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法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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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武斗场闹剧与演武静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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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像层薄纱,裹着灵法学院的飞檐翘角。302宿舍的门被李蛮的大嗓门撞开时,余墨回还在梦里和那张空白纸条较劲——梦里的纸条突然活过来,变成条白蛇,吐着信子问他“十六岁的钥匙,找到没”。

“墨回兄弟!再不起要被小帆老师罚抄《灵法守则》了!”李蛮的花衬衫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他手里攥着三个炊饼,油星子溅在床板上,“俺闻着食堂今天有肉包!”

余墨回猛地坐起来,后脑勺磕在墙上,疼得龇牙咧嘴。刘云正对着铜镜系发带,绸衫的下摆扫过床沿,露出脚踝上系着的红绳——那绳子上拴着枚小小的马头骨,据说是他那匹白马的乳牙化石。张也则蹲在窗台前,手里的罗盘指针转得像个陀螺,嘴里念念有词:“今日宜西行,忌与属虎者争执……”

“争个屁,再不走属龙的都要迟到了。”余墨回抓过校服套上,领口的纽扣扣错了位,歪歪扭扭地像条毛毛虫。

四人踩着预备铃冲进外院甲班教室时,正撞见一场无声的硝烟。黄发青年周铭辉抱着电吉他,牛仔裤上的破洞被风吹得鼓起来,他斜着眼睨着门口,吉他弦突然“铮”地响了声,震得第一排的粉笔灰簌簌往下掉。绿发男生朱茁背对着门,手里的画笔在画板上飞快游走,画出来的小人举着柄长枪,枪尖正对着个弹吉他的黄发剪影。

“哟,小周小朱早啊。”讲台上的王帆晃了晃爆炸头,发梢上别着的铅笔跟着跳了跳,“快回座,再瞪眼珠子,今天的晨练就加跑十圈。”

周铭辉“切”了一声,把吉他往第一排桌上一摔,椅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尖叫。朱茁则慢条斯理地合上画板,绿发垂在眼前,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嘴角——他最后一笔,给弹吉他的小人画了个朝天的猪鼻子。

全班哄堂大笑时,余墨回四人猫着腰溜到后排。李蛮刚把屁股贴上板凳,课桌就发出痛苦的呻吟,四条腿弯了两条;刘云摸出块桂花糕要喂窗外探头的白马,却被王帆的粉笔头砸中手背;张也刚把罗盘摆上桌,就被前排转过来的冯淼淼瞪了一眼,物理系少女的笔记本上写着“封建迷信物品,禁止带入课堂”。

“都安静啦。”王帆拍了拍手,背带裤上的口袋鼓鼓囊囊,不知道塞了多少零食。他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欢迎来到外院甲班——这里是所有灵法者的起点,不管你是十老家族捧在手心的小少爷,还是从山沟沟里摸爬滚打闯进来的野路子,到了这儿,都得从‘灵气是什么’学起。”

他突然指着周铭辉和朱茁,笑脸垮成哭脸:“但有一条铁律——禁止私斗!违者就跟这两位似的,去年拆了宿舍楼,今年还得蹲外院,毕业典礼都未必能赶上。”

周铭辉的手指在吉他弦上飞快地滑过,弹出段刺耳的噪音;朱茁则在画板上戳戳点点,画出来的长枪突然冒出墨色的火苗,把黄发小人烧得只剩个黑炭团。

自我介绍环节活像场小型灾难。李蛮站起来说“俺能搬起三块大石头”时,顺手就把旁边的讲台举过了头顶,吓得前排女生尖叫;刘云刚说“我家白马能听懂人话”,窗外就传来“咴儿咴儿”的回应,还带着点委屈的调子;张也念叨“贫道善卜吉凶”,被冯淼淼当场打断:“请用概率学解释你的卜算准确率,张同学。”

轮到余墨回时,他刚报出名字,周铭辉就吹了声口哨:“哦?你就是那个说自己‘跌进学院’的疯子?”

朱茁的画笔停在半空,绿发下的眼睛像淬了冰:“听说你连灵气都聚不起来?这种废物也能进甲班?”

“总比拆楼的强。”余墨回笑眯眯地回嘴,手却在桌下攥紧了——他能感觉到丹田处的混沌气在翻涌,像被这话刺激到了。

王帆及时敲了敲黑板:“都少说两句。接下来讲灵法简史——三百年前‘灵潮’爆发,全球出现第一批能操控灵气的人,也就是咱们的老祖宗。最初分两派,一派觉得该用灵气搞建设,一派觉得该用灵气称霸……”

余墨回听得昏昏欲睡。他盯着窗外的流云,总觉得那云的形状像马莉莉的侧脸。空白纸条、悬崖坠落、混沌气、马老……这些碎片在脑子里转来转去,像团解不开的毛线。直到下课铃炸响,他才猛地惊醒,拽着刘云三人就往外冲:“走,看武斗场去!”

武斗场悬浮在离地百米的高空,由七十二根盘龙柱托着,柱身上缠绕的锁链泛着淡金色的灵光。四人刚踏上看台,就被一股气浪掀得后退半步——场中央的石砖已经裂开蛛网纹,朱茁的画笔“嗡”地涨成丈长的银枪,枪尖裹着墨绿色的灵气,像条蓄势待发的蛇;周铭辉的电吉他则裂成两半,重组成长剑,剑身流淌着金色的音波,每震动一下,看台上的人就觉得耳膜发麻。

“铛!”枪尖撞上剑脊,火星溅起三尺高。朱茁手腕一转,枪杆像条活蛇缠上剑身,墨绿色灵气顺着金属蔓延,所过之处竟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周铭辉猛地抬脚踹向对方小腹,同时弹动剑脊,金色音波炸开,硬生生把灵气震成了碎末。

“我靠,这俩是真下死手啊。”余墨回扒着栏杆,看见朱茁的银枪突然化作万千墨点,在空中组成个“杀”字,朝着周铭辉面门飞去。

旁边戴眼镜的男生啃着瓜子,啧啧有声:“去年把三号宿舍楼拆成废墟,院长罚他们留级,还特意把他俩塞进一个班一个宿舍,说是‘要在矛盾中促进友谊’。结果呢?友谊没见着,仇恨倒是深了三尺。”

李蛮摸着下巴:“拆楼?他俩力气比俺还大?”他突然眼睛一亮,“要是俺们宿舍闹矛盾,俺能把楼扛起来挪个地方不?”

张也的罗盘指针疯狂打转,他按住表盘皱眉:“此乃孽缘,贫道掐指一算,至少还得斗三年零六个月。”

正说着,朱茁突然弃了长枪,指尖蘸着墨在虚空中疾书。“破”字刚成型,就化作墨色洪流席卷而去;周铭辉则抱着吉他弹了个重音,音波凝成半透明的护盾,硬生生把墨流挡在半空中。两种力量碰撞的地方,空气都在扭曲,看台上离得近的人已经开始揉眼睛——那是灵气浓度过高导致的视觉模糊。

“走了。”余墨回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往楼梯口跑,“我去找马莉莉。”

宿舍楼前的老槐树枝繁叶茂,阳光透过叶隙洒在地上,像铺了层碎金。马莉莉坐在石凳上看书,淡紫色的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书页上摊着的插画是片悬崖,崖底隐约有团冷白色的光。

“你来了。”她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片落叶,“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那你倒是说啊。”余墨回蹲在她面前,像只急不可耐的小狗。

马莉莉合上书,封面的悬崖突然闪过一丝冷光,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奶奶说,你得自己找到那把钥匙。”

“又是钥匙……”余墨回刚要追问,就被个油腻的声音打断。

“莉莉,这小子是谁?”王浩穿着件熨得笔挺的白衬衫,头发抹得锃亮,苍蝇落上去都得打滑。他挡在马莉莉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余墨回,“刚入学就敢骚扰女生?知道我是谁吗?内院预备役,下个月就要进乙篁班了!”

余墨回慢悠悠地站起来,比王浩矮了半个头,气势却丝毫不输:“预备役啊?那真是恭喜了,离正式成员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你找死!”王浩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掌心突然卷起个白色的小旋风,沙子和落叶被卷在里面,“敢不敢去武斗场?输了就给莉莉磕头道歉!”

“来就来。”余墨回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故意挺胸,“谁怕谁。”

等王浩得意洋洋地跑向武斗场,马莉莉才皱起眉:“你别跟他打,他的‘风旋术’虽然杂,但比你现在的混沌气好控制。”

“放心。”余墨回冲她眨眨眼,转身跑向小卖部,“我有秘密武器。”

武斗场已经围了不少人。王浩站在场中央,小旋风在掌心转得呼呼响,看见余墨回的身影出现在入口,故意提高音量:“大家看好了!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今天我就让他明白,外院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撒野的地方!”

人群里传来窃笑。“王浩又开始了,就会欺负新生。”“上次被丙罔班的女生揍得哭着喊娘,现在倒学会找软柿子捏了。”

余墨回没直接进场,而是绕到小卖部,五分钟后再出现时,全场都愣住了——他穿着件印着“奥利给”的花T恤,脸上扣着个孙悟空面具,手里还拎着袋没吃完的番茄味薯片。

“余墨回呢?”王浩皱眉,掌心的旋风差点失控。

“他肚子疼,来不了。”“孙悟空”咔擦咬着薯片,声音透过面具变得瓮声瓮气,“我替他上,新生,刚入学的,啥也不会。”

王浩一愣,随即嗤笑出声:“也好,揍你一样解气。”他猛地将小旋风甩出去,白色的风柱卷着沙石,像条毒蛇扑向“孙悟空”。

就在风柱离面具只剩半尺时,“孙悟空”突然“噗通”一声跪了,薯片撒了一地:“大哥饶命!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该替人出头!”

全场死寂。连正在角落里掐架的朱茁和周铭辉都停了手,齐刷刷地看向场中央。

王浩的旋风僵在半空,脸一阵红一阵白,活像被人按在调色盘里打了一顿。“你……你耍赖!”

“武斗场规定,认输就不能再打了,对吧?”“孙悟空”慢悠悠地摘下面具,露出余墨回嬉皮笑脸的脸,他冲看台上的人挥了挥薯片袋,“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看台上爆发出哄堂大笑。有人吹口哨,有人拍栏杆,还有人喊:“王浩赶紧下来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王浩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余墨回优哉游哉地走下台,还冲他挥了挥空空如也的薯片袋。

等换了衣服绕回教学楼,余墨回故意在走廊拐角撞见王浩。他捂着肚子,龇牙咧嘴地笑:“哎呀王学长,真不好意思,我这肚子不争气,刚跑厕所蹲了半小时。”

“你耍我!”王浩的拳头捏得咯咯响,指节泛白。

“话可不能这么说。”余墨回突然从背后摸出个水球——那是他刚才在小卖部接的自来水,用微弱的混沌气裹着,“我这不是来了吗?给你降降火。”

水球“啪”地砸在王浩脸上,顺着头发往下淌,把他锃亮的发型冲成了落汤鸡。他愣了两秒,突然暴跳如雷:“我杀了你!”

余墨回转身就跑,王浩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两人一前一后拐进僻静的小巷,巷子尽头是片爬满藤蔓的围墙。余墨回突然往墙角一钻,王浩刹不住车,刚要骂“缩头乌****顶就“咚”地掉下来个麻袋,把他整个罩住。

“你们可算来了!再晚点我就得被他打成熊猫了!”余墨回从墙角探出头,看着三个黑衣人七手八脚地把王浩捆在电线杆上。

黑衣人扯掉头套,露出张也的道袍、刘云的绸衫和李蛮的花衬衫。张也甩着拂尘,一本正经:“贫道掐算到此处有污秽之气,特来清理。”

李蛮挠着头,花衬衫的袖子卷到胳膊肘:“俺们在武斗场听人说,这货老骚扰马莉莉学妹,还老欺负新生。”

刘云摸着下巴,突然笑了:“墨回这招够损的,我喜欢。”

余墨回蹲在麻袋前,拍了拍鼓囊囊的地方:“王学长,以后还敢骚扰女生不?”

麻袋里传来呜呜的骂声,夹杂着“放开我”“我要告诉院长”的威胁。

张也突然皱眉:“贫道突然心慌,要不……放了他?”

“放了他?”余墨回抄起旁边捡的棒球棍,“那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他抡起棍子,“啪”地敲在麻袋上,声音闷响,“说,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我错了!饶了我吧!”王浩的声音带着哭腔,听着可怜兮兮的。

等把捆成粽子的王浩丢在教学楼前的电线杆上,刘云突然凑近余墨回:“你说……老杨会不会发现?”

“发现了又咋样?”余墨回拍掉手上的灰,“他骚扰女生还有理了?”

张也却忧心忡忡地摆弄罗盘:“院长他老人家修为深不可测,咱们这点小动作,怕是瞒不过他。”

李蛮突然指着教学楼门口:“那不是王帆老师吗?他好像在看咱们。”

四人吓得赶紧躲到树后,只露出四个脑袋。王帆站在台阶上,爆炸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冲树后挥了挥手,突然做了个口型——“加油”。

四人面面相觑,突然都笑了。

下午的课刚上到一半,教室门被推开时,所有人都安静了。走进来的是个穿青布长衫的老头,白胡子垂到胸口,手里拄着根龙头拐杖,每走一步,地面就轻轻震动一下。王帆立马从讲台上弹起来,笑得像个小学生:“杨院长,您怎么来了?”

老头没理他,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教室,最后落在后排的余墨回身上。“你,出来。”

余墨回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丹田处的混沌气突然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兔子。他磨磨蹭蹭地站起来,背后传来周铭辉的嗤笑和朱茁画笔划过画板的沙沙声——那家伙肯定在画他被院长揍的惨样。

空旷的训练场上,杨鼎天背对着他,望着远处悬浮的内院塔楼。那些塔楼层层叠叠,最高处隐在云层里,据说只有圣院和仙院的弟子才能上去。

“知道我找你干嘛吗?”老头的声音像风吹过枯木,带着岁月的沧桑。

余墨回攥紧拳头,刚要装傻,一股无形的压力突然从天而降。他的膝盖“噗通”一声砸在地上,碎石子硌得骨头生疼,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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