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宋:未满十二,是关中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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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057杜骥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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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两军斥候以性命相搏,喊杀声响彻泾河两岸。

距离双方的探路哨骑初次相遇,已经过去了三天。

早在得知对方下落后,刘义真与赫连勃勃不约而同的派出了大量斥候,开启了血腥的斥候战。

飞骑军弓马娴熟,仰仗着人数优势,倒也打得有来有回。

刘义真乐得借此练兵。

没见过血,哪能练出精锐。

通过双方在斥候战中被抓的俘虏,刘义真和赫连勃勃都已经摸清楚了对方的具体位置,如今二人的营寨,相距仅为三十里。

但也仅此而已,斥候又能知晓多少绝密军情。

如今刘义真与赫连勃勃都在比拼着耐心,暂时没有大动作。

战场上,最难寻找的就是战机,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僵持到粮尽而退兵的例子。

刘义真在寡妇渡之战能够轻易创造战机,是他抓住了赫连璝储位不稳,急于立功的弱点,所以拿自己做诱饵,把赫连璝骗过渭水,最终成功在寡妇渡伏击了夏军。

但赫连勃勃可不是赫连璝,内部没有人给他施加压力,他也不可能急中生乱。

刘义真忌惮北魏介入,担心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愿死伤太过惨重。

而从胡夏军营传回的消息,也在佐证赫连勃勃同样抱有这种想法。

这七万步骑,几乎是赫连勃勃能够抽调的全部可战之兵,真要是在渭北跟刘义真拼光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心疼。

军士可不是田地里的庄稼,死了一茬,明年又会长出来。

赫连勃勃已经决定跟刘义真打一场消耗战,就算这一战耗光了自己积蓄的钱粮,只要能够拖垮刘义真,那都是值得的。

后世有句话,叫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只要主力还在,不愁抢不来钱粮,占据关中后,缓个几年便可恢复。

当然,夏军每日的消耗也很惊人。

如果渭北士族坐观成败,到最后,无非是看谁最先坚持不住,决定退兵,而后遭到对方的尾随追击。

事实上,战争的双方,只要有一方打定主意坚守营寨,就很容易演变成一场消耗战。

除非另一方能够迎难而上,主动进攻敌军的营寨,或者攻敌必救,迫使敌军出营。

前者,除非是压倒性的优势,否则智者不为。

后者,知易行难。

这一战,要想速战速决,必须得是渭北士族举事。

如果杜骥带不回刘义真想要的结果,他只能随机应变,再想办法把夏军逼出营寨。

黄昏时,白天出战的斥候陆续归来,另有一部接替他们,出营作战。

夫蒙何素受伤不轻,但他提了两颗首级入营,顾盼自雄。

如今夫蒙何素已经不是什长了,接连三天的血腥斥候战,飞骑军伤亡不小,有部分基层军官的名额空缺出来,夫蒙何素、李庆吉因为作战勇猛,临时升任了队主,但麾下并不满编。

至于屈男破胡,也补上了什长之位。

这就是名字被刘义真知晓的好处:有了空缺,人家立马就能想到你。

深夜,眼看着距离与渭北士族约定举事的日子一天天接近,但始终没有杜骥的消息,刘义真平时与王镇恶等人军议的时候,还能镇定自若,但独自一人时,难免会着急。

直至,一名亲卫隔着门帘喊道:“桂阳公!杜别驾回来了!在帐外求见!”

刘义真瞬时来了精神,他快步走出帅帐,候在帐外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杜骥,又能是谁。

不等杜骥行礼,刘义真紧紧抓住他的手,略带紧张地问道:“度世,事情如何了?”

杜骥一笑:“下吏不辱使命。”

刘义真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并没有太过欣喜,反倒平静下来。

“走,随我入帐再说。”

“诺。”

二人一前一后步入帅帐,刘义真邀杜骥同榻而坐,杜骥连道不敢,但还是被刘义真强拉着坐下。

“度世此行,究竟说服了几家?”

“扶风窦氏、马氏、班氏,北地傅氏...”杜骥犹如报菜名一般,一个个渭北士族从他口中冒了出来,说罢,杜骥拱手道:“共计七家,皆已答应在二月十七日举事,袭扰敌后,只是他们实力有限,难以重创夏虏,倘若夏虏分兵,也只能退回坞堡,闭门自守。”

“无妨。”刘义真摆摆手:“只需渭北士族举事,让赫连勃勃知晓退路不稳即可。”

今日是二月十三,距离起事还有四天,说到底,刘义真也没指望渭北士族的部曲能对夏军造成多大的破坏。

杜骥见状,又道:“有一事,下吏自作主张,还请府主责罚。”

刘义真皱眉问道:“莫非是渭北士族向我进献女子,你都给答应了?”

杜骥惭愧不已:“比此事更严重。”

刘义真心里一咯噔:你该不会把我的正妻之位都给许出去了吧,这件事就连我自己都做不了主。

却听杜骥继续道:“下吏谎称太尉曾寄语桂阳公,关中若定,当以桂阳公为世子,下吏有罪,还请桂阳公责罚。”

说罢,起身下拜。

刘义真却是松了口气,将他扶起,笑道:“事急从权,何需请罪。”

“下吏开罪太尉...”

“度世不必担心,你为我立下大功,此战无论胜负如何,我都会拼死护住你,否则今后谁还愿意为我效力。”刘义真说罢,正色道:“当日我就曾说过,君不负我,我必不负君!”

杜骥听他这般说,动容道:“下吏多谢府主爱护。”

当夜,刘义真急召王镇恶、沈田子、傅弘之、段宏。

将渭北士族将于四天后举事的消息告诉他们。

实际上,在杜骥回来之前,何止刘义真一人的压力大,沈田子急得上火,嘴唇都冒泡了,只不过他们不能在人前表现出来,免得动摇军心。

王镇恶听说消息后,侃侃而谈:“启禀府主,一旦渭北士族举事,赫连勃勃无非三条对策,一者果断退兵,我军自当衔尾而击;二者分兵防守,我军自当逼凌其营寨;三者急于求战,我军可以安坐营中,伺机而动。”

刘义真不住地颔首,对此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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