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火腿棒的正确用法
第9章 火腿棒的正确用法
头狼的突袭,快到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
石敢当的瞳孔猛地缩成一个针尖。
他想吼,想动,想把手中的长矛掷出去,可脑子里的念头根本追不上那头畜生的速度。
那狡诈的东西算准了战场的每一个空隙,从一个最刁钻的角度扑向了阵型中心的林野,血盆大口里腥臭的气息几乎要扑到每个人的脸上。
村民们刚刚燃起的战吼卡在了喉咙里,变成了倒吸凉气的嘶嘶声和无声的绝望。
完了!
林野大人要……
所有人的心脏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眼睁睁看着那致命的獠牙即将咬合在林野的脖颈上。
可就在这一瞬间,林野脸上没有半分惊慌。
他甚至没后退半步。
他的身体反而微微下沉,重心放低,右手向后一伸。
紧接着,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林野从背后,抽出了一根……巨大的,油光锃亮的,被烟熏到颜色深沉发黑的……大火腿。
那根火腿棒,足有半米多长,最粗的地方比成年人的大腿还壮硕,顶端连着一截白森森的腿骨,正好充当握柄。
浓郁的肉香混着烟熏的奇特气味,在这血腥的战场上突兀地散开,甚至压过了血腥味。
所有人都傻了。
石敢当傻了,村民们也傻了。
就连半空中那头扑杀而至的头狼,残忍的眸子里都闪过了一丝极其人性化的迷茫。
这是什么东西?
临死前,还要啃一口?
下一秒,林野就用行动给了它答案。
【火腿棒】
【特殊蓝图奖励:伤害高,耐久足,可食用。】
这是他偷偷消耗了大量肉块和硝石,为自己准备的最终底牌。
林野双腿发力,腰腹猛然扭转,全身的力量拧成一股,顺着脊椎毫无保留地灌注到手臂上。
他没有任何招式,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根沉甸甸的火腿棒,狠狠地、水平地,横扫而出!
呼——!
沉重的武器撕裂空气,发出闷雷般的呼啸。
头狼身在半空,根本无法变向。
它那双狡诈的眸子里,第一次倒映出那根巨大的、油腻的、完全不合常理的武器,以及林野那张冷酷到极点的脸。
下一瞬。
“嘭!”
一声极度沉闷的巨响,像是用铁锤砸烂了一个灌满水的皮袋。
那声音,甚至盖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喊杀声。
伴随着清晰可闻的骨骼碎裂声。
那头体型硕大,威风凛凛的头狼,被那根火腿棒结结实实地抽在了侧脸上,整个身体以一个诡异的姿态横飞了出去。
它在半空中翻滚,鲜血混合着碎牙从口中喷洒。
最后重重地摔落在七八米外的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它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四肢无力地蹬刨着地面,却再也爬不起来了。
一击。
仅仅一击。
全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时间仿佛被那根油腻的火腿棒砸得凝固了,战场上所有的喊杀、哀嚎、风声,都在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那头狼王倒在地上,身体还在不规则地抽搐,嘴里冒出的血沫子染红了地面。
另一边,林野单手提着那根巨大的火腿棒,棒身上还沾着血和一些白色的东西,几滴温热的油脂顺着棒身滑落,“滴答”一声,落在尘土里,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强烈的肉香和血腥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闻之欲呕却又无比荒诞的气味。
石敢当张着嘴,保持着前冲的姿势,整个人像一尊石雕。他看看地上死不瞑目的头狼,又看看林野手里那根比自己胳膊还粗的凶器,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脑子,不够用了。
一个离得近的村民,手里的长矛“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没去捡,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根火腿棒,眼神直勾勾的,像是在看什么神迹。
“咕嘟。”
不知是谁,在这死寂中,用力地咽了口唾沫。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瞬间激起了连锁反应。
“那头狼……”一个年轻村民的声音带着颤抖和不确定,“是被……拍死的?”
“用一根……肉?”
短暂的确认后,那被极致恐惧压抑到极点的神经,终于彻底崩断。
不知是谁先吼了一声,那声音嘶哑得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紧接着,山崩海啸般的狂吼彻底引爆了全场!
“赢了!我们赢了!”
“吼啊啊啊——!”
“林野大人!”
劫后余生的狂喜冲垮了所有人的理智。一个汉子激动得满脸鼻涕眼泪,抡起拳头就砸在自己胸口,吼得声嘶力竭。旁边的石敢当也终于回过神来,他猛地将手中的长矛往地上一插,双手攥拳,仰天发出一声压抑了太久的咆哮。
“林野大人牛逼!!”
“火腿棒牛逼!!!”
现场的空气凝固了一瞬,然后轰然引爆。
所有人都疯了。
有人扔了武器,疯了一样捶着自己的胸口,有人笑着笑着就哭了,有人哭着哭着又笑了。
劫后余生的眩晕感和那根火腿棒带来的极致冲击,让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吼叫。
“赢了!我们赢了!”
“林野大人……主打的就是一个震撼!”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声音嘶哑破裂,却带着哭腔。
“林野大人,你是我的神!”
这声呼喊仿佛一个开关。
“扑通”一声,一个村民腿软得再也站不住,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泥地上。
一个,两个……跪拜的动作在人群中传染开来。
他们看着那个提着油腻火腿棒的少年,眼神里只剩下最纯粹的狂热。
这哪里是人。
分明是行走在人间的神祇。
噗!
石敢当将长矛从最后一头霜狼的喉咙里抽出,温热的血雾喷了他满脸。
他没擦,任由那股铁锈味刺激着神经。他的目光越过狼尸,死死锁在远处的林野身上。他的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握着矛杆的手指骨节发白,青筋虬结。
世界观在崩塌,又在重塑。
从此以后,这个人的意志,就是他的方向。
狼王一倒,残存的霜狼彻底崩溃。它们发出凄厉的悲鸣,连滚带爬地掉头就跑,互相踩踏着消失在黑森林深处。
危机,就这么解除了。
战场上,除了狼尸与血腥,就只剩下村民们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
林野对身后的山呼海啸充耳不闻。
那股胜利的燥热,没能传到他身上。
他的视线,牢牢钉死在远处那具头狼的尸体上,眉头拧紧。
不对劲。
一缕缕漆黑的,细密的丝线,正从头狼被砸烂的头颅和七窍中蠕动着溢出,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便无声地蒸发。
那东西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阴冷和不祥。
几乎是同时,一声只有他能听见的,极轻微的“滴”声在他脑中响起。
他视野的右下角,一行血红色的文字,猛地跳了出来。
【警告:检测到“暗-影-污-染”逸散,请宿主尽快远离污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