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符录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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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算盘钉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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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深处传来的脉动,震得蓄水池顶棚的泥灰簌簌砸落。水波在无声的震颤中漾开一圈圈粘稠的涟漪,池底淤泥深处滋生的惨绿菌丝脉网,在陈默符牌左眼的暗绿视野里正以前所未有的亮度搏动,如同沉睡巨兽苏醒的神经束。

“撤!全员撤离!地脉污染指数突破阈值!重复,地脉污染突破阈值!”零局扩音器的电子音彻底被刺耳的电流杂音淹没。残余的特勤像受惊的蟑螂朝着管道入口撤退,幽蓝电弧胡乱扫射,打在被遗弃的同僚那滩冒着泡的黑色尸浆上,滋滋作响。

陈默拄着青铜符刀在污水中踉跄起身。刀柄吞口处搏动的暗红胶质物变得滚烫,每一次搏动都像在他臂骨上敲打一面闷鼓。符牌左眼死死锁住池底淤泥——那菌丝脉网的核心,正有一个难以名状的巨大阴影在缓缓上浮!冰冷死寂的腐朽意志如同实质的潮水,一波波冲刷着他的神经:

“城隍…庙…”

这意志并非言语,更像亿万蛆虫啃噬朽木的嗡鸣凿进脑髓。与此同时,腰间那把零局的铁锤锤柄上,残余的灰白发丝猛地绷直,发梢如指南针般颤巍巍指向东南方——正是城隍庙的方向!

“它在引路…”陈默喉咙里泛起铁锈般的腥甜。符牌左眼灼痛加剧,暗绿视野扫过方才铸铁人俑崩解的位置。碎裂的锈铁块浸泡在污水中,但在符牌视野下,这些铁块表面的锈迹正诡异地流动、重组,隐隐构成残缺的卦象纹路!坎()纹沉于水底,离()纹浮于浊波…

“尸锈…化卦…”一个寒颤顺着脊椎爬升。滇西痋术炼尸,湘西符师镇煞,傩鬼铸铁为囚…这地下菌脉,竟将诸般邪法熔铸一炉,以尸骸铸铁为爻,污水泥泞为盘,布成了一幅血肉铸就的活体八卦凶阵!

阵眼,便是那搏动上浮的阴影核心!

“陈默!这边!”一声嘶哑的呼喊撕裂了腐朽的嗡鸣,来自角落堆积的骸骨堆后!

是司徒青竹!她半个身子陷在骸骨和淤泥里,原本被金丝肉芽缠绕的左臂齐根断裂,缠身的青铜锁链早已崩断,但残存的肉芽却如同毒藤般深深扎进右侧胸腔,从溃烂的皮肉下透出诡异的金芒。她沾满黑泥的右手死死抠着一块条石缝隙,指骨泛白。

陈默涉水冲过去,符牌左眼刺痛——司徒的胸腔内,心脏位置正被一团搏动的、由金丝肉芽缠绕成的怪异核心取代!核心深处,一点与秦三鉴符牌同源的鬼脸符纹正散发着微弱却纯粹的金光,勉强压制着周围试图吞噬它的惨绿菌丝。这金光,竟隐隐构成八卦内盘中“坤”位的厚土之象!

“秦…秦三鉴的…半块魂…”司徒咳着黑血,肉芽在伤口处抽搐,“他…临碎前…拍进我骨头里的…坤土符种…替我…挡了…大半痋煞…”

陈默瞬间明了。秦三鉴最后的金光爆裂,不仅是阻敌,更是将这坤土符种强行打入濒死的司徒体内,将她化作了这血肉八卦凶阵中,唯一一点尚未被菌脉彻底吞噬的生门根基!

“走…”司徒的金色独眼死死瞪着陈默腰间的青铜符刀和符牌左眼,“你…就是阵眼…唯一的…活爻…它要你…归位…”

她猛地将抠住条石缝隙的右手拔出,带出一块巴掌大小、边缘锋利的条石碎片。诡异的是,这碎石一面布满苔藓,另一面却异常光滑,刻满了细密如蚊足的符号——赫然是奇门遁甲中用于标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的方位秘篆!

“城隍庙…死门移位…生门…在…手机店…”司徒用尽最后力气,将那染血的碎石塞进陈默溃烂的虎口,“算盘…找算盘…只有他能…钉住…生门…”

话音未落,池底淤泥轰然炸开!无数惨绿菌丝如巨蟒破土而出,瞬间缠上司徒的身体!菌丝尖端分泌出强腐蚀的粘液,她的皮肤如同蜡烛般熔化!金色符种疯狂搏动,金光暴涨,与惨绿菌丝激烈对抗,发出烙铁淬火般的“滋滋”声!

“司徒——!”陈默目眦欲裂,青铜符刀本能地斩向菌丝!

铛!刀锋像劈中了浸油的熟牛皮,菌丝表面绿光流转,竟浮现出细密的“兑卦”金泽纹路!金主肃杀,坚固壁垒!巨大的反震力让陈默虎口伤口再次撕裂,脓血喷溅在菌丝上,竟被那“兑”金纹路贪婪吸收!

更多的菌丝从淤泥中涌出,如同活蟒缠向陈默双腿!符牌左眼剧痛,暗绿视野下,那些菌丝脉管中流淌的,分明是浓缩的地脉阴煞与万千痋虫怨念的混合毒浆!被缠住的瞬间,冰冷刺骨的腐朽意志如同亿万冰针扎入骨髓,无数被菌脉吞噬的灵魂碎片在耳边尖啸!

“呃啊——!”陈默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腰间铁锤锤柄上的灰白发丝疯狂扭动,死死指向东南方城隍庙的位置!那腐朽意志的核心也在同步呼唤:“…棺钉…归位…”

归位!归向这血肉八卦的核心,归向那即将破土而出的深渊阴影!

求生的本能与痋尸意志在他脑中疯狂撕扯!司徒的金色符种在菌丝缠绕中明灭不定,她胸腔的金光正一点点被惨绿吞噬!绝望中,陈默溃烂的左手猛地攥紧了司徒塞给他的那块染血碎石!掌心撕裂的皮肉与石面上冰冷的休门秘篆死死相贴!

嗡——!符牌左眼陡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痛!暗绿视野被瞬间撕裂,一幅残缺却无比清晰的立体卦盘虚影强行灌入脑海!

污水为基,浊浪为坎;锈铁碎俑为金,散落池底兑泽;*司徒胸腔坤土符种为厚土根基;缠绕自身腿脚的菌丝属木,木气升腾如巽风;青铜符刀煞气冲天,离火熊熊欲焚;…而东南方城隍庙方向传来的死寂腐朽,正是死门洞开的滔天死气!唯独缺了乾天与艮山!

这血肉铸就的八卦凶阵,天倾山崩,死门洞开!唯一的生路,就在司徒以命点出的坤土生门之位!

“坤土…生门…手机店!”陈默的思维在剧痛中从未如此清晰。他不再抵抗腿脚菌丝的缠绕,反而将全身力量灌注于溃烂的左手——那块刻着秘篆的碎石,狠狠扎进自己左腿外侧被菌丝缠绕最密集处!

噗嗤!碎石锋利的边缘割开皮肉,脓血混着菌丝粘液喷溅!剧痛中,一股沛然莫御的艮()山之意,竟从那块小小的碎石中爆发出来!碎石上沾染的司徒坤土符种之血,与陈默自身饱含痋煞的脓血交融,瞬间激活了石面上所有奇门秘篆!

“艮山…镇!!”陈默嘶哑咆哮!

秘篆光华流转!扎入腿肉的碎石仿佛化作了一座无形的山岳基石!缠绕他双腿的菌丝如同被烧红的铁钳烫到,“吱吱”尖叫着疯狂退缩!艮山定止,土石为牢!纵然是这地脉滋生的邪秽菌丝,亦难撼山岳厚重之基!

陈默抓住这瞬息空隙,青铜符刀带着焚尽一切的离火煞意,狠狠劈向缠裹司徒的菌丝群!

“离火…克兑金!给我——破!”

轰!刀锋赤芒炸裂!那些浮现兑金卦象的菌丝,在离火煞气的冲击下瞬间焦枯脆化!司徒身体周围的束缚骤然一松!她胸腔的坤土符种金光趁势暴涨,硬生生将残余的惨绿菌丝逼退寸许!

司徒仅存的右手闪电般探出,五指狠狠插入自己胸腔那团搏动的金丝肉芽核心!血肉撕裂声中,她竟生生从心口位置抠出一枚核桃大小、金光流转的骨质符印——形状与秦三鉴的青铜符牌鬼脸纹一模一样,只是材质是人骨!

“接住…坤土符种…引路…”司徒的声音已微弱如游丝,将染血的骨符拍向陈默,“走…钉死它…”

陈默一把攥住那枚滚烫的骨符!入手瞬间,艮山碎石与坤土骨符共鸣,一股厚重沉稳的生机涌入四肢百骸!与此同时,腰间铁锤锤柄上的灰白发丝猛地绷断,发梢指向的方向瞬间模糊扭曲——生门方位被短暂遮蔽了!

“走!”陈默不再犹豫,借着碎石与骨符带来的短暂庇佑,拖着伤腿,撞开零局残余特勤的混乱阻拦,一头扎进通往东南方的狭窄排水支管!

身后,司徒的身影彻底被蠕动的惨绿菌丝吞没。只有一点微弱的坤土金光,在菌脉深处如风中残烛般明灭,死死锚定着生门方位,为逃亡者争取最后的时间。

排水管通向城市破败的老城区。霉烂的恶臭几乎令人窒息。符牌左眼的暗绿视野里,管道内壁爬满了细小的惨绿菌丝,如同霉菌般蔓延滋长,贪婪地汲取着地脉深处涌上的腐朽力量。骨符在掌心滚烫,坤土金光与腿侧碎石散发的艮山气息交融,勉强排开靠近的菌丝。

手机店?陈默在狭窄的管道中艰难爬行,脑中飞速盘算。城隍庙是死门无疑,而生门在手机店…老城区手机店多如牛毛,但有“算盘”特征的…

一个名字猛地闪过——老城隍庙后街拐角,那间永远亮着盏昏黄灯泡的“顺达通讯”!店主是个永远戴着老式圆框眼镜、沉默寡言的干瘦老头,店里柜台上常年摆着一把乌木框的老算盘,算盘珠泛着深沉的油光,据说是祖传的阴沉木珠。

“顺达通讯…算盘…”陈默咳出腥甜的淤血,符牌左眼灼灼地盯着前方管道尽头透出的微弱天光。骨符的金光在掌心急促闪烁,指引着方向。

当他终于撞开封堵管口的锈蚀铁栅,滚落进一条堆满垃圾的后巷时,天色已近黄昏。铅灰的云层低低压着破败的屋脊,空气里弥漫着湿冷的铁锈和腐菜叶的味道。符牌左眼的暗绿视野瞬间被浓烈的灰黑秽气充斥——整片老城区上空,仿佛笼罩着一张由惨绿菌丝脉络构成的、搏动着的巨大罗网!菌脉的根源,正来自几条街外那座灰黑色、飞檐翘角的城隍庙!

庙顶上空,肉眼看不见的漩涡正疯狂吸纳着灰黑秽气,漩涡中心隐隐凝聚成一个巨大的、由秽气构成的傩面鬼脸轮廓——死门洞开,煞气冲霄!

而陈默所在的后巷斜对面,一扇不起眼的玻璃门上贴着褪色的“手机维修”贴纸,门楣上挂着“顺达通讯”的旧招牌。店里透出昏黄的灯光,透过脏污的玻璃,隐约可见柜台后坐着个干瘦的轮廓。

生门就在眼前!但符牌左眼却传来前所未有的警兆!暗绿视野里,“顺达通讯”那扇门并非生路,门上密密麻麻爬满了比别处粗壮数倍的惨绿菌丝,如同无数条毒蛇盘踞!门内昏黄的灯光,在符牌视野下呈现出一种怪异的、令人心悸的尸蜡色!

骨符在掌心疯狂震动,坤土金光激烈闪烁——生门被污染了!有东西堵在门内!

陈默强忍剧痛,拖着伤腿挪到巷口堆放废弃纸箱的角落。符牌左眼穿透脏污的玻璃门,“看”清了店内景象:

柜台后的干瘦老头依旧戴着圆框眼镜,低着头,枯瘦的手指正飞快地拨弄着柜台那把乌木算盘。算盘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噼啪”声,但这声音在符牌视野里却化为一道道扭曲的音波,音波所及之处,空气都在微微震荡。

然而,老头的身体状态却极其诡异。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尸僵般的青灰色,几根格外粗壮的惨绿菌丝如同输液管般从他的后颈衣领下钻出,另一端深深扎进墙壁!更恐怖的是他的头颅——天灵盖的位置,被凿开了一个核桃大小的孔洞,孔洞里没有脑浆,只有密密麻麻、不断搏动着的惨白虫卵!一根细如发丝的灰白尸发,正从那些虫卵深处探出,发梢垂落到算盘上方,每一次算珠拨动,发梢都随之轻轻摆动,仿佛在…操控!

“算盘…脑子被换了…”陈默的心沉入谷底。痋尸王的菌丝不仅污染了生门,更将这守门人化做了阵眼的傀儡!那把祖传的阴沉木算盘,绝非普通器物,在符牌视野下,算盘框架上流淌着细密的、如同血管般的暗红纹路,正与老头头顶虫卵中的尸发共振!它在利用算盘演算着什么?

就在此刻!柜台后的老头猛地抬起头!圆框眼镜下,那双眼睛浑浊不堪,瞳孔深处却跳动着两点与铸铁傩面人俑一模一样的猩红光芒!他死死盯住了巷口陈默藏身的角落!

“噼噼啪啪啪——!”枯指以非人的速度疯狂拨动算盘!乌木算珠化作一片残影!每一次撞击都发出一道撕裂空气的尖啸!尖啸声汇聚成无形的音波利刃,瞬间劈开堆叠的纸箱,直斩陈默头颅!

陈默狼狈翻滚,音波擦着后脑勺掠过,将身后的砖墙犁出一道深沟!碎石飞溅!不等他起身,第二波、第三波音波利刃已如骤雨般袭来!

“坎水…引煞!”陈默强忍符牌左眼的剧痛,本能地抓起巷边积水坑里半块破瓦,蘸着脏污泥水,在身前地面急速画下残缺的坎卦水纹!

噗!泥水卦纹被音波斩得粉碎!巨大的冲击力将陈默狠狠撞飞,后背砸在对面墙壁上,喉头一甜,喷出的鲜血溅满了胸前的骨符和腰间的青铜符刀!

鲜血浸染下,骨符坤土金光骤然黯淡,而腰间的青铜符刀却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红光!刀柄吞口处的鬼脸符纹狰狞凸起,那团搏动的暗红胶质物如同心脏般狂跳!一股暴虐的、焚尽一切的离火煞气顺着刀身汹涌灌入陈默的手臂!

“离火…焚天!”陈默嘶吼着,不再躲避,迎着泼雨般斩来的音波利刃,挥出了毕生最狂暴的一刀!

刀锋拖曳着刺目的血焰,狠狠斩向“顺达通讯”那扇爬满菌丝的玻璃门!

轰——咔啦啦啦!!!玻璃门应声炸成亿万碎片!血焰刀芒余势不减,直劈柜台后那拨打算盘的傀儡老头!

老头头顶虫卵中的尸发猛地绷直!他枯手闪电般抓起乌木算盘格挡——

铛——嗤——!!!刺耳的金属摩擦与木头灼烧的怪响爆鸣!血焰刀芒劈中了算盘!乌木框架上那些血管般的暗红纹路瞬间炽亮!算盘珠在高温下“噼啪”爆裂!一股混杂着阴沉木腐朽气和浓烈尸臭的墨绿浓烟从算盘上腾起!

老头发出凄厉不似人声的尖嚎,双眼猩红光芒暴涨!他头顶天灵盖的孔洞里,无数惨白虫卵疯狂爆裂,钻出密密麻麻的铁皮蝇群,汇成一股黑风扑向陈默!同时,他枯爪如钩,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直掏陈默心口!指尖缭绕着粘稠的惨绿菌丝!

生死一线!符牌左眼在浓烟与蝇群中疯狂闪烁,暗绿视野死死锁定老头心口位置——那里,一团由无数蠕动菌丝缠绕成的、搏动着的核心,正源源不断地将地脉深处的腐朽力量输送到他全身!

那是被菌脉寄生的心脏,亦是这被污染的生门阵枢所在!

陈默不避不闪!左手紧攥的坤土骨符狠狠按向自己心口,试图激发最后的艮()山守护之力!右手青铜符刀拖曳着残存的血焰,决绝地刺向老头心口那搏动的菌丝核心!

“钉死——生门!”

噗嗤!噗嗤!两声血肉被贯穿的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陈默的刀尖狠狠扎进了那团搏动的菌丝核心!粘稠腥臭的绿浆喷溅而出!老头的枯爪也穿透了他胸前的衣物,尖锐的指甲刺破皮肉,缠绕的菌丝瞬间钻进体内!冰冷刺骨的腐朽力量如同决堤洪水,疯狂涌入陈默的心脏!

“呃啊啊——!”两人同时发出濒死的惨嚎!

符牌左眼视野瞬间被粘稠的惨绿充斥!陈默“看”到,自己扎入对方菌丝核心的刀尖上,刀柄吞口处那暗红的搏动胶质物,正如同饥饿的饕餮般疯狂吸吮着核心中流淌的痋尸王意志与地脉煞气!而顺着老头枯爪钻入自己心脏的菌丝,却被胸前骨符爆发的最后一点坤土金光死死抵住!金光如同燃烧的盾牌,在菌丝洪流的冲击下急速黯淡!

咔嚓!一声细微却清晰的碎裂声从陈默胸前传来!骨符碎了!

坤土金光彻底熄灭!惨绿菌丝如同挣脱束缚的毒蛇,瞬间贯穿了陈默的心脏!冰冷死寂的腐朽意志如同冰川般轰然碾碎了他所有的意识!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前一瞬——

被他刺穿的菌丝核心处,那疯狂吸吮着煞气的青铜符刀刀柄鬼脸,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双由纯粹离火煞气构成的、燃烧着血焰的瞳孔!瞳孔深处,倒映着城隍庙上空那死门()漩涡中央的巨大秽气傩面!

刀柄鬼脸符纹的嘴角,缓缓咧开一个与秦三鉴一模一样的、似哭似笑的表情。

一股冰冷、古老、带着无尽尸骸铁锈味的意念,如同淬火的钢针,狠狠钉入陈默即将消散的识海:

*“离火焚秽…兑金锁尸…坎水为引…乾坤倒转…”“…符钉归位…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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