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小丫头片子是秦京茹?
第4章 这小丫头片子是秦京茹?
一顿饭吃完,宾主尽欢。
等送走梁拉娣母子三人,饭堂也已经空了大半。
褚卫国叼着烟,拍着浑圆的肚皮。
踱步进了后厨。
就见一排四五个脑袋,挤在窗口看热闹呢。
“你这又搭钱又搭票的,不怕有人背后嚼舌根?”
刘建设这会正往指头上蘸口水,翻看那本新得的棋谱。
说话间头也没抬一下。
“咱这就是虱子多了不怕咬。”
褚卫国扯下肩上搭着的毛巾,胡乱擦了擦凳子。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道理他都懂。
可他两世为人,岂会在意这些。
“杀一盘?”
刘建设闻言摆手。
响鼓不用重锤,有些话点到即可。
“今儿就算啦…”
“一会得找姚主任批半天假,出门置办些东西。”
褚卫国笑着给老刘甩了根香烟。
昨儿夜里被熏的够呛,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把那褥子换了。
“这不年不节的,乡下来亲戚了?”
刘建设划着火柴问。
眼下农村的日子也不好过,很多地方已经出现粮食短缺的问题。
“这不嫂子说给介绍个对象嘛,我寻思着把屋子拾掇拾掇。”
“该换的换,该扔的扔。”
褚卫国弹了弹烟灰,抽出那只装门面用的钢笔。
叫小燕拿了采购单来,唰唰唰的写了起来。
“这可是好事。”
“这有我呢,忙你的去吧…”
刘建设一把夺过单子,作势要给褚卫国两脚。
后者嬉皮笑脸的躲开,一路往姚主任办公室跑去。
“改天约上老崔,咱哥几个一块往前门茶馆去。”
“我请客~”
褚卫国头也不回的喊话。
这年月可供消遣地儿真不多。
前门的老茶馆,西单的曲艺园子。
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等到了姚主任办公室。
说明来由后,很顺利便拿到了批假条。
褚卫国哼着小曲出了二食堂,坐车直往供销社去。
等进了供销社。
他先是四下瞅了瞅,随即便走向卖布的柜台。
“同志,做床褥子要多少布?”
“几米的炕?”
接待他的售货员是个姑娘,看着很年轻。
穿着藏蓝色翻领列宁服,双排扣的设计。
红色袖箍上是为人民服务的字样。
“长两米,宽一米五吧…”
褚卫国大概估了个数。
来之前也忘了量尺寸,大差不差的,凑合着用呗。
“二乘以一点五的话,十三尺差不多够了…”
“面料有要求吗?”
售货员嘀咕了几句,转头又问。
“好点的怎么卖?”
褚卫国说着,意念一动。
趁着掏裤兜的功夫,从系统的储物空间取了小半沓布票和两张大团结。
“国营厂的平纹布,除去布票,13尺算你五块一毛六…”
苏穗看着那沓崭新的布票,拨动算珠的手指不由僵了下。
这都够把店里存售的布买空了吧。
“还要缝个被单…”
“再有棉花、棉线啥的,帮忙算个总数出来。”
褚卫国大手一挥,相当豪横。
“…”
苏穗眨巴着大眼珠,有些愣神。
啥家庭啊,这样霍霍~
人家置办婚房都没他这样讲究。
…
十几分钟后。
褚卫国提着大袋小袋出了供销社。
沿着南锣鼓巷往里走几百米,就到了他住的九十五号院。
这时还没到下班的点,院里也没啥人。
褚卫国一米八六的个头,步子迈的也大。
经过中院时,就见七八个孩子正满院子撵鸡。
带头的就是贾家的棒梗。
“棒梗,你慢点,别摔啦~”
后头一个穿着花袄,扎这双马尾的姑娘。
眉眼长的同秦淮茹有七八分相似。
“奶说这老母鸡要留着下蛋的,可不能让它跑了。”
“小姨你快点,去那边堵着!”
棒梗急赤白咧的喊着。
褚卫国闻言脚步一顿。
忍不住多看了那姑娘两眼。
棒梗喊她小姨。
莫非那小丫头片子就是秦京茹?
另一边,那群熊孩子还在毫无章法的围堵。
老母鸡受了惊吓,扑棱着翅膀从包围圈里冲了出去。
慌不择路之下,直愣愣朝褚卫国这头奔逃。
“快,帮忙拦一下!”
眼看老母鸡就要飞出院墙,到时候再想抓可就难了。
秦京茹也不管来人是谁,赶紧喊话。
正在走神的褚卫国来不及细想,下意识伸腿。
结果动作慢了半拍。
反倒一脚把老母鸡踢出去几米远。
撞上砖墙上又弹回地面,然后就浑身僵直抽搐。
没多久就嘎了。
棒梗见自家下蛋的老母鸡嘎了,哇的哭嚎起来。
“我就伸腿帮着拦一下…”
褚卫国挠了挠头,一脸无辜。
这真是黄泥掉在裤裆里,说不清啦。
棒梗闻言,哭的更伤心了。
“咋啦?”
闻声赶来的贾张氏,满脸的横肉。
见孙子哭的在地上打滚,心疼的不行。
“褚大勺子把咱家下蛋的老母鸡踢死啦!”
棒梗见奶奶来了,抹着眼泪,指着褚卫国告状。
“嘿,你这倒霉孩子…”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褚卫国话还没说完呢,贾张氏就扯着嗓子囔了起来。
“你个天杀的,我家京茹好不容易从乡下带来的老母鸡,留着下蛋的。”
“你倒好,一脚给踢死了…”
“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老婆子就算豁出命,也要拉你去派出所讨个公道!”
她这通撒泼谩骂,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
同住在中院的壹大妈,拿着鸡毛掸子就过来了。
“老嫂子,先别急…”
“都在一个大院住着,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
壹大妈拉着贾张氏胳膊,有心帮劝两句。
要说小褚故意踢死贾家下蛋的老母鸡。
她是不信的。
“我不管,这鸡他褚大勺子必须赔!”
贾张氏是个无理都要搅三分的主。
更何况两家早就结了梁子。
当年秦淮茹嫁进贾家,在院里摆酒席。
褚卫国不仅没随份子。
还跑到酒席上耍酒疯,掀了好几张桌子。
“京茹,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壹大妈信不过棒梗。
叫了秦京茹过来问话。
“京茹,别怕!”
“这鸡就是那短命鬼踢死的,就该他赔钱!”
贾张氏叉着腰,满脸怨毒的囔着。
“棒梗放学回来,一直闹着要摸老母鸡肚子,想看看有几个蛋。”
“结果手上没抓稳,让鸡从笼子里跑出去了。”
“刚才褚大哥伸腿帮忙拦来着,不小心踢到鸡身上…”
秦京茹低着头,没敢去看贾张氏的脸色。
磕磕巴巴的,好歹是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总不能人家好心帮忙,反倒被讹上吧^
“什么不小心,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贾张氏闻言,没好气的瞪了秦京茹一眼。
这死丫头,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
“老嫂子,这鸡赶紧拿回去放血吧,不然会影响肉质。”壹大妈先是给了贾张氏台阶,随即转头对褚卫国道:“小褚也回吧,就是个误会,你也别往心里去。”
贾张氏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好再闹。
只能顺坡下驴,作势往棒梗屁股上拍了两下。
捡起地上那只死鸡,沉着脸回屋。
秦京茹满脸忐忑的跟在后面。
这趟进城,可不是专程送老母鸡来的。
家里想让堂姐帮忙,也给她在城里寻门可靠的亲事。
谁知走在前面的贾张氏,嘭的一声,竟把门给关了。
屋里更是传来不堪入耳的谩骂声。
壹大妈见状,叹了口气。
只得柔声安慰了两句。
拉着秦京茹的往自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