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海云帆喝懵了,抱着柱子喊“风铃我想啃你做的排骨”
第3章 海云帆喝懵了,抱着柱子喊“风铃我想啃你做的排骨”
灵剑山的月光像掺了酒,醉醺醺地淌在藏经阁的瓦片上。今晚是中秋,王舞拎了两坛“断片烧”回来,号称喝一口能看见太上老君跳踢踏舞,结果她自己先抱着酒坛睡成了烂泥,剩下海云帆和风铃对着满桌的残羹冷炙,面面相觑。
“你敢喝吗?”风铃用筷子戳着酒坛上的塞子,塞子“啵”地蹦出来,溅了她一脸酒星子,闻着像掺了辣椒的陈醋。
海云帆正啃着她做的糖醋排骨,闻言差点把骨头吞下去。他酒量浅,上次闻了口米酒就晕得抱着树唱《弟子规》,此刻看着那坛泛着泡沫的酒,喉结滚了滚:“王舞祖师奶奶的酒……怕是喝不得。”
“怂包。”风铃抢过酒坛灌了一大口,刚咽下去就捂着喉咙咳嗽,脸涨得像庙里的关公,“卧槽!这是酒还是火箭燃料?”
海云帆赶紧递过茶杯,指尖碰到她的手,像被烫了似的缩回来。风铃没注意,抢过茶杯一饮而尽,突然拍着桌子喊:“再来!谁不喝谁是小狗!”
三盏茶的功夫,酒坛见了底。风铃舌头已经打结,举着空坛喊:“海云帆你……你是不是偷偷换了白开水?怎么……怎么没味儿?”
海云帆趴在桌上,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眼神迷离得像蒙了层雾。他其实只喝了半杯,却醉得比谁都凶,此刻听见“海云帆”三个字,突然抬起头,傻笑两声:“风铃……嗝……你的排骨……”
“嗯?”风铃把最后一块排骨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好吃不?”
“好吃……”海云帆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落了星星,“就是……有点酸。”他顿了顿,突然趴在桌上哭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你是不是放醋了?你是不是……讨厌我?”
风铃吓了一跳,酒瞬间醒了大半。她确实放多了醋,因为切姜丝时想起海云帆昨天帮师妹捡发簪,心里酸得像吞了颗柠檬。可看着他哭得肩膀发抖,活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兽,突然有点慌:“没、没有!我放醋是因为……因为醋能软化血管!”
“真的?”海云帆抬起头,睫毛上挂着泪珠,鼻尖红得像颗草莓,“那你明天……还做排骨给我吃吗?”
“做!天天做!”风铃拍着胸脯保证,心里却嘀咕这傻子怕不是醉傻了。
话音刚落,海云帆突然站起来,脚步虚浮地往外走。风铃赶紧跟上去,看见他摇摇晃晃冲进院子,抱着根雕着龙纹的柱子就不肯撒手,脸贴在柱子上蹭来蹭去,像只撒娇的猫。
“柱子……嗝……你长得真像风铃……”他搂着柱子的腰,傻笑道,“尤其是这纹路……像她炸焦的刘海……”
风铃躲在门后,听见这话差点气晕过去。她上周炸油条时确实被油星燎了刘海,现在短得像狗啃过,这傻子居然记到现在!
“风铃……我跟你说个秘密……”海云帆突然对着柱子耳语,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躲在门后的人听见,“我其实……其实觉得你吃醋的样子……挺可爱的……像只炸毛的小狮子……”
他顿了顿,突然对着柱子的“脸”亲了一口,吧唧有声:“还有……你的排骨……比王舞的酒好喝……我想天天啃……”
风铃的脸“腾”地红透,像被炭火烤过。她正想出去戳穿他,却看见海云帆突然抱着柱子跳起舞来,左摇右晃的,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曲子:“风铃牌排骨……酸酸甜甜……我的爱……嗝……谁都抢不走……”
这时闻宝举着个夜壶从旁边经过,被海云帆一把抓住。海云帆睁着朦胧的醉眼,把夜壶当成了酒坛,抱着就往嘴里倒:“风铃……这坛酒……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那是夜壶啊!”闻宝吓得魂飞魄散,想抢回来,却被海云帆死死抱住。
风铃赶紧冲上去掰开他的手,夜壶“哐当”摔在地上,滚出半根没烧完的蜡烛。海云帆没了东西抱,突然张开胳膊扑向风铃,像只树懒似的挂在她身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吐气如兰:“风铃……别跑……让我抱抱……就一下……”
他的头发蹭着她的脖子,痒得她想笑,可听见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又笑不出来了。
“你身上……有排骨味……”海云帆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像只满足的小狗,“我喜欢……”
风铃的心跳得像打鼓,想推开他,手却不听使唤地环住了他的腰。他的腰很细,隔着衣料能摸到紧实的肌肉,是常年练剑的样子。
“海云帆你醉了。”她小声说,声音有点抖。
“我没醉……”海云帆抬起头,鼻尖蹭着她的脸颊,气息里带着酒气和排骨的酸香,“我清醒得很……我知道你是风铃……不是柱子……也不是夜壶……”
他突然低下头,离她的嘴唇只有一寸远,眼神却突然清明了一瞬,像酒醒了似的。可就在风铃以为他要做什么时,他却打了个哈欠,脑袋一歪,靠在她肩上睡着了,嘴里还嘟囔着:“明天……要吃排骨……多加肉……”
风铃僵在原地,抱着他软下来的身体,突然觉得这傻子的头发有点香,像晒过太阳的稻草。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回房间,刚想把他放床上,他却突然攥住她的手,喃喃道:“别走……陪我……吃排骨……”
风铃的脸又红了,抽出手想走,却看见他枕头下露出半张纸,上面画着块歪歪扭扭的排骨,旁边写着“风铃牌”三个字,笔画被描得发黑,显然画了很多遍。
她的心突然软得像棉花糖,蹑手蹑脚地给他盖好被子,转身时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玉佩。玉佩滚到床底,露出下面压着的纸条,上面是海云帆清秀的字迹:“明日买三斤排骨,记得买醋——要陈醋,她好像喜欢酸的。”
风铃捏着纸条站在月光里,突然捂住嘴笑起来,笑得肩膀发抖。原来这傻子,早就知道她放多了醋。
第二天一早,海云帆在头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房间的床上,身上盖着被子,鼻尖似乎还萦绕着淡淡的排骨香。他揉着太阳穴坐起来,突然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碗糖醋排骨,旁边压着张纸条,字迹龙飞凤舞:“醒了就吃,放了双倍醋,够你酸到哭——风铃”
海云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酸得眼睛都眯起来,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这时闻宝从门外探进头来,手里举着根柱子上的木屑:“海云帆哥,你昨晚抱着柱子喊‘风铃我想啃你’,还亲了柱子三口,柱子都被你啃出印子了!”
海云帆的脸“唰”地红透,嘴里的排骨差点喷出来。他猛地想起昨晚的醉话,耳朵红得能滴出血,却听见闻宝又说:“铃姐今早盯着柱子笑了半天,还说‘这柱子真乖,比某些傻子强’。”
海云帆愣住了,低头看着碗里的排骨,突然笑出声。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把排骨的影子投在桌上,像个藏不住的秘密,酸溜溜的,却带着点甜。
远处传来风铃的吆喝:“海云帆你磨蹭什么!吃完排骨陪我练剑!再敢躲懒,我就把你昨天啃柱子的事写成话本!”
海云帆赶紧抓起筷子,三口两口把排骨吃完,连汤汁都舔得干干净净。他摸了摸嘴角的酸意,突然觉得王舞的“断片烧”其实挺好喝的——至少让他知道,原来不止他一个人,对着月亮偷偷藏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