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厂当咸鱼乐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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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血迹 谎言与乐子人的远程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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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二字如同两颗冰冷的子弹,瞬间击穿了中村美穗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她那张本就惨白如纸的脸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活气,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吐不出来。她惊恐地瞪视着世良真纯那双洞穿一切的眼睛,又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袖口那深色的、刺目的污渍,身体筛糠般抖得更加厉害。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目暮警部的眉头拧成了死结,高木警官张着嘴,手里的笔记本都忘了记录。连正在检查尸体的法医也停下了动作,惊疑不定地望过来。只有柯南,小小的身影立在几步之外,镜片后的蓝眼睛冷静得可怕,嘴角那抹“果然如此”的弧度没有丝毫变化。

“血……血迹?”中村美穗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带着一种绝望的否认,“不!不是的!这是……这是摔倒时蹭到的泥土!是泥土!”

世良真纯没有立刻反驳,只是弯下腰,捡起刚才被中村美穗挥落在地的那张湿巾。湿巾的一角,清晰地沾上了一小片从女人袖口蹭下来的、粘稠的深褐色痕迹。她将湿巾举到眼前,在警车强光灯的照射下,那片污渍清晰地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红色光泽,与草地泥土的棕褐色截然不同。

“泥土?”世良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之力,“中村小姐,泥土干燥后是粉状的。而你的袖口,还有这张湿巾上的痕迹,湿润、粘稠,带着明显的铁锈味——这是新鲜血液凝固前的状态。”她将沾着污渍的湿巾递到高木警官面前,“高木警官,我想鉴识课的同仁很容易就能验证这是否是血迹,以及……是否属于死者山崎先生。”

中村美穗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双手死死捂住脸,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溢出,充满了绝望。

“把她控制起来!”目暮警部当机立断,声音低沉而威严。两名女警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扶(架)起了几乎崩溃的中村美穗。

“不!不是我!我没有杀他!我没有!”女人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哭喊,挣扎起来,“是他……是他先要杀我的!我……我只是自卫!自卫啊!”

自卫?后心一刀?

这个辩解苍白得可笑。但“自卫”两个字,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激活了柯南脑中飞速运转的逻辑链条。

「后心位置……一击致命……几乎没有挣扎痕迹……如果是正面冲突的自卫,伤口位置和死者姿态完全不符!她在撒谎!而且是非常拙劣的谎言!」柯南的眼神锐利如刀,瞬间扫向树林边缘那片相对幽暗的区域。死者被发现的位置……报案人声称的“突然遇袭”……以及她袖口那很可能是在行凶时因距离过近而溅射到的血迹……

「树林!」柯南的目光猛地锁定那片阴影,「那里才是第一现场!尸体被移动过!她不是自卫,而是趁山崎不备,在树林里从背后偷袭得手!然后利用烟花爆炸的巨大噪音掩盖拖拽尸体的动静,将尸体拖到这片相对开阔的草地边缘,伪装成在此遇袭!再假装自己是目击者尖叫报警!好一个贼喊捉贼!」

柯南的思路瞬间清晰。他不再犹豫,小小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中村美穗的哭喊吸引,猛地朝那片树林边缘冲去!

“喂!小朋友!不能进去!”一名外围的警员试图阻拦。

“让他去!”世良真纯的声音果断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任,“工藤新一说过,柯南的观察力有时候比大人还敏锐!他可能发现了重要线索!”

世良的话如同尚方宝剑,那名警员愣了一下,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柯南趁机像条灵活的游鱼,呲溜一下就钻进了警戒线内,直奔树林边缘那棵大树下的阴影地带。

安杰罗坐在远处的草地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内心弹幕再次刷爆:

「卧槽!神转折!自卫?这借口编得还不如三流编剧!后心一刀你说是自卫?贝姐拿伯莱塔抵着我脑门我都不敢这么编!」

「世良牛逼!这助攻打得漂亮!直接搬出工藤新一当令箭!警视厅の亲闺女实锤了!」

「柯南冲树林了!果然!我就觉得那地方不对!草地边缘太‘干净’了!连个像样的挣扎痕迹都没有!尸体肯定是从树林里拖出来的!血迹、拖痕、脚印……柯南の猎犬模式全开!凶手完蛋了!」

「中村美穗这心理素质……当凶手不合格啊。袖口藏血?被世良一句话就诈得原形毕露?就这还玩谋杀?不如去玩连连看!」

他一边疯狂吐槽,一边手指在浴衣袖子下飞快盲打,将现场这戏剧性的转折和柯南的最新动向实时汇报给那位远程监工的BOSS大人。

【紧急进展!】

报案人“中村美穗”崩溃!世良真纯以湿巾沾取袖口污渍确认为血迹(新鲜、粘稠、铁锈味),并暗示与死者关联。中村情绪彻底崩溃,哭喊“自卫”,但辩解苍白(伤口位置与自卫逻辑严重不符)。

关键转折:江户川柯南趁乱突破警戒线,直冲案发点附近树林边缘(大树阴影下)!推测其判断树林为真正第一案发现场!尸体被移动至此伪装!

当前:柯南已在树林边缘展开细致搜索(重点:地面拖痕、残留血迹、脚印)。世良真纯以“工藤新一认可柯南观察力”为由,阻止警员干涉。目暮警部默许,鉴识人员正赶往支援。

凶手锁定:中村美穗已被警方控制,嫌疑度陡升至顶点!但其“自卫”说辞存疑,动机、凶器下落、移尸细节待查。

信息发送完毕,安杰罗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快抽筋了。他伸长脖子,努力想看清树林阴影里柯南的动作。只见小小的身影蹲在树下,正用浴衣袖子垫着手,小心翼翼地拨开地面的落叶和杂草,似乎在仔细分辨着什么。强光灯很快打了过去,照亮了那一小片区域。

“警部!这里有发现!”柯南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只见在柯南手指的地方,潮湿的泥土上,清晰地留着几道被重物拖拽过的、方向指向草地尸体位置的凌乱痕迹!痕迹边缘的草叶被碾压倒伏,一些草茎上还沾着星星点点、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而在拖痕起始点的几片落叶上,更是残留着一小滩已经半凝固的、面积更大的深色血迹!

更关键的是,在血迹旁边的泥地上,清晰地印着半个高跟鞋的鞋印!鞋跟细而深,纹路清晰——与中村美穗脚上那双沾着泥土的粉色木屐高度吻合!

“是拖痕!还有大量血迹残留!这里才是袭击发生的地方!”鉴识课的人员立刻确认,语气带着惊叹,“还有这个鞋印!”

铁证如山!

中村美穗面如死灰,最后一丝狡辩的力气也被抽干了。在确凿的物证和强大的心理压力下,她终于崩溃地交代了实情:她与死者山崎是同事兼地下情人关系。山崎近期沉迷赌博欠下巨债,不仅挪用公款被发现,还威胁要将两人关系曝光,让她身败名裂。绝望和愤怒之下,她策划了这场谋杀。利用烟火大会的噪音掩护,将山崎诱骗到树林中,趁其不备,用事先准备好的锋利裁纸刀从背后刺入其心脏。随后,她费力地将尸体拖到草地边缘,伪装成在此遇袭,再假装惊慌失措地尖叫报警。本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袖口溅上了无法及时清理的血迹,更没想到会遇上世良真纯的敏锐试探和柯南那如同开挂般的现场还原能力。

案件真相大白。目暮警部指挥着警员将瘫软如泥的中村美穗押上警车,鉴识人员则小心翼翼地收集着树林里的关键物证——那把被丢弃在不远处草丛里的、沾满血迹的裁纸刀也被找到。

人群在警方的疏导下渐渐散去,喧嚣过后的草地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淡淡的血腥味。头顶,最后一朵孤零零的烟花在夜空中寂寥地绽放,然后无声湮灭。

安杰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跑了一场马拉松。他站起身,拍了拍浴衣上的草屑,准备跟着稀稀拉拉的人流离开。口袋里的通讯器再次震动。

这一次,不再是冰冷的指令,只有简短的两个字:【撤。】

安杰罗如蒙大赦。他最后看了一眼警戒线内,柯南正站在世良真纯身边,两人低声说着什么,柯南的小脸上带着破案后的轻松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兰和园子、博士他们围了过去,脸上也满是关切和释然。

「任务完成!KPI达标!虽然全程吃瓜,但报告写得贼溜!贝姐应该……满意了吧?」安杰罗内心嘀咕着,转身,踩着依旧不太习惯的木屐,嘎达嘎达地融入了离场的人潮中。

回到安全屋时,已近深夜。藤井老人如同石雕般守在玄关,刻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安杰罗疲惫地脱下木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Vermouth大人来过电话。”藤井干涩的声音响起,“让你回来后,去书房。”

安杰罗心里一紧。来了!KPI面谈!

他硬着头皮推开书房的门。贝尔摩德没有站在窗前,而是慵懒地靠坐在书桌后的扶手椅里。她已经换下了易容,恢复了那副妖异绝伦的真容,银发如瀑,冰蓝色的眼眸在台灯的光线下如同深潭。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晃动着,暗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流转。

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她身上特有的冷冽香气。

“任务报告写得很及时。”贝尔摩德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如同在评价一份普通的文件,“观察点抓得尚可。”

安杰罗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恭敬地站着:“是您教导有方。”

“哼。”贝尔摩德轻哼一声,放下酒杯,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安杰罗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穿透力,“那个戴眼镜的小鬼……江户川柯南。他的表现,你怎么看?”

来了!重点考核项!

安杰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谨慎措辞:“远超同龄人……不,远超常人的敏锐和行动力。观察细节的能力堪称恐怖,逻辑推理极快,且……似乎拥有某种特殊的直觉,能瞬间锁定关键线索(比如树林)。现场指挥和利用他人(世良真纯)的能力也……令人印象深刻。”他顿了顿,补充道,“非常……危险。”

“危险?”贝尔摩德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冰蓝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像是厌恶,又像是某种扭曲的欣赏,“是啊……一个不该存在的危险品。”

她站起身,绕过书桌,缓步走到安杰罗面前。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笃笃”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你今天的‘原地待命’做得不错。”她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红酒的微醺气息,“没有像上次图书馆一样,蠢到把自己送到那小鬼的眼皮子底下。”

安杰罗感觉后背又开始冒汗:“是……安全第一。”

“安全第一……”贝尔摩德重复了一遍,忽然伸出手。安杰罗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强忍住没动。那只戴着黑色丝绒手套的、冰冷的手,并没有触碰他,而是掠过他的肩膀,拿起他放在一旁矮几上的、那个从夏日祭小吃摊买回来的纸袋。

里面装着两个用油纸包好的、已经冷掉的章鱼烧。

贝尔摩德用两根手指捻起一个冷掉的章鱼烧,放在眼前看了看,那嫌弃的表情仿佛在审视一件垃圾。

“就吃这个?”她挑眉。

安杰罗一愣:“あの……(那个……)夜市上买的,味道还……”

话没说完,贝尔摩德已经随手将那颗章鱼烧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啪嗒”一声轻响。

安杰罗:“……”

“藤井。”贝尔摩德对着门外唤了一声。

藤井老人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

“去‘和幸’,打包一份鳗鱼饭,配味增汤和腌菜。”贝尔摩德淡淡吩咐,“要热的。”

“是。”藤井躬身,无声退下。

安杰罗彻底懵了。这……什么情况?贝姐深夜给他点外卖?还是高级料理店的鳗鱼饭?这扭曲的“关心”来得太突然,他CPU有点处理不过来。

贝尔摩德重新坐回椅子,拿起酒杯,不再看安杰罗,仿佛刚才点外卖只是随手吩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记住今天的教训。”她抿了一口酒,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恢复了那种惯常的清冷和疏离,“在霓虹,尤其是在米花町,你的‘安全第一’,永远排在那个小鬼的‘好奇心’后面。下次再被他盯上……”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股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风,瞬间席卷了整个书房。

安杰罗打了个寒颤,连忙低头:“是!我记住了!”

书房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墙上挂钟的指针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很快,藤井老人提着精致的食盒回来了。食物的香气驱散了一些书房里的冷意。

贝尔摩德挥了挥手,示意安杰罗可以滚蛋了。

安杰罗如蒙大赦,拎着那份还冒着热气的鳗鱼饭食盒,几乎是逃出了书房。站在客厅里,他闻着食盒里飘出的诱人香气,再看看垃圾桶里那颗被丢弃的、冷掉的章鱼烧……

这顿夜宵,吃得他心情复杂无比。贝姐的关心,如同她点的那份鳗鱼饭,精致、昂贵,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冰冷和掌控。而“江户川柯南”这个名字带来的阴影,似乎比米花町的夜色更加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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