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01.开局死签?老子反手觉醒开锁大师!
第1章 001.开局死签?老子反手觉醒开锁大师!
东南亚密林深处,空气仿佛凝固的油脂,又湿又重,死死糊在人的口鼻上。
几间简陋的铁皮棚屋歪歪斜斜杵在泥地里,苍蝇嗡嗡地像轰炸机编队,贪婪地围绕着棚屋内外那些无法言说的污秽打转。浓得化不开的汗馊味、排泄物的骚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却令人骨髓发寒的铁锈般的血腥气,混杂在一起,构成了这座“人间地狱”独有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刘伟驰被人粗暴地抓着头发,从冰冷黏腻的水泥地上拖了起来。
他勉强睁开肿痛的眼皮,几个高大的身影立刻像铁塔般围拢上来,挡住了棚顶破洞里漏下的、那一点可怜的光线。他们赤裸着古铜色的上身,夸张狰狞的彩色纹身爬满了虬结的肌肉,眼神浑浊而凶戾,像一群择人而噬的鬣狗。
为首的那个家伙最是显眼,一脸的横肉挤在一起,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到离谱、还带着尖刺的金属链子,正是这伙打手的头目,绰号“毒蝎”。
他咧开嘴,露出被槟榔和劣质烟熏得焦黄的牙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沉狞笑。粗糙得像砂纸一样的大手猛地探出,“刺啦”一声,狠狠将刘伟驰身上那件本就破烂不堪、沾满污渍的T恤从中间撕开,彻底扯下!
单薄、布满青紫瘀伤的上身暴露在闷热浑浊的空气里。
长期的饥饿和连日的折磨让这具身体显得过分消瘦,肋骨根根分明,皮肤苍白。但就在这份虚弱之下,却又能看到匀称的骨架、隐约起伏的胸膛线条以及紧窄的腰身轮廓——
那是一种尚未被彻底摧毁的精悍感,像被遗弃在角落里的残刃,灰暗,却未失其形。
“哟呵!快来看啊,咱们的高材生!”一个留着鸡冠头、鼻子穿环的守卫怪叫起来,吹了个尖锐刺耳的口哨,“细皮嫩肉的大学生!扒光了也就这二两肉?老子还以为多值钱呢!哈哈!”他用手指粗鲁地戳了戳刘伟驰的胸膛,引起周围一阵哄笑。
“脸脏得跟他妈掏粪坑的似的,”另一个满脸痘坑的守卫凑近,嘴里喷出浓重的劣质烟味,几乎要贴到刘伟驰脸上,“亲妈站跟前都认不出你这宝贝儿子了吧?啧!”他嫌弃地咂咂嘴。
一个端着半碗浑浊汤水的矮胖守卫挤了过来,那碗里的水泛着可疑的绿色,上面还漂浮着几只挣扎的小黑虫。他脸上堆着恶意的笑容,手腕一抖——
“大学生渴了吧?赏你口‘好水’喝!”
哗啦!
带着虫子和腐臭味的脏水劈头盖脸泼在刘伟驰脸上、身上,冰冷滑腻的触感让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几滴污水呛进鼻孔和嘴里,恶心得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死死咬紧牙关,紧闭着嘴唇,不让一滴污水咽下去,只是抬起那双被脏水糊住、却依旧倔强明亮的眼睛,死死盯住那个矮胖守卫。
“妈的,这‘82年珍藏版拉菲’老子可真他妈消受不起!”刘伟驰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股邪火蹭蹭往上冒,“等老子……”
眼前猛地一阵眩晕。
湿热的棚屋、狞笑的守卫瞬间被另一幅画面粗暴地覆盖:
灿烂到刺眼的阳光,碧蓝得不像话的海水,柔软的白色沙滩,高大摇曳的棕榈树投下诱人的荫凉……
穿着清凉花衬衫、笑容热情得能融化冰山的“老乡”递过来一杯冰镇汽水:“兄弟,都是自己人!解解暑,别客气!”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舒畅,随即就是天旋地转的黑暗……
然后是颠簸、剧烈的摇晃,身体在狭窄的空间里不断碰撞、挤压……
最后,是刺眼的强光灯下,冰冷的铁笼栅栏,还有周围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哭嚎和绝望的哀求……
“艹!”刘伟驰猛地甩了甩头,把那些噩梦般的记忆碎片甩开,内心一片冰凉和懊悔,“贪小便宜吃大亏!下次旅游攻略老子别的都不看,先把‘防诈指南’背他妈一百遍!刻烟吸肺!”
就在这时,“毒蝎”那如同破锣般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瞬间压过了棚屋里所有的杂音,带着一种主宰生死的冷酷。
“都TM给老子安静点!”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脏兮兮、边缘豁口的瓦罐,咚地一声重重顿在旁边的破木桌上。
“规矩!抽死签!”
他浑浊的眼睛扫过棚屋里挤在一起、因恐惧而瑟瑟发抖的躯体,如同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
“罐子里!生死有命看纸条!谁他妈的手‘红’,抽到红签……12小时后,‘出货’!”
“出货”两个字像两把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所有人的心脏。棚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死一样的寂静笼罩下来。
沉重的呼吸声、压抑的呜咽、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无声地漫过脚踝、膝盖、胸口……即将把人溺毙。
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刘伟驰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异动。
角落里那几个白人壮汉——他们同样是受害者,但此刻脸上早已没有了初时的惊恐,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漠然——其中一个叫杰森的大块头(刘伟驰记得守卫曾这样粗暴地喊他),正和旁边两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眼神冰冷、算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残忍。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短暂地聚焦在刘伟驰身上。
刘伟驰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抽签开始了。
守卫粗暴地推搡着前排的人上前,颤抖的手伸进那深不见底的瓦罐里摸索。
每一次手伸进去,都像在掏自己的心肝。
每一次纸条被展开,伴随着的要么是劫后余生的虚脱瘫软,要么就是压抑不住的、濒死野兽般绝望的呜咽。
轮到刘伟驰。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脏擂鼓般的狂跳,正要伸手。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那个白人壮汉杰森似乎脚下一滑,“哎哟”一声假意惊呼,庞大笨重的身体猛地向刘伟驰这边倾倒过来,肩膀结结实实、带着一股蛮力狠狠撞在刘伟驰的右臂上!
刘伟驰被撞得一个趔趄,伸向瓦罐的手不受控制地改变了方向,慌乱中指尖在罐子内壁胡乱一刮,捏住了一张纸条的边缘,仓惶扯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手中的纸条上。
他一点点,一点点地展开。
一抹刺眼、狰狞、如同刚刚凝固血液般的猩红色,赫然出现在那粗糙的纸面上!
“哗——!”
短暂的死寂后,是守卫们毫不掩饰的、充满恶意的哄堂大笑!
“嚯!红签!大学生,这运气,真他娘的‘好’啊!”鸡冠头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老天爷都眷顾你!12小时后,新鲜热乎的‘零件’就要全球包邮咯!”痘坑脸怪声怪气地模仿着快递员的腔调。
“毒蝎”也咧开黄牙:“不错不错!这细皮嫩肉的,器官肯定抢手!兄弟们,又能加钱喝酒了!”
哄笑声中,刘伟驰猛地抬头,血红的双眼如同受伤的孤狼,死死钉在杰森那张故作无辜、眼神却带着一丝得逞冷酷的脸上!
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串联了起来——那恶意的眼神,那“恰好”的摔倒!
“操你妈的!你们TM作弊!”
积压的怒火、濒死的恐惧、被愚弄的屈辱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刘伟驰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不顾一切地朝着杰森那张虚伪的脸狠狠扑了过去!
“找死!”旁边的守卫反应极快,怒骂一声,穿着厚重军靴的脚带着风声,精准狠辣地踹在刘伟驰的侧腰上!
砰!
刘伟驰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疾驰的卡车撞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旁边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眼前金星乱冒。
还没等他缓过气,几根沉重的橡胶棍已经带着呼啸的风声,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啪!啪!啪!啪!
棍棒击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在死寂的棚屋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刘伟驰只能蜷缩起身体,双臂死死护住头颅,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努力将柔软的要害藏在里面。
坚硬的棍子无情地落在他的背上、腿上、手臂上,每一次重击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和骨头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死死咬住下唇,嘴里很快弥漫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鲜血顺着破裂的嘴角蜿蜒流下。
“让你他妈的不老实!”
“抽红签是你的福气!懂不懂?”
“给老子打!看他骨头有多硬!”
守卫们一边打一边辱骂。
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刘伟驰的神经,但更痛的,是心头那几乎要炸开的愤怒和屈辱。每一次棍棒落下,他都在心里狠狠地刻下一笔:
“狗日的杰森……还有这帮畜生……这顿打……老子记住了!只要还有一口气……12小时……还有12小时!!”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雨点般的棍棒终于停了。刘伟驰像一摊真正的烂泥,被两个守卫粗暴地拖起,像丢垃圾一样扔回了那个属于他的、散发着霉味的角落。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骨头仿佛都散了架,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肋下的剧痛。冰冷的绝望如同跗骨之蛆,一点点啃噬着他最后的意志力。视线开始模糊发黑,意识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就在这时,两个微微佝偻的身影,艰难地、悄悄地挪到了他身边。用他们同样干瘦、同样布满伤痕的身体,努力地挡住了守卫那边可能投来的视线。
是同胞。老张,一个四十多岁、头发过早花白稀疏的男人,听口音像是南方沿海某个城市的,之前聊天时提过一句,说是被一个“稳赚不赔”的大项目骗光了身家,才落到这里。他脸上遍布皱纹和青紫,但此刻浑浊的眼睛里却带着一丝焦急和关切:
“小兄弟……小刘?小刘?听叔一句,忍忍!千万忍忍!留得青山在啊!别跟他们硬顶……”
另一个是叫小李的年轻男人,戴着副破了一个镜片的眼镜,镜框歪斜地挂在鼻梁上,显得很狼狈。他是刚毕业的IT男,自称在网上找“高薪”海外工作被骗来的。
此刻,他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守卫没注意这边,才飞快地从自己那件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外套破口处,用两根手指极其小心地夹出了一小块……比硬币大不了多少、边缘发黑、长满了绿色霉斑的面包块。
那点东西,可能就是他藏了一天甚至更久的口粮。
“同学……快,快吃点……”小李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颤抖,强行把那点霉面包塞进刘伟驰摊开在地面、微微颤抖的手心里,“补充……补充点力气……”
他看着刘伟驰嘴角的血污和身上的伤痕,镜片后的眼睛里充满了感同身受的担忧和恐惧。
掌心传来那一点点带着小李体温的、坚硬发霉的食物触感,像一颗微小的火种,瞬间烫进了刘伟驰冰冷绝望的心底。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鼻尖,眼眶发热。
“谢……谢了……”
他艰难地挤出一丝微弱的声音,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用肿胀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那块小得可怜的面包,一点点塞进嘴里。
霉变的苦涩、难以下咽的粗糙感充斥口腔,但他依旧用力地、一点一点地咀嚼着,吞咽着,仿佛在吞咽着活下去的最后一丝希望。
“还好……还好……”他一边机械地咀嚼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人间炼狱里……总算……总算还有人没烂了良心……”
剧痛和虚弱如同冰冷的枷锁,时刻提醒着他生命的流逝。
刘伟驰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尖锐的疼痛刺激着昏沉的大脑。他强迫自己集中起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的精神,瞪大了眼睛,忍着肋下每一次呼吸都带来的撕裂痛,开始像即将报废的雷达一样,拼命扫描着这个地狱般的“工作车间”。
视线艰难地移动着,将地狱的图景一点点烙印进脑海:
整个棚屋被粗铁丝网隔成了几个区域。
靠里面最大的区域,几十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空洞的人,像机器人一样坐在破旧的桌子前,面前是老旧的电脑或者电话。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正对着电话,脸上强行挤出哭腔,声音嘶哑:“妈!妈我错了!我在国外做生意真赔了!被黑社会扣住了……他们说……说不打五十万过来就……就把我沉海!妈你快救救我啊……”声泪俱下,表演足以拿奥斯卡,但挂断电话的瞬间,他脸上的悲戚瞬间消失,只剩下死水般的麻木。那是【电话组】!
另一片区域,几个人在P图,熟练地操作着电脑软件,将虚假的巨额转账记录、投资平台截图合成得天衣无缝。还有人飞快地敲着键盘,在论坛、社交软件上编造着各种一夜暴富的神话,吸引着贪婪的鱼儿上钩。【键盘组】!
刘伟驰内心一阵冰冷:“这帮畜生,专门骗国内老百姓的血汗钱、养老钱!”
【暴力组】就是毒蝎和他手下那几个纹身打手,此刻正叼着烟,拎着棍子,像巡视领地的鬣狗一样在几个区域间来回踱步,凶狠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被囚禁的人,随时准备上前“惩戒”任何试图偷懒或反抗的举动。
棚屋的几个关键角落和出入口上方,还装着几台闪烁着微弱红光的、覆盖着灰尘的摄像头。一个戴着鸭舌帽、同样脸色不善的男人就坐在角落一台破旧的显示器前,偶尔切换着画面,监控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监控组】!
目光掠过这些绝望的“工位”和凶恶的监工,最终落在更阴暗的角落里。那里蜷缩着更多像他一样的“耗材”,有的伤痕累累发出微弱的呻吟,有的眼神涣散已经彻底失去了灵魂。
一个角落里,一个身影显得格外不同。
那是个年轻女孩,同样衣衫褴褛,宽大的破布上衣几乎罩不住她单薄的身体,露出的手臂和小腿上带着新鲜的鞭痕。她将自己缩在阴影里,努力降低着存在感。
但与其他人的麻木绝望不同,她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尽管脸上沾满污迹,头发凌乱地黏在额前,可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如同被暴雨洗刷过的夜空,依旧明亮澄澈,深处燃烧着一簇微弱却倔强的不屈火焰。
她似乎感受到了刘伟驰的注视,微微侧过头,目光与他撞在了一起。
那目光里,没有麻木,没有恐惧的讨好,只有深切的、不加掩饰的同情,以及一丝……为他处境而生的担忧?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嘴唇只是无声地动了动,随即迅速低下头,将自己更深地藏进那片阴影里。
但惊鸿一瞥间,那宽大破衣下难掩的、属于年轻女性的优美流畅的身体曲线轮廓,还是给这绝望之地增添了一抹令人心碎的凄美。
“这地方……就是他妈的人间炼狱……”
刘伟驰艰难地咽下最后一点发霉的面包碎屑,心头像压了块巨石。
“那个女孩……这种地方……她的眼神居然还没被磨灭……难得,真难得……”
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触动,在他濒临枯竭的心底悄然滋生。
时间,在这座地狱里缓慢地爬行。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沉重的铅块,拖拽着刘伟驰的意识沉向更深的黑暗。
浑身的伤痛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针,持续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喉咙干得像要冒烟,每一次吞咽都带来刀割般的剧痛,那是严重脱水的征兆。
胃里空得只剩下火烧火燎的灼痛感和刚才那点霉面包带来的、更强烈的反胃感。
而最令人窒息的,是那份如同冰冷毒蛇般缠绕在脖颈上的、清晰无比的死亡预告——12小时倒计时!
身体的温度似乎在一点点流失,指尖冰冷麻木。意识像是沉在冰冷浑浊的深水潭底,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沉重。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守卫狰狞的脸孔、冰冷的摄像头红光、同胞苍白的脸……都像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模糊不清。
耳朵里嗡嗡作响,守卫的呵斥、键盘的敲击、电话的哭诉……所有的声音都混在一起,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就要……撑不住了……”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枷锁,沉沉地套住了他最后的挣扎,“爸妈……对不起……”
就在这意识彻底沉入无尽黑暗前的最后一瞬,就在他感觉最后一丝力气从指尖溜走,身体即将彻底瘫软下去,与这肮脏冰冷的水泥地融为一体的时候——
嗡!!!
一股难以言喻、狂暴到极点的热流,毫无任何征兆,如同在他脊椎深处引爆了一颗微缩的太阳!
那热量并非灼烧,更像是一种远古的、沉睡了亿万年的磅礴力量骤然苏醒!
这股狂暴的能量从尾椎骨轰然炸开,沿着脊椎骨这条生命中枢,以摧枯拉朽之势向上奔腾!瞬间冲过腰椎、胸椎、颈椎,毫无阻碍地、狠狠地撞进了他的大脑深处!
轰——!!!
无数信息、图像、经验、甚至潜藏在基因最深处的肌肉记忆,如同被掘开了堤坝的灭世洪流,瞬间灌满了他的意识之海!
【锁具结构】——从最古老的木栓锁芯,到现代复杂的弹子锁、叶片锁、磁力锁、电子密码锁……成千上万种锁具的内部构造、核心原理、弱点所在,如同最精密的3D蓝图,纤毫毕现地在他脑中展开!
【开锁技巧】——拨片的手感、扭力扳手的微妙力道、针对不同锁芯的撬压角度、听音辨位的细微差异、甚至只用一根铁丝、一片塑料片就能完成的神乎其技……所有顶级开锁匠千锤百炼、赖以成名的技艺,瞬间化作了他灵魂深处最本能的反应!
仿佛在这一刹那,他不再是那个濒死的大学生刘伟驰,而是化身成了行走在暗影之中、指尖触碰过世间一切锁具、所有禁锢在他面前都形同虚设的——开锁之王!
那种洞悉一切锁具本质、掌控开锁终极技艺的感觉,真实到令人颤栗!
“我……我靠!”
巨大的信息冲击让刘伟驰的灵魂都在震荡,濒死的绝望瞬间被一种荒谬绝伦的狂喜取代。
“这……这什么情况?脑子里……突然塞满了……开锁??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外挂’?系统?不对!”
他猛地想起旅游前看过的一篇关于人类潜能和基因锁的科幻文章。
“是……是藏在DNA里的天赋?被死亡……激活了?!”
这股奇异力量的涌入,不仅带来了海量的知识和技艺,更如同注入了一剂强效的强心针!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如同溪流般温润的力量感,开始在他近乎枯竭的四肢百骸中流淌起来,驱散了刺骨的寒冷,支撑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那濒临崩溃的意识,被这股力量猛地拉回了现实!
痛!依旧痛彻心扉!
但在这剧痛之下,一种全新的、掌控命运的力量感正在悄然滋生!
他尝试着,极其轻微地,勾动了一下右手食指。
嗡……
一种玄妙的“手感”瞬间从指尖反馈回大脑——仿佛指尖已经握住了无形的拨片,对上了某个无形的锁芯,甚至连那锁芯内部弹子簧片细微的摩擦阻力都清晰地传递了过来!无比真实!
“嘶……”
刘伟驰猛地吸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凉气,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几乎要将他冲垮!
但他仅存的、强大的意志力在瞬间压下了所有外露的情绪!
脸上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神中的光芒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先是爆发出惊人的锐利和狂喜,随即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迅速恢复到之前那种濒死的空洞和虚弱,眼皮也微微耷拉了下来。
只有那蜷缩在身侧、沾染着血污和灰尘的右手手指,极其轻微地、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模拟着一个极其细微的开锁动作。
“老天爷……真他妈开眼了?!”
意识深处,一个声音在激动地咆哮、怒吼,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无与伦比的斗志。
“12小时……老子……老子还有机会!!”
他冰冷的手指,下意识地、紧紧地攥住了身下水泥地上一个细小的、凸起的碎石块,仿佛握住了开启地狱之门的钥匙。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不动声色地再次扫过棚屋的铁门——那把巨大、锈迹斑斑的弹子挂锁;扫过守卫腰间晃荡的、串着钥匙的金属环;扫过角落里那个眼神倔强的女孩脚踝上……那副冰冷沉重的脚镣。
一个疯狂而清晰的计划,如同黑暗中骤然点燃的火炬,开始在这位刚刚觉醒了开锁大师记忆的、即将被“出货”的大学生脑中,疯狂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