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虚影也向我抓来，却只抓住了一片羽毛。

——哪有鸟儿会唱歌

鹦鹉，百灵之类的都会啊

女孩说

那它也会，虽然不好听，但它总会叫给我听

它是什么

我望向女孩

它就是…

回忆猛然惊醒

眼前敌人已经千疮百孔，我看向手中的血色，和掉落一地的子弹。

列车到了，轰鸣声划过天空

前来的不只有长官的家人，还有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

“你被捕了，血族，编号0001，人类名称，苏远。”

这是记录仪。

——

朦胧中，我耳边有人歌唱

鸷之歌

用风暴拥抱大地

长翅划过云层

黑色的羽毛是掉落的音符

总有一天，它会唱出最响亮的歌声

它是，鸷。

——审判庭上

众人播放了车站的监控记录

开始的一切与我的记忆一样，匪徒劫掠人们，我为了排除麻烦，率先出手击伤两人，被躲在暗处的匪徒击中腹部，翻滚到柱后

鲜血流淌在光滑的地面，被匪徒拿断掉的电线触碰，我失去了力气，被他们抓住，用枪抵住胸口

陪审员们都被接下来的画面震惊了

我周围的血液，画作淡红色的屏障将我护在其中，而三名匪徒被仿佛有生命的血液击倒，子弹打在屏障上如同静止。

人们惊慌后退自相践踏，比见到匪徒还要恐惧。

这个时候，我昏倒在地，血色屏障随之消失。

半个小时之后，长官的家人与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先后到来。

于铭传怎么样了，是你把他杀了吗

长官的家人率先质问

不是

我不是

原来如此，袭击杳镇的人也是你带来的

什么

杳镇的人也

还有

我不敢相信，老于这样信任的你居然是个样子

怎么可能，我…

杳冉也怀疑出声，小时候那个灾难不会也是…

老村长连忙打断他

说吧，最近的一系列灵异案件有多少与你有关系。

我气坏了，怎么可能是我

我为了你们做了这么多事，那么多次任务出生入死

我怎么可能是

档案部表示

没有你的出生记录

也没有你的家乡与父母的信息

你是怎么混入军事系统的

谁是你的同伙

刚想为我说话的同事这时也恍然大悟似的改口

怪不得每次你的伤口都很少，我们和你的身体素质差那么多。

那是因为我每天夜里都去训练

为什么要夜晚去训练，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你们

栽赃陷害！

我咬碎了牙齿

眼睛几乎要喷出火

虽然不少执行任务

我现在才明白，我这样的青年心性在这些老奸巨猾的人面前多么脆弱

怪不得那么多优秀的将领被你们逼死

怪不得备受排挤的长官要我不要回来

怪不得

老员外也站出来说

我在黑鱼村的施工中遗失的黄金为什么在你手里。

这个我无话可说

为什么不审判他违法占地，掠夺财富。

请注意你的态度

血族0001号

你们…

我头晕脑胀，气的几乎要发疯

耳边

怪鸟又在叫

好烦啊

法官眼神中露出一丝喜悦

大家肃静，请看这个长期潜伏在我们内部的血族0001号，曾用名苏远

任职黑鱼村案件调查队长

板桥城城卫司副司

人生经历，南都第二军事院校学习侦查与指挥

多次参与机要任务，深知我们的政府系统与军事机密，对我们的安全破坏巨大，造成了大量财产损失，并与板桥城陷落有不可推卸的关系，制造了至少五起命案。

都算到我头上了是吗

我的眼睛渐渐发红

大家请看它的眼睛，就明白了

猩红的眼睛是血族的最好的证明。

众人唏嘘，窃窃私语。

现在宣判

判处血族0001号死刑，尸体留作对血族专门研究机构使用。

打死他，打死他，人们呼喊不喊，声音像烈火炙烤着我的神经，烫的火热。

出于人道主义

我们允许你有一天的探亲假

我怎么可能有亲戚，你们这些王八蛋。

这个时候有人从人群中站出

我可以证明

他一直以来是个优秀的士官

他从没有背叛国家

更没有残害过人们

他一直在各地执行危险艰苦的任务，并甘之如饴

他喝过沼泽里的泥水，参与过惨绝人寰的战斗，拒绝过敌人的财色诱惑，在瘴气之地等待目标三天三夜，回来后他大病一场，居然没有人给他支付费用。

他把你们，这片土地，当做父母一样，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污蔑他

你敢质疑我们，你敢替他做保，你能证明什么

我敢

我能

我相信他

比起我眼中猩红的色泽

大家更震惊于她的勇敢与天真

杳然和一个同事潘想起身却被老村长与上司按了下来。

凭什么

审判长的声音阴沉而有力

像在大家心头贴上黑色的铁皮

因为我是这里的档案员

我经手了无数次他档案的调动

你们一直在他的背后做手脚

给他派最危险的工作，将他派到政敌旁边守一个根本守不住的板桥城。

为什么要这样害他，就是因为每年都要选出来这样一个无依无靠，忠心耿耿的替罪羊吗

原来，这一切都是早就设计好的

没有人好心提拔我

我只是一个用来擦净不好看地方的橡皮擦

原来如此

幼时的孤寂与酸楚涌上心头

我眼中的色彩越发鲜红

怪不得，长官，你说过，我不懂人心的危险

——

只要自己没有心就不会感觉到痛

不是吗

那道虚影又说出熟悉的话语

我好天真

还想用那招吗

你已经被打了麻醉剂，就在你的手铐里

就是一头成年大象也别想动弹一下。

原来如此

我昏倒之前，看到那道虚影抓向我。

却只留下了几片羽毛。

鸷，你为什么不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