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离别与誓言
第7章 离别与誓言
晨露未干,林间弥漫着淡淡雾气。我盘坐在营地边缘的巨石上,按照《寒天决》的路线运转斗气。经过一夜休养,肩上的箭伤已经结痂,冰焰的自愈能力比想象中更强。
“这么早?“萧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端着两碗热腾腾的肉汤,递给我一碗,“小医仙天没亮就熬好的。“
我接过碗,汤里飘着几片药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人呢?“
“在整理药材。“萧炎在我身边坐下,压低声音,“小弟,你对她...?“
我耳根一热,差点被汤呛到:“胡说什么,我们只是朋友。“
萧炎坏笑着用手肘撞我:“得了吧,看你受伤时她那表情...啧啧。“
我还想反驳,药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个小崽子,大清早不修炼聊什么闲天?“
萧炎立刻正襟危坐:“老师,我在请教小弟关于冰系斗气的特点,好以后配合战斗。“
药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拆穿。“萧炎,今天开始学习炼制'迷魂香',对付狼头佣兵团用得着。萧寒,你的玄冰盾练得如何了?“
我放下碗,双手结印。冰蓝色斗气在身前凝聚,形成一面半透明的菱形冰盾,盾面布满玄奥的纹路。
“不错,已经入门了。“药老满意地点头,“继续练习,争取三天内能瞬发。“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萧炎跟着药老学习各种特殊药粉的炼制,我则专攻玄冰盾和冰蔓缠绕的组合应用。小医仙整天研读七彩毒经,偶尔会让我用冰焰帮她中和体内躁动的毒素。
五天后,药老宣布第一阶段特训结束。
“萧炎已经掌握三种特殊药粉的炼制,萧寒的防御斗技也小有所成。“药老捋着胡须说,“是时候检验成果了。“
萧炎眼睛一亮:“老师是说...主动出击?“
药老点头:“狼头佣兵团最近在山区频繁活动,明显是在找你们。与其被动挨打,不如先发制人。“
小医仙放下手中的毒经,担忧地说:“但他们人多势众,穆力身边至少有两名斗者...“
“所以才要智取。“药老神秘一笑,“我有个计划...“
当天傍晚,我故意在青山镇外现身,很快就被狼头佣兵团的探子发现。我假装慌张地向山区逃去,引着追兵进入预定地点——一处狭窄的山谷。
“小子,看你往哪跑!“穆力带着十多名佣兵将我堵在山谷尽头,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这次没有小医仙帮你了吧?“
我背靠岩壁,故作惊慌:“你、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穆力抽出长剑,“先废了你,再慢慢拷问洞府里的宝贝在哪!“他一挥手,“上!“
佣兵们一拥而上。就在他们冲到我面前三米处时,地面突然爆开几团黄色烟雾——萧炎埋设的迷魂香起效了!
“咳咳...什么鬼东西?!“
“我头好晕...“
“小心埋伏!“
佣兵们乱作一团,接二连三地倒下。穆力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一道从天而降的冰墙挡住了去路。
“想去哪啊,穆力少爷?“萧炎从山谷上方跃下,稳稳落在我身边。小医仙和药老也随后现身。
穆力脸色惨白:“你、你们...“
“我们只是来讨个说法。“我上前一步,“你带人伏击我们,还射伤了我。这笔账怎么算?“
穆力突然狞笑起来:“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他猛地吹响胸前哨子,“父亲!救我!“
远处传来破空声,一道魁梧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向山谷奔来。那人身穿狼头铠甲,气势汹汹——正是狼头佣兵团团长,穆蛇!
“两个小杂种,敢动我儿子?“穆蛇怒喝一声,二星斗师的威压扑面而来。
药老飘到我们前方,虚幻的身影突然凝实了几分:“区区斗师,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穆蛇猛地刹住脚步,惊疑不定地看着药老:“灵、灵魂体?你是炼药师?“
药老冷哼一声,掌心腾起森白的骨灵冷火:“现在知道怕了?“
穆蛇额头渗出冷汗,能拥有异火的炼药师,至少是六品以上!这种存在即使只剩灵魂体,也绝非他能抗衡的。
“前辈恕罪!“穆蛇立刻变脸,恭敬地行礼,“是小儿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的弟子...“
药老收起火焰,淡淡道:“带着你的人滚出青山镇,三个月内不许回来。若再让我知道你儿子骚扰小医仙...“
“不敢不敢!“穆蛇连连摆手,一把揪住穆力的衣领,“还不快给前辈赔罪!“
穆力早已吓傻了,结结巴巴地道歉后,父子俩带着昏迷的佣兵灰溜溜地逃走了。
“就这么放他们走?“萧炎有些不甘心。
药老摇头:“教训一下就够了,真杀了反而麻烦。“他转向小医仙,“女娃娃,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小医仙低头看着手中的七彩毒经:“我...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研习毒经,试着控制体内的毒性。“
我心头一紧:“你要离开?“
小医仙点点头,翡翠般的眼睛泛起水光:“厄难毒体太危险,我不想连累你们...“
“胡说!“我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我的冰焰能帮你中和毒素,你不需要一个人承担!“
小医仙轻轻挣脱我的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这是我配制的解毒丹,能解大部分常见毒素。“她又拿出一条冰蓝色的围巾,“这个...送给你。“
围巾针脚细密,明显花了不少心思。我接过围巾,上面还残留着她身上特有的药草清香。
“什么时候走?“萧炎轻声问。
“明天一早。“小医仙勉强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晚我们围坐在篝火旁,却没人说话。萧炎识趣地早早去修炼了,药老也回到戒指中,只剩下我和小医仙。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小医仙突然开口,“你救了我,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隐世高人的弟子呢。“
我笑了笑:“结果发现只是个毛头小子。“
“不...“小医仙摇摇头,“你确实救了我,不止一次。“她望着跳动的火焰,“萧寒,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说。“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控制不住毒性,变成了怪物...“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请你亲手结束我的生命。“
我心头一震,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别说傻话!你一定能控制住毒性!我会帮你,我们一起想办法!“
小医仙没有回答,只是轻轻靠在我肩上。月光下,我感觉到肩头渐渐湿润。
第二天黎明,小医仙悄悄离开了。我醒来时只看到枕边放着一封信和一个小玉瓶。信上只有简单几行字:
“寒:
我走了,不要找我。
瓶中是'同心丹',若有一天你听到我的消息,它会指引你找到我。
珍重。
仙“
我攥紧信纸,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萧炎拍拍我的肩膀,无声地安慰。药老叹了口气:“让她去吧,厄难毒体需要独自面对这份诅咒。“
接下来的日子,我把自己完全投入修炼中。只有不断变强,才能在将来有能力帮助小医仙。玄冰盾已经能瞬发,冰蔓缠绕的范围也扩大了一倍。
一个月后的清晨,我正在瀑布下修炼,突然感到体内斗气剧烈翻腾。经脉中的冰焰自动流转,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冰蓝色火焰。
“要突破了!“药老的声音从岸边传来,“集中精神,引导斗气冲击经脉!“
我盘坐在湍急的水流中,全力运转《寒天决》。斗气如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经脉壁垒,终于在第七次冲击时,仿佛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斗气运行骤然顺畅起来。
“六段斗之气!“我跃出水面,兴奋地喊道。
萧炎从林子里钻出来,手里抓着一只野兔:“恭喜啊小弟!正好加餐庆祝!“
药老也满意地点头:“不错,比预期提前了半个月。“他转向萧炎,“你也快突破七段了吧?“
萧炎咧嘴一笑:“已经摸到门槛了,再有一周应该没问题。“
晚饭后,药老宣布了一个重要决定:“第一阶段特训结束,明天我们启程返回乌坦城。“
“回去?“我和萧炎异口同声。
药老点头:“萧炎需要验证筑基灵液的效果,你也该让家人知道你还活着。“他顿了顿,“况且...是时候开始下一阶段的修行了。“
我摩挲着小医仙留下的玉瓶,心中五味杂陈。回乌坦城意味着暂时告别这片山区,告别与小医仙相遇的地方。但同时也意味着新的开始——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守护想守护的人。
夜深了,我独自坐在崖边仰望星空。萧炎悄悄走过来,递给我一壶果酒:“想她了?“
我接过酒壶灌了一口,火辣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三哥,你说我们以后还能见到小医仙吗?“
“当然。“萧炎斩钉截铁地说,“等我们都变强了,一起去找到她。到时候你的冰焰说不定已经能治好她的厄难毒体了。“
我感激地看了萧炎一眼。他总能在我最低落的时候给予希望。
“对了,这个给你。“萧炎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我按老师给的方子做的,能暂时储存你的冰焰。“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六枚晶莹剔透的冰珠,每颗只有指甲盖大小。
“将冰焰注入其中,可以保存三个月。“萧炎解释道,“如果...如果小医仙需要,你可以托人带给她。“
我小心地收好盒子,心中暖流涌动。谁说萧炎只会怼人?这份细腻的心思,才是他真正的魅力所在。
夜风渐凉,我们并肩而坐,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明天就要离开这片山林,但我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