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劫气运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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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师门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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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青云剑宗的外门弟子居所。林秋早已醒来,盘坐在简陋的木床上调息。昨日与王厉的比试虽然获胜,但他深知那不过是侥幸。体内灵力运转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经脉中几处滞涩的地方——这些都是王厉那柄重剑留下的暗伤。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林秋的修炼。

“林师弟,该去药园了。“张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

林秋睁开眼,迅速整理好衣袍。推开门时,张铁正倚在门框上打哈欠,手里提着两个竹篮。

“昨日的事我听说了,“张铁将其中一个竹篮递给林秋,“王厉那小子向来睚眦必报,你最近最好小心些。“

林秋接过竹篮,指尖触到篮底时微微一颤——那里藏着一块温润的物件。他不动声色地点头:“多谢师兄提醒。“

两人沿着青石小径向药园走去。晨雾中的青云剑宗别有一番景致,远处的七座主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林秋悄悄摸出篮底之物——是块青玉令牌,上面刻着“藏书阁“三个小字。

“这是......“

张铁压低声音:“掌门昨日特意吩咐的。从今日起,你每日未时可以去藏书阁一个时辰。“他顿了顿,“不过这事别声张,王厉的表叔是戒律堂执事。“

药园里,数十名外门弟子已经在忙碌。负责监管的周长老是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此刻正拄着药锄打盹。林秋熟练地找到自己负责的片区——这里种植着炼制培元丹所需的七星草。

“咦?“林秋蹲下身,发现几株七星草的叶片上出现了不正常的黑斑。他正要伸手检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废物就是废物,连除草都不会。“

王厉不知何时出现在药园门口,身后跟着两个跟班。他今日换了身崭新的锦袍,腰间玉佩叮当作响,显然是有备而来。

周长老被惊醒,眯着眼看了看:“王师侄啊,今日怎么有空来药园?“

“奉家师之命,来取几味药材。“王厉嘴上回答着周长老,眼睛却一直盯着林秋,“某些人昨日靠耍小聪明赢了比试,今日特来见识见识。“

林秋没有理会挑衅,继续检查七星草。这些黑斑排列得很有规律,倒像是......某种符文?

“喂!我跟你说话呢!“王厉一脚踢翻林秋身边的药篓。

“王师兄,“林秋缓缓起身,“这些七星草有问题。“

王厉一愣,随即大笑:“怎么?打不过就开始装神弄鬼?“

周长老踱步过来,仔细检查了七星草后脸色骤变:“这是......魔气侵蚀!“老人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枚传讯玉简,“所有人立刻离开药园!快!“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王厉还想说什么,却被周长老厉声喝止:“王师侄,此事非同小可,速去禀报你师父!“

待王厉不情不愿地离开后,周长老将林秋拉到一旁:“孩子,你以前见过这种痕迹吗?“

林秋摇头。

“此事不要声张。“周长老塞给林秋一个小瓷瓶,“这是清心丹,回去服下。记住,今日你没来过药园。“

林秋虽满腹狐疑,却也没说什么。

午时刚过,林秋就来到了藏书阁。这是一座三层木楼,飞檐翘角上悬挂着铜铃,微风拂过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守门的是一位佝偻老者,见到令牌后只是抬了抬眼皮。

“一楼功法,二楼杂学,三楼禁地。“老人声音嘶哑,“未时三刻必须离开。“

藏书阁内光线昏暗,檀木书架排列得整整齐齐,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林秋直奔标有“魔物志异“的区域,很快找到一本《幽冥录》。翻开泛黄的书页,他竟然看到了与七星草上相似的图案——这是魔教低级弟子用来标记目标的“噬魂符“。

“原来如此......“林秋喃喃自语。忽然,他感觉背后一凉,猛地转身——书架间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谁?“

没有回应。林秋警惕地环顾四周,最终在一排书架后发现了一扇暗门。门缝中透出微弱的光亮,隐约能听到翻动书页的声音。

正当林秋犹豫要不要靠近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迅速将《幽冥录》塞回原处,装作在查找剑谱。

“林师弟好雅兴。“苏挽星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一袭白衣在昏暗的光线中格外醒目,“《清风诀》修炼得如何了?“

“苏师姐。“林秋行礼,心跳还未平复,“刚有些心得。“

苏挽星的目光在书架上扫过,最后落在那本《幽冥录》上。她微微蹙眉:“药园的事我听说了。有些东西,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安全。“

林秋心头一震——她怎么知道?

“这个给你。“苏挽星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清心诀》,可以抵御低级魔气侵蚀。“她顿了顿,“明日寅时,后山瀑布见。“

没等林秋回应,苏挽星已飘然离去。他打开竹简,发现里面还夹着一张字条:“小心王厉,他表叔与魔教有往来。“

离开藏书阁时,夕阳已经西沉。林秋刚走到外门弟子居所附近,就被三个黑影拦住了去路。

“林师弟,这么晚才回来?“王厉从树后转出,脸上带着狞笑,“你今天在药园可是出尽了风头呀“

林秋暗自运转《清心诀》,表面却不动声色:“王师兄说笑了,我只是按周长老吩咐做事。“

“是吗?“王厉突然出手,一掌拍向林秋胸口,“那这是什么?“

林秋侧身闪避,却见王厉手中多了一块青玉令牌——正是张铁给他的那块!什么时候......

“藏书阁的通行令?“王厉把玩着令牌,“看来掌门对你很器重啊。不过......“他猛地将令牌摔在地上,“我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令牌碎裂的瞬间,一缕黑气从中窜出,直扑林秋面门。千钧一发之际,林秋体内《清心诀》自动运转,在身前形成一道无形屏障。

“你!“王厉脸色大变,“你怎么会......“

林秋抓住机会,一个箭步上前,右手如闪电般扣住王厉手腕。触手的皮肤冰冷得不似活人,更诡异的是,他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经脉中有异物在蠕动!

“魔气入体......“林秋猛然想起《幽冥录》中的记载,“你修炼了魔功!“

王厉狂笑一声,周身突然腾起黑雾:“既然知道了,那就留你不得!“他的双眼变得血红,指甲暴涨三寸,朝林秋咽喉抓来。

林秋仓促间只能举臂格挡,却被一股巨力击飞,重重撞在树干上。喉头一甜,鲜血顺着嘴角溢出。

“放心,我会让你死得很痛快。“王厉一步步逼近,黑雾在他身后凝聚成狰狞的鬼脸,“就像你那可怜的爹娘一样......“

林秋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三年前那场大火,你以为真是意外?“王厉舔了舔嘴唇,“可惜当时没找到那块玉佩......“

愤怒如火山般爆发,林秋体内灵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他双手结印,按照《清心诀》记载的方法,将全部灵力汇聚于指尖。

“破!“

一道青光激射而出,正中王厉眉心。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叫,如潮水般退去。王厉跪倒在地,七窍中渗出黑血。

“不......不可能......“他惊恐地看着自己逐渐恢复正常的手,“你这是什么功法......“

林秋强撑着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告诉我,三年前的事是谁指使的?“

王厉突然诡秘一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转眼间就没了气息。

林秋正要上前查看,远处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他咬了咬牙,迅速捡起令牌碎片,闪身躲进旁边的竹林。

不多时,戒律堂的执事带着一群弟子赶到。为首的正是王厉的表叔——赵长老。看到王厉的尸体后,赵长老脸色阴沉得可怕。

“搜!给我把凶手找出来!“

林秋屏住呼吸,慢慢向竹林深处退去。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

“别出声,跟我来。“

是苏挽星的声音。她带着林秋在竹林中七拐八绕,最后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

“你闯大祸了。“苏挽星点燃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她的脸色异常凝重,“王厉是魔教安插在宗门的眼线,你杀了他,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林秋握紧拳头:“他承认害死了我父母。“

“事情没那么简单。“苏挽星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简,“这是我暗中调查的记录。三年前,青云剑宗有七名弟子离奇死亡,都是接触过某种黑色玉佩的人。“

林秋猛地抬头:“玉佩?“

“没错。“苏挽星点头,“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身上应该也有一块。“

林秋迟疑片刻,还是从贴身处取出那块家传玉佩。在油灯下,玉佩表面的纹路泛着诡异的红光。

“果然......“苏挽星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血魂玉',魔教用来标记转世之人的信物。“

“转世?“林秋如遭雷击,“什么意思?“

苏挽星刚要解释,山洞外突然传来破空之声。她脸色大变,一把拉住林秋:“快走!他们找到这里了!“

两人刚冲出山洞,就看到十余道剑光从天而降。为首的正是赵长老,他手中长剑直指林秋:“孽障!杀害同门,还不伏诛!“

苏挽星挡在林秋身前:“赵师叔,王厉是魔教奸细,我有证据!“

“胡说八道!“赵长老厉喝一声,“给我拿下!“

数十名戒律堂弟子一拥而上。苏挽星拔剑出鞘,剑光如雪:“林秋,快走!去后山瀑布,找我师父!“

林秋还想说什么,却被苏挽星一掌推开。眼看她独自迎战众人,林秋咬牙转身,朝着后山方向狂奔而去。

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间或夹杂着赵长老的怒吼。林秋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奔跑。就在他即将抵达后山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树后闪出。

“等你多时了。“

是张铁!但他此刻双眼赤红,周身缠绕着和王厉一样的黑雾。

“张师兄......“林秋停下脚步,心如刀绞,“连你也......“

“把玉佩交出来。“张铁的声音变得嘶哑难听,“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林秋深吸一口气,体内《清心诀》运转到极致:“告诉我真相,否则我就是毁了玉佩也不会交给你们!“

张铁狂笑:“真相?好!三百年前,魔教护法血魂道人被青云剑宗七大长老联手诛杀。临死前他发下血誓,必将转世重生!“他贪婪地盯着林秋手中的玉佩,“而你,就是他的转世之身!“

这个答案如同一柄重锤,砸得林秋头晕目眩。但此刻已不容他多想,张铁已经扑了上来。

生死关头,林秋体内的灵力突然暴走。玉佩红光大盛,在他身前形成一道血色屏障。张铁的利爪撞在屏障上,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不可能!“张铁惊怒交加,“你还没觉醒,怎么能......“

话音未落,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将张铁劈成两半。黑雾发出凄厉的惨叫,转眼间烟消云散。

“孽障!休得伤人!“

一位白须老者踏空而来,正是青云剑宗掌门李道玄。他大袖一挥,剩余的戒律堂弟子纷纷倒地不起。

“师父!“苏挽星踉跄着追来,身上有多处伤口,“林秋他......“

“我都知道了。“李道玄叹息一声,看向林秋手中的玉佩,“血魂玉现世,大劫将至啊。“

林秋跪倒在地,声音嘶哑:“掌门,我父母真是被魔教所害?“

李道玄沉默片刻,缓缓点头:“三年前那场大火,是魔教为了逼你现世。你父母......“他顿了顿,“他们至死都在保护你。“

这个答案让林秋如坠冰窟。他颤抖着举起玉佩:“那这到底是什么?我又是谁?“

“血魂玉是上古魔器,能保魂魄不灭。“李道玄目光复杂,“至于你是谁......“他伸手按在林秋额头,“这要问你自己了。“

一股暖流涌入脑海,林秋眼前突然闪过无数陌生又熟悉的画面:血色的天空、破碎的山河、震天的喊杀声......最后定格在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那人身穿黑袍,站在尸山血海之中狂笑。

“啊!“林秋抱头惨叫,那些画面如潮水般退去。

等他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瀑布边的青石上。李道玄和苏挽星守在一旁,脸色凝重。

“现在你明白了吧?“李道玄轻声道,“血魂道人的记忆正在苏醒。一旦完全觉醒,你就会变成另一个人。“

林秋握紧玉佩,感受着其中传来的脉动:“有办法阻止吗?“

“有。“李道玄看向远方的山峰,“天罡封印。但需要集齐七件圣物,还要有足够的力量催动。“

苏挽星突然跪下:“师父,我愿意带林秋去寻找圣物!“

李道玄沉思良久,终于点头:“也罢。但你们要记住,一旦血魂完全觉醒,必须......“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林秋站起身,将玉佩重新挂回颈间。冰冷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掌门,在出发前,我还有个请求。“

“说。“

“我想去祭拜父母。“

瀑布的水声轰鸣,掩盖了三人的对话。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的树梢上,一只血红色的乌鸦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黎明前的后山笼罩在浓雾之中,瀑布的轰鸣声在林秋耳边回荡。他跪在父母坟前,手指深深陷入泥土。昨夜李道玄告诉他的一切仍在脑海中翻涌——血魂道人、转世之身、天罡封印......这些字眼像烧红的烙铁,在他心上烫出一个又一个血泡。

“该出发了。“

苏挽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秋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木碑。三年前那场大火后,是村里人帮忙立的碑,上面只简单刻着“林氏夫妇之墓“五个字。

“师姐,“林秋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你说我爹娘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苏挽星沉默片刻,走到他身旁蹲下:“他们至死都在保护你。“她将一束野花放在碑前,“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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