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远演练结束，略有一丝不满，“这一套恒山剑法，倒是有了四五分的意味。”

“至于恒山派的万花剑法，却是毫无头绪。”

莫大先生摇摇头，“凡事莫要强求，能悟出‘绵’字诀，你已经收益不小。”

“万花剑法乃是恒山绝技，岂是那般容易学会的？”

“你连本门绝技衡山五神剑，都未能悟出全部，何况恒山剑法？”

程知远无奈的笑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不仅仅是因为大家分居五岳吧？”

“似乎各家的剑法，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联系呢！”

莫大先生点点头，“五家门派多年相交，对于其他门派的剑法，多少总有一些了解。”

“日积月累之后，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所以各自门派的剑法，多少都有一丝别家的影子。”

“比如衡山剑法变幻莫测，虚实相间，失却厚重；”

“本门前辈多和泰山派来往，吸取泰山剑法的厚重，融入本门剑法，所以才有了以五座高峰命名的剑法。”

“芙蓉，天柱，祝融剑法，皆由此处创出来的。”

“其他各派，也有类似的做法，不足为奇。”

“本来华山派由定逸迎接，你我师徒可以直奔泰山游历；”

“既然你悟出恒山剑法，这北岳诸峰，我们不去也不成了。”

程知远笑道：“师父你不肯人前露面，我们只好暗中游历北岳。”

莫大先生冷哼一声，“定逸一向鲁莽，口无遮拦，我懒得和她见面，以免引起口舌之争。”

“我们暗中游历恒山，有何不好？无人打扰，自由自在，岂不美哉？”

两人不用再关照华山派的人，行程顿时自由起来。

若是来到稍大一些的城镇，师徒二人继续卖艺，隐匿身份。

程知远听从师父劝告，不再继续参悟恒山剑法，主要精力依旧放在自家衡山派的剑法上。

毕竟这是他习练最多，感悟最精深的剑法，何必舍近求远，去参悟其他门派的剑法？

就算参悟，那也是在衡山剑法进无可进，前去无路之后，才该考虑的事情。

他机缘巧合之下，悟出剑术中的“绵”字诀，实属不易，至于其他诀窍，还得等待机缘。

两人行程过半，程知远突然想起一事，当初他从“老六”怀中，拿走一本所谓的秘籍。

这么多天过去，他一直没想起来，此时掏出秘籍，封面似是被人撕掉。

他翻开看来，开篇就是一篇歌诀：

“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

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过渐至膝。”

后面洋洋洒洒一大堆，看上去似乎挺牛逼，其实一句也没看懂。

不过，这玩意儿，似乎有些熟悉啊，难道是前世看到过的网络顺口溜？

不过念起来也不通顺啊。

莫大先生见徒弟发呆，顺手拿过来一看，眉头紧皱。

片刻之后，他浑身一震，快速翻阅起来。

程知远一看，呦，自己师父能看懂，难不成这本书，还真是有点说法？

莫大先生翻阅完毕，闭上眼睛，深出一口气，睁开，

“这是昔年全真教的内功口诀。”

“若是依法行功，便是全真教的内力修行之法。”

程知远一惊，全真教？随后又带着一丝失望，全真教的内功心法？

没啥意思，又不是王重阳的先天功，自己有了一阳指，哪里还看得上普通的全真心法。

莫大先生却不是如此想法，他沉声说道：

“阿远，这一部全真心法，你要好好收藏。”

“全真教乃是玄门正宗，他们的内力心法，最为平稳，几乎没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可惜你已经专修家传心法，不然的话，倒是可以转修此功。”

程知远摇摇头，“我才不会改换心法，全真教的内功，也只是一般，上限不高。”

莫大先生笑骂道：“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全真教乃是前朝有数的大派，他们的内功心法，岂是等闲？”

“单这一卷大道歌，修行之道便在本门心法之上，怎么就上限不高？”

“若不是他们当年和元庭走的太近，遭了本朝记恨，偌大一个教派，又怎会风流云散，散落各地？”

程知远撇撇嘴，“不管怎样，反正我是不会改修的。”

“师父若是感兴趣，只管拿去便是，我用不上的。”

莫大先生随手丢回册子，“师父刚才翻阅一遍，已经大致记下，无需留下此物。”

“我修炼衡山心法多年，如今已不可能改修他法。”

“不过结合这部秘籍，我倒是可以整理一遍衡山心法，弥补其中的不足之处。”

程知远顿时兴致缺缺，有这些功夫，自己何不多练习一下剑法，自己有一阳指神功，完全不担心内力弱于别人。

师徒二人继续前进，一路上莫大先生，不断的在琢磨内功心法，再无心思陪徒弟试招。

程知远也不在意，每到休憩之地，各种剑法都要演练。

更何况他心境突破，内力修行一日千里，一阳指的修炼，也是从来不敢放松懈怠。

师徒二人各自有事忙碌，最近也不再去酒楼茶肆卖艺。

这一日，两人行至一处村镇，却见一位老尼，静立等候。

见到两人，那老尼合掌一礼，“恒山定静，见过衡山莫掌门。”

莫大先生点点头，“莫大见过师太。”

“不知大师在此等候，所为何事？”

定静老尼再次行礼，然后说道：“定闲师妹已见过宁女侠。”

“得知莫掌门师徒将路过恒山，特意让老尼在此等候，邀请两位上山一叙。”

师徒二人对望一眼，莫大先生开口道：

“我师徒游历天下，兴之所至，行程随意，并无定数。”

“之所以不曾上山拜会，却是贵派女子众多，我师徒上山多有不便。”

定静师太笑道：“莫掌门着相了。”

“人身不过臭皮囊，何必以此为念？”

“定闲师妹执掌恒山门户，确实有事寻求莫掌门商议。”

“另外，程师侄年纪轻轻，好奇心重，若是尝试自行演练恒山剑招，总要是耗费时间的。”

“师妹邀请莫掌门屈居恒山数日，且待本座把恒山剑法精义，一一说给程师侄知晓，也好免去他耗费时间，自行摸索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