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我以残躯载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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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木刀镇海,残躯初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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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的硝烟混杂着劣质朗姆酒的臭味,粗暴地撕裂了西摩志基村东海岸的宁静。

五艘挂满补丁、涂着丑陋骷髅旗的小型登陆艇粗暴地搁浅在沙滩上。数十名穿着杂乱肮脏、眼神凶戾的海贼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嚎叫着冲上了沙滩。他们挥舞着砍刀、火铳,甚至还有简陋的鱼叉,目标明确地扑向那些堆放在码头旁的渔获桶、粮食袋以及几间散落的储存木屋。

“快!快搬!值钱的全部搬走!”

“酒!把所有的酒都找出来!”

“反抗者,杀无赦!”

叫嚣声、狂笑声、渔民惊恐的哭喊声和零星抵抗的怒吼声混乱地交织在一起,如同地狱降临在这片平和的海岸。

在这群如同蝗虫过境般肆虐的海贼中间,一个身影显得格外醒目。

他并没有参与哄抢,只是沉默地站在一块稍高的礁石上,冷冷地扫视着混乱的现场。身材并不算特别高大,但异常精悍,裸露的双臂肌肉虬结如铁,皮肤呈现出一种饱经风霜的古铜色。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沾着陈旧暗红污渍的无袖马甲,腰间斜挂着一对造型奇特、带着锁链的金属武器——拐棍!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的刺青,如同流淌的鬼面,覆盖了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眼睛,冰冷、麻木,仿佛深渊里爬出的恶鬼,不带丝毫人类的情感。

克里克海贼团先锋队队长,“鬼人”阿金!

他存在的本身,就是一股无形的冰冷威慑。那些疯狂抢夺的海贼经过他身边时,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他是东海悬赏最高的海贼团提督克里克手中最锋利、最残忍的刀,代表着绝对的冷酷和高效。

“队长,”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小头目喘着粗气跑过来,语气带着兴奋,“这破村子别看小,存粮不少!还有几十桶好酒!够我们先锋队快活一阵了!”

阿金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投向村子深处,投向那间即使在混乱中也显得格外沉静的霜月道场方向。他敏锐地感觉到,村子里除了惊恐的村民和几只小猫一样的海军,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东西。一种难以言喻的,极其细微的冰冷感,如同针尖般刺着他的神经末梢。

“十分钟。”阿金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时间到,立刻撤离。”

“是!”刀疤脸兴奋地领命,转身吼道:“听到没!动作麻利点!十分钟!搬不走的老规矩,烧掉!”

他们根本没把海军放在眼里。那艘挂着蓝白海鸥旗的巡逻舰,在发现克里克海贼团踪迹的瞬间,就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跑,甚至丢下了两个在海滩上维持秩序的低级海兵。此刻那两个倒霉蛋正被几个海贼按在泥水里拳打脚踢,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老鼠上校?他的名字早就成了海贼们哄笑时的谈资,此刻那肥胖的身影恐怕已经躲在船舱最深处瑟瑟发抖了。

混乱在蔓延。

就在几个狞笑着的海贼举着火把,准备点燃一座堆满干草和渔网的木棚时——

一道身影,如同划破喧嚣的清风,无声无息地挡在了火焰与木棚之间。

灰色的朴素道服,洗得有些发白。黑色的长发在带着硝烟味的海风中轻轻拂动。霜月耕四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一面深潭。他甚至没有拔刀,手中只握着一柄寻常至极的竹木练习刀。

“滚开,老头!”举着火把的海贼一愣,随即恼羞成怒地骂道,“不想变成烤猪就给我滚!”

耕四郎的目光甚至没有落在他身上,只是平静地看着那跳跃的火焰,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火,能带来温暖,也能带来毁灭。莫要让戾气驱使了火焰。”他的话语明明平静温和,却像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一个混乱中心的海贼耳中。

“妈的!装神弄鬼的老东西!”另一个海贼不耐烦了,举起手中的砍刀,嚎叫着就扑了上来,“砍死他!”

刀光带着恶风劈下!

耕四郎动了。

不是后退,也不是格挡。

他的动作快得只剩下一抹淡淡的残影!手中的木刀仿佛失去了物质的形体,化作一道柔和却又无比迅捷的微风,以一种玄奥的轨迹,轻轻拂过那海贼持刀的手腕!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嗷——!!!”那海贼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砍刀脱手飞出,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软软垂下,整个人抱着手腕蜷缩在地,翻滚哀嚎。

“混蛋!”旁边的几个海贼见状,又惊又怒,同时举着武器冲了上来。刀、叉、还有一根沉重的船桨,从不同角度凶狠地砸向耕四郎周身要害!

霜月耕四郎的身形依旧稳稳立在原地,如同海浪中岿然不动的礁石。他握刀的手沉稳如山,手腕只是极其细微地震颤着。

嗡!

木刀仿佛活了过来!没有大开大阖的劈砍,只有那细微震颤带动下的、精准到毫巅的无数次拂动!

啪!啪!啪!

噗!噗!噗!

密集而清脆的撞击声如同雨打芭蕉!

冲上来的海贼,只觉得手腕、肘关节、乃至肩膀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和巨大的冲击力,手中的武器根本拿捏不住,纷纷脱手!沉重的船桨砸落在地,锋利的鱼叉和砍刀更是深深扎进了沙滩里。几个海贼抱着疼痛欲裂的手臂或肩膀,踉跄倒退,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他娘的还是木头做的刀吗?!

“拦住他!”

“一起上!他就一个人!”

更多的海贼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看到同伴的惨状,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激起了凶性。他们嚎叫着,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向那个手持木刀的灰色身影,试图依靠人数将其淹没。

然而,霜月耕四郎的身影,在那汹涌的、挥舞着利刃的黑色人潮中,却如同最灵巧的游鱼。他的步伐看似缓慢,实则蕴含着玄奥的韵律,每一次移动都妙到毫巅地避开了最致命的攻击缝隙。那柄平平无奇的木刀,在他手中化作了无坚不摧却又无物可伤的“流水”!时而如清风拂柳,轻柔地引开劈砍的力道;时而如逆流的瀑布,爆发出瞬间的刚猛,精准地抽打在关节、穴位之上;时而又化作坚韧的藤蔓,巧妙地缠绕、卸力、破坏平衡……

噗通!噗通!噗通!

一个个海贼要么兵器脱手,抱着剧痛的手臂嚎叫;要么被一股柔韧又沛然的力量带偏重心,重重摔倒在泥泞的沙滩上;要么被木刀点到麻筋,半边身体酸软无力,瘫倒在地。

木刀所至,人仰马翻!

那道灰色的身影在黑色的浪潮中穿行,如同定海的神针,所过之处,混乱的潮水被硬生生分开、镇压!他始终没有下杀手,甚至没有让木刀染上一丝血迹,却以一种绝对碾压的姿态,将这片海滩上最汹涌的暴戾之气死死摁住!

礁石之上,“鬼人”阿金那麻木冰冷的眼中,第一次闪过一丝凝重和极度的警惕!

他看清了!那不是纯粹的技巧,那看似柔和的木刀挥动间,蕴含着一种极其凝聚、极其内敛却又沛然莫御的“势”!那是唯有身经百战、剑道臻至极高境界的剑豪才可能拥有的气场!这个看似普通的中年道场主,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顶尖高手!

阿金缓缓抬起手,握住了腰间那对冰冷沉重的拐棍。锁链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一股血腥的、如同实质般的煞气开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锁定了霜月耕四郎,如同毒蛇锁定了猎物。

就在这时!

嗡——!!!

一声沉闷到几乎超越人耳极限的巨响,毫无征兆地从遥远的海面方向传来!不是爆炸,更像是一头沉睡了亿万年的钢铁巨兽,在深海的黑暗中发出的、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咆哮!

这声音穿透了海岸的喧嚣,穿透了建筑的阻隔,直贯脑海深处!

------

霜月道场,后院。

古伊娜在索隆紧张的注视下,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虚弱,挣扎着挪到了靠近后窗的位置。她焦急地望向海岸东侧,虽然被建筑阻挡了视线,但那边的喊杀声和混乱清晰地传来,让她心如乱麻。她能想象父亲正在面对怎样的敌人!

就在她忧心如焚时——

嗡!!!

那声沉闷的、源自灵魂深处的震颤猛地袭来!

轰!

古伊娜的脑袋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剧烈的眩晕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将她淹没!她眼前一黑,双手死死抓住窗棂才没有摔倒。

“师姐!”索隆大惊失色,连忙扶住她,“你怎么了?!”

“别…别管我…”古伊娜咬着牙,脸色惨白如纸,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但在这剧烈的痛苦之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到恐怖的感知浪潮,如同失控的洪水,轰然冲垮了她意识的堤坝!

她“听”到了!

不是声音!是无数冰冷金属颗粒在某种庞大意志的驱使下,强行挪动、摩擦、撕裂、再重组时发出的亿万嘶鸣!

她“看”到了!

穿透厚厚的墙壁,穿透遥远的距离,穿透深邃的海水——

那艘庞大、残破、倾斜的钢铁巨舰!它的外壳如同布满裂痕的朽木,巨大的豁口如同狰狞的伤疤!而在它那几乎断裂的龙骨核心深处,一缕极其微弱、却又无比坚韧的幽蓝色光芒,如同垂死挣扎的心脏,正艰难地搏动着!

光芒的尽头,一股无形的、冰冷的“根须”,正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和饥渴,狠狠刺向下方漆黑冰冷的海床!刺向那隐藏在厚重淤泥和坚固岩层之下,一个散发着温暖却又磅礴脉动的巨大蓝色光源!

那光源的核心,如同无数巨大的、会发光的水晶珊瑚凝结成的瑰丽心脏!幽蓝的光芒在其中流淌、涌动,每一次脉动都散发出精纯而庞大的能量潮汐!那是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海洋奇迹!

银翼号的钢铁“根须”,带着残骸的绝望与林屿不屈的意志,贪婪地、疯狂地刺入那沉寂的蓝色晶簇之中!

嗡——!!!

更加剧烈的、源自物质结构层面的共鸣冲击着古伊娜的感知!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海床岩层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挤开、碾碎!能“感觉”到那蓝色晶簇被侵入时本能的微弱抗拒!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庞大、精纯、温暖得如同生命源流的能量洪流,正顺着那冰冷的钢铁“根须”,被疯狂地汲取、吞噬!

这股能量的涌入,让那濒死的幽蓝引擎核心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光亮!如同在绝境中抓住了最后的稻草!

轰!!!

一股无形的能量脉冲以银翼号为核心骤然爆发!如同投入深海的巨石,激起无形的巨浪!

哗啦啦——!

道场后院,所有放置在器物架上的白瓷茶杯、陶碗,甚至包括古伊娜床头那个水碗,在这一刻齐齐发出嗡鸣,光滑的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细密裂纹!窗棂在剧烈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索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本能地握紧了腰间的木刀。

古伊娜则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猛地抬起头!她的瞳孔深处,仿佛有一缕冰冷的幽蓝电弧一闪而逝!剧烈的痛苦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一种清晰的、冰冷的、与深海钢铁相连的通透感!

她“看见”了!

一块刚刚被父亲震飞、高速旋转着砸向道场屋檐的锋利船桨碎片!

就在那闪烁着寒光的碎片即将撕裂木制屋檐的刹那——

嗡!

古伊娜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它!

一种冰冷而精准的意念,如同无形的手,瞬间穿透了空间!

那高速旋转的碎片,在空中极其突兀地、违背物理规律地顿了一下!仿佛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壁!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就挣脱了束缚,带着余势擦着屋檐飞过,深深地钉进了后院的泥土里,但索隆看得清清楚楚!那绝不是巧合!

“师姐?!”索隆难以置信地看向古伊娜。

古伊娜没有回答,她缓缓抬起一只手,带着一种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专注和冰冷,虚虚地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那里,心脏正在狂跳,但每一次跳动,都隐约与那深海之中,钢铁巨舰汲取能量的沉重脉动…产生着奇异的共鸣!

幽蓝的光芒在她指尖一闪而逝。

------

深海。

绝对的黑暗被撕裂。

冰冷的钢铁“根须”深深刺入那庞大的蓝色晶簇之中,如同濒死的吸血鬼终于咬住了甘美的动脉!

嗡——!!!

沉寂的银翼号巨大的龙骨如同垂死的巨蟒,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吱嘎呻吟!但在这痛苦的呻吟之下,是狂喜的咆哮!

【检测到高纯度、高活性能量源!!】

【能量汲取…开始!!】

【能量汲取速率:极低→低→中…持续攀升中!】

【能量储备:0.7%…1.0%…1.5%…2.0%…】

冰冷的数据流在林屿麻木的意识核心中疯狂刷屏!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迎来了滔天洪水!

那精纯、磅礴、带着大海原始生命气息的蓝色能量,如同最滚烫的熔岩,又如最温柔的暖流,顺着那冰冷的钢铁“根须”,汹涌澎湃地涌入银翼号濒临崩溃的内部结构!所过之处,断裂的金属脉络贪婪地吞噬着生机,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幽蓝的微光在黑暗的管道和舱壁深处重新亮起!锈蚀的区域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过,新鲜的、带着冰冷光泽的金属结构正在贪婪的能量滋养下飞速生成!龙骨核心那道致命的裂痕边缘,幽蓝的光芒如同最精密的焊枪,疯狂地修补着、加固着!

【船体结构损伤:严重→重度→中度…持续修复中!】

【能量储备:3.0%…4.5%…6.9%…】

【环境能量汲取增益激活!深海高压环境能量转化效率提升15%!】

枯竭!麻木!绝望!

所有的负面状态被这汹涌的生命能量洪流狠狠冲散!林屿那如同风中残烛的意识核心,如同被注入了无穷的强心剂,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呃啊啊啊——!!!”

不是痛苦,而是新生!一种挣脱了冰冷窒息、重新拥抱“存在”的狂喜和呐喊,在他意识的核心炸响!虽然这呐喊无声,却震荡着整个银翼号的钢铁之躯!

轰!!!

一股无形的能量脉冲以银翼号为核心,如同投入深海的巨石,激起狂猛的无形浪潮,狠狠地撞向四周厚重的海水!这股力量是如此狂暴,以至于倾斜的巨大船身都猛地一震!大量依附在船体上的藤壶、海藻和深海淤泥被瞬间震碎剥离!船身上那道巨大的豁口边缘,扭曲的钢铁发出刺耳的呻吟,强行被这股爆发的能量挤压着向内收拢了一小部分!

幽蓝的光芒不再微弱,从龙骨核心开始,如同病毒般向周边舱室蔓延!引擎深处那缕火星,已然化作熊熊燃烧的蓝色烈焰!破损的管道被修复,断裂的线路被重连!

冰冷的钢铁获得了生机!濒死的残躯开始了咆哮!

【能量储备突破10%临界点!】

【核心能源炉:休眠→低功率运转!】

【基础维生系统:启动!】

【基础防御力场:能源不足,无法启动!】

【武器系统:重度损毁…无法响应!】

【被动烙印‘不屈之证’:韧性提升!意志增幅!】

【钢铁同化进度:21%→22%…同化速率因能量注入…小幅降低!】

冰冷的系统提示如同胜利的号角!

还不够!

这点能量,仅仅够他从死亡的悬崖边爬回来半步!距离修复这具千疮百孔的钢铁身躯,距离启动那些足以让他在这片残酷大海立足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林屿的意识在能量的滋养下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贪婪!他死死地“盯”着下方那庞大瑰丽的蓝色晶簇心脏!

“更多!”

“给我…更多!!!”

无形的钢铁“根须”猛地加粗、硬化、延伸!如同贪婪的巨蟒,更加疯狂地向着晶簇的深处钻探、撕扯、吞噬!幽蓝的光芒在银翼号内部越发炽盛!

沉寂的深海,因为这艘贪婪进食的钢铁残骸,开始涌动起不安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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