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最强男人之财貌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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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市井藏龙,玉容惊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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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瓦子巷的早市,空气被牲畜的臊气、刚出炉胡饼的面香、廉价脂粉的甜腻以及汗水和牲口粪便的气息混合得粘稠不堪。日光灰蒙蒙地笼罩着两旁挤挤挨挨、油腻黢黑的铺面摊位和攒动的人头,喧嚣的声浪层层叠叠,能把人囫囵个儿淹没。

巷口槐树下,一块半旧不新的粗麻布铺展在地。布上,两样物事与周遭格格不入。

左边,摆着十几块巴掌大小、灰白色、隐约可见细小颗粒的东西,排列得竟有几分齐整,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古怪的皂角味,底部压着一张歪歪扭扭写着「玉容皂」三字的糙纸。右边,则是几个同样灰扑扑的粗陶小罐,泥封盖着,只贴了张更小的条子:「净肤仙露」。

摊位后面,赵知乐靠着老槐树剥落的树皮,腰背挺得笔直,试图压下那份深入骨髓的虚弱和无处不在的钝痛。大腿上缠裹的麻布条被汗水微微濡湿,摩擦着底下皮开肉绽的伤口,每一次轻微的呼吸都牵扯着额角那道新鲜结痂的裂口,带来细密的、持续的、提醒他濒死处境的抽痛。阳光落在他脸上,那些未曾消退的青紫在苍白的皮肤上依然触目惊心,尤其是那道斜飞入鬓眉骨旁的伤痕,如同一个惊心动魄的注脚。

他用余光死死压住对周围油腻腻、闹哄哄的环境的本能厌弃,也死死压住身体内部不断叫嚣的疲惫和恐惧。

破屋门口那「三日三百贯」的豪赌像一道随时会劈落的铡刀悬在头顶。他没有退路。卖屁股?赵知乐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胃里一阵翻腾。死过一次的人,反而更惜命,也更知道要抓住点什么。

「瞧一瞧,看一看嘞!」

他清了清早已哑得发紧的嗓子,刻意压低了声线,将前世直播间里那种熟稔到骨子里的、瞬间点燃气氛的、带着点穿透力的尾音拿捏得恰到好处。声音不算特别洪亮,但奇异地盖过了身边的嘈杂。

「走过路过的夫人娘子们,婶子姐姐们,莫要错过咧!」他的目光滑过几个挽着篮子的妇人,脸上挤出一个努力显得诚恳、却又因伤痕而显得有点怪异的笑意,「神效玉容皂!祖传秘方改良,取日月之精,草木之华!甭管你是风沙染面灰扑扑,还是油光满面黏糊糊!用它,轻轻松松洗净铅华——露出您自个儿那光彩照人的小俏脸!」

他用指尖拈起一块灰扑扑的皂块,另一只手拿起一块早就准备好的、沾满了混合了油脂和尘土的污迹斑斑的旧布头,朝着渐渐被他的吆喝吸引,聚拢过来带着好奇和几分审视眼光的妇人圈示意着。

「别小看它貌不惊人!」他把污布头在水桶里沾湿,再抹上一点皂块,搓揉了几下,动作麻利又带着一种异样的专注,「嘿!您就瞧好了!什么油垢?什么风尘?那都跟见了阎王似的——跑得光光溜溜!」

滑腻的白色泡沫在他指间和布头上迅速生成,对比着污布本身的肮脏,异常醒目。随着他加快搓洗,那布头上顽固的污迹竟真像被无形的毛刷抹去了一般,显露出底下原本的淡蓝色,虽然粗糙,但确实干净了!

人群里响起几声低低的惊呼和吸气的「咝咝」声。

赵知乐心中微定,立刻拿起另一个小陶罐。「光洗干净还不够!咱得养!这罐——净肤仙露!」他拍开泥封,一股清淡了许多、带点混合花叶和草药微苦的气息散开,没有那种刺鼻的香精味,反而让人神智一清。

「取野菊之精,融薄荷之凉!皮肤燥得慌?干得起小皮皮?太阳一晒就红脸蛋?或是,嘿嘿,」他故意压低了点声音,带着点神秘感地扫过几个脸上或多或少有些小暗沉或零星小红点的妇人,「有那么几个小痘包老朋友,是不是老缠着你,赶也赶不走?」

他这话显然戳中了痛点,好几个妇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或眉心,眼神热切起来。

「就它了!抹一点,清清凉凉,舒缓镇静!滋润补水那是基本功!关键是什么?」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绝对的自信,「它能安抚你这不安分的小脸儿!让那些该沉下去的沉下去!该消停的消停!红脸?暗沉?小痘包?全都让它——远!离!您!」

他用手指蘸了点罐子里浅黄绿色的稀薄膏体(以他现代标准看简直粗劣不堪),在另一只手背上小心地晕开一小片区域。稀薄的膏体慢慢吸收,带着一种令人舒适、绝非劣质猪油的清爽凉意,手背上被风吹出的小干皮似乎瞬间就服帖了些。

「看见没?」他举起手臂展示那一点点几乎看不出变化的小区域,语气却斩钉截铁,「水漾!透亮!由内而外那个舒坦!再配上一块玉容皂从头清到底!好家伙,那脸蛋,跟剥了壳的水煮蛋似的!保管您家官人回来,眼神都得直喽!」

他话头一转,带上点恰到好处的市井粗鄙和促狭:「一皂一露,洗护搭档,今儿个新开张,承蒙街坊照顾,不要您三百贯!也不要您三十贯!」他抓起一块皂和一个小罐,在手里掂了掂,猛地拍在粗麻布上,发出啪的轻响,如同定音锤,「就十文钱一皂!十五文钱一露!凑整!二十五文拿一套!走过路过,您不买,回头姐妹的脸都比您嫩了水灵了,可别说我没提醒!」

「十文?十五文?」人群中一个穿着还算体面,但脸颊两侧有清晰暗沉,眉间还攒着个小红疙瘩的中年妇人,立刻挤到了最前面,脸上写满了渴望。「小哥儿,真有效?我那脸……老是不干净似的。」

「有没有效,您自个儿摸摸这皂泡!」赵知乐立刻把手背上那点湿润的、带着滑腻泡沫的位置伸到妇人面前,泡沫还在微光下反着光,「再闻闻这仙露味儿?天然草本的!比那些铺子里掺了假香粉的强百倍!夫人您这底子,」他目光在妇人脸上飞快一扫,「脸盘儿正,鼻梁挺!就差这一分光洁透亮,那就是街面上回头率最高的俏娘子!喏,这块您拿着!放心使!」

那妇人犹豫片刻,终究被那点触感和清凉气息蛊惑,掏出一串略磨秃了边的铜钱,仔细数出二十五文。赵知乐麻利地将一块皂和一个小陶罐递过去,那微凉带着草木清气的触感让妇人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宝贝似的揣进篮子。

有了第一个,观望的妇人们立刻有些骚动。女人对「变美」的执念,古今皆同。尤其价格确实诱人,效果看起来又比澡豆、猪胰皂「新式」得多。

「给我也来一皂试试!」

「我要那仙露!」

「凑一套!凑一套!」

铜钱叮叮当当开始往那块粗麻布上落。赵知乐手忙脚乱地收钱、递货,动作尽量利落,但额角的汗珠还是大颗大颗冒了出来,一部分是热的,更大一部分是虚汗和身体深处未散尽的痛楚在折磨。他只能一遍遍在心中默念:「钱!先活下去!三天!」指甲掐进了掌心。

……

离瓦子巷口不过十几步之遥,一座两层小茶肆的临窗隔间。帘幕半垂,恰到好处地隔开楼下市井的喧嚣浮尘。

一张铺着素雅青瓷茶具的紫檀小案后,端坐着一位妇人。约莫三十许,身着沉香色联珠对雁纹的锦地蜀锦襦裙,衣料光泽隐动,外罩一件几乎与锦裙同色、薄如蝉翼的素色轻纱半臂,领缘袖口绣着极细密的金色缠枝忍冬纹。乌黑丰润的秀发盘成惊鹄髻,簪着两枚精巧无比的累丝镶绿松石金凤钗,钗头金凤口中衔着的小指肚大小的东珠,随着她偶尔的颔首动作轻轻摇曳,莹光流泻。

她面容白皙丰润,五官不算绝顶精致,但眉宇间自有一股凝定从容的贵气,仿佛周遭俗世烟火侵染不得分毫。那双形状极美的凤眸,此刻正透过轻垂的鲛绡帷帽薄纱,落在那槐树下的方寸之地。目光沉静如水,不起波澜。

她的目光并未被那些粗糙鄙陋的器物吸引太久。片刻,便轻轻抬起右手。指尖圆润光滑,指甲修剪得齐整,淡淡染了一层匀净的凤仙花汁,是极浅、极清透的樱花粉,衬得那指如玉雕琢。

侍立在侧的一名青衣侍女立刻无声地倾身上前半步,身形微躬。侍女十六七岁年纪,眉眼秀气,动作却带着一种精干利落。

「明兰,」妇人的声音不高不低,清泠如珠落玉盘,自有一种不容置喙的沉静威严,「那树下……支摊的后生郎君。」

她只说这半句,余音散在茶香里,目光甚至未曾离开下方。那唤作明兰的青衣侍女心领神会,微微颔首:「是,夫人,奴婢瞧着呢。」声音亦是平静无波。

主仆二人的目光,隔着茶楼雅间的清幽与楼下市井的浑浊,共同投向了那正被几个半老徐娘围着讨价还价的年轻身影。

槐树下,赵知乐正口干舌燥地对付一个非要抹多点「仙露」试用的妇人:「大婶儿,真不行!这仙露讲究细水长流,一次少点坚持用方是正道!您老这勤俭持家我知道,可好东西它也怕糟蹋不是?您看您手上这点……」

他努力挤出笑脸,将一小点「净肤仙露」点在妇人手背上。妇人贪婪地盯着罐子,嘴里兀自嘟囔:「少是少了点……行吧,一皂一露,给老婆子包起来。」递过钱来。

赵知乐刚松口气,接钱的手还未收回,一道带着浓重酒气和毫不掩饰恶意的粗嘎嗓音就在他摊位前炸响:

「都给老子让开!」

一个铁塔般的黑壮身影粗暴地扒拉开两个妇人,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汗臭味和劣质米酒气挤到了摊子最前面,挡住了照向摊位的阳光。这人穿件汗渍发亮的破旧褐布短褂,露出两条布满刺青、肌肉虬结的黝黑臂膀。蒜头鼻,阔嘴岔,左脸上横着一道半尺长的狰狞刀疤,眼神凶狠地瞪着赵知乐。

「好小子!胆子够肥!懂不懂规矩?!在这瓦子巷支摊,谁让你在这发财的?!拜过老子赵六爷的码头吗?!嗯?!」粗大的手指几乎戳到赵知乐鼻尖,唾沫星子带着酒气喷了赵知乐一脸。

人群立刻被这架势吓得一静,随即哗啦啦散开一圈,噤若寒蝉。刚才还围着的妇人纷纷躲到远处,指指点点,面露惧色。

赵知乐的心脏猛地一沉,漏跳了一拍!肾上腺素瞬间飙升。不是刘癞子的人,但这同样是一条恶狗!市集里收保护费的恶霸摊主!

他脸上那种强撑出来的热情瞬间褪去,额角那道痂因骤然的紧张而隐隐作痛,几乎绷开。他稳住呼吸,尽量控制声线,不让它因伤口牵扯和惊惧而颤抖:「这位……好汉,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见谅。摆摊糊口,些许薄利,只求口饭吃。」他微微低下头,敛去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冰冷凶光,手悄悄在粗麻布下捏紧了之前卖货收来的几枚边缘锋利的铜钱——必要时,这就是武器!

「呸!」刀疤脸赵六一口浓痰吐在赵知乐粗麻布摊位的边缘,「口饭吃?老子看你是吃得挺香啊!一声不吭就占老子风水?还搞这些花里胡哨的鬼玩意儿坑蒙拐骗?!来人!给六爷把他这脏摊掀了!搜!把他骗来的钱都给六爷搜出来!」

他身后两个同样凶悍、眼露贪婪的跟班立刻狞笑着就要上前抢钱、掀摊!

赵知乐的心几乎跳出嗓子眼!

就在那两个打手的手即将碰到摊位上的皂块和陶罐时——

「慢着!」

一声清喝,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压住了混乱。赵知乐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如鹰隼!刚才那份刻意示弱的卑微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激怒后冰冷的狠劲!三天时间分秒必争,容不得任何挡路的恶狗!

他目光如电,直射那刀疤脸赵六:「说我坑蒙拐骗?赵六爷,空口白牙污人清白,这可不是英雄好汉的作为!」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快扯得大腿伤口一阵剧痛,眼前甚至黑了一瞬!但他硬是咬紧牙关,身体晃了晃,又猛地站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沿着眉峰滚落!那份强撑的凶狠,却因这汗水和摇晃的身影,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惨烈感!

他看也不看那两个愣住的打手,大步从摊位后绕出,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一样扫过周围噤声的人群,瞬间锁定了一个躲在角落里、一直偷偷瞅他、脸上和脖颈处有几处明显红斑和抓痕的干瘦妇人!

「这位大婶!」赵知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奇异的煽动力,手指精准地指向那干瘦妇人脸上最明显的几处红斑,「您这脸……又疼又痒,挠了怕破皮留疤,不挠忍又难耐,尤其风一吹,太阳一晒,更是火烧火燎,对是不对?」

那妇人被他猛地点到,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眼神躲闪不敢看刀疤脸那边,小声嗫嚅:「是……是有这么点……不碍事的……」

「是了!」赵知乐根本不等她说完,声音洪亮如同在宣讲圣旨,「这叫『日光暴皮』,又叫『干风癣』!越挠越厉害!时间久了,这块皮子就坏了相了!寻常的香粉抹上去,遮不住,还堵着皮囊口儿,越来越糟!」

他这半真半假带着点专业名词的话一出口,周围对皮肤略有困扰的妇人更是心有戚戚,嗡嗡议论起来。

赵六和他两个跟班都懵了一下,搞不懂这小子在唱哪出。赵六瞪着一双牛眼:「少他娘扯些有的没的!老子……」

「赵六爷!」赵知乐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猛地转向他,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极具煽动性的激将,「您口口声声说我东西害人!是赝品!是毒物!」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那干瘦妇人面前,在妇人惊惧的眼神中,一把拿起地上水桶边挂着的、供客人洗手试用后擦拭的、还算干净的半旧粗布巾子。又从摊位上拿起那罐打开过的「净肤仙露」小陶罐。

「小子今日就在这瓦子巷!当着众位街坊父老的面!用我祖传这仙露,给这位大婶,就涂在这难受的地方!」他声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仙露一涂!若是当场更红!更肿!真如您赵六爷金口所言,是坑人害命的毒物!我,赵知乐!」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字字如铁钉砸地,「认打认罚!当场砸了摊子!所有骗来的钱,您拿去!您就是打断我的腿拖去喂狗,我赵知乐——决不皱一下眉头!」

他话音未落,手腕一翻,就着那旧布巾子擦了擦手上可能沾染的灰尘(虽然那布巾子本身也没多干净),然后右手食指指腹伸入小陶罐,飞快地刮起一小坨浅黄绿色的膏体。动作快得赵六想阻止都来不及。

「婶子,麻烦您稍微抬抬下巴!」赵知乐眼神锐利地盯着那惊慌失措的干瘦妇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力量。

那妇人被他气势所慑,竟真的微微抬起了下巴,露出脖颈侧面那块最明显的红斑。赵知乐毫不犹豫!沾着膏体的指腹轻柔却极快地在她脖颈侧面那处最红、最明显也最痒痛的斑块上涂了一小片区域,再用指腹小心晕开!冰凉滑腻的触感瞬间覆盖了那片火烧般的肌肤!

「嘶——」妇人不由自主倒抽一口冷气,被突如其来的凉意激得一激灵!但紧接着,那如同久旱逢甘霖般的冰凉与舒缓感,压下了那片顽固的灼热和麻痒,舒服得她几乎想呻吟出来!脸上紧绷的表情瞬间放松了!

赵六和他的两个跟班眼珠子都瞪圆了!周围所有的目光,无论惊惧、好奇、同情还是看热闹的,全都死死钉在妇人脖颈那片刚涂上膏体的红斑!

一秒!

两秒!三秒!

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块涂抹了仙露的皮肤区域,依旧发红,甚至因为摩擦而显得更红了一点!

刀疤脸赵六心头刚刚泛起一丝狂喜和狞笑,正欲开口叫嚣「看!肿了吧!老子说它是毒物!」

就在这时!

不知是那药膏里薄荷的凉意散开,还是某种未知的舒缓成分起效——妇人紧皱的眉头真的、极其明显地舒展了开来!她甚至忍不住伸手想再去挠痒,指尖却在距离脖颈肌肤寸许的地方停住了,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的、混杂着惊愕和惊喜的神色。那片皮肤,依旧红,但不再是那种凸起的、边缘锐利的刺痒的鲜红!而是一种平复下去的、透着清凉润泽感的、正常的……像被热水烫过却又得到舒缓的、带着水光的微红!

最重要的是——没肿!没起泡!没有流脓!妇人甚至还小声、带着极大的喜悦和不敢置信地对着旁边的熟人低声嘀咕:「真……真没那么烫得慌了!凉丝丝……怪舒服的……」

嗡——!

人群瞬间炸了锅!

「没肿啊!真没肿!」

「哎哟你看她神情!是真不痒了?」

「神了!真管事?」

「赵六爷,您……您刚说人家是毒物……这……」

议论声、惊叹声如同潮水般涌起!看向刀疤脸赵六的眼神,从之前的惧怕瞬间变成了惊疑、鄙夷和一种被愚弄的愤怒!尤其是在场不少妇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类似的困扰!赵知乐那句「坑蒙拐骗」,此刻像一个无比响亮的巴掌,狠狠地、当众反抽在了刀疤脸赵六的横肉上!

赵六那张刀疤狰狞的脸皮,此刻像是被人调染了色盘——先是惊愕茫然地发白,继而因羞恼瞬间涨成酱紫色,如同刚宰杀不久尚未灌血又被强行塞进冰窟的猪肝!他额头青筋暴跳如蚯蚓,那双凶狠的牛眼因为震惊和难以置信而瞪得几乎要裂开眼角!他能清晰感觉到周遭瞬间变化的视线!

「你……你们……放屁!是他!是这小子用了妖术!」他气急败坏,口不择言,指着赵知乐的手指都在哆嗦,色厉内荏到极点,自己都觉得那声音苍白无力。

赵知乐挺直腰背站在那里,额角汗水流进眉骨那道深疤,火辣辣地疼。伤口似乎被刚才的动作重新撕开,黏腻温热的液体再次沿着额角往下渗!他清晰地感受到大腿上的麻布条被湿透的温热液体浸透、粘紧皮肉的触感!每一缕肌肉都在尖叫、在警告!

但他脸上却挂着一抹冰冷的、带着毫不掩饰胜利者嘲讽的笑意!他看着眼前脸色变幻如猪肝的刀疤脸赵六,嘴角勾起一个微冷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

「赵六爷,药膏试了,效果众街坊都看着呢。是毒物?还是良药?公道自在人心。您老若是眼神不好使……也莫怪小子我没给过您机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赵六和他那两个眼神闪烁、畏缩不前的跟班,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种被逼到墙角后的反噬戾气:「三天!我只想在这瓦子巷待三天!谁要是觉得我这拳头不如他硬……」

赵知乐沾着点草药清香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额角那道新鲜裂开的、正在缓慢渗出血珠的深痂伤口边缘!暗红的血珠沿着他白皙得惊人的颧骨缓缓滑落,留下了一道惊心动魄的暗红轨迹!衬着那双寒玉般的、带着凌厉审视和一丝野兽般狠绝光芒的丹凤眼!

「……我不介意,」他盯着赵六,一字一句,如同淬了冰的刀锋,「再用这三天里的某一天……陪他好好论一论……道!理!」

他那满是汗水和渗血的脸上,绽开一个极其纯粹、甚至略显怪异的「灿烂」笑容,露出森白的牙,却又带着一种从地狱爬上来者的惨烈与疯狂!

「反正……我债多不压身。」轻飘飘一句话。

刀疤脸赵六被那满是血污的狞笑和那句「三天里的某一天」硬生生逼得退了一大步,后背撞在了一个馄饨摊的炉子上!他看看赵知乐那道鲜血渗淌的新鲜伤疤(他本能觉得这伤疤极其狰狞,来历绝不简单!),又看看周围那些从鄙夷变成惊惧和避之唯恐不及的目光,那股街头霸王的凶焰彻底被一种更深沉的忌惮和寒气取代!这小子……他妈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你……你……」赵六嘴唇哆嗦着,脸色从紫酱憋成煞白,最终只憋出一个饱含恶毒和狼狈的:「好小子!你给老子等着!」他猛地一挥手,带着两个同样被那带血的疯狂眼神吓破胆的跟班,灰溜溜地撞开围观人群,狼狈不堪地消失在喧嚣的巷口,连场面话都说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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