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羁是被鸟鸣惊醒的。

他躺在镜湖畔的青石上，怀中小璃蜷成团，眉心轮盘嵌着片露珠。晨雾中浮着十二座青铜灯塔，每座塔顶都悬着面昆仑镜，映出的却不是他们二人的倒影。

“仙门的照魂镜。“小璃忽然睁眼，毒血在指尖凝成朵金莲，“看来我们被当成饵了。“

江无羁正要起身，湖面突然沸腾。三十六道水柱冲天而起，水柱中浮着仙门弟子的尸体，每具尸体眉心都嵌着青铜碎片，组成个巨大的法阵。

“百鬼夜行阵。“小璃拽着他后退，轮盘在掌心旋转，“有人想借我们的因果线，钓出幕后黑手。“

话音未落，法阵中央升起具冰棺。江无羁瞳孔骤缩——棺中躺着穿嫁衣的苏璃，手中毒剑却刺入他自己的心口。

当毒剑穿透心口的刹那，江无羁发现自己回到了药王谷灭门夜。

但这次，他成了旁观者。小璃抱着婴儿时期的他躲在丹炉后，苏璃的冰棺悬浮在炼丹房中央，师父陆昭明正将青铜轮盘嵌入她眉心。

“师父，不要！“小江无羁突然挣脱怀抱，毒血在指尖凝成飞刀。但飞刀穿透陆昭明的瞬间，老人却化作飞灰，整座药王谷开始崩塌。

“这是因果织就的幻境。“苏璃的声音在虚空响起，“你每改变一次过去，就会诞生新的因果线。“

江无羁转头，看见成年苏璃站在血泊中，手中毒剑滴着血。她忽然并指为剑刺向小璃，轮盘在少女颈间凝成锁链：“就像你此刻救她，就是在给仙门……“

当江无羁再睁眼时，已回到镜湖畔。

小璃正用毒血在他掌心画符，青铜灯塔在湖面投下扭曲的影子。“我们中计了。“她忽然开口，轮盘射出黑光，在虚空凝出面水镜。

镜中映出仙门议事厅的场景：十二名长老围坐，中央悬浮着面巨大的因果盘，盘上交织着江无羁与小璃的因果线，每条线都连着个青铜轮盘。

“他们在织网。“江无羁看着因果盘上的自己，忽然笑了，“用我们的羁绊当饵，钓出所有转职者。“

小璃正要答话，湖面突然炸开。七十二道水柱冲天而起，水柱中浮着仙门弟子的尸体，每具尸体眉心都嵌着青铜碎片，组成个巨大的法阵。

“百鬼夜行阵，起！“随着一声暴喝，法阵中央升起具冰棺。江无羁看着棺中穿嫁衣的苏璃，忽然并指为剑刺向自己眉心。

金血喷涌的瞬间，所有水柱化作青铜色，仙门弟子的尸体睁开眼，眉心轮盘射出黑光，在虚空凝成个巨大的青铜牢笼。

“江公子，入瓮吧。“为首的长老抚须而笑，因果盘在他掌心旋转，“这牢笼专克转职者，你每用一次力量，因果线就会……“

话音未落，小璃的轮盘已刺入他心口。江无羁趁机并指为剑，毒血顺着因果线逆流，所过之处，青铜牢笼纷纷崩塌。

“你们算漏了一点。“他踩着毒藤走向长老，毒血在指尖凝成九柄飞刀，“我的因果线，早与小璃……“

当江无羁的飞刀刺穿长老心口时，因果盘突然炸开。

无数记忆碎片汹涌而出，江无羁看见自己抱着小璃冲出时空裂隙，看见苏璃在轮回殿地宫种下毒莲，看见少女在月蚀之夜刺穿他胸膛，看见此刻自己踩着仙门长老的尸体微笑。

“原来这就是……因果织网。“他忽然并指为剑刺向自己眉心，金血喷涌的瞬间，时空裂隙在脚下开启，“但你们忘了，我是逆轮者。“

小璃拽着他跳入裂隙，身后传来长老们的惨叫。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他们已站在片陌生的竹林中，掌心躺着半块青铜轮盘，背面刻着行小字：“轮回始，万物生。“

江无羁是在魔域深渊找到答案的。

他看着血池中浮沉的冰棺，忽然并指为剑刺向自己眉心。金血喷涌的瞬间，所有青铜轮盘化作飞灰，苏璃的残魂从棺中升起，手中毒剑刺入他心口。

“你终于明白了。“残魂忽然笑了，毒剑化作金莲，“逆轮者，就是要在时空长河中……“

话音未落，小璃的轮盘已刺穿残魂。江无羁看着少女眉心新增的刻痕，忽然明白苏璃最后的礼物——那滴金血不仅斩断了因果链，更在他与小璃之间架起新的羁绊。

“这次，换我来改写因果。“他握住小璃的手，毒莲与轮盘在掌心融合，“无论多少次轮回，我都会找到你。“

当江无羁带着小璃冲出时空裂隙时，江湖正下着青铜雨。

他看着掌心金蕊，忽然明白仙门长老的算计——那因果牢笼不是为了困住他，而是为了激活他体内苏璃的金血。

“我们成了饵。“小璃忽然开口，轮盘在掌心旋转，“仙门想用我们的羁绊，钓出所有转职者。“

江无羁笑了，毒血在指尖凝成朵金莲。当第一滴雨落在莲心时，时空突然静止，唯有他们二人在青铜雨中起舞，每步都踏碎片片轮回。

“准备好反钓了吗？“他握紧少女的手，毒莲与轮盘在掌心融合，“这次，我们要让这江湖……“

当江无羁再睁眼时，已回到轮回殿废墟。

小璃蜷在他怀中，青铜轮盘已嵌进她心口。他试着运转毒功，却发现金血与毒血在经脉中达成完美平衡，背后血色翅膀化作金红双色。

“我们赢了。“他抚摸着少女眉心的轮盘，时空突然静止，“也输了。“

雪原、魔域、仙门追杀令在虚空浮现，所有因果线在此刻交汇。江无羁知道，这次他们不再是棋子，而是执棋人。当第一片雪花落在小璃睫毛时，他轻轻吻去，背后双翼展开，带着少女冲向新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