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禁忌药浴
第2章 禁忌药浴
自武魂觉醒仪式后,杨无忧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天满魂力,以及一个从未见过的变异破魂枪武魂。
这两个光环加身,让他瞬间成了整个破之一族捧在手心的珍宝。
族中的资源毫无保留地向他倾斜。
最好的药食,最详尽的教导,以及族人们那期盼的眼神,都成了他日常的一部分。
而杨无忧也没有辜负这份期待。
或者说,他对自己有着远超族人期待的更高要求。
觉醒后的这三个月,他并未像其他孩子一样急于展现自己的天赋,而是沉浸修行之中。
演武场上,其他族人子弟都在练习枪法,长枪如龙,呼啸生风。
唯有杨无忧,总是一个人待在角落。
他会召出自己的武魂,那杆奇异的、带着金属质感的“破魂枪”,然后摆出各种奇怪的姿势。
时而卧倒在地,身体绷成一条直线;
时而单膝跪地,一手托举枪身;
时而站立,双腿微微分开,稳如磐石。
他的动作标准得不像一个六岁的孩子,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一种千锤百炼的专业,充满了冰冷的杀戮美学。
族人们看不懂,只觉得新奇。
唯有杨无忧自己清楚,他在做什么。
穿越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变得出奇的好。
前世在网络上、影视剧里看过的所有关于枪械、关于狙击手的知识和视频,此刻都如同刻印在脑海中一般,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如何构建最稳定的射击姿态,如何利用呼吸节奏控制准心,如何在击发瞬间将身体的震动降到最低……
这些现代射击理论,正被他一点点地与斗罗大陆的魂师体系相结合。
他先天十级的魂力,从觉醒那一刻起就已是瓶颈。
这三个月,他没有去增长魂力,而是在不断地压缩、凝练、稳固。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块待垦的沃土,潜力巨大,远未到极限。
在打下最坚实的地基之前,他绝不会草率地盖上第一块砖。
但族中的长老们,却替他着急了。
“族长,无忧已经耽搁了三个月了!先天满魂力,何等天赋!再不获取魂环,就要被同龄人拉开差距了!”
议事大殿内,性情最是火爆的杨锐长老,满脸焦急地对着主位上的杨无敌说道。
“是啊族长,无忧是我破之一族百年来的希望,第一魂环至关重要,我们几个老家伙拼了这条老命,也得为他猎取一枚极品百年魂环!”
“最好是那种以速度和穿透力见长的魂兽,与我破魂枪的特性相符!”
长老们你一言我一语,群情激奋。
杨无敌坐在主位上,宽大的手掌轻抚着座椅。
他的目光穿过大殿,望向演武场上那个专注而孤独的小小身影,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
他对长老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然后喊道:
“无忧,你过来。”
杨无忧收起武魂,小跑着来到大殿中央,对着众人躬身行礼:
“爷爷,各位长老。”
“他们都说,你该去获取第一魂环了。”
杨无敌的眼神变得无比温和: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杨无忧沉默片刻,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
“爷爷,各位长老,我想……再等等。”
“什么?”
“还要等?”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魂力达到瓶颈,不立刻获取魂环,魂力便会停滞不前,这是斗罗大陆的铁律!
哪个魂师不是一到瓶颈就心急火燎地去寻找魂环?
“胡闹!”
杨锐长老第一个反对。
“无忧,修行之路,一步慢,步步慢!你天资绝世,更应勇猛精进,怎能有如此懈怠的想法?”
杨无忧摇了摇头,稚嫩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长老误会了。我并非懈怠,而是觉得,我的身体,还能承受更多。”
“现在获取魂环,太浪费了。”
浪费?
众人面面相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爷爷,”
杨无忧转向杨无敌,说出了自己深思熟虑后的话,
“我最近翻阅族中古籍,看到一种名为‘鲸胶’的天材地宝,据说此物能固本培元,拓宽经脉......”
“我想若是能用它来打熬根基,或许,我的身体就能承受年限更高的魂环。”
这当然是他编的。
但他认为破之一族作为一个炼药大族,应该极有可能储存有鲸胶。
“鲸胶?”
杨无敌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鲸胶,别人不知道,但破之一族却是知道其功效。
这确实是世间罕有的宝物。
但……
他看着孙子眼中的那一抹与年龄不符的野心和执着,心中一动,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孩子,不甘于常理。
他瞄准的,根本不是什么百年魂环,甚至不是普通的千年魂环!
沉默。
大殿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杨无敌挥手让其他长老退下,大殿内只剩下祖孙二人。
他死死盯着杨无忧,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仿佛要将自己孙儿的灵魂看穿。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变得低沉沙哑:
“鲸胶确实是好东西,但若只是单纯服用,药力分散,效果十不存一。”
杨无忧静静地听着。
“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
杨无敌的眼神变得复杂。
“我们破之一族,确实有一个方法,一个以鲸胶为核心材料之一的禁忌药方。”
“一个能让你……打破极限,跨级吸收魂环的药方!”
杨无忧心中一震,不由得抬头看向杨无敌。
“这个药方,并非单纯的滋补,而是‘以毒攻毒,破而后立’!”
杨无敌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它需要以七种至毒之物的毒液为引,强行侵入你的经脉,撕裂你的血肉,焚烧你的骨骼!”
“在这个过程中,你的身体会被彻底破坏,如同被千刀万剐!”
“而鲸胶,以及其他数十种珍稀药材,则会在你濒临死亡的瞬间,以霸道之力介入,强行催生你的生机,让你的经脉、血肉、骨骼在毁灭的废墟上重塑!”
“整个过程,如同将你全身骨骼一寸寸敲碎,再重新拼接起来。”
“那种痛苦,非常人所能想象,足以让意志最坚定的魂师崩溃发疯!”
杨无敌的目光如刀,紧紧锁住杨无忧:
“而且,它极其危险!药性稍有差池,或者你的意志稍有动摇,便会立刻毒发身亡,尸骨无存!”
“百年来,族中曾有三位惊才绝艳的天才尝试过,他们都是先天七级以上的天赋,意志远超常人。”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凉。
“结果,一人当场爆体而亡,一人成了再也无法修炼的废人......”
“还有一个,虽然成功了,但也留下了终身难愈的暗伤,四十二岁便英年早逝。”
“无忧,现在,你还想尝试吗?”
杨无敌问出了这句话,心脏却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这既是警告,也是考验。
杨无忧心中似有火焰燃起。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强!
区区痛苦,与未来的无限可能相比,不值一提!
他挺直了小小的胸膛,斩钉截铁地回答:
“爷爷,我愿意!”
看着孙儿那澄澈而决绝的眼神,杨无敌的心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他忽然放声大笑,笑声悲凉中带着一丝疯狂的希望。
“好!好!好!不愧是我杨无敌的孙子!”
他止住笑,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无忧,你可知,这个药方,并不仅仅是为了让你能吸收更强的魂环”
“它存在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打破我们破之一族血脉中的……宿命与诅咒!”
“我们破魂枪武魂,在达到七十级,施展器魂真身之时,真身会自带一个万年魂环!这既是恩赐,也是枷锁!”
杨无敌的声音透着一股沉重的无力感。
“这意味着,当我们修炼到九十级,想要附加第九魂环,冲击封号斗罗之境时,我们实际要承受的,是第十个魂环的压力!”
“九环,已是人间极限。十环,那是神的领域!”
“这道天堑,我族的先辈们,从未有人能跨越!”
“所以,我破之一族,至今无人能突破九十级!永远被困在封号斗罗的门槛之前!”
“而这个禁忌药方,就是我族历代先辈呕心沥血研究出来的,唯一可能打破这道天堑的方法!”
“他们认为,只有通过这种极致的‘破而后立’,重塑凡胎,才有可能铸就一副能够承载十环之力的神躯!”
杨无敌的呼吸变得粗重,眼中燃烧着火焰:
“这个药方,赌的是我破之一族的未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年仅六岁的孙子,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之前的先辈,都失败了。现在,这个选择,落在了你的面前。”
“爷爷!”
杨无忧的回答比之前更加响亮,
“这个未来,我来扛!”
“哈哈哈!”
杨无敌仰天长啸,老泪纵横:
“好!说得好!唯有你这般铸心如铁的心性,才配承载我破之一族的希望!才能带领我族,走出这百年的困境!”
他猛地一拍扶手,站了起来,气势冲天。
“传我命令!开启宗族密库,将‘七绝断肠草’、‘鬼面蛛皇毒’……以及那块封存了五十年的‘七万年鲸胶’,全部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