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纹现
第2章 金纹现
云澈惊愕地看着哑公,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金弦随之消失,古琴又恢复了无弦状态。
哑公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云澈的手腕。云澈感觉到一股温和的灵韵探入自己体内,流转一圈后又退了回去。
“果然是天生的'静韵之体'。“哑公松开手,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几分激动,“难怪能感应到禁地的呼唤。“
云澈急忙摸出木板写字:“您能说话?这琴是什么?静韵之体又是什么?“
哑公看着木板上的字,苦笑一声:“老朽装了三十年哑巴,今日为你破功。“他环顾四周,低声道,“此处不宜久留,带上琴,跟我来。“
云澈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石台上的古琴。琴一入手,他就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仿佛这琴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哑公带着云澈穿过竹林,来到一间隐蔽的竹屋。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柜和一张矮桌。
“坐。“哑公示意云澈放下琴,自己则从床下拖出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
“云家祖上并非以音律闻名,而是三百年前一位先祖偶然得到这张'无相天音琴'后,才创出'天音诀',建立云家。“哑公翻开古籍,指着一幅画像,“这位就是那位先祖,云无相。“
云澈仔细看着画像。画中人身穿素袍,手持一张无弦琴,面容模糊却给人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
“无相天音琴并非普通法器,它没有固定形态,会根据弹奏者的特质变化。“哑公继续解释,“寻常修士需要先修出'音心'才能弹响它,但你不同...“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云澈:“静韵之体是千年难遇的特殊体质,天生与万物灵韵共鸣。你的喑哑不是缺陷,而是一种保护——过早发出声音会撕裂未成熟的静韵之体。“
云澈震惊地写下:“那我还能说话吗?“
“不仅能,你的声音将拥有特殊力量。“哑公抚摸着古琴,“但必须先学会控制。从今天起,我教你真正的'天音诀'。“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哑公脸色一变:“不好,禁地异动被发现了!“
话音刚落,竹门被人一脚踹开。二长老云鸿志带着几名护卫站在门外,脸色阴沉。
“果然在这里!“云鸿志目光扫过古琴,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云澈,你擅闯禁地,偷取家族至宝,该当何罪?“
哑公挡在云澈身前:“二长老,是古琴选择了云澈,并非他偷...“
“闭嘴!“云鸿志厉声打断,“一个守阁的老奴也敢插手家族事务?“他挥手示意护卫,“拿下他们,把古琴带回祠堂!“
两名护卫上前就要抓人。危急关头,云澈本能地抱紧古琴,手指划过琴身。
七道金弦再次浮现,一道无形的波动以云澈为中心扩散开来。护卫们如遭雷击,踉跄后退。更惊人的是,空中凝聚出了三个金色音纹,缓缓旋转。
“音纹?!“云鸿志脸色大变,“这不可能!连家主都只能凝聚两道音纹!“
哑公趁机拉着云澈冲出竹屋。身后传来云鸿志的怒吼:“拦住他们!启动护族大阵!“
云澈抱着琴,跟着哑公在竹林中穿梭。他能感觉到古琴与自己血脉相连,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琴身轻微的震动。
“去后山!“哑公气喘吁吁地说,“那里有条密道通向外界。“
云澈边跑边写:“为什么要逃?明明是琴选择了我。“
“因为云家早已不是当年的云家。“哑公苦笑,“三百年来,无人能唤醒古琴,天音诀逐渐失传。现在的云家,只剩个空壳子。二长老一脉更是暗中与寂灭宗勾结...“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打断了他的话。云鸿志不知何时已追了上来,手中一柄青色玉笛吹出一道音刃,直取哑公后心!
云澈转身,本能地拨动金弦。一道金光闪过,竟在空中形成盾形音纹,挡住了音刃。
“好小子!“云鸿志冷笑,“看来古琴确实认你为主。那就更留你不得了!“
他玉笛连挥,数十道音刃铺天盖地而来。哑公推开云澈,自己却被三道音刃击中,鲜血顿时染红了灰衣。
“哑公!“云澈心中呐喊,却发不出声。愤怒中,他十指疯狂拨动琴弦,七道金弦发出耀眼的光芒。空中瞬间凝聚出七道金色音纹,排列成北斗七星之状。
云鸿志脸色大变:“七星锁灵纹?这不可能!这是天音诀最高...“
话音未落,七道音纹已呼啸而至,将他团团围住。云鸿志的玉笛寸寸碎裂,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云澈顾不得追击,赶紧扶起哑公。老人胸口有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呼吸微弱。
“去...天音阁...“哑公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青铜令牌,“找...阁主...告诉她...琴找到了...“
云澈接过令牌,上面刻着一个“韵“字。他含泪点头,在木板上写下:“我一定做到。“
哑公露出欣慰的笑容,最后看了眼古琴,闭上了眼睛。
远处又传来追兵的声音。云澈擦干眼泪,抱起古琴向后山奔去。他知道,从今夜起,自己将踏上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