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孙万历,我,正统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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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君旧梦,庙堂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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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元年,紫禁城。

春夜细雨,琉璃檐下铜铃轻响。

御书房内,吕川猛的睁开眼,额头隐隐作痛,仿佛刚被人敲了一记闷棍。

这是哪…?

多年浸淫体制的本能瞬间接管了身体。

情况不明,先看环境。

他强压下翻腾的思绪,目光快速扫描四周。

房间不大,布置规整,光线昏黄。

地面铺的是打磨光滑的青砖,一尘不染。

两盏宫灯悬于穹顶两侧,纸罩轻晃。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明黄色的衣服。

上面绣着金线,压着手感沉稳,是真家伙。

这是龙袍,九五至尊的象征。

自己这是穿……穿成皇帝了?!

难道就因我这省府大秘爱好明史的缘故?

那这穿越门槛未免太……别致了。

龙椅后侧的小太监垂首站立,大概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俩人此时吓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吕川没理会他们,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努力梳理脑中沸腾的陌生记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把脑袋里那堆浮光掠影消化清楚。

朱祁镇,宣宗朱瞻基长子,虚龄九岁。

父崩母弱,冲龄践祚,年号“正统”。

也就是那位被后世所熟知的大明战神,土木堡之变的主角,瓦剌人的“留学生”,被人称作“叫门天子”的正统皇帝—朱祁镇。

现今祖母太皇太后张氏掌舵,三杨(杨士奇、杨荣、杨溥)内阁辅国秉政,母亲孙太后主理六宫,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掌控批红之权、提督东厂……?

听起来挺稳的?可他知道,这都是表面数据。

真正的大权,并不在他这个皇帝手里。

而在那些老臣、太监、外戚之间来回流转。

此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刚过完九岁生日的孩子。

想到这里,孩童躯体不由自主地双手托腮,小脑袋瓜里思绪翻滚。

这开局……皇位倒是坐上了,可怎么看都像是个烫手山芋。

仁宗早逝,宣宗也走得突然,仁宣之治犹如昙花一现戛然而止。

三杨辅政,内阁当家,朝局看似平稳,实则暗流涌动。

而他呢?现在就是一个盖章工具人,连批红用印都要人教。

再过几年,瓦剌就该南下了吧,土木堡也等着他去打卡。

作为明朝由盛转衰的第一责任人。

朱祁镇低头,看着那双稚嫩的小手,一丝苦笑在心底蔓延。

这身体是真小,可肩上的担子,可一点都不轻。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这一辈,打小就在院内长大。

父亲老组织口,母亲政法大学执教。

经纬章法从小耳濡目染。

后由顶尖学府选调入伍,遴选省府后,更是历练出来了。

能写材料,也能跑现场。

能开会部署,也能拍板定调。

能支边援非,也能金融维定。

十六载东国教育;十四年体制磨砺。

现在让他当个皇帝?中枢至尊?

早是早了点,但也不是不能一试。

想到这里,他嘴角微微一扬。

反正已经穿成皇帝了,那就别想着回去,不如踏踏实实,把这皇帝给干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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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殿门外,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门槛处悄然而止。

片刻后,一个仕门小太监轻声传道:“陛下,王先生求见。”

朱祁镇愣了一下:“王先生?”

他脑海里迅速浮现一个人名。

司礼监掌印-王振,就是将来那个蛊惑他去土木堡办理“签证”的权宦。

朱祁镇心中一紧。

他迅速压下翻腾的心绪,声音刻意带上一丝孩童应有的慵懒道:“进。”

一道瘦削颀长的身影,裹着绯红色绣金蟒袍,悄然而入。

只见王振他步履无声,姿态谦卑。

朱祁镇看着身穿蟒袍,代表“位极人臣”恩宠的王振进门,心中五味杂陈。

记忆里的王振曾是东宫旧人,是那个为他穿衣束发、伴读习字、在雷雨夜讲市井传奇哄他入眠的“王伴伴”。

而此时朱祁镇的脑海里,那源自幼年近乎本能的亲近感,正与后世史书中“权阉误国”的恨意做着天人交战。

“内臣王振,叩请圣安。”王振行至御案前数步,伏地叩首,动作标准流畅,姿态无可挑剔。

朱祁镇回过神摆摆手:“免了罢,朕今日倦了。”

王振起身小心觑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小皇帝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往常的自己只要进殿,小皇帝便会露出笑意,有时还会主动问一句“今日外头有什么新鲜事?”

可今天……那笑意来得慢了些,像是刻意藏了半分,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他压下疑虑,从袖中取出一份黄绫封面的奏事折,双手高举过顶,声音愈发柔和:“启禀陛下,明日辰时三刻,文华殿进讲,由翰林学士李时勉主讲《尚书·洪范》”

“午后未时初刻,陛下需移驾内阁值房,旁听阁老们议定宣府、大同秋防备虏事宜。”

王振语速平缓,条理分明,将小皇帝明日的“工作安排”交代得清清楚楚。

朱祁镇伸手接过,但他并未翻阅,随手置于案头,语气平淡道:“知道了,王先生辛苦。”

王振应了一声:“为主子分忧,是老奴本分。”他姿态放得更低,在试图找回往日那种掌控感。

朱祁镇听到那声“老奴”,心头还是本能地一暖

要镇定,稳住,别被影响心智。

他是王振,一个能在幼主、太皇太后、内阁之间长袖善舞,逐步攫取大权的顶尖权谋家!

你得把童年滤镜摘了,要用最冷静的眼光审视眼前这个人。

这个有能力安排讲学、调度阅兵、甚至能与内阁分庭抗礼的宫廷大珰。

自己刚才下意识的冷淡,已属失策,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是体制铁律,过早暴露好恶,等于授人以柄。

尤其面对王振这等人物,一个眼神的偏差都可能被其捕捉、放大、解读。

想通关节,朱祁镇眼底的冰霜已悄然退去,努力找回往日时的依赖口吻:“朕听先生安排便是。”

王振捕捉到了朱祁镇的这细微的语气变化,心中那丝疑虑全霁,心道小皇帝到底年幼,约摸真是身困倦怠了。

于是他慌忙躬身道:“夜已深,主子保重龙体,老奴告退。”

“王先生,也尽早歇息。”

殿门轻合,王振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王振走后,朱祁镇忽然侧过头,轻声问侍立一旁小太监:“你觉得……王先生这人,怎么样?”

那小太监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陛……陛下!奴婢……奴婢万万不敢妄议王掌印!”

朱祁镇歪头看了看小太监惊惧到极点的反应,笑了笑,也没追问。

这个问题,历史早就给了自己答案。

一个必须搬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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