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长明灯三转
第27章 长明灯三转
而今天,长明灯终于炼至三转,面板再次自动弹出,并有信息涌入脑海中:
【长明灯三转,可收入丹田,可控魂,可滋养魂魄,较为坚固,筑基修士不可伤。】
周长河目光一亮。
大致体会一番内容,便将信息理解。
心念一动,长明灯呼啸着向周长河飞来。
在他心惊胆战中,没入腹部消失不见。
他立时觉得新鲜,又将长明灯唤出,左右在空中来回飞舞,如呼吸般顺畅。
又投掷般砸向侧墙,长明灯直接从砖墙上一穿而过,留下一个窟窿。
“什么东西。”
周长河完全没想到长明灯能轻易射穿厚达两掌的砖墙,发现闯祸已经晚了,恰好被路过院子,准备出门的主事李元和听到声响。
周长河心下一紧,又庆幸对方没有看到长明灯真面目,忙来到门口,解释道:
“没事,我移动尸体,不小心将床腿弄坏,床板磕地上了。”
“哦,小心些。”
李元和胆子小,从来没去过停尸房,嘱咐一句,便继续出门去了。
周长河暗松口气,简单将墙面堵上,并摆一箩筐,大致看不出来,便继续研究长明灯。
能看到,在穿越墙壁后,灯心稍有变小。
周长河了然,他没有真气,只是用意识控制长明灯,使用的是长明灯本能的能量。
穿过墙壁太过消耗,才会如此。
不过,这一击倒是让他对长明灯的威力有了了解,估摸着,如果给一品武者来一下,只要能砸中,应该也会受不轻的伤。
“我算是能威胁一品武者了。”
周长河暗忖,但很快又想道:“受伤又如何,不能一击必杀,最后还是自己吃亏,有殒命风险。还是将这件事情忘记了吧,待到一品境界,如果能加持真气在长明灯,能一击必杀再说。”
将这件事情放下,周长河继续研究。
让长明灯悬空于身前,感受【控魂】的功能来。
视线瞬间拉高,能俯瞰整个升平坊。
然后,他便看到了上千道淡灰色黑影在义塚堂,以及县牢两个地方来回飞舞,不断有黑影在除孙孔外的其他同僚以及狱卒身边游走。
“难怪义塚堂和县牢的人都寿命短,原来是冤魂太多,阴气重啊。”
周长河暗忖一句,心念一动,千多魂魄根据他的想法集体攀高,在义塚堂上空转圈,盘桓游走,如臂使指。
心念再动,进入某一个冤魂视角,以冤魂观察外界。
而在目光扫视间,突然发现上兴县地牢铁门打开,一个极为熟悉的黑脸如钟馗的狱卒带着其余两人,押着一名犯人向县衙方向而去。
过程中,黑脸汉子应是心情不好,骂骂咧咧,动不动就以刀鞘拍打囚犯,以发泄情绪。
许久前记忆浮现,周长河冷笑一声。
变化视角,进入最高空,意识流转间,上千魂魄集体压下,一个个从黑脸汉子身体中穿过。
开始时没什么,但很快,当近五十魂魄一一穿过后,黑脸汉子身体一颤,脚步虚浮。
当两百魂魄穿过,他则身体突然一软,晕倒过去。
眼睛泛白,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而那些从黑脸汉子身体穿过的魂魄则身体更淡一份,估计再来回穿个几次,就会彻底消弭于天地之间。
周长河没有在乎魂魄的这些小事,本就是冤魂,没办法的事情,若不是义塚堂和县牢不断死人,有阴气滋养,估计早就消散了。
他只默默看着冯权彻底死去,这才低声道:
“小孩,替你和你母亲报仇了。”
黑脸大汉自然是当日拍了他一刀鞘的牢头冯权,这个仇他可一直记着呢,他周长河可是一个很记仇的人。
替自己和那被饿死的小孩哥出了气,周长河从【控魂】的状态中退出。
进一步思索起【控魂】的种种妙用,时而脸显兴奋,时而失落。
最后叹口气,时机不对,千多阴魂可对付不了阴六指,且有区域限制,还得等待。
将那股压抑许久的杀心继续压下,周长河继续研究其他特性。
【滋养魂魄】,能滋养自身和自己选定的魂魄,自己还好,炼器就行,可以缓慢滋养,从而神魂强大。
但其他魂魄则有些麻烦,得有魂魄适宜的成长土壤,暂时没法利用。
周长河倒是想到了【万魂幡】,但他暂时没法用,只能作罢。
【较为坚固,筑基修士不可伤】是最让周长河心喜的,他不再为因为长明灯熄灭而性命难保担忧了。
心态第一次大为放松,再没有了急着炼器的紧迫感。
“以后,我再没必时时刻刻想着炼器,也该将日子过得松弛些,逍遥些。
“真正拥有一个长生者心态,笑看潮起潮落,人生百态,不计较一时之得失,只争万年之朝夕。
“而首要做的,就是将殓尸的任务分配给学徒冯三一些。
“话说,虽然我也将街道和上兴县牢殓尸所得钱财都分配给了冯三,让对方不劳而获,但总归是让人家缺少了练手的机会。
“是该让他尽快成长起来了,好歹,我也算冯三半个师傅。”
周长河思想翻涌一阵,消化了收获,对日后行事有了更准确的准则,便简单收拾一番,走出了停尸房。
今日得了这么好处,合该庆祝一番,请孙孔去春月楼喝酒,体验松弛生活。
他乐呵呵地来到廨房,发现冯三不在,而孙孔正懒洋洋和同僚们在掷着骰子。
周长河笑笑,真是有点搞不懂孙孔,一个堂堂先天一品武者,整日和一群底层胥吏混在一起。
也不见对方修炼,真是搞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
其实,周长河的有将问题抛出来过,然而孙孔依旧打哑谜,只说看热闹,求机缘。
于是,周长河也懒得多问,谁没有秘密,只和对方继续喝酒打屁,在一星半点的语言中,了解这方世界。
周长河来到孙孔身边,正要去拍他的肩膀,提出邀约。
不想,边上的账房周怀安却对周长河道:
“长河兄弟,晚上去喝酒,我请客。”
“……”周长河恍惚一阵,以前都叫他小河的。
他看向众人,除了孙孔,已经毫无一个熟人了,义塚堂整整换了一茬。
他还在感怀,那名新账房,名叫周怀安的人,却是再邀请了一次。
周长河能说什么,他向来扮演的都是一个职场老油子角色,怎么会不答应。
点了点头后心想:
“也不知道今晚喝到几时,可不能让彩儿姑娘久等。”
……
泰佳酒馆,一家平平常常的一层铺子。
是一些底层胥吏,爱喝酒之人常来之所,价格实惠,还有几个包间,可以会友。
而不久前消失的冯三早就在这里等着了,他早众人一步,定了座位。
此时,义塚堂众人推杯换盏,喝得还算尽兴。
风花雪月,朝廷大局,随意脱口而出。
其中新账房周怀安最是无所顾忌,大骂贪官横行,民生疾苦。
恨自己不能是那文曲星,身居高位,为民请命。
之后,又大赞白莲教是底层老百姓的组织,帮忙多少多少贫苦人改善生活,让多少做小生意的人改变命运。
周长河坐在席间,却是越听越不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