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昔在,我今在,我亦永在。
第4章 我昔在,我今在,我亦永在。
突然,路西法尖叫一声,两人同时转身,芬格拿出竖琴拨弄,狂风在屋子里呼啸而起,凝聚出无数无形的风刃悬于空中。
看着瘫倒在地的“魔女”路西法,她不断抽搐着,手脚乱颤,像是狂犬病发作,眼睛上翻只剩眼白。
“喂!路西法,你怎么了?醒醒。”芬格一步一步的靠近路西法。
帝邪观察着周围,他红色的左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如果有东西,那东西周围在帝邪眼里就会有黑色的细线。
“没有……”审视周围没有任何异常。
过了一会儿,路西法不再乱颤,手脚慢慢的平静下来。
芬格想搀扶路西法,却被推开了。
路西法缓缓的坐起,如同刚学会走路的孩童,颤颤巍巍的扶着桌面,坐回椅子上,虚弱无力的说着。
“我没事,就是,就是……”路西法有些捂着头,扯着自己的头发,用疼痛抵制疼痛“我听到了……主的声音。”
“主!”芬格震惊,随即回过神来收敛表情疑惑不解的问“你们魔女信仰的“理智与疯狂”之神?祂说什么了?”
路西法“嗯”了一声,“我只听到了几声低笑。呃……还有什么听不清楚了,”
“哦!太不可思议,“理智与疯狂”之神重新回归了,”芬格开始诵起赞美诗“古神昔在,古神今在,古神亦将……永在。”
“哦!我的朋友。”芬格停下赞美,兴高采烈的向帝邪传教。
“我由衷地邀请你信仰我主。”
“额……”帝邪汗颜,你们传教都这么直接吗?
帝邪礼貌的回答。“谢谢,不过我没有加入教会的打算,我不信神。”
“奇怪的小鬼”路西法瞥了帝邪一眼,嘟囔一句。
“你真是特别,我的朋友。”芬格看着虚弱的路西法,“你都成这样了,嘴就不能歇会吗?在新神教会眼里,我们不也是异教徒吗?”
路西法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手臂里“要你管?”
“他们知道的隐秘历史应该比教会多吧?”帝邪思考要不要问一下,最终帝邪忍下冲动没问。
“长夜漫漫啊!”芬格感慨的说,“我的朋友,要不咱们来畅谈未来?”
“还是算了吧!”帝邪觉得谈的未必就会变成那样,还是自己经历过比较好。
“……那好吧!”
帝邪把“天位”戴在右手上,用力晃动,以防掉落,收好剑转身离开,掀开帘子向马车走去。
芬格刚抬腿准备跟上,被路西法叫住。
“你……”路西法依然把头埋在手臂里“多观察观察他,在他出现之前我从来没有这样,说不定……他是个特别的人。”
“当然特别”芬格哈哈点头“现在能真心待人的人已经不多了,而且他不信神,如果没有一些能让人接受的缺点,这种完美的人迟早会被别人孤立,也许有一天他会被世界孤立,这样的人只有两种结果,被世人,被世界遗忘或者铭记。”
“我的赌运一直不错,若他被铭记我将歌颂他,若他被遗忘,我将与他一起,留给这世间一场最后的疯狂,谁都不甘心被遗忘。更何况是接近完美的人啊!”
“祝你死后,能去到那灵之荒原,见到最重视之人。”
“我不信“理智与疯狂”邪神”芬格的眼睛晶莹,倒映着烛光。
“神曾说过,无论是谁都有机会去到哪里,哪里只是道路,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去往那里的灵魂。”路西法还想再说几句,可……都停在了嘴边,最后只说了一句“不送!”
……
芬格回到马车上,看到帝邪用石头磨砺着剑刃,“我的朋友,我们该启程。”
“嗯……可这是大晚上啊!”
“嘿嘿”芬格有些小骄傲的说着“正因为大晚上才没人看到我们在飞啊!”
帝邪立即拉开车帘环顾四周,马车在天空中奔驰着。速度比地上还快一点。
马车在空中疾驰,擦过黯淡的白云,帝邪想起自己也曾追过风。
在广阔的原野下,拿着一根树枝向着太阳奔跑着,跑回树下开始随着风舞动,听风带来远方声音,时而悠扬,时而嘈杂,时而温和,时而狂暴。
帝邪在这风中感受着,慢慢开始带领着风,控制风的流动,用着老爹教的剑术。
越来越多的风汇聚在树枝上,肉眼可见的卷风吸引着周围的落叶,帝邪腕部发力,腰带肩膀,转了一圈,落叶伴着卷风扩散,形成一圈。
有一个清晨,有着风,和正在落下枯黄落叶。
远处可见一个舞剑的少年……
“你要去哪?”帝邪看着这位流浪的诗人。
“当然也是首都了”芬格挑着眉毛,嬉皮笑脸的回应“看来,我们要在那里分开了。”
……
清晨。
三天才能走完的路,一个晚上就跑完了,“狂风”序列还真是方便,帝邪如此想着。
马车停到“圣安德鲁”郊外不远处,芬格跳下马车,帝邪跟着跳下来。
“我的朋友看来我们要在这分开了。”
帝邪摸了摸身上,看有没有忘带什么,掏出一金递给芬格“帮忙的路费,剩下的钱应该够我跟着去北帝国“拜占庭”的。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哦!我亲爱的朋友,你真是慷慨,放心!我主是自由之神,我又是个吟游诗人,我们肯定会再见面的,说不定我们就会在拜占庭的郊外见到。”
帝邪转身背着长剑走向城门,这一刻,帝邪踏上自己神秘魔法路上的第一步。
大早上的,大部分都是来买菜和早点的。回想芬格留下的谜语,“最大的房子?影子说老爹是骑士,看来还不弱,那骑士该住在什么地方?兵营?”
“不,不对。信上有署名,要不问问这里的人,既然老爹是骑士,肯定有些身份,要找贵族?”低头询问影子“往哪走。”
帝邪在影子中来看了一段话,“战争与暴乱教堂”。
帝邪拦住一辆马车,“去“战争”教堂。”
他第一次来到大城市,什么街道都不认识,也不知道咋走,就找了当地最了解的一类人“车夫”。
“5铜”车夫不假思索,张口就来。
“额……”帝邪忘了最重要的事,忘带零钱了,应该问母上要点的。“到了地方再给你,钱不够。”
车夫看他是个孩子,又是去教堂的,不怕他跑了。
……
马车到了守护者街,停在了尖顶教堂前。
詹姆高斯!
整体为褐色,带着铁锈红。像是战争后的大地,前面的石板路广场,高高竖着一尊身着铠甲的骑士。
帝邪边走边看,一个乡下少年,哪里见过教堂,“哇,挺大的。就是……颜色不太好看。”
回头叮嘱车夫“你要是不信我,可以一起来。不用在外面的,万一我跑了呢?”
沿着过道走向正厅,阳光透过镶着朱红花纹的狭小的高窗,留下绯红色的焕彩,落日余晖般洒在两侧的长椅上。
可能是因为大早上,只有几个人来教堂祈祷,黄袍的主教在巨大的圣徽前祈祷着。
帝邪打了个冷颤,觉得有什么注视着自己。
“战争给我们带来和平,拯救了国家,拯救了人民。”
“在铁蹄面前,敌人瑟瑟发抖,暴乱后的阶梯将让您的信徒们走上巅峰。”
“您是无可匹敌的战神,暴乱的化身,赞美您”
帝邪在主教完成祷告后才快步过来,打断别人祷告是非常不好的。
“告解室在那边”主教手指着旁边的门。
帝邪看着一个个都排起队,“我不是来祷告的”,随即从怀里拿出信。
“请问……西弗勒斯·贝利亚是谁,他住哪?”
看到信上圣徽和署名,主教和蔼的说着。
“我可以帮你送给他”
“不行”帝邪重新收好信“寄信人说了,必须亲自看到人我才能把信给他。”
“还有……额,有五铜吗?我没钱付马车钱,我会还您的。”
主教从长袍口袋里拿出一银,付给车夫。
“我带你去找人。”对车夫道“去皇宫。”
……
路上帝邪的疑问终于消失了,“最大的地方?在国都最大的房子当然是皇宫了,我真笨。”
一老一少下车后,帝邪紧跟着主教。
皇宫的大门三米之高,刻着某种特殊的铭文,宝石镶刻在大门的树枝图案上,像结出的果实。
打开大门,是一片花园,鸢尾花,蓝玫瑰,各种名贵的花,种在不同地方。
中央的喷泉边还有白孔雀低头饮水,白孔雀看到有人来,展开雪白的翅膀,打开尾屏,罕见的红色花纹,优雅高贵。
“主教大人,你好像没有预约啊!”
花园的尽头,一头金色的长发,紫罗兰的眼睛,有着不输男士的英气。
“宫廷侍卫长阁下”主教大笑,右手捶在胸口,战争暴乱的赞美手势。
“我只是帮助这个孩子找陛下,他有一封信,还劳烦通报。”
主教把帝邪刚刚说的话重复一遍,顺便告诉她自己猜测这与卡罗尔·贝利亚有关。
……
皇宫某书房内。
咚,咚,咚。
“请进”男子长的很普通,戴着银边眼镜,拄着一根镶着祖母绿玛瑙的手杖。
“英卡洛斯有事吗?”
“陛下”英卡洛斯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卡罗尔?”西弗勒斯把书放回原处,“不见,让他走吧!”
“是”英卡洛斯放故意慢脚步,心里默数着“三,二,一。”
“等等”
“果然”英卡洛斯转过身,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还是去看看吧!”拿起手杖,往花园走,到门口时。拿起衣架上的高头礼帽。
……
帝邪趁白孔雀喝水的空隙,上去一把抓住脖子。
刚开始还扑腾几下,最后直接放弃反抗,“主教大人,你说这在外面能卖多少钱?”
“那……估计你连大门都出不去吧!”
“谁找我?”西弗勒斯老远就开始喊。
帝邪抱着孔雀,看到这位绅士着装的人生出一个念头“他头发好长啊!”
“你跟卡罗尔什么关系?”西弗勒斯皱起眉头,有所猜测。
“儿子”帝邪抬起头,直视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有所准备,但是对视的一瞬间他觉得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他怎么……异色眼。完了,made,一天天就知道给我找事。”
帝邪拿出信,递给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撕开信封,只是随意看了眼,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离谱。
“我……你他……淦……”西弗勒斯把信揉做一团,手中的手杖颤抖着。
“这是人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