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屠夫神装惊四座
第3章 屠夫神装惊四座
怀揣着八十斤沉甸甸的铜钱和十匹华美的蜀锦,张波第一次在这个时代感受到了什么叫「腰缠万贯」。他没有声张,悄悄将大部分钱财和蜀锦藏在帐篷的地底下,只留了少量铜钱在身上。
他深知「财不露白」的道理,尤其是在军营这种人命比纸薄的地方。
然而,麻烦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总会不请自来。
他与刘军需官的交易虽然隐秘,但那沉甸甸的钱袋,终究还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盯上他的,是伙夫营里一个出了名的恶霸,名叫李四。此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一脸横肉,据说手上还沾过人命,平日里带着两个跟班,在民夫中横行霸道,无人敢惹。
这天傍晚,张波打饭回来,刚走到自己帐篷附近,就被李四三人堵住了去路。
「哟,这不是张波兄弟吗?听说发大财了?」李四皮笑肉不笑地晃着膀子,一双三角眼在他身上来回扫视,目光充满了赤裸裸的贪婪。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一左一右,堵死了张波的退路,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狞笑。
张波心中一沉,知道这一关躲不过去。他握紧了拳头,平静地说道:「李哥说笑了,我一个穷民夫,哪来的财可发。」
「还他娘的跟老子装蒜!」李四脸色一沉,猛地上前一步,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地拍在张波的脸上,力道之大,拍得他脸颊火辣辣地疼。「老子亲眼看见你从刘军需官那拿了两个大钱袋!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爷爷我还能留你一条活路。不然,这荒郊野外的,每年失踪几个民夫,谁会去查?」
赤裸裸的威胁,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周围路过的民夫看到这一幕,都吓得远远躲开,生怕惹祸上身。
张波的血液在瞬间涌上了头顶。他不是没想过用钱消灾,但理智告诉他,一旦示弱,只会被这群豺狼啃得骨头都不剩。在这乱世,拳头才是唯一的道理!
而他,恰好为自己准备了一副足够硬的「拳头」。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反而笑了起来:「李哥,想要钱可以。不过,咱们得按军中的规矩来。你我比划比划,我若是输了,我所有的东西,包括我这条命,都归你。但若是我侥幸赢了,今天这事,就此作罢,如何?」
李四愣住了,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上下打量着张波这副瘦弱的身板,放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个弱不禁风的瘦猴,居然敢跟老子动手?好!好!老子今天就成全你,让你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有人要比武!」
「是李四!他又在欺负新来的!」
「那个叫张波的小子疯了吧?他那身板,不够李四一拳打的!」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传开,本就枯燥乏味的军营生活,难得有此热闹。不一会儿,伙夫营的空地上就围满了黑压压的人群,连一些巡逻的士兵都被吸引了过来,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围在外圈。
场地的中央,李四脱掉了上衣,露出一身虬结的横肉和几道狰狞的伤疤,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锈迹斑斑、刃口还带着缺口的环首刀,在手里掂了掂,凶相毕露。
反观张波,他只是默默地脱掉了外面那层破旧的麻衣,露出了里面一件银灰色的、样式古怪的「坎肩」。这件坎肩紧紧地贴合在他的身上,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一层细密的、冰冷的金属光泽。
这正是他昨夜用拼多多花了一百八十八块大洋,紧急下单的——「屠宰场专用,欧盟 CE认证,5级防割防刺穿重型防护服」!
「装神弄鬼!」李四看到他这身奇怪的打扮,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认为这不过是某种华而不实的软甲。他狞笑一声,不再废话,举起环首刀,挟着一股恶风,狠狠地朝着张波的肩膀就劈了下去!
「啊!」围观的人群中,已经有胆小的人发出了惊呼,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预见到张波血溅当场的惨状。
然而,预想中的皮肉撕裂声并未响起。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
「铛——!」
火星四溅!
所有人都惊呆了。李四那势大力沉的一刀,结结实实地砍在了张波的肩上,但那件古怪的银色坎肩,竟然毫发无损!别说是破开,甚至连一道像样的白印子都没有留下!
而张波,只是肩膀微微一沉,连脚步都没有移动分毫!但内心不由狂叫「疼还是疼的呀!!」
「这……这怎么可能!?」李四自己也懵了,虎口被震得一阵发麻。他不信邪,怒吼一声,状若疯虎,挥舞着环首刀,对着张波的胸口、腹部、后背,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劈砍!
「铛!铛!铛!铛!铛!」
密集而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火星在张波身上疯狂迸溅,仿佛一个移动的铁匠铺。
但无论李四如何发力,如何变换角度,他手中的刀,始终无法突破那层薄薄的银灰色坎肩。那件衣服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将所有的攻击都化解于无形。
十几刀过后,李四累得气喘吁吁,手臂发酸,而张波依旧好端端地站在原地,甚至还冲他露出了一个略带讥讽的微笑。
「妖……妖法!这是妖法!」李四彻底慌了神,斗志在绝对的防御面前土崩瓦解。他看着张波的眼神,已经从不屑变成了恐惧。
就是现在!
张波看准时机,他虽然不会什么精妙的武功,但好歹也是个一米八的现代青年,身体素质并不差。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一个标准的现代搏击中的「肩撞」,狠狠地撞进了李四的怀里。
李四本就体力不支,下盘虚浮,被这股巨力一撞,顿时重心失稳,向后倒去。张波得势不饶人,右脚如同鬼魅般探出,精准地勾在了李四的脚踝上。
一个简单的绊摔!
「噗通!」
李四那壮硕如小山般的身躯,就这么轰然倒地,摔了个四脚朝天,手中的环首刀也「哐当」一声飞了出去。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中这戏剧性的一幕。
一个看似瘦弱的民夫,身穿刀枪不入的「宝甲」,轻描淡写地就将凶名在外的军中恶霸击败。这强烈的反差,这超乎常理的画面,深深地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好一件宝甲!好一个身手!」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而充满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外响起。
围观的士兵和民夫听到这个声音,纷纷脸色一变,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如刀削斧凿的将军,在一队亲兵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没有理会地上还在哼哼唧唧的李四,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死死地锁定在张波身上那件银灰色防割衣上,眼神里充满了军人特有的震撼和渴望。
张波心中一凛,他认得此人。正是昨天在远处观察他和刘军需官交易的那个将军!从周围士兵敬畏的眼神来看,此人的地位绝对不低。
将军走到张波面前,伸出布满老茧的手,难以置信地触摸了一下那件防割衣的表面,感受着那冰冷而坚韧的触感,沉声问道:「此甲,堪称神物。你,究竟是何人?此甲,又从何而来?」
张波知道,他人生中最大的机遇,已经伴随着最大的危机,一同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