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破映登峰,衍四蓄剑,恶鬼求佛
第24章 破映登峰,衍四蓄剑,恶鬼求佛
【衍三:映剑石】
巨石之上,显现出金色符文,亮起一抹白虹。
完整载录《滴水剑法》后。
大衍剑箓的第三道变化,终于出现。
有关的信息,也瞬间灌入李牧脑海。
“完整刻入一本剑谱以后,可以映照出一尊剑法登峰造极的分身对战学习。
每次对战,都能吸收剑法感悟,彻底吸收以后,可以获得一缕剑气,用以提升气血和神魄……”
【可映照:《滴水剑法》(白)登峰级分身】
“我都剑法大成了,还要对战学习?”
“映照。”
李牧困惑,念头一动。
映剑石上的那道白虹豁然凝聚,变成了另一个‘李牧’。
这个‘李牧’分身浑身飘荡出淡淡白光,身形虚幻,面色麻木,双眸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宛如死水。
却给李牧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
李牧手中,忽然多了一柄剑。
正此时,分身‘李牧’身形一闪,踏步出剑!
“滴水穿石……雨刺?”
看着分身递出这一剑。
李牧有些困惑,出手毫不迟疑。
三十六剑刺出,大成级雨幕连绵剑势护至身前。
滴水剑法的四层剑势,练到最后,便是以守为攻,绵绵不绝的雨幕防守,在力量相当的情况,能防住绝大多数同级武学。
雨幕,绵密如一张大网,可将一切攻势笼罩。
这也是李牧最为自信的一招。
‘明剑眸’‘问剑台’双重加持,补全了破绽的大成级剑势。
李牧自信。
同气血层次,无人能挡。
然而。
嘭!!!!
一声颤响,整片雨幕竟被一道银光生生撕开。
剧痛在面门炸开,李牧倒飞出去,跌倒在地。
虽然是意识体,在剑箓空间当中,但李牧仍然有种面门被狠狠戳裂的剧痛感。
这里对战,本来觉得不可思议,但没想到,这么真实!
如果在现实,他已经被那一剑生生戳死!
“怎么可能?”李牧惊诧。
大成级的雨幕连绵剑势,居然没挡住‘雨刺’?
不是‘雨刺’……李牧猛然惊醒。
“这是滴水剑法大成,再往上推演而生的一招!”
看着眼前眼神冰冷的分身,心底震惊。
谁能想到,滴水剑法大成以后,竟还能再往上推一步?!
“看来,掌握这一招的条件,就是击败分身。”
以意识体身处剑箓空间,伤势转眼恢复。
李牧握剑起身,一步夺杀而出!
金石之声交叠不断,阵阵爆鸣声接连响起。
李牧不断被击飞,但分身散发出来的白光也越发暗淡。
神魄10.0的好处似乎显现了出来。
一个人意识不断被击溃,不止要忍耐剧痛,魂魄也可能受损。
但李牧的神魄,天生便是常人的两倍,恢复极快,看起来竟不受影响。
从不能击破,到找到破绽,开始给分身增添伤势。
一道全新的发力要领,在他脑海缓缓形成。
突然顿悟:
“雨由千万滴水而成。”
“庞大雨幕,或许也只是一滴水而已。”
“这一滴水,若包罗万象,自可洞石穿金。”
盯着前方脸色麻木的分身。
李牧踏前一步,简简单单一剑刺出。
周围气流一下凝于剑尖。
全身力道聚于手掌,而后一震。
嘭!
爆鸣声中,剑势相冲。
其中一道剑势,明显乏力,被瞬间碾没。
而胜出的剑势余威,猛然刺向分身。
轰然一声,分身彻底被撕成粉碎,散成丝丝白气。
那福至心灵的一剑,也被彻底烙印在李牧的身上。
【《滴水剑法》(白)已破映】
——【滴水剑法:登峰】
李牧顿时发现,剑箓上,记载滴水剑法练度情况的字样,彻底变成了‘登峰’。
“依靠衍三,可将任何修炼到极致的剑法,再推上‘登峰’层次?!”
“这。”
“这简直。”
李牧有些激动。
这意味着,以后不管什么剑法,他都将高出任何人一线!
“登峰!滴水剑法的登峰级剑势,竟是将‘滴水穿石‘凝练到极致。”
李牧微笑。
这样的提升,实在意外。
相当于他多了一张极强的底牌。
忽然,他注意到,分身碎裂开来的丝丝白气,正在缓缓凝聚。
成为一缕粗长的白色剑气,盘旋在映剑石上。
错愕间。
熟悉的剑鸣声骤然响彻整个剑箓空间。
吟——
‘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先天一炁,淬体炼神,终临绝巅。’
‘衍四:蓄剑池。’
一旁的空间光影闪动,缓缓凝聚出一个空池子,一尊大炉,一只悬空的空瓶子。
顿时,那缕白色剑气飞掠而出,落入了空池之中。
池子低下金色字样闪亮——
蓄剑池。
紧接着,一道信息浮现。
【存蓄剑气:白色1缕】
【注:可用以淬炼气血,突破气血三关以下桎梏】
“衍四就这么开启了。”
又是惊喜。
细看信息,李牧惊了。
“这剑气,可以突破气血桎梏?堪比一枚大药!”
他现在最是缺钱,却最需要钱。
突破桎梏,没有大药,几乎不可能。
而消化完‘活血散’药力,就一定能破第一关么?李牧其实没信心。
现在好了。
有了这缕白色剑气,到时候就有把握了。
【箓主:李牧】
【气血:9.5↑(药力消化中)】
【神魄:10.0】
【剑道天赋:50.0(绿)】
【可载录:无】
【可映照:无】
【存蓄剑气:白色1缕】
【衍一:明剑眸;衍二:问剑台;衍三:映剑台;衍四:蓄剑池】
……
【滴水剑法:登峰】
“药力还没有消化完,暂不动用剑气。这可是堪比大药的存在,万一触碰到气血桎梏便没了,就麻烦了。这攒出1缕的功夫太久了……”
“只是……滴水剑法都练到登峰了,该想法子讨要新的剑谱了。”
……
沙沙。
微风吹过,古榕树的枝叶轻轻晃摆。
“孟玲,你不是说过,我成了家丁,就会答应我?”
“为什么,为什么又背着我偷偷去找李牧?你喜欢上他了?就因为我输了?!”
夜色下,一名红发白衣少年抓住一名短发灰衣少女,质问道。
“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跟你说,我会考虑。可你为什么又出尔反尔,偷偷跟踪我?”少女赫然变了脸色。
“我没有,我只是,不放心你……”樊荣顿时气势弱了一截,连低声下气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考核的时候,这么多眼睛盯着,我若故意演戏,也做不成家丁了。你会理解我的,对吧?”
“现在你已经是家丁,有更多更好的女子,为什么非得是我?”
孟玲想挣脱樊荣的手,却始终被紧紧攥住。
“为什么,你变了,为什么变了!我们从小到大,十年的感情……”樊荣从苦苦哀求,变得有些焦躁。
“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孟玲轻声道。
“什么?”樊荣不解。
“那晚,是你,想把我推给王雀。你要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孟玲道。
“我……我是权宜之计。那天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们两个都会被废掉!那我们谁也别想改命了!一辈子做奴才!你不是明白吗!”
王雀找人威胁他们二人,意思如此明确,当时的他,根本惹不起那些家伙,你孟玲明明知道的……
樊荣终于低吼起来,但他又极力压抑着,不想被其他人听到。
“你可知道,如果王雀没有死,我们今天是什么样的下场!我把握住了机会,我苦练,顿悟,隐藏到最后。如果不是那李牧夺走了我的第二,我会更加耀眼,得到冷管事赏识的人,就是我!”
“我已经计划好,等我气血破了第一关,就申请做任务,攒钱,到外城买房子,然后给你赎身,我们……”
“樊荣。”
孟玲抬头,月光洒在脸上,显得其脸色更为苍白。
“青梅竹马十六年,与我私定终身的那人,想将我灌醉,送到他人床榻之上。若非我天生酒量足够好,现在已经……”
“这样的人,现在要我原谅他,跟他在一起,还问我是不是变了。
我已经看不清,到底我眼前站着的,是当年那位说好要护我一世的良人,还是不择手段连挚爱都要牺牲的恶鬼?”
她的声音平静,但有种心如死灰的低沉。
樊荣怔住。
他呆呆看着眼前的短发少女,说不出话。
“当初你带我们走出大山,帮我将弟弟送进书院做伴读,又陪我入庄为奴,说凭你的武道天赋,定能在庄中闯出一身地位,将来赎我出去,回城置办房产,再接弟弟一道,一家人生活。
我确实相信你,也很感激你。可是现在,你没有感觉自己变了一个人吗?”
“欠你的银钱,我会还给你。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你既然成为家丁,会有更好的未来,不用管我了。”
孟玲终于挣脱,樊荣怔在原地。
孟玲不再看他,擦了擦眼角,转身便走。
但一股蛮横的力量,一把将其扭住。
“你,是我的!!!!”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
樊荣面色赤红,力道捏得孟玲骨骼作响,她惊呼出声,被一把按倒在地。
孟玲看着眼前如赤发恶鬼般的少年,心头缓缓爬满恐惧和绝望。
这‘恶鬼’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剑道实力,都碾压她。
没有任何反抗的希望。
只能闭眼,眼泪不争气流下。
灼热的气息猛然靠近,衣物被撕扯……
嘭!
“啊!!!!!”
一声重物砸碎骨头的闷响,随即是恶鬼惨痛的咆哮。
孟玲连睁眼,惊诧住。
恶鬼被击倒,捂着左臂痛嚎。
“真是畜生不如。”
前方灌木丛里,走出来一位白衣佩剑少年郎,脸上满是嫌恶。
李牧实在是受不了了。
本来趁夜出来练剑,看看滴水剑法达到登峰级以后,是不是真的没法提升气血了。
结果,又遇到这种事情。
本来不清楚情况,他也懒得插手这种闲事……
为了不惹一身腥,只好静静蹲在灌木丛中。
没想到,一场畜生戏码加剧上演。
先前赵拓和姒小霜是你情我愿,关键他也打不过赵拓……只能忍了。
现在,这樊荣竟是送女不成,还要强暴……什么畜生不如的东西。
忍不下去了。
好歹孟玲是‘会给情报的好人’,总不能看着她惨遭‘畜生’毒手。
既然遇见了,听着了,耳根不清净了。
那就让世界清净清净。
凭9.5的气血值,已然超越曹阿蛮的全身力道,一石砸出,足以废掉樊荣的一只手。
“李牧!!!又是你!!!怎么哪里都有你!!!”
樊荣强忍右臂的剧痛,艰难从地上撑起身,怒视李牧。
李牧面无表情:“我还想问你,是不是人皮穿久了,准备扒下来亮相。但我也不想脏了眼界,不看也知道,肯定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怪胎。”
“还不滚!”
长剑出鞘,剑尖点向樊荣,锋芒闪动。
家丁跟奴仆不同,已经禁止内斗,如经发现,会严惩,根本不管是非对错。
这一点,赵拓先前也警告过了。
否则李牧一剑就给樊荣砍了,一了百了,还留后患?
樊荣深深看了李牧一眼,又看了孟玲一眼,冷笑道:“好!好得很啊!原先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早就安排他在旁边守着了吧!你们两个……给我记住!!!”
带着不甘,愤然离去。
“……”
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吧……李牧无言以对。
收剑出鞘,走进夜色,没有理会身后响起的谢意。
虽然是‘会送情报的好人’,但也是麻烦的源头,这下两清了。
……
“泼男女,贱婢……李牧,狗东西……我一定……”
红发少年低声咒骂,忍受着手臂上传来的阵阵剧痛,他跌跌撞撞回到一处小屋。
他在床底下一阵摸索,拿出来的不是药粉,而是一尊小木雕。
这个木雕,赫然是一尊佛像。
这尊佛像身上,已经有了丝丝裂痕,似乎随时要崩解。
右臂折断,樊荣只能用单手握着,喃喃道:
“李牧打伤了我,修养调理,也要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他都不知道甩我多远。”
“但,我不能忍,我要报仇,要夺回孟玲的心。我要证明给她看,我才是她的依靠,一直都是!”
“本来,我决意不要再用,但,我天赋不足……”
“终究,还是要靠佛……”
他将木雕佛像置于床头,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圣佛圣佛,净化天地,世间苦海,我为沉舟,无风无浪,沉浮困厄,唯有圣佛,渡我超脱……”
他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一下一下磕头,磕得满头血都浑然不觉。
“这樊荣,受刺激,疯了?”
藏在墙边阴影处的李牧,被这一幕震惊了。
本来他要回屋。
但想想,还是不放心,就跟了过来,想看看这家伙有什么底牌,摸清虚实而后动。
他不喜欢树敌,但既然已经结怨,那就要想办法化解……
如今正是夜色深深,打更家丁适才提着灯笼远去,无人发现李牧的举动。
樊荣也一无所察。
李牧盯着屋内的动静,瞪大眼睛。
本以为其会先疗伤,再找曹阿蛮出手,没想到,竟然掏出来一个佛像木雕,直接开始跪拜。
这诡异的一幕,仿佛某种邪教信徒在跪求上神赐福。
一股阴冷气息似乎开始在周围凝聚。
李牧感觉心底有点发毛。
该不会,真给这樊荣求佛求出什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