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融合
第6章 融合
生命之种融入掌心的刹那,霍雨轩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投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生命海洋!
浩瀚!磅礴!纯粹!
那是超越了千年、万年灵药的生命本源!是宇宙初开时生命规则最原始的凝聚!这股难以想象的洪流,如同开天辟地的巨浪,瞬间席卷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冲刷着他每一寸经脉,每一个细胞!
嗡——!
精神之海中,混沌青莲的虚影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青光!整个精神空间都被映照成一片碧绿!那两片原本只有虚影的青翠莲叶,在生命本源的疯狂灌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饱满、脉络清晰,如同最上等的翡翠雕琢而成,散发着玉石般温润的光泽!叶片轻轻舒展,每一次摇曳都荡开一圈蕴含着造化生机的青色涟漪,将精神之海滋养得更加稳固、澄澈!
而最核心处,那一直紧闭的、含苞待放的青莲花苞,此刻在浩瀚生命本源的冲击下,顶端那细微的缝隙猛地扩大!如同沉睡的巨兽睁开了第一缕眼缝!一股难以言喻的、更加精纯、更加磅礴、仿佛能孕育万物的创生之力从中喷薄而出!
花苞并未完全绽放,只是裂开了一道缝隙。但仅仅是这道缝隙中透出的气息,就让霍雨轩感觉自己的生命层次仿佛都在升华!体内那些因为重伤和强行突破留下的最后一丝隐患,在这股创生之力的抚慰下,如同冰雪消融,彻底消失无踪!经脉变得更加坚韧宽阔,如同流淌着液态翡翠的河道!骨骼莹润如玉,隐隐透出宝光!
更让他惊喜的是,在这股生命本源和创生之力的滋养下,他的魂力如同坐上了火箭,再次暴涨!刚刚突破十二级的壁垒瞬间被冲垮!
轰!
一股比之前更加浑厚凝练的魂力波动从他体内爆发开来,将身周的灵泉水激荡起层层叠叠的浪花!十三级!在融合生命之种的瞬间,他竟然再次突破,直接跨入了十三级魂师的门槛!
魂力的提升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对混沌青莲的掌控!那花苞缝隙中透出的创生之力,不再是只能被动疗伤的能量,他感觉只要意念一动,就能将其引导、凝聚、甚至…赋予形态!比如,加速伤口愈合?或者…催化植物生长?甚至…更不可思议的事情?
“唔…”一声细微的、带着极致满足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霍雨轩口中逸出。生命本源带来的极致舒适感,几乎让他沉溺其中,忘却一切。
然而,这短暂的沉溺立刻被一股冰冷的警觉刺破!
他猛地睁开眼!左眼的银芒瞬间取代了右眼的迷醉青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穿透氤氲的水汽,死死锁定了依旧站在泉边的幽冥斗罗!
幽冥斗罗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固的惊愕!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此刻死死盯着霍雨轩,瞳孔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霍雨轩体内那股如同火山爆发般急剧攀升的生命气息和魂力波动!感受到那混沌青莲虚影释放出的、令人心悸的创生之力!
这吸收速度和效果…远超他的预估!这生命之种蕴含的能量,即便是魂斗罗吸收也要小心翼翼,循序渐进!可眼前这个六岁的孩子,竟然在瞬间将其吞噬融合,并且借此一举突破,甚至引动了武魂本源的深度蜕变?!
这已经不是天才!这是怪物!
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甚至…是一丝微不可察的恐惧,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掠过幽冥斗罗的心头。他隐隐感觉,自己,或者说长老团,可能放出了一头真正无法掌控的洪荒巨兽!
霍雨轩捕捉到了幽冥斗罗眼中那瞬间的失态和忌惮。他心中冷笑更甚。震惊吗?恐惧吗?但这还远远不够!
他缓缓从灵泉中站起身。水珠顺着他变得莹润如玉的肌肤滑落。破境带来的新生力量在四肢百骸奔涌,之前的虚弱和伤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着爆炸性力量的感觉!虽然依旧是孩童的身体,但那股内敛的、如同深渊般的气息,让幽冥斗罗都感到了压力!
“感觉如何?”幽冥斗罗迅速收敛了眼中的异色,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沙哑平静,仿佛刚才的震惊从未发生过。
霍雨轩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冰冷深邃、银青异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不再有之前的刻意伪装,而是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审视和一种近乎平等的漠然。仿佛在说:东西我收了,效果很好,然后呢?
幽冥斗罗被这目光看得心头微凛。这小子…越来越难缠了。他干咳一声,转移话题:“看来恢复得比预期好得多。大长老很满意。从明日开始,你的训练强度将翻倍。除了魂力积累,你需要尽快熟悉你的两个武魂,尤其是…战斗应用。”他刻意加重了“战斗应用”四个字。
“战斗?”霍雨轩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但比之前清晰有力了许多,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和谁战斗?戴华斌吗?”他毫不掩饰话语中的讽刺。
幽冥斗罗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家族内部切磋,点到为止。你的对手,将是供奉堂精心挑选的同龄精英,以及…一些特殊的陪练对象。”他没有明说,但霍雨轩立刻明白了——所谓的“特殊陪练”,恐怕就是一些被控制的、实力强大的魂兽,甚至是…死囚!
这是要把他培养成一把纯粹的、锋利嗜血的刀!
“知道了。”霍雨轩淡漠地应了一声,重新坐回泉水中,闭上眼睛,摆出继续修炼的姿态,一副送客的模样。
幽冥斗罗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密室角落。石门无声滑开又闭合。
密室再次恢复寂静。只有灵泉汩汩的水声。
霍雨轩闭着眼,但精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明和警惕。他清晰地“看”到,在石门闭合的瞬间,一道极其微弱、几乎与密室阴影融为一体的灰色印记,悄然附着在了门内不起眼的角落。那是幽冥斗罗留下的精神烙印!如同一只无形的眼睛,时刻监视着这里的一切动静!
果然!从未放松过警惕!
霍雨轩心中冷笑。他没有任何异动,甚至没有调动精神力去触碰那道烙印,只是如同最虔诚的修炼者,引导着体内尚未完全吸收的生命本源和创生之力,继续巩固着十三级的境界,同时温养着精神之海。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被按下了加速键,也如同被套上了沉重的枷锁。
霍雨轩的生活被彻底格式化。
清晨,天未亮便被唤醒,在充斥着白虎煞气的“虎魄密室”中,顶着足以让大魂师精神崩溃的恐怖压力,运转魂力,锤炼意志。那冰冷的煞气如同无数钢针,无时无刻不在刺痛他的精神,试图磨灭他的棱角,将他同化成白虎家族忠诚的杀戮机器。霍雨轩紧守心神,虚空镜的冰冷死寂与混沌青莲的温润生机在精神之海中形成微妙的平衡,如同磐石般抵御着煞气的侵蚀。他表面上痛苦不堪,汗水浸透衣衫,但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清醒。每一次煞气冲击,都在无形中淬炼着他精神力的韧性和对双生武魂的掌控力。
上午,是地狱般的体能和战斗训练。地点换成了公爵府深处一个巨大的、由特殊金属打造的演武场。他的对手不再是“同龄精英”,而是一头头被魂导锁链束缚着、双眼赤红、散发着狂暴气息的百年、甚至千年级别的魂兽!幽冥狼、铁甲犀、嗜血魔猿…这些凶兽被饥饿和痛苦折磨,攻击起来毫无理智,招招致命!霍雨轩被剥夺了使用混沌青莲治疗的权利,只能依靠虚空镜那诡异莫测的空间之力在利爪尖牙间闪避、周旋,寻找那一线生机。每一次闪避都险之又险,每一次空间切割都精准到毫厘,消耗巨大。他身上很快添满了新的伤痕,鲜血染红了训练服。但幽冥斗罗(或另一位负责监督的供奉)冰冷的眼神告诉他,停下,就意味着失败,甚至死亡。他咬着牙,将痛苦和愤怒化作力量,在生死边缘疯狂压榨着自己的潜能。虚空镜的应用在这种极限压迫下突飞猛进,从最初只能勉强扭曲攻击轨迹,到后来能瞬间制造小范围的空间屏障格挡,甚至能进行短距离的、如同鬼魅般的空间闪烁!
下午,则是相对“温和”却更加枯燥痛苦的魂力深度冥想和经脉拓展。他被浸泡在加入了各种珍稀药液的巨大药鼎之中,鼎下燃烧着特殊的魂导火焰。炽热滚烫的药液如同岩浆般灼烧着他的皮肤,狂暴的药力如同无数细小的钻头,强行拓宽、加固着他那本就被生命之种强化过的经脉。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他必须在这种极致的痛苦中保持绝对的清醒,运转魂力,引导药力,不能有丝毫差错,否则就是经脉寸断的下场!混沌青莲的力量在这种时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那创生之力如同最精密的修复师,不断抚平着被强行撑开的经脉内壁的细微损伤,确保着拓展过程的稳定。每一次药浴结束,他都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浑身脱力,但经脉的韧性和魂力的容纳上限,都在以恐怖的速度提升着。
傍晚,是理论学习和武魂研究。由大长老亲自或者指定学识渊博的长老授课。内容包罗万象:魂师体系详解、魂兽知识、大陆地理历史、魂导器基础、甚至是一些基础的权谋御下之术。霍雨轩如同一个饥渴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这些知识。他深知,力量是根本,但智慧同样不可或缺。尤其是在这龙潭虎穴之中,如何利用信息,如何伪装自己,如何借势,都是生存和复仇的关键。他表现得异常专注和“驯服”,提出一些看似天真但切中要害的问题,让授课的长老们颇为满意,认为他正在被成功“教化”。
深夜,才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时间。当整个公爵府陷入沉寂,密室被严密看守(包括幽冥斗罗的精神烙印),霍雨轩才会在确定无人窥探后,进行最核心的修炼——双生武魂的深度沟通与融合尝试。
精神之海。
虚空镜高悬,镜面幽深,无数细碎的银色光点如同星辰生灭,散发出切割、湮灭的冰冷规则。
混沌青莲扎根于海面中央,两片莲叶青翠欲滴,花苞顶端的缝隙中,丝丝缕缕的创生之力如同青色的光雾流淌而出,滋养着整个空间。
霍雨轩的精神本源盘坐于青莲之上,如同神祇。他的意念分成两股。
一股,如同最坚韧的丝线,小心翼翼地探向虚空镜那深邃的漩涡。不再是之前被瞬间吞噬撕裂的剧痛。在生命之种强化、精神力突破、以及无数次生死边缘的磨砺后,他的精神力变得更加坚韧、凝练,带着一丝混沌青莲的温润守护。他的精神力缓缓“触摸”着那层代表空间法则的无形薄膜。冰冷、锋利、充满破碎与混乱的韵律。他不再试图理解,而是尝试着去感受,去模拟,去引动!精神力的触须如同最灵巧的手指,在危险的法则边缘轻轻拨动。
嗡!
虚空镜的镜面微微荡漾。精神之海边缘,一小片空间无声地扭曲、折叠,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极其不稳定的微型空间褶皱。虽然瞬间就崩溃消散,但这标志着他对虚空镜的掌控,迈出了从被动防御到主动构建的关键一步!
另一股意念,则沉入混沌青莲那裂开的花苞缝隙。创生之力如同温暖的泉水包裹着他。他引导着这股力量,不再仅仅用于修复自身。意念高度集中,尝试着将一丝精纯的创生之力凝聚、塑形!
最初,只能让指尖萦绕一层微弱的青光,加速一点皮外伤的愈合。
后来,能让掌心浮现出一小片青翠的、虚幻的草叶虚影,散发出微弱的生命气息。
而现在…霍雨轩意念一动!一缕比发丝还细的创生之力被高度压缩、凝聚!在他精神本源的掌心,缓缓形成了一颗…米粒大小的、近乎凝实的、散发着柔和青光的露珠!露珠之中,仿佛蕴含着浓缩的生命精华!
“生命之露…”霍雨轩心中默念。虽然微小,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突破!这意味着他初步掌握了创生之力的外放与塑形!其价值,远超单纯的治愈!这是混沌青莲真正威能的冰山一角!
更让他心脏狂跳的是,在尝试将一丝虚空镜的空间之力与这滴“生命之露”进行初步融合时(这想法极其大胆且危险),虽然瞬间就因能量冲突而失败,导致精神本源一阵刺痛,但他敏锐地捕捉到,在两种极致力量碰撞湮灭的瞬间,产生了一种极其短暂、极其微弱、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毁灭与新生意蕴的奇异波动!
毁灭与创生的融合?那会是什么力量?霍雨轩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无疑是一条充满危险却潜力无穷的道路!是他未来真正的底牌!
时间在疯狂压榨般的修炼中飞逝。一个月过去。
霍雨轩的魂力等级,在长老团不计代价的资源堆砌和他自身恐怖的修炼效率下,如同坐火箭般飙升到了十七级!这种速度,足以让任何所谓的天才瞠目结舌!他的身体强度更是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单凭肉体力量,已不逊色于一些力量型的大魂师。虚空镜的空间操控愈发精妙,短距离瞬移(闪烁)信手拈来,微型空间屏障的防御力足以抵挡魂尊的全力一击。混沌青莲的生命之露也凝聚得更加凝实,蕴含的生命精华更加磅礴,加速愈合的效果更加显著。
他如同一块被反复锻打的精铁,在公爵府这巨大的熔炉和铁砧上,褪去了稚嫩,淬炼出了惊人的锋芒!他完美地扮演着“家族希望”的角色,在长老们面前表现得越来越“驯服”和“专注”,对大长老的“教导”言听计从,对戴浩的“尊长”身份也维持着表面的恭敬(虽然戴浩从未正眼看过他)。他展现出的实力和潜力,让长老团欣喜若狂,投入的资源更加疯狂。
然而,只有霍雨轩自己知道,这看似光鲜的“培养”背后,是更加严密的监视和更深层次的算计。幽冥斗罗的精神烙印如同跗骨之蛆,从未离开。大长老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像一个收藏家在欣赏自己最得意的藏品,充满了占有欲和期待他带来更大回报的贪婪。而戴浩那边,虽然暂时没有直接动作,但那种冰冷的、如同看待死物的目光,偶尔的惊鸿一瞥,都让霍雨轩如芒在背。
他就像一只被精心饲养在黄金牢笼中的猛兽,喂以最精美的血食,给予最严苛的训练,只为了有朝一日,放出牢笼,按照主人的意志去撕咬敌人。
变强!必须更快地变强!强到足以撕碎这牢笼!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计划,在霍雨轩心底酝酿成熟。契机,终于在他魂力突破十七级后的第三天到来。
这一天,演武场。
霍雨轩的对手,换成了一头被激怒到极点的、足有两千年修为的“裂地暴熊”!这头巨熊身高三米开外,浑身覆盖着岩石般的土黄色毛发,力大无穷,防御惊人,一双熊掌拍下,足以开山裂石!狂暴的土黄色魂力在它周身形成厚重的铠甲。
“坚持一炷香!或者,击破它的防御!”负责监督的是一位气息阴冷的魂斗罗供奉,声音毫无感情。
战斗瞬间爆发!裂地暴熊的咆哮震耳欲聋,巨大的熊掌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当头拍下!恐怖的威压让整个演武场都在颤抖!
霍雨轩眼神冰冷。他没有选择硬撼,也没有立刻使用空间闪烁。而是将身法施展到极致,如同狂风中的柳絮,在巨熊狂暴的攻击间险之又险地穿梭闪避。他看似狼狈,每一次闪避都惊心动魄,引得场外监督的供奉眉头紧锁,认为他过于保守。
然而,无人察觉的角落,霍雨轩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左手的虚空镜虚影在精神之海中微微震颤。他在感知!感知这头巨熊攻击时引动的土元素波动,感知它力量爆发的节点,感知这片空间在狂暴力量冲击下的细微涟漪!
他在学习!学习更高层次的力量运用!同时,也在…计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霍雨轩身上添了几道血痕,气息也微微紊乱,但他始终没有动用真正的杀招。就在那柱香即将燃尽,监督供奉脸上露出不耐和失望,准备出手干预的瞬间——
霍雨轩眼中银芒爆闪!
“就是现在!”
他不再闪避!面对裂地暴熊那足以拍碎小山丘的恐怖熊掌,他竟不退反进,小小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悍然冲向巨熊的胸口!同时,左手并指如剑,虚空镜的虚影在指尖凝成一点极致压缩、几乎看不见的银芒!
裂地暴熊眼中闪过一丝残忍和疑惑,不明白这只蝼蚁为何主动送死。它巨掌去势更猛,要将霍雨轩拍成肉泥!
就在巨掌即将临身的刹那!
嗡!
霍雨轩的身影在原地诡异地模糊了一下!并非瞬移离开,而是原地进行了一次极限距离的、近乎不可能的空间折叠闪烁!他整个人仿佛瞬间“薄”了一层,从三维空间短暂地“滑”入了二维的缝隙!
嗤啦——!
裂地暴熊那蕴含万钧之力的熊掌,竟然如同拍在幻影上一般,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霍雨轩的身体,狠狠拍在了他自己坚硬的胸膛之上!这是它全力一击,毫无保留!
砰!!!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裂地暴熊那土黄色的魂力铠甲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它庞大的身体被自己这一掌拍得踉跄后退,发出痛苦的嘶吼,胸口明显塌陷下去一块!
而就在它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身体失衡、防御被自己打破的瞬间!
霍雨轩的身影在它身后一步之遥重新凝实!指尖那一点凝聚到极致的银色锋芒,如同死神的叹息,无声无息地点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只有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空间被戳破一个小孔的“啵”声。
那点银芒精准地没入了裂地暴熊后心魂力铠甲最薄弱、也是刚才被它自己震裂的节点!
下一刻!
裂地暴熊那庞大的身体猛地僵住!它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一点银芒从它前胸心脏位置透出,随即迅速扩大!无声无息间,一个碗口大小、前后透亮、边缘光滑如同镜面的恐怖血洞,出现在它坚实的胸膛之上!心脏连同周围的骨骼血肉,在那一瞬间的空间湮灭之力下,彻底化为虚无!
轰隆!
裂地暴熊那失去生机的巨大身躯,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地,扬起漫天烟尘。鲜血如同小溪般从它胸前的空洞汩汩流出,迅速染红了地面。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演武场外,那位监督的魂斗罗供奉,脸上的不耐和失望早已被极致的惊骇所取代!他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滚圆,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以魂师之力,跨越近两个大境界,一击秒杀两千年防御系魂兽?!这…这简直是神话!
霍雨轩站在原地,微微喘息,指尖的银芒缓缓消散。他脸色有些苍白,刚才那极限的空间折叠闪烁和精准的空间湮灭一指,消耗巨大。但他站得笔直,小小的身影在巨大的熊尸旁,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锋芒!
他缓缓转过身,冰冷的银青色眼眸扫过那位惊呆的供奉,然后,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抬步走向场边。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无人察觉的角度,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指尖极其隐晦地在空气中勾勒了一个极其微小的、近乎无形的空间符文。符文一闪即逝,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没有引起任何能量波动。
这个符文,并非攻击,也非防御。它更像是一个坐标。一个极其微弱、极其隐蔽、只有他自己能清晰感知到的空间坐标!被他巧妙地烙印在了演武场边缘一块不起眼的金属地板缝隙之中。
这是计划的第一步!在公爵府这个巨大的牢笼里,悄无声息地留下一个只有他能感应到的空间印记!
霍雨轩知道,今天这场战斗的结果,很快就会传遍高层。他会引起更大的重视,也会引来更严密的监视。但同样,他展现出的恐怖潜力和价值,也会让长老团和戴浩之间的矛盾更加激化!这是浑水摸鱼的最好时机!
他回到那个被严密看守、布满了幽冥斗罗精神烙印的密室。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如同最虔诚的修炼者。
但在精神之海的深处,在混沌青莲温润青光的掩护下,他的精神本源却在疯狂运转!虚空镜的镜影在精神之海上空缓缓旋转,镜面不再是映照外界,而是倒映着整个公爵府的地图!那是他这一个月来,利用每一次外出训练、学习的机会,用灵眸(源自霍雨浩血脉的精神感知天赋)暗中记下的每一处地形、每一道魂导警戒法阵的节点、甚至是一些守卫换岗的规律!
他在脑海中反复推演!推演着逃离的路线!推演着如何利用虚空镜的空间能力,在最短时间内摆脱监视,精准地到达那个空间坐标点!推演着如何在引动空间传送时,最大程度地屏蔽能量波动,避开幽冥斗罗和公爵府其他强者的感知!
哥,妈妈…等我!
霍雨轩的精神本源深处,那个离开时哥哥眼中燃烧着冰冷火焰的身影,母亲泪流满面的脸庞,如同最明亮的灯塔,指引着他冲破黑暗的方向!
复仇的火焰,在疯狂的修炼和精密的谋划中,烧灼得更加炽烈。逃离的倒计时,在他无声的推演中,悄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