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恶人,直到搬进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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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绝望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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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民是被一股浓烈到发齁的酱油味儿熏醒的。

意识像沉在粘稠的糖浆里,好不容易挣扎着浮出一点,就被那味道狠狠拍了一记闷棍。

紧接着,是廉价烟草混合着汗酸、小孩身上的奶膘味,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年咸菜坛子开了封的复杂气息,一股脑儿地钻进鼻腔。

他猛地睁开眼。

昏黄的白炽灯泡悬在头顶,光线吝啬地洒下来,照亮一个陌生而陈旧的房间。

墙壁斑驳,贴着几张褪色的“劳动最光荣”宣传画。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铺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蓝布褥子。

“这他妈是哪?”他喉咙干涩,下意识地想抬手揉眼睛,却发现这身体沉重得不像自己的。

就在这念头升起的瞬间,一股庞大、混乱、带着强烈时代烙印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进了他的脑海!

醉死!

1962年!

同名同姓!

李怀民!

二十岁!

已婚!

家住冀省某县市区!

家庭成员……卧槽!

李怀民,一个来自2025年的资深社畜,加班到凌晨三点后一头栽倒再没起来,此刻正被这具同名同姓身体原主的记忆冲击得七荤八素,灵魂都在颤抖。

不是为这艰苦的年代,也不是为这陌生的环境。

而是为这个“李怀民”的家人!

记忆画面如同走马灯般闪过:

奶奶孙氏:枯瘦如柴的老太太,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钩子。

街头巷尾,但凡有人敢对她家说半个不字,老太太立马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嚎啕:“天杀的没良心啊!欺负我一个老婆子!我给红军送过草鞋啊!脚底板都磨穿了!我两个儿子为国捐躯,肠子都让鬼子挑出来喂了狗啊!你们现在欺负烈士家属?老李、建儿(原主爷爷和大伯)你们在天有灵看看呐!”声泪俱下,字字泣血,有理没理,先扣一顶“欺负烈士家属”的大帽子,所向披靡。

这是“护身金符”,撒泼打滚宗师级,道德高地占领者!

父亲李建军:国字脸,梳着油光水滑的干部头,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胸前口袋永远别着一支钢笔。

开口闭口就是“组织上教导我们…”、“要讲团结,讲奉献…”、“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满嘴的家国情怀仁义道德。

可记忆里,他为了半斤厂里发的劳保白糖,能跟厂里后勤科新来的小姑娘掰扯半小时,把人家小姑娘说得眼眶通红,最后“勉为其难”地“原谅”了对方“工作疏忽”,白糖到手,还落了个“宽宏大量”的名声。

极度自私虚伪,技术八级钳工,机械厂里权威,这是“道德天尊”!

母亲王翠花:膀大腰圆,嗓门洪亮,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脸上永远带着一种“我知道你家炕头朝哪边歪”的神秘笑容。

她是整个家属院乃至半个县城的八卦核心与谣言核弹制造中心。

谁家婆媳拌嘴,谁家男人偷瞄了隔壁小媳妇一眼,不出半天,就能被她加工成有鼻子有眼、香艳离奇的“真相”,传得沸沸扬扬。

更绝的是她年轻时跟过神婆,会一手“招魂术”。

记忆里,隔壁老张头不信邪得罪了她,没过两天,王翠花就在他家门口“无意”洒了把香灰,半夜里捏着嗓子学鬼哭,愣是把老张头吓得大病一场,从此见她就绕道走。

这是“长舌妇噩梦”,信息战专家!

大哥李怀国:三十二岁,虎背熊腰,胳膊有李怀民大腿粗,眼神凶得像要吃人。

机械厂保卫处干事,信奉拳头就是真理。

记忆里最深刻的一幕:大哥跟人赌钱,赌注越来越大,最后对方输红了眼,把未婚妻押上了桌。

大哥咧嘴一笑,一把骰子掷下去,真就把个哭哭啼啼的大姑娘赢回了家,成了现在沉默寡言的大嫂张静儿。

这是“物理核威慑”,武力值MAX,超雄倾向!

二哥李怀党:精瘦,眼珠子滴溜溜转,看什么都像在估算价值。

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主儿。记忆里,二哥能为了省一分钱车票,徒步走十几里地去邻县“考察”物价;路过挑大粪的,他都恨不得凑上去咂摸咂摸嘴,品评一句“嗯,今儿这粪水,咸淡适中,油水少了点”。

这是“铁算盘成精”,吝啬鬼化身!

大嫂张静儿:被大哥赢回来的,永远低着头,手脚麻利地干活,像个没有声音的影子。

是这个家里唯一看起来像“正常人”的微弱火苗,但也微弱得随时会熄灭。

二嫂吴桂花: 抠门精,与李怀党灵魂契合,妇唱夫随,算计到骨子里。

侄子侄女们:最大的李前进九岁,最小的李月儿一岁,几个小崽子凑在一起就是拆家小分队,尤其李前进和他二叔家的李前步(六岁),不知怎么跟街头一个老骗子混熟了,学了一手“无敌开锁术”,虽然工具简陋,但寻常的门锁在他们手里跟玩似的。

记忆里,家里那把唯一的铜锁,就是他们的“练手”牺牲品。

这是“秩序破坏者&情报员”!

最后,记忆定格在一张清纯绝美、我见犹怜的脸上——李怀民媳妇,柳如烟。二十一岁,大家闺秀,原主用尽手段(主要是死缠烂打外加一次“英雄救美”式的巧合)才娶回家的大花。

此刻,关于她的记忆汹涌而来,带着原主浓烈的迷恋和一种…奇异的、被极致供养的舒坦。

柳如烟表面是朵清纯无辜的白莲花,说话细声细气,看人眼神湿漉漉的惹人怜。

但原主的记忆碎片里,却清晰映出另一面:她像最高明的猎手,精准地“圈养”着身边那些对她垂涎欲滴的男人——厂办的小王、隔院的刘干事、甚至供销社主任的儿子。

她总能恰到好处地给予一点似是而非的希望,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奉上各种紧俏物资——崭新的搪瓷盆、香喷喷的桃酥、难得一见的麦乳精、甚至工业券、布票……而这些,最终都流向了原主李怀民的嘴里、身上。

她深爱着李怀民,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和超级恋爱脑,把供养他当作人生头等大事和乐趣。

更让李怀民头皮发麻的是,记忆里,柳如烟因为结婚两年肚子都没动静,笃定是自己不能生!

她竟然不止一次,在夜深人静、两人温存后,依偎在原主怀里,用她那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愧疚说:“怀民哥…我对不起你…我不能生…我…我给你物色几个能生养的姐妹吧?你放心,我一定把她们管得服服帖帖,让她们好好伺候你,给李家开枝散叶…”

李怀民只觉这媳妇的脑回路清奇得可怕。

回忆后的李怀民吓得直喊“系统大哥?系统爸爸?系统爷爷?在吗?在吗?在吗?”

“孙子,爷爷在此!”

“爷爷,哈哈,有系统还怕啥!”李怀民欣喜若狂!

“孙子,爷爷走了”你穿越的躯体有问题,不能生,爷爷给你治好了!

“不是!”

“艹!”

“系统,我上早八!”

“呕……”

李怀民感觉身体一阵巨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生理和心理的双重不适让他差点当场吐出来。

“醒了?老三,发什么癔症呢?赶紧的,就等你开饭了!”一个洪亮的大嗓门炸雷般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李怀民一个激灵,循声望去。饭桌已经摆开,一大家子人围坐得满满当当。

发话的正是父亲李建军,他正襟危坐,手指敲着桌面,一脸“忧国忧民”。

奶奶孙氏瘪着嘴,用筷子尖挑剔地扒拉着碗里稀拉拉的高粱米粥,嘴里嘟嘟囔囔:“这米汤,清得能照见鬼影子!想当年我给红军送草鞋那会儿……”

“妈,艰苦朴素是美德!组织上教导我们,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李建军立刻接口,一脸正气地打断老太太的忆苦,顺手把唯一一个有点油星的咸菜碟子往自己面前拉了拉。

母亲王翠花刚给最小的孙女李月儿喂了口糊糊,闻言立刻转头,眼睛放光地压低声音:“哎,他爹,听说了吗?前街老赵家那新过门的媳妇,昨儿个晚上……”

“食不言寝不语!”李建军板着脸训斥,眼神却忍不住往王翠花那边瞟了瞟,显然对八卦也并非全然无兴趣。

大哥李怀国捧着个大海碗,呼噜呼噜地喝着粥,对桌上的暗流涌动充耳不闻,浑身散发着“别惹老子”的暴躁气息。

旁边的大嫂张静儿垂着眼,默默地把一个剥好的煮红薯放到他碗边。

二哥李怀党则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尖沾了点碗底的酱油,仔仔细细地抹在自己手里的窝窝头上,仿佛在涂抹金粉,嘴里还念念有词:“这酱油,兑水兑得也太狠了,赶明儿得找那供销社的小子说道说道,这不是坑人嘛!三厘钱也是钱……”

几个孩子则像一群精力过剩的小猴子。

李前进和李前步在桌子底下互相踢腿,争夺一块掉落的咸菜疙瘩。李星儿把糊糊抹了一脸,李前奋正试图把窝头塞进妹妹李月儿鼻孔里。

就在这时,一股淡雅的雪花膏香气靠近。

“怀民哥,头还晕吗?快喝点粥暖暖胃。”声音柔得像羽毛搔过心尖。

柳如烟端着一碗明显更稠、上面还飘着几滴香油和葱花的热粥,坐到了李怀民身边。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小褂,乌黑的头发松松挽着,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

灯光下,那张脸清纯得毫无攻击性,眼神里是满满的关切和依赖,仿佛她的整个世界就只有他李怀民一人。

她动作自然地拿起勺子,轻轻吹了吹,就要喂他。

动作间,一缕发丝垂落,拂过李怀民的手背,带着微痒的触感。

李怀民浑身僵硬,看着眼前这“其乐融融”又“群魔乱舞”的一家子,看着身边这位演技浑然天成的“白莲花”媳妇,再想想自己脑子里刚刚接收的、属于这个“李怀民”的操蛋记忆和未来……

绝望!

一股冰凉的绝望感瞬间攫住了他,比穿越本身更让他窒息。

这他妈是什么地狱级难度的副本开局?系统还走了!

全员恶人啊!一家子妖孽!

奶奶是碰瓷宗师,老爹是道德绑架犯,老妈是谣言核弹,大哥是暴力狂赌徒,二哥是吝啬鬼葛朗台,侄子侄女是开锁小贼,媳妇是顶级绿茶海后兼病娇恋爱脑,还自带给他张罗后宫的诡异属性!

这配置,放到六零年代这个讲究集体主义、思想进步、艰苦朴素的“淳朴”岁月里……

格格不入!

画风严重撕裂!

这日子还怎么过?

李怀民看着柳如烟递到嘴边的、明显是“鱼塘”里哪个舔狗贡献的上好白米熬的粥,只觉得索然无味,前途一片黑暗。

他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接过碗,干巴巴地说:“我…我自己来。”

柳如烟微微一愣,随即展颜一笑,那笑容纯洁无瑕,眼底深处却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她柔顺地收回手,目光依旧牢牢锁在李怀民脸上,仿佛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

李怀民低下头,食不知味地扒拉着碗里的粥,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芭比Q了!这操蛋的年代,根本容不下我们李家这群妖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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