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红楼大观园过于硬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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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是谁走漏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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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转着凤眸,解释道:“上元节那天老太太摆宴,晚上花灯那会儿我听婶婶提到梅翰林家。”

“梅老翰林是太宗二十年的进士,历经两朝一直在翰林院任职,五年前才请辞荣归。他膝下只有一子,目前也在翰林院任职,宝琴妹妹那位夫婿,想来便是梅老翰林的次孙了。”

“听我婶婶说,这满神京的大家闺秀,提到梅翰林两位公子,皆两眼放光。”

“俗话说,哪有少女不怀春的。那些大家闺秀要是知道,她们的梦中情人,偏是被琴妹妹抢了先,也不知道会不会朝琴妹妹丢臭鸡蛋……”

“哪有!瞧凤嫂嫂说的……”薛宝琴直接被羞了个大红脸,不过亲耳听到梅公子被人称赞,她很称心便是。

“噗嗤!”

随着王熙凤的调侃,满屋子姑娘忧愁的心情一下被逗笑。

惜春究竟还是年龄小,实在忍不住歪倒在迎春丰腴的怀里。

宝琴低头绞着裙带,新裁的杏红衫子衬得耳坠乱晃。

宝钗作为堂姐,也为妹妹能嫁得称心如意感到高兴。

探春英眉一挑,顺着话头道:“琴妹妹这通身气派,倒像是画上走下来的。梅二公子怕是要高攀了。”

“哪有探丫头说的这般好。”宝钗执起宝琴的手,拍了拍堂妹的手,“但我这位妹妹十岁时便跟着叔父走遍西海沿子,见过真真国的女孩子梳满头小辫子,还藏着一匣子洋笺……据说,上头还画着带翅膀的狮子呢。”

另一边,黛玉已经移步来到窗边,从轩窗望去,恰能将园子大门尽收眼底,她倚窗说道:“你这般说法,倒比凤丫头说的观音送子还稀奇。”

“那有颦儿说得这么好。只是如今……倒累得琴丫头平白遭这场无妄之灾。”宝钗忽正色道。

闻听此言,宝琴的心弦猛地揪紧,愣了一会儿,却抬头微笑,颊边梨涡浅浅:“姐姐们都在,横竖……横竖不过当是逛了回幻境罢了。”

话音未落,外头忽传来嬷嬷们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没?鸳鸯、袭人、晴雯、麝月四个被单独叫到红香绿玉了!”

“我方才出园去领煤炭,路过一处时,刚好撞见一名官军在训一队军士,那官军骂道:‘她们以后就是将军身边的贴身丫鬟,往后所有人的招子都放亮,不该看的不能看,再有下次割了他们的眼睛。’”

“哎哟,那凉国公专挑颜色好的留用,怕不是要充作通房丫头……”

“嘘!小声些!我瞧连琏二奶奶都……”

听到这里,屋里除了王熙凤,诸钗霍然色变。

如此说来,那她们这些姑娘,迟早不是要遭了凉国公的毒手?

那这位凉国公,怕不得有六七十岁了?

三春虽然都是闺秀女子,但朝廷硕果仅存的定国公、英国公的,都快八十岁了。

虽说这位凉国公是头一回听闻,但绝对是一位糟老头子。

难不成,这位糟老头子,便是打着金屋藏娇的算盘?

李纨手中的佛珠“啪”地断了线,滚了满地。

怎么办?她是寡妇呀!

这一刻,李纨手脚冰凉,头一遭后悔进了这处园子。

薛宝钗一把按住发抖的薛宝琴,强自镇定道:“琴儿别怕,咱们清清白白的,总不至于……”

忽有个小丫鬟“哇”地哭出声:“惨了!凉国公不会是要把奶奶和姑娘们偷偷藏在这处,然后金屋藏……”

话未说完,已被王熙凤厉声喝断:“作死的小蹄子!再胡吣撕了你的嘴!”

说放间,她笼在袖中的指甲却掐进掌心,白天贾琏写下的休书,刻下正握在那位少年国公手上。

王熙凤甘愿受制于他,也不完全是想借他的手躲过锦衣卫的抓捕。

最重要的,是休书上面列举出来,她伙同奸夫谋杀亲夫这一条罪证。

现如今的社会,莫说王熙凤百口莫辩。

但凡这张有贾琏画押和盖了私印的休书流了出去,她王熙凤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恰恰是因为这样,白天对方说让她当藏獒时,王熙凤才不得不屈服。

众人小声抽泣间,紫娟也原地焦虑起来,她担忧的目光看向自家姑娘。

依姑娘这番样貌,怕是最后也躲不过那位好色国公爷的毒手。

这可怎么办呀!

众人惊慌间,唯有黛玉怔怔望着院中一株老梅。

她和雪雁都没有过多紧张。

主要是,白天那会儿,黛玉和雪雁出抱厦时,当时正好听见两名锦衣卫对话:

“这位杀了李把总的凉国公姓宋名辞,当年在扬州林御史处拿了一封荐书,前往肃州投军……”

“依你这么说,那凉国公岂不是和西宁郡王私交不错?难怪他岂冒着得罪赵将军也要杀了李把总。”

众人心事重重,晚膳几乎未动,恰因这两句话,唯独林黛玉多用了半碗碧粳米饭。

此刻黛玉正倚窗凝望院中那辆自走铁马,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她忽而抿唇轻笑,心道:“若教他知道我能独自骑行这铁马,怕是要吓一跳呢。”

探春见林姐姐久立窗前一动不动,因担心她身子受寒,正欲上前劝慰。

这一举动忽引得众人都望向窗棂。

因正殿地势高,透过窗格恰巧能望见园门景致,远处的正门尽收眼底。

“吱呀!”

远处朱漆大门缓缓闭合,惊起檐角几只寒鸦。

王熙凤耳尖一动,隐隐听见外头军汉正粗声粗气地嚷着:

“奉凉国公军令,我等不会进园,只在园外驻守。你们都听好咯,闭门后任何人不准在园子随意走动。倘若有情况,你们便让那四个丫鬟敲门唤我们。”

黛玉攥着帕子倚在廊柱旁,她也隐隐听见军汉的嘱咐。

正这时,她忽听身后探春低声叹气道:“这新造的院子,景致虽好,却成了咱们的囚笼……”

“才庆幸免了教坊司的羞辱,谁知又入了虎穴……”惜春一面缓缓走来,一面以绣帕掩唇接话,她身后的迎春已忍不住小声啜泣。

一众贴身丫鬟们忙不迭地安抚自家姑娘。

但她们也是小丫头片子,劝着姑娘时,也为以后的处景感到不安。

倏忽间,坐在交椅上的王熙凤突然摔了茶盏。

落地的碎瓷溅到迎春裙角上,吓得她一个哆嗦。

凤姐起身朝门边走去,鬓边金凤钗随步摇晃,在静谧的殿内异常刺耳。

她冷眼注视着垂泪的迎春,怒其不争道:“二姑娘哭什么?横竖咱们这些主子,还不及那几个丫头值钱!人家未必瞧得上咱们呢。”

王熙凤身后的平儿瞧二姑娘小声抽泣,于心不忍,偷偷扯了扯奶奶的裙角。

“奶奶,你别把琏二爷的气撒在二姑娘的身上呀。”平儿小声劝说一句。

王熙凤回头,兜头兜面碎了一句平儿:“小骚蹄子,以后少在姑奶奶面前提他。还有,他不是你二爷,你往后见他直呼他名字。”

诸钗均是诧异地看着忽然发火的凤姐,却也无人敢出声问询。

恰好今晚迎她们进园的婆子过来传话。

那婆子请诸位姑娘早些安歇,又把军爷的命令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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