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风云:崇祯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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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勋贵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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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忠坊·英国公府

大明世袭罔替的国公府邸,自是气象非凡,非寻常宅第可比。

只见这座建于永乐年间的勋贵府邸,此刻正有紫袍金带者鱼贯而入。门前两尊狻猊石狮衔着晚霞,照壁上“世袭罔替“的御赐金匾,光彩夺目。

正堂之中,紫檀木云纹大案稳稳居于中央,两侧陈列着十数把酸枝官帽椅。

案上,汝窑梅瓶温润如玉,宣德炉中香烟袅袅。

然此刻,堂中气氛却与这景致格格不入。

两侧勋贵云集,他们身着华服,头戴玉冠,然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焦虑与不安,为某事争得面红耳赤,全然没了平日里的从容与淡定。

“陛下今日怎地忽临内教场?此举深意何在?”一位侯爵猛地拍案而起,眼神中满是担忧。

“英国公,您老倒是发一言否?怎么还有闲情在此品茗!”

成国公朱纯臣瞥见主位上的张惟贤,正气定神闲地拨弄着盖碗,眉头紧锁,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忙焦声催促。

“哈哈哈,成国公这急脾气,竟连这盏茶功夫也让于老夫?”

张惟贤朗声一笑,他身着紫色蟒袍,头戴梁冠,虽已年迈,却精神矍铄。

等到满堂目光尽聚己身后,才将手中白瓷茶盏轻轻搁下,捋须道:“诸位可知此茶来历?乃先帝天启爷亲赐的庐山云雾茶,老夫平日里都舍不得启封。今日割爱,诸君竟不领情?”

说完,目光扫过众人,似乎是在等待他们的回应。

有些勋贵听到张维贤这么说,也慢慢安静下来,开始端起自己身旁的茶杯,轻轻啜饮。

在座的都是大明勋贵,你可以说他们是依靠祖辈阴德,而不思进取,但绝不能说他们傻。

因为傻子是不可能活着继承爵位的,他们能在复杂的朝局中存活至今,皆是历经风雨之人。

“英国公,这茶也喝了,你老到底有什么意见?你倒是说呀。”

只见一名勋贵如牛嚼野草般,喝完云雾茶后急忙开口说道,他身着绯袍,眼神中满是期待。

“哈哈哈,你丰城侯李承祚也有今天,之前的嚣张劲哪去了?”

“朱国弼,不要血口喷人,欺人太甚。”李承祚听到有人这么说,因急忙回怼道,而面红耳赤。

在座的勋贵纷纷看向两人,原来这李承祚在魏忠贤掌权时,恬不知耻地为魏忠贤请九锡,封魏王。

现在天启驾崩,崇祯继位以后,面对当下的朝局惶惶不可终日。

李承祚听到今天一众勋贵都在英国公府聚会,也顾不得张维贤没有邀请自己,又死皮赖脸地登门拜访。

“呵呵,李承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初你在天启四年……”

“好了!都给我停下来!”

朱国弼话还没说完,只见张维贤用力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他此刻须发皆张,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这些年,你们让文官看的笑话还少吗?现在还要在这里吵吵吵。咳咳,如果还要吵的话,现在就给老夫滚出去吵。”

众人听到张维贤发如此大的火,顿时鸦雀无声。

而张之极见到自己父亲咳嗽不停,急忙走到身边,用手轻轻拍打后背,眼神中满是关切。

“英国公你没事吧!”朱纯臣见状也是急忙出声问道

“无妨...”

张惟贤就着儿子奉上的参茶啜饮数口,目光扫过堂下噤若寒蝉的众勋,忽然笑道:“怎么?怕今上登基,要寻尔等晦气?”

心虚者顿时汗出如雨下,连忙道:“不敢!老公爷言重了!”

“既然如此,慌个甚么!”张惟贤声若洪钟道

“莫忘了吾辈根本——世袭罔替,与国同休!这八个字,便是天塌下来也压不垮的金字匾额!”

众勋贵听完,纷纷离席长揖:“老公爷金玉良言,吾等谨记!”

李承祚却如热锅蚂蚁,竟脱口而出:“敢问老公爷,前番陛下邀您同游琼华岛,所议...”

话音未落,满堂勋贵俱惊,目光齐刷刷刺向李承祚,看傻子般盯住李承祚——此等秘事,岂是能当众诘问的?!

张惟贤目光幽幽,仿佛一汪深潭,不见底细。缓缓说声道:“看来丰城侯……对本公的行踪甚是挂怀?”声音虽然不高,却如惊雷般炸响在李承祚心坎!

李承祚慌忙离席,长揖及地,急忙说道:“老公爷明鉴!下官岂敢…岂敢窥探国公行止!实在是......”

还不等李承祚说完,只见张惟贤侧身对张之极说道:“之极,你李世叔累了,快扶他到后堂去休息片刻。”

“世叔,请。”张之极走到李承祚身边说道。

李承祚面如死灰,环顾满座勋贵,只见众人都垂首不语,眼神中或有不屑,或有幸灾乐祸。

他声音悲惨道:“下官……确感神思疲惫,容我先休息片刻。”

说完,脚步虚浮,随着张之极缓缓走出了大堂。

而众人经过这么一打断,虽然心中五味杂陈,却纷纷一本正经,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脚下的方寸之地,仿佛那方寸之地藏着惊天秘密。

“诸位怎么了?”

张惟贤见众人不再言语,目光扫过堂上诸多勋贵,笑着说道:“诸位不会是在担心我英国公府把诸位出卖掉吧?”

朱纯臣听完,心中暗骂,面上却堆起笑容,急忙说道:“英国公哪里的话,您身为勋贵之首,德高望重,怎么会如此行事?大家说是吧!”

“成国公说的对,我们怎么会怀疑英国公您!”

“对对对,成国公说的是,英国公您身为勋贵之首,怎么会如此行事。”

堂上众人纷纷附和,他们身着华服,此刻却都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张惟贤捋须颔首,终于揭开迷底:“罢了,尔等也不必妄加揣测。前番陛下召见,实为辽东烽火告急,圣心忧灼,故于琼华岛垂询边事。”

“呼——”满座顿时响起一片松气之声。

众勋贵最惧怕的不是天子召见,而是密谈。唯恐张惟贤独自面对陛下时,说出些不堪的旧事。所以此刻听完,张惟贤的话而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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