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土豆风波起疑云
第4章 土豆风波起疑云
大清早的,我还在做梦啃鸡腿呢,一股子香味儿直接把我拽醒了。
那味儿霸道得不行,土豆的软糯混着肉香,顺着门缝就往我鼻子里钻。
我嚯地坐起来,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昨天给傻柱那两个土豆,这小子还真给炖了!
我这破屋子隔音差得要命,隔壁傻柱屋里传来大勺碰铁锅的叮当声。
这香味儿要是飘出去,整个四合院不都得闻着?
我赶紧摸黑穿上衣服,一边系扣子一边琢磨。
上次厂里发福利还是上个月的事,就几斤玉米面,现在拿出来土豆,傻子都知道有问题。“得想个招儿!
我站在屋中间转圈,眼睛扫过炕角那个藏土豆的木箱。
三十多斤土豆还在炕洞里埋着呢,这事要是败露了,三大爷那老小子不得扒我层皮?
我抓起床头那件打了补丁的蓝布褂子套上,又特意找了双鞋帮开线的布鞋穿上。
这年头,日子过得越穷越安全。
对着墙上那小破镜子照了照,头发乱糟糟的,脸也蜡黄,看着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这才稍微放心点。
刚拉开门闩,就看见三大爷站在中院里打太极。
他那姿势看着别扭,胳膊腿跟生了锈似的,一身灰布褂子洗得发白,领口都磨破了边。
看见我出来,眼神立马瞥了过来,跟雷达似的。
傻柱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端着个豁了口的大海碗就从屋里出来,碗里的土豆炖得黄澄澄的,上面飘着几点油星子,离着老远都能闻见香味。
这小子脸上还带着得意劲儿,嗓门跟炸雷似的:“小林!
你看哥给你留了啥好东西!
我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脸上还得堆着笑:“柱子哥,您这是干啥呢,不就俩土豆吗,还特意给我留?”
“那可不!
”傻柱大大咧咧地走过来,碗往我面前一递,“昨晚咱哥俩那叫不打不相识,以后你有啥好吃的想着哥,哥保证亏不了你!
这时候三大爷的太极拳也不打了,鼻子嗅着味儿就过来了,那小眼睛跟探照灯似的盯着傻柱碗里的土豆:“哟,傻柱,哪儿来的土豆?
这都几月份了还有这么新鲜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该来的迟早要来了。
傻柱这缺心眼的还没意识到问题,大嘴一张:“林默给的啊,说是厂里发的福利!”
“哦?
厂里发福利了?
”三大爷的目光立马转到我脸上,那双小眼睛眯得跟条缝似的,我心里直发毛。
这老小子精着呢,全院子就数他算盘打得响,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三大爷早啊。
我赶紧打招呼,想把话题岔开,“您这太极打得越来越有神韵了。”
“少来这套!
三大爷不吃我这套,往前凑了两步,围着傻柱手里的碗打转,“我问问你,这土豆到底哪来的?
现在都快入夏了,哪还有这么水灵的土豆?
周围几间屋的门吱呀作响,都有人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前院刘大妈端着个豁口的搪瓷盆出来,刚要去打水,闻着味儿也不走了。
后院二大爷的窗户“啪嗒”一声推开条缝,估计是头也伸出来了。
我心头火起,脸上却笑着解释:“三大爷您有所不知,这土豆不是现在的,是老家托人捎来的。
我们村有种特殊品种,能在地窖里存到这时候还这么新鲜。”
“特殊品种?
”三大爷鼻子里哼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戳碗里的土豆,“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当年在乡下插队那阵子,什么土豆没见过?
开春后的陈土豆哪个不发绿发芽?
你这土豆看着比刚挖出来的还新鲜!
傻柱这时候才觉得不对劲,捧着碗往后退了一步:“三大爷您这是干啥?
不就几个土豆吗?
还怀疑上了?
“我不是怀疑土豆,”三大爷眼睛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是怀疑这土豆的来路。
林默,你老实说,这土豆到底哪来的?
你老家不就是河北农村的吗?
我去过你们那疙瘩,根本没有这种能存到现在还这么水灵的品种!
我心里一惊,这老小子竟然连我老家在哪都知道?
看来平时没少打听我的底细。
也是,这四合院里谁没把谁的底细摸得门儿清?
尤其是三大爷这种精于算计的人,哪家有多少进项,哪家有什么亲戚,他心里都有本账。
“三大爷您这就孤陋寡闻了,”我故意叹了口气,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这是我们村去年才试种成功的新品种,耐旱早熟,还特别耐储存。
要不是我二舅是村里的农技员,还弄不到这么稀罕的东西呢。
“哦?
还有这种事?
三大爷显然不信,歪着头打量我,“什么品种这么金贵?
我在农业杂志上可从没见过报道。
”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刘大妈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嘴里啧啧有声:“这土豆看着是真不错,黄澄澄的,炖得也烂乎。
“是啊是啊,这年头能吃上口土豆就算过年了。”
旁边有人附和。
我被众人围在中间,跟审犯人似的,心里那个憋屈。
早知道傻柱这么沉不住气,昨天说什么也不能给他那两个土豆!
就在这时候,秦淮茹的声音传来了,带着一股子假惺惺的甜腻:“大清早的,这是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我回头一看,只见秦淮茹挎着个菜篮子走了过来,身上那件的确良衬衫洗得发白,头发梳得光溜溜的,脸上还擦了点雪花膏,离着老远就能闻到那股味儿。
她一看见傻柱手里的碗,眼睛当时就亮了,但很快又低下头,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秦淮茹挤进人群,故作亲热地拉住傻柱的胳膊:“柱子,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再不去上班该迟到了。
说着话,眼睛却不停地往碗里瞟。
“急什么,”傻柱甩开她的手,“我跟林默说几句话就走。
”
秦淮茹这才装作刚看见碗里土豆的样子,捂着嘴惊呼:“哎呀!
这是土豆?
看着可真新鲜!
林默啊,这是你给柱子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又转向我,脸上挤出两酒窝:“林默啊,你看姐这家里,孩子多,嘴也多,一天到晚喊饿。
你这土豆还有多的吗?能不能匀给姐几个?
棒梗昨天还念叨着想土豆吃呢……”
我心里冷笑一声,来了,开始打感情牌了。
这把戏我见多了,就想用孩子当借口占便宜。
我脸上堆着为难的表情:“茹姐,真对不住,我也就带了这么几个,自己都不够吃呢。
等下次老家再寄来,我一定想着您。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换上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你说这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连个土豆都吃不上……”
“行了行了,”傻柱不耐烦地打断她,“大清早的围着要土豆像什么样子!
林默都说没有了,你还缠着人家干啥?
秦淮茹被傻柱怼了一句,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强笑着说:“我这不就是问问嘛,看有没有多的。
既然没有就算了,我先去买菜了。
说完,挎着菜篮子扭扭捏捏地走了,临走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傻柱碗里的土豆,那眼神跟没吃饱的猫似的。
秦淮茹刚走,三大爷又开口了:“林默啊,你这老家的土豆品种这么特别,能不能给我留两个做种?
我回去研究研究,说不定还能培育出新品种呢。
我心里暗骂老狐狸,表面上却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三大爷您太客气了,不过这品种娇贵得很,听说得特殊水土才能种。
我二舅寄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说这玩意儿金贵着呢,离开了我们老家的地就长不好。”
“是吗?还有这种事?
三大爷显然不信,但也没再追问,只是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这时候,易中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行了行了,都围着干什么?
不就几个土豆吗?
大清早的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都散了散了!
”
众人见一大爷开口了,也不好再围着看热闹,三三两两地散开了。
刘大妈临走前还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傻柱的碗,好像那土豆是金子做的似的。
傻柱端着碗就要往屋里走,路过我身边时压低声音说:“谢了啊兄弟,这土豆真香。
改天哥请你下馆子。
我看着他进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猪队友,差点把我给坑了!
我转身准备回屋,眼角余光瞥见中院门口站着个姑娘,长头发梳着马尾辫,穿着件蓝色工装,手里提着个饭盒,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是苏晴,住在后院的那个姑娘,好像是在纺织厂上班的。
平时不怎么说话,但听院里人说,这姑娘是个大学生,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下乡了,前两年才回城进了工厂。
我和她目光相遇,苏晴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好像还笑了一下,但眼神里带着点探究的意思。
我也赶紧点头致意,心里却嘀咕:这姑娘不会也看出什么来了吧?
路过三大爷身边时,听见他在那儿自言自语:“河北来的品种?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土豆表皮这么光滑,看着根本不像储存的陈货……”
我加快脚步回了屋,关上门后背靠门板,长长舒了口气,这才发现手心全是冷汗。
刚才那场面,简直比当众被扒裤子还难受!
坐在炕沿上,我越想越后怕。
这次算是侥幸过关了,但三大爷那老狐狸肯定起疑了,以后行事必须更小心。
再说这土豆放炕洞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得想办法挖个地窖才行。
还有傻柱,这家伙虽然人不坏,但嘴巴没把门的,以后有好东西可不能随便给他了。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能跟他处好关系,说不定以后还能帮我打掩护。
他是食堂大厨,经常往家带吃的,院里人也都习惯了。
正琢磨着呢,院子里传来三大爷跟别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在问谁昨天看见我有没有带东西回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小子果然开始调查我了!
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把这土豆的来源彻底坐实了。
最好是能弄点其他的土特产,装作真是老家寄来的。
这样以后就算拿出别的东西,也能有个合理的解释。
我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大亮了。
中院里有说有笑的,好像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可我知道,三大爷肯定没放弃,说不定正躲在哪儿盯着我呢。
“看来得尽快搞个地窖了。
我摸着下巴自语,“还得想办法弄点别的种子,老种土豆也不是个事。
突然想起系统空间里好像有点玉米种子,不知道种出来会怎么样。
要是三天就能结棒子,那可就发大财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稳住阵脚,别让人看出破绽。
等过阵子风头过去了,再做打算。
我起身走到炕角,挪开木箱,用手指敲了敲地面。
这炕洞虽然隐蔽,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挖地窖的事,必须尽快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