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查案和银票，陆大人目前更关心自己的功德值。

案子他不急，银票昨晚打劫那么多他也不缺，但是功德，他真缺啊！

毕竟他打架靠的是功德，感悟靠的是功德，学习技能靠的还是他妈功德！

单说那三刀，就砍进去6000点功德值，虽说杀死魔傲补回2000，可陆十九想骂姥姥。

谁家魔修底子特么这么干净的？？？

你特么仙宗圣子么？

杀你才积攒2000点功德值，你好意思说你是魔门的？你都他娘的不如那个吴掌柜！

魔修没个魔修的样子，陆十九都险些怀疑这魔傲是官府卧底魔门的...陆十九很失望。

废物！

不，……废物不如！

......

气归气，饭还是要吃的，陆大人中午回家陪小野猫简单吃了个午餐，白毛有三好，声娇体柔易...别想歪了，易养眼。

经昨晚一役，陆十九看苏烟棠也顺眼起来，能干大事就是好孩子！

甚至突然发现这白毛妹子颜值貌似也倾国倾城，秀色可餐，于是多干了两大碗米饭，...外加八个馒头。

下午又回到大椿堂。

陆大人开始了两点一线的生活。

不过今日，确实有点事要做。

慈恩大师失踪数日，失踪原因锦衣卫一直没有查明。

佛门也未再派遣新的和尚仙师过来坐镇接班，只留两个小沙弥根本无用，就是摆设。

彼时镇妖塔无人坐镇，天牢煞气也就愈积愈多，妖族的禁制也有松动迹象。

天牢那边，据说妖兽已经泛滥成灾，妖气浓重，隐隐有暴动征兆。

因担心再没人帮忙除煞，看守天牢的衙役陆续打报告申请选择调离岗位，想挣钱吃饭但是也得先有命活着不是？

而今下天牢试炼，成为了一种极其危险的事情。

但纵使如此，还是会有些异类一往无前，比如陆十九陆大百户。

进阶道门六品的他，现在就无比渴望试炼...

佛门之所以能从锦衣卫身上源源不断收取“过手费”，原因便是锦衣卫的试炼方式。

在锦衣卫有两种试炼方式：

一种是练功堂的木人阵，每日打熬体魄与木人交战，闲暇下来的锦衣卫差官均可试炼。顺便还可以积攒一下“过手费”。

每次阵中会刷出百个木人与人厮杀，待杀完后会出现更高一级的木人，直到试炼者杀不动为止，好在阵法乃是人为，随时可以退出，危险系数极低，而木人通常为九品上下甚至不入品。

可单人闯关，也可以组队试炼。

虽收益不高，但胜在稳，只要练便有，且无生命危险之虞。

另一种试炼便是下天牢，与妖兽格斗。

这种试炼的效果更佳，但也更危险，因为妖兽不是阵法催动，而是被抓来的活着的妖族。

试炼便是真实的肉搏厮杀，死了便是真的死了，甚至可能死的尸骨无存。

正常锦衣卫下天牢试炼的，只有少数年轻的小旗总旗，还有一些依旧想进步的百户千户。

同妖兽试炼，死伤概率很严重，实力弱了根本无法试炼不了，那等同于为妖族送新鲜口粮。

下牢底试炼前，甚至会要求锦衣卫官员签生死状，毕竟锦衣卫好说歹说也是皇上的人，平白无故死了，皇上会派人问责。

但死于试炼，皇上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夸一句，“我大魏勇士，悍不畏死”。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锦衣卫即皇帝手中刀，皇帝又想用它来杀人，又不想这把刀太过锋利伤到自己。

因此帝王权术便从朝堂蔓延到锦衣卫，分化制衡。

让你强，但又不许那么强。

是咬人的狗，但是也要敲碎你两颗牙，顺道拴上绳儿。

鹰犬……强固然好，但听话才是好鹰犬。

自大魏太武帝开始，锦衣卫一直跟着皇帝吃香的喝辣的，有雄主，自然手下鹰犬也凶猛非常。

但自太武帝之后，皇帝一代不如一代，更有甚者到后来被太后和外戚拿捏，软的跟个小绵羊一样，锦衣卫指挥权甚至短暂易过手。

至今，虽说新皇帝清除外戚，有所起色，但依旧改不了其绵羊的底色，比之太武帝，差太远了。

如此一来，首当其冲遭殃的便是锦衣卫，虽然还保留着从前大魏鹰犬的赫赫凶名，但如今整体实力大不如前，人丁凋蔽，连做事都得蹑手蹑脚，凡事留三分。

做不好受罚，做太好，皇帝又会嫌你爪子太利，需要磨磨剪剪，试问“过手费”如非皇帝授意又怎会一直施行，怎会越加越高？

只是这其中利害关系与心思，非常人可知可度。

陆十九一路过了演武堂，直奔天牢而去。

那些木人确能试炼没错，可陆大人目的明确，只为功德而来，那些傻乎乎的木人可没有功德可捞。

锦衣卫天牢，位于锦衣卫镇魔塔正下方，一口枯井内，以八条胳膊粗的铁锁牢牢牵于八个方位，并配以佛家密咒加持，即便二品武夫亦不见得能以武力破除。美其名曰锁妖井。

锁妖井被分隔成上下四层，每层层高二十余丈，从上到下依次为“黄”字狱，“玄”字狱，“地”字狱，“天”字狱，分别关押着【兵】，【灵】，【将】，【皇】四阶妖兽，具体等阶不知，但据说【兵】阶妖兽通常可以跟三位人族八品武夫同时交战而不落下风。

“陆百户，天牢试炼非比寻常，请这边先签生死状，然后再选试炼强度。”

陆十九按典狱司胥吏提示走到一张老旧的破实木桌前，桌上摆放着酒杯，一碟咸菜一碟花生米。

确认要签的不是天道誓言书后，他歪歪扭扭的写下了“陆十九”三个字。

这是“黄”字狱，陆十九为了安全起见，稳了一手没去下一层。

随后，胥吏递上一本《百妖谱》给他，其实就是妖兽图录，手抄本，上面记载着当层妖兽的等阶，族群习性，被抓经过，以及如何为害一方的。

陆十九抱拳感激，“多谢！”

说完，领了钥匙，便跟着狱卒直奔下狱囚房。

看陆十九走远，胥吏乙才嗔怪似的对着胥吏甲剜一眼道，“人家陆百户可是头次来天牢试炼，如今狱里妖兽都已经异变，你这种时候给他《百妖谱》安的可不是好心呐。”

“嘿嘿，这年头好心没好报。只要不是前八堂的人，我管他那么多做甚？上面可是有话儿，非前八堂的，就把嘴闭紧，话多会死人。至于别堂的，死不死和我有啥关系？”

说着，胥吏甲扔颗花生米到空中，啊一口接住，潇洒利落，“再说了，他们在上面吃香的喝辣的，留我们在这鬼地方常年遭罪，有谁体谅过我们？这年头儿，好人不长命呐，...来，走一个。”

与胥吏乙酒杯轻轻碰撞一下，一扬脖儿，一杯劣酒咂摸下小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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