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成道之洪荒辛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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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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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行悠悠地从昏迷中醒转过来,一股深重的疲惫便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四肢百骸都像是散了架,酸软无力,仿佛经历了一场剧烈的战斗。

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布置雅致的房间,竹帘半卷,晨光熹微,透过雕花的窗棂温柔地洒落在床前光洁的地板上,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他下意识地内视,五脏六腑间立刻传来一阵绵密而深沉的隐痛,让他不由自主地蹙紧了眉头。

“唔,好疼。”琴行尝试着动了动手臂,却牵动内腑,引得一阵更清晰的痛楚传来。

“好徒儿,你醒了。”坐在一旁的宁远面容疲惫,双目中布满血丝,语气包含关切,温和的对琴行说道:“莫要急着起身,再好好休息一会儿。你的五脏六腑受了些震荡,虽未伤及根本,但气血尚需调养,但是尚不可操之过急。等一会儿吃过早饭,为师给你开个方子,服用几天就没事了。”

琴行一听自己竟受了内伤,心头猛地一沉,下意识就想追问缘由。然而,他刚一抬头,便看见了宁远那双布满血丝、写满疲惫的眸子,以及那难掩倦意的憔悴面容。

“师父!”他的神情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身体更是挣扎着要撑起来,“您怎么样?您没事吧!您的眼睛……怎么红成这样?难道真的有歹人冲了进来打断了法事?那法事怎么样了?卫玄同……卫玄同他活了吗?”

宁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宽厚而微凉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稳稳地将琴行琴行重新按回床上,见琴行不再乱动,才开口说道:“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宁远顿了顿,继续说道:“多亏了你,法事进行得很顺利。卫玄同也已经顺利复活了,现在就在客房里躺着呢,为师给他服了麻灵散,且得睡一会儿呢。”

琴行闻言,息了想立刻起身的念头。他眉心微蹙,思索片刻后,担忧地对宁远说道:“师父,咱们明镜堂的人平时和卫玄同没什么交集,整个堂内也就我曾经被卫明瑞叫去给他诊过病。如果是其他人在卫玄同醒来后接触他,难保不会心生疑窦,惊惧戒备。我想待徒儿服下您开的汤药,略作调息,便请允准徒儿去客房守着。这样他第一时间看见我也能消除他的防备心。如此,于他,于我们,都更为稳妥。”

宁远闻言,并未立刻作答,只是深深地、长久地凝视着自己的徒弟。琴行虽尚在弱冠之年,眉宇间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但此刻那略显苍白的脸上,却分明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沉静与坚毅,如同初经风雨打磨的璞玉,已隐隐显露出内蕴的光华。

望着徒弟这张日渐褪去稚气、棱角渐分明的面庞,宁远心中百感交集,仿佛时光骤然加速,眼前已不是那个需要他时时牵着手的小童。他沉默片刻,忽然没头没尾地轻叹一声,目光悠远,像是穿透了时光:“行儿……明年,就该行冠礼了吧。”

琴行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师父会突然提起这个,但仍恭谨地垂首应道:“是的,师父。”

宁远抬起手,似乎想如幼时那般抚一抚徒儿的发顶,最终却只是轻轻落在琴行肩上,那手掌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是欣慰,是感慨,更有一丝深藏的不舍与忧虑:“行过冠礼,便是真正的大人了。这世间……有些路,终究要你独自去走。师父……再不能像从前那般,时时刻刻护在你身前了。”他顿了一顿,目光变得格外郑重,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往后行事,须得再添几分思量。莫要再似从前那般,只凭着一腔赤诚横冲直撞。要学会……和光同尘,知道吗!”

琴行眨了眨清澈的眼睛,虽然对师父和自己说这段话感到奇怪,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关切与爱护。他扬起一个轻松而信赖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是!弟子都记下了,师父放心!”

琴行房门外,一道青色的身影默然伫立。清源道人端着那碗尚带余温的白粥,侧耳倾听着门缝里隐约传来的师徒对话。他那张端肃的脸上此刻却显出几分罕见的踟蹰,几次三番抬起手,指节几乎要触到门板,却又在最后一刻硬生生顿住。

如此反复再三,他终是无声地叹了口气。目光掠过手中那碗温粥,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眼中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最终,他不再犹豫,转身走到廊下的花坛边,将那碗白粥轻轻放下。随后,他步履不停,径直回到自己暂居的客房,取了那柄如意剑,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明镜堂。行至前院时,他叫住一名正在洒扫庭除的仆役,低声嘱咐道:“半刻钟后,将这粥送去琴行公子房里,看着他趁热用下。”言罢,青影一闪,便消失在了晨光熹微的院门外。

走出万金堂的清源,面沉似水,步履沉重地踏上喧闹的大街。沿路的行人原本堆着笑,熟稔地招呼着“清源长老”、“清源前辈”,然而目光触及他眉宇间那层化不开的阴翳与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时,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众人心头一凛,纷纷噤声,或是装作没瞧见,或是寻个蹩脚的借口,匆匆与他擦肩而过,唯恐触了霉头。

万金堂门口,静远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他的视线频频投向明镜堂所在的方向,好似在等着什么人。

终于,当那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眼中骤然爆发出明亮的光彩,几乎是雀跃着迎了上去。

“师叔!您可算回来了!”静远的声音里满是如释重负的急切,“师侄还以为玄羽宗那帮人不讲信用,竟敢把您给软禁了呢!”

“软禁!?”清源脚步一顿,看着眼前这毛毛躁躁的青年,脸上紧绷的线条终于松动,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他们敢!”

“是是是,您说得对,借他们几个胆儿也不敢囚禁您啊,几条命够赔的?不想活了!”静远连连附和,语气带着少年人的夸张。话说到一半,他目光不经意扫过清源的衣袍,那大片早已干涸、颜色深沉的暗红血迹猛地刺入眼中。他声音陡然拔高,惊怒交加:“这!这是谁干的?!他们还敢对您动手?!玄羽宗反了天了?!”

“行了!嚷嚷什么!”清源老脸微微一红,仿佛被戳中了什么,立刻板起面孔厉声训斥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惊小怪地干什么?”

“怎么不是大事?”静远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眼圈瞬间就红了,“您是我们云泰宗的长老,是云泰宗在康衢的负责人,对您动手就是对云泰宗动手,我受宗门和师父委托照顾您的饮食起居,可现在……”他的眼眶里开始有了泪滴打转,想要继续说下去,就被清源打断。

“现在怎么了,不就是昨天我们进行招魂阵法事受了一点伤嘛,吐了口淤血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难道师叔还会骗你不成!”清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那就好,那就好。”静远这才长长舒了口气,破涕为笑,庆幸地拍着胸口。他随即又想起什么,指着清源的衣袍急切道:“对了,师叔。您快去房间里把这身沾了血污的宗袍换下来吧,师侄去找人给你浆洗干净。”说着,不由分说便拉起清源的衣袖,半搀半推地引着他匆匆向后院走去。

来到的了清源的房间里,他郑重小心地脱下自己身上的青色衣袍,换上静远找出来的素袍。

清源看着一旁整理宗袍的静远,脸露迟疑,随后,他眼神一凝,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静远啊……”

“哎,师叔,您吩咐?”静远立刻停下手中动作,恭敬地应道。

清源顿了顿,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你说……师叔回去后,给你收个师弟,怎么样?”

“收……收师弟?!”静远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了天灵盖,整个人都僵住了。足足过了两息,巨大的惊喜才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破呆滞,他激动得声音都拔高了八度:“真……真的吗?师叔!您……您终于愿意收徒弟了?!我的天呐!”他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语无伦次地嚷道,“您可不知道,咱们宗内有多少外门弟子宁可暂时不拜师,就眼巴巴地等着您哪天开金口呢!”

“等着我?”清源眉头微挑,显得有些意外,甚至带着点不解,“这有什么可等的?宗门里德高望重的长老还少么?”

“师叔您这话就说错了两宗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您‘如意剑’清源长老的赫赫威名?我们在学堂的时候就是听着您仗剑天涯、除魔卫道的故事长大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憧憬您呢。”

“呵,”清源被他这通天花乱坠的吹捧逗得嘴角微扬,眼中却带着促狭的笑意,“小滑头,你这张嘴倒是甜。可你骗不了我,若真如你所言,你这小子当初怎么就没哭着喊着要拜入我门下,反而跑去学炼丹了?”

“哎呀,师叔!弟子哪敢骗您半个字!”静远急得直摆手,脸上露出一丝遗憾,“弟子从小身子骨就不算顶好,家里人担心我受不住剑修那份苦,又恰好在宗门里有些门路,就……就替我找了现在的师父,跟着他学这温养的炼丹术了。”他话锋一转,眼睛又亮了起来,“不过!弟子家里有个堂哥,当年是和我一起在学堂的!他可是个真正的剑道好苗子!当年就有好几个内门长老托人递话想收他入门,他都给婉拒了,就一门心思地盼着,等着您这位‘如意剑’开山收徒呢!这份痴心,日月可鉴啊!”

“哦?是嘛……”清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静远那副急于证明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那好。等咱们爷俩儿这趟差事办完,回了宗门,你就带路,师叔亲自去看看你那位堂哥。若真是块好材料,品性也端正……”他顿了顿,语气带着长辈的慈和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师叔就给你收个师弟。”

“哈哈!那可太好了!多谢师叔!”静远乐得嘴都合不拢,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得意地晃着脑袋,“到时候啊,我一定要让他多喊我几声‘师兄’,好好过过这当师兄的瘾!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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