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4:空间猎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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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山兔入瓮,归途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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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山兔入瓮,归途暗涌

那灰黄色的野兔如同贴地飞行的箭矢,后腿蹬起的枯叶碎屑尚未落地,整个身影已在陈铁柱紧缩的瞳孔中急剧缩小!

太快了!根本来不及思考陷阱,来不及寻找石块木棍!前世那点粗浅的打猎经验,在这生死时速的追猎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收进来!”陈铁柱几乎是凭着本能,在心底发出无声的咆哮!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以前所未有的专注和强度,死死锁定了那只即将消失在灌木丛后的灰黄身影!眉心处那股熟悉的灼热感骤然爆发,比之前收取窝头、引导泉水时更加炽烈!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震颤,仿佛空间本身被扰动。

就在那野兔的后腿即将完全没入浓密带刺的灌木丛的刹那——

异变陡生!

那疯狂逃窜的灰黄色身影,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瞬间抹去,凭空消失了!没有挣扎,没有声响,甚至没有在空气中留下丝毫残影!前一瞬还是活蹦乱跳、搅动枯叶的生命,下一瞬,原地只剩下一小片被蹬乱的枯叶,在深秋的冷风中打着旋儿,缓缓飘落。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瞬间笼罩了这片稀疏的林间空地。

陈铁柱僵在原地,保持着抬手前指的姿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几乎盖过了耳畔呼啸的风声。成功了?真的……收进去了?

一股巨大的、近乎眩晕的狂喜猛地冲上头顶!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向那片被野兔蹬乱的枯叶处,急切地将意念沉入那片神秘的芥弥空间。

芥弥灵境,依旧是那柔和永恒的白光,深沉肥沃的黑土地,神秘莫测的银灰粮仓,氤氲着梦幻雾气的蓝色灵泉。

然而,就在距离灵泉稍远一些、靠近空间边缘的那片空旷黑土地上,一个突兀的存在打破了空间的宁静。

正是那只灰黄色的野兔!

它保持着前一刻逃窜的姿态,后腿蹬直,身体微微弓起,耳朵警觉地竖立着,连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里残留的惊恐都清晰可见!只是,它此刻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完全凝固了,像一尊栩栩如生的琥珀标本,一动不动地悬浮在离地半尺的空气中,连一根毛发的飘动都没有!周围的时间仿佛彻底停滞,将它鲜活的生命瞬间冻结在这片奇异的时空里。

【储纳:意念所及,收放随心。空间恒稳,万物保鲜。】

信息流中的描述闪电般划过脑海。恒稳!保鲜!原来不仅仅是保存物品不变质,连活物都能瞬间凝固其生命状态!这能力……太逆天了!

陈铁柱激动得浑身颤抖,差点忍不住仰天长啸!有了这个能力,这危机四伏的山林,在他眼中简直成了予取予求的天然粮仓!什么陷阱,什么猎枪,什么搏斗风险,统统不需要!意念锁定,瞬间收取!还有什么猎物能逃得掉?

狂喜过后,强烈的饥饿感和生存的紧迫感再次占据上风。意念锁定空间里那只凝固的野兔。

“放出来!”他心中默念。

眉心灼热感再现。

下一秒,那只保持着逃窜姿态的灰黄色野兔,凭空出现在他面前的黑土地上!它似乎对瞬间的空间转换和环境剧变完全懵了,保持着凝固的姿态足足有一秒钟。随即,生物的本能压倒了一切!那短暂的“凝固”解除,它猛地从半空中跌落在地,发出“噗”的一声轻响,紧接着四蹄疯狂蹬踏,发出惊恐的“吱吱”尖叫,如同离弦之箭般再次朝着最近的灌木丛窜去!

然而,这一次,陈铁柱早有准备!

就在野兔落地的瞬间,他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猛地扑了上去!体内那点灵泉带来的微弱力气在此刻被求生的意志催发到了极致!他整个人如同沉重的布袋,狠狠砸在了刚刚启动的野兔身上!

噗!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野兔短促凄厉的惨叫响起。

陈铁柱死死压住身下剧烈挣扎、蹬踹的温热躯体,双手如同铁钳,不顾那尖锐的爪子和牙齿的啃咬(野兔牙齿虽不致命,但啃咬的力道和疼痛感十足),用尽全身力气扼住了野兔的脖子!他整个人都压在它身上,用身体的重量和湿透的破棉袄将其牢牢禁锢在冰冷的地面上。

野兔的挣扎异常猛烈,后腿疯狂地蹬踹着他的小腹和手臂,带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尖锐的爪子甚至划破了他单薄的裤腿和手臂皮肤,留下几道渗血的红痕。那“吱吱”的尖叫刺耳又绝望,在寂静的山林里回荡。

陈铁柱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混杂着泥水、汗水和一丝狠厉。他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源自生命最底层的、对食物的极度渴望和掠夺的本能!双手的力量不断收紧,死死扼住那脆弱的脖颈。

挣扎持续了大约十几秒,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终于,身下的挣扎力度开始减弱,那疯狂的蹬踹变成了无力的抽搐,刺耳的尖叫也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嗬嗬声。又过了几秒,那温热的躯体彻底瘫软下来,不再动弹,只有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还圆睁着,残留着最后的惊恐。

陈铁柱依旧死死压着它,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野兔失去光泽的皮毛上。手臂和小腹被蹬踹抓挠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但他毫不在意。饥饿感如同咆哮的巨兽,催促着他立刻行动。

他迅速翻身坐起,顾不上处理伤口,立刻开始处理这得来不易的食物。没有刀,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他找到一块边缘比较锋利的碎石片,忍着恶心和血腥味,开始剥皮、开膛。动作虽然因为饥饿和缺乏工具而显得笨拙生疏,但那份刻不容缓的急切却支撑着他快速完成。

将内脏就地掩埋(避免血腥味引来其他猛兽),剥下带着余温的兔皮也暂时放在一边。他用潭水草草冲洗了一下沾满血污的石片和勉强处理干净的兔肉,又忍着刺骨的冰冷,将自己手上、脸上的血污也清洗了一下。

看着手中这块不算太大、但足够让他活下去的兔肉,陈铁柱的眼睛都在冒绿光。但他强忍着立刻生啃的冲动。生肉有寄生虫的风险,在这个年代,一场寄生虫病同样能要人命。他需要火!

找了一处背风、相对隐蔽的岩石凹陷处。收集枯枝败叶,掏出珍藏的、用油纸包着的最后一根火柴(这玩意儿在村里也是稀缺品)。手指因为寒冷和激动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划了好几下。

嗤!

微弱的火苗终于亮起!他像守护珍宝一样拢着双手,将火苗小心翼翼地引到干燥的枯叶上。火苗舔舐着枯叶,发出噼啪的轻响,迅速蔓延到细小的枯枝上。一股带着松脂气息的暖意和微弱的烟雾升腾起来。

陈铁柱长长舒了口气,将处理好的兔肉用几根坚韧的树枝穿起来,架在逐渐旺盛起来的火堆上方。跳跃的火焰贪婪地舔舐着粉红色的兔肉,油脂被高温逼出,滴落在燃烧的木柴上,发出“滋啦滋啦”的诱人声响,一股混合着蛋白质焦香和油脂芬芳的浓郁肉香,瞬间弥漫开来!

这香味,在平时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在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陈铁柱鼻子里,在1974年这个连树皮都有人啃的饥荒深秋,这简直就是无上的仙乐,是生命最本源的召唤!

他的喉结疯狂地上下滚动,唾液不受控制地大量分泌,胃部痉挛般地抽紧,发出雷鸣般的“咕噜”声,眼睛死死盯着火堆上那颜色逐渐变得金黄、边缘微微卷曲焦脆的兔肉,一秒都不肯移开。

煎熬的等待仿佛持续了万年。当兔肉表面烤得金黄焦脆,内部的汁水被牢牢锁住,散发出最浓郁的香气时,陈铁柱再也忍不住了!他甚至顾不上烫,也顾不上什么斯文,一把抓起一根串着最大块兔腿肉的树枝,张开嘴,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嘶——哈!”

滚烫的肉块烫得他直抽气,但牙齿已经迫不及待地撕扯开焦脆的外皮,咬进鲜嫩滚烫、饱含肉汁的兔肉里!一股纯粹的、原始而强烈的满足感,混合着滚烫的温度和咸香的肉味,如同爆炸般冲击着他的味蕾和饥饿的灵魂!

好吃!太好吃了!这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珍馐!

他狼吞虎咽,大口撕咬咀嚼,滚烫的肉汁顺着嘴角流下也顾不上擦。每一口滚烫的兔肉滑入空瘪灼痛的胃袋,都带来一阵阵近乎痉挛般的满足感。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吸收着这久违的、珍贵的能量和营养。力量,正随着这野蛮的进食,一丝丝重新注入他干涸的身体。

风卷残云般消灭了几乎一整只烤兔,连骨头缝里的肉丝都啃得干干净净,陈铁柱才意犹未尽地打了个带着浓郁肉香的饱嗝。胃里被塞得满满的,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满足感。身体暖洋洋的,灵泉带来的温润感与食物带来的热量完美融合,驱散了深秋山林的寒意和溺水带来的阴霾。手臂和小腹上被野兔抓挠出的几道浅浅血痕,在灵泉和饱食的双重作用下,已经感觉不到多少疼痛,反而传来微微的麻痒感,似乎在加速愈合。

他靠坐在背风的岩石上,看着面前只剩下一点余烬和零星碎骨的火堆,感受着身体里重新焕发的生机,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庆幸和难以言喻的踏实感油然而生。第一次,重生以来那如影随形的冰冷绝望感,被这饱腹的暖意和空间带来的强大信心彻底驱散了。

休息片刻,恢复了不少力气。陈铁柱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身体里涌动的力量感,虽然依旧瘦弱,但已非之前的濒死状态。他将那张带着余温的兔皮小心地卷好,又将火堆彻底踩灭、用泥土掩埋,不留一丝火星。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几块碎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全部捡起,用意念收进了芥弥空间的黑土地上——不能留下任何可能引来野兽或被人发现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陈家沟的方向走去。吃饱了,有力气了,该回去了。回去面对那个“家”,面对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下山的路比来时快了许多。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凄艳的橘红,映照着下方那个破败、死气沉沉的村庄——陈家沟。低矮的土坯房歪歪扭扭地挤在一起,像一群蜷缩在寒冬里的乞丐。屋顶的茅草大多稀疏破败,烟囱里只有零星几缕稀薄的炊烟升起,带着一种奄奄一息的暮气。村道上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几条瘦骨嶙峋的土狗,有气无力地在墙根下刨着什么。

饥饿的气息,如同实质的阴云,沉甸甸地笼罩着整个村庄。尚未走近,陈铁柱就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野菜苦涩、霉烂粮食和绝望的味道。

他刻意绕开了村口人多眼杂的地方,沿着村后一条僻静、堆满垃圾和杂草的小路,朝着村东头自己那两间低矮破败的土坯房走去。脚步放得很轻,像一只归巢的猫。

刚走到自家那半人高、歪歪扭扭的土坯院墙外,隔着墙头上稀疏的枯草,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刻意压低的说话声。那声音,即使化成灰,陈铁柱也认得!

“……建军哥,你说他…他咋还不回来?这都啥时辰了?该不会真……”是王秀兰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伪装的担忧,但尾音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期待。

“急啥!”另一个刻意压低、却难掩油滑腔调的男声响起,正是张建军!“那野水潭水深着呢,又是深秋,水冰得扎骨头!他饿得走路都打晃,掉下去还能有活路?我亲眼看着他滑下去的,扑腾了几下就沉了底儿,冒了几个泡就没了动静!放心,死得透透的了!咱们再等会儿,等天彻底黑透了,就假装去找人,到时候‘发现’他失足淹死,顺理成章!他那破房子,还有他那点口粮份额……”

后面的话被压得更低,听不真切,但那股子算计和得意,却如同冰冷的毒蛇,透过土墙,狠狠钻进了陈铁柱的耳朵里!

果然!这对狗男女!不仅谋杀了他,此刻就在他的“家”门口,像等待腐肉的秃鹫一样,等着确认他的“死亡”,然后瓜分他最后一点可怜的“遗产”!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瞬间从陈铁柱的脚底板直冲头顶!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几乎要捏出血来!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但他没有立刻冲进去。

愤怒的火焰在胸腔里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吞噬,但前世死亡的冰冷教训和刚刚在空间里获得的巨大力量,让他强行压下了这股冲动。冲进去撕破脸?除了打草惊蛇,让他们提高警惕,甚至反咬一口,没有任何好处!

他现在需要的是证据,是力量,是足以将他们彻底碾入尘埃的绝对优势!而不是逞一时之快。

他深吸一口气,那带着腐烂和绝望味道的空气涌入肺腑,反而让他狂怒的心绪强行冷却下来。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最终,他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脸上刻意挤出一丝疲惫和虚弱,甚至微微佝偻起背脊,模仿着之前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状态。

他轻轻推开那扇吱呀作响、快要散架的破木门,故意弄出了一点声响。

院子里,靠近屋门台阶下的阴影里,两个紧挨在一起的身影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弹开!

王秀兰穿着一件半旧的碎花棉袄,头发梳得还算整齐,脸上刻意带着焦急。而张建军,则是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腋下夹着个破旧的公文包,一副道貌岸然的村干部模样。两人脸上那来不及完全收敛的算计和得意,在院门被推开的瞬间,瞬间被巨大的惊愕和难以置信的恐慌所取代!

“铁…铁柱?”王秀兰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几乎变了调,脸上的表情像是活见了鬼!那伪装的担忧瞬间破裂,只剩下赤裸裸的惊骇和一丝被撞破的慌乱。

张建军更是脸色煞白,油滑的笑容僵死在脸上,小眼睛里瞳孔骤然缩紧,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腋下的公文包都差点掉在地上。他死死盯着陈铁柱,仿佛要确认眼前这个浑身湿透、沾着泥巴草屑、却完好无损站在门口的人,是不是幻觉。

陈铁柱没有看张建军,仿佛院子里根本没有这个人。他目光直直地落在王秀兰那张写满惊骇的脸上,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极其疲惫、甚至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笑容,声音沙哑而虚弱:

“秀兰……我……我差点回不来了……掉……掉野水潭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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