北方打马而去后,余下四人也登上车马再次启程。

赵令甫依然独坐在车厢内,身上却多披了一件对他来说大如毛毯的狼皮夹袄。

一手探入怀中,指尖摩挲着那封临行前母亲亲笔写就的书信,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吐出,胸口的憋闷与不安也随之释去。

不论这是怎样一个世界,也不论前路究竟如何,只管尽人事,听天命,就好!

马车悠悠驶出许市,三十多里官道在车轮下缩成细线,待望得见寒山寺佛塔时,夕阳正把道旁河水烫成金箔。

先前在许市,沈先生便打听到王家舅父现在寒山寺附近的王家别业疗养,所以他们直奔此地而来,倒还省了几里脚程。

这里地处苏州城西,离阊门不远,一段古运河绕寺而过,滋养着附近的农田、湿地,景致只算一般,唯宁静清幽可取。

自晚唐诗人张继写下那首脍炙人口的“枫桥夜泊”后,寒山寺方才成了诸多文人墨客的“打卡点”。

苏州大户附庸风雅者也是不少,纷纷在寺院周边盖起别业——相当于后世富贵人家的度假别墅。

久而久之,便小有规模。

赵令甫无心赏景,只望着车窗外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地,马车陡然停下,他毫无防备地往前一栽,幸亏及时撑住车壁,这才不至于撞着脑袋。

“情况不对!前面有大股流民占道,只怕不甚安稳!”

赵令甫探出脑袋,正想问问出了何事,便听得杨叔语气沉肃地开口提醒。

他下意识地朝前方看去,果然隐约瞧见乌泱泱一片人头攒动,光是看得见的,略略一估便有不下二百之数。

沈先生此时也皱眉嘀咕起来:“这是哪里来的流民,怎会聚在此处?”

近二年来,河北、河东、淮南、江南、两浙,乃至京畿腹地,旱灾、蝗灾接连不断,流民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但流民逃荒,那也不是胡乱扎堆的!

寒山寺一带,既不算多富庶的地方,又没有官府施粥赈灾,而且前挨许市后靠州府,这样一处所在,偏偏聚了几百号流民,实在不合常理。

杨怀义许是听见了沈先生的小声嘀咕,头也不回道:“无需多想,待某家去拿个舌头一问便知!”

说罢,也不等众人反应,便策马上前。

赵令甫心头一紧,对面虽说是流民,但毕竟有数百号人,若真非善类,杨叔一个人过去岂不容易出事?

“忠伯,此路若是不通,大不了改道就是,何必让杨叔犯险?”

李忠本还在推测这伙流民的来历和打算,乍听这话,倒是不由一愣,随即道:“少公子多虑了!区区流民,又无兵甲,是奈何不得杨兄弟的!”

赵令甫没想到一向稳重的忠伯,此时竟也会这般托大。

不对!

或者并非托大,只是对杨叔的实力足够信任?

可蚁多还能咬死象呢,对面毕竟是数百人啊!

沈先生也跟着笑道:“杨都头可是久经沙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物,莫说是几百流民,便是面对百十号步卒,他想走也没人留得住!少公子宽心便是!”

这牛皮吹得就有些大了!

赵令甫几乎本能地想要怀疑,可转念一想,此间或许连“南慕容北乔峰”这样的人物都有,那个人勇武被放大一些,似乎也不足为奇。

亦或者,杨怀义本人,很有可能就是一个武功高手!

想通此节,赵令甫的心思也不免跟着活络起来。

没一会儿功夫,杨怀义便已经折返,并将情况打探清楚。

这伙流民本是苏州城附近州县的百姓,也确实今夏遭灾才逃荒来得此地。

早些日子,一直聚在苏州城阊门附近,靠着官府和城中富户每日施粥勉强过活。

可前一阵入了冬,天气开始转凉,流民们本就缺衣少食,再经几个夜里寒风一吹,登时便病倒一片。

起初他们还不甚在意,但没过几日,便有那老弱妇孺因此丢了性命!

这时才有人意识到——时疫来了!

流民们哪还敢和那些染了疫病的人待在一处?当即吓破了胆,纠集在阊门城楼下,拼了命地想要进城避祸。

但城中官吏哪敢放这些人进去?

便是没有疫病这档子事,也得提防着流民进城扰乱治安,更何况如今生了疫病,就更不能放了!

面对流民冲击城门,守城官兵只几波箭雨,射杀数十人后,便唬得他们仓惶退走。

进不去城,城外又有大几百的病号叫人不敢接近,于是他们便一路退到了寒山寺附近。

“大灾之后,惯有大疫,难啊!可他们这些人退到这里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没个活路?”

沈先生听完感慨一句,紧接着又问出心中疑惑。

杨怀义面上也是一片凝重,沉声道:“这便是问题所在!他们活不下去,如今已经把主意打到了附近那些大户人家的别业上!”

沈先生讶然:“如此说来,王家舅老爷那里岂不是也要受到波及?”

杨怀义微微摇头:“非止波及那么简单!他们的主要目标,便是王家!”

这话一出,更是让几人惊疑不定。

忠伯也不解问道:“这又是什么道理?莫非他们与王家有旧怨?”

赵令甫心里同样有此一问。

杨怀义答道:“旧怨倒谈不上,他们之所以盯上王家,原因有二,其一是王家舅老爷病重人尽皆知,家里无人管事,自然方便他们趁火打劫!”

“其二便是因为这施粥赈灾,据说苏州城中有名有姓的大户都设了粥棚赈济灾民,唯独王家不曾施粥,被人说成是为富不仁,故而惹来一些怨怼!”

赵令甫心有不解:“为何偏王家不曾施粥?”

以他从母亲那里听来的情况推断,那王家舅父应当不是个亏德行的人。

这个问题,杨怀义是不可能从那些流民那里得到答案的。

倒是沈先生这样走江湖的说书人,见过世态炎凉,听过人生百态,看问题比那些没开智的屁民通透,才能大致猜到一二。

帮腔解释着:“少公子年岁还小,不明白这当中的阴私勾当!那些施了粥的未必是善人,没施粥的也未必就没做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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