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七年后，我回来捏碎仇敌的骨头

前世我被妻子和合伙人联手注射神经毒素。

他们笑着看我抽搐：“为人类进化而死，是你的荣幸。”

再睁眼竟重生在七年前的实验室。

左手失控的机械臂捏碎了试验台。

玻璃碎片中倒映着我扭曲的脸——那是复仇的兴奋。

门口传来脚步声，林修文推门而入：“实验数据给我，你被开除了。”

我缓缓转身，机械臂蓝光流淌。

“数据？”我笑着抓住他手腕，“先清算你的骨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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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针尖刺破皮肤，像一条毒蛇的獠牙，精准地咬进我的颈侧静脉。

不是痛。

是崩塌。

仿佛有亿万根烧红的钢针，从那个小小的穿刺点瞬间爆炸开来，蛮横地撕裂开每一根神经末梢。视野在瞬间被染成了猩红，粘稠、厚重，视野里的妻子沈冰和合伙人林修文，他们模糊的身影在血色中扭曲、晃动，如同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我的眼球不受控制地向上翻去，试图逃离这非人的酷刑，却只能徒劳地捕捉到头顶惨白刺眼的无影灯。

“呃…嗬…”喉咙里滚出的不是声音，是破风箱强行挤压最后一点空气的嘶鸣，带着血腥的铁锈味。身体已经不再属于我，它变成了一块被高压电流反复蹂躏的破布，在冰冷光滑的实验台上剧烈地弹跳、抽搐。每一次肌肉失控的痉挛，都像要把我的骨头从关节里硬生生甩脱出去。

灵魂被死死钉在这具疯狂失控的躯壳里，眼睁睁看着它走向彻底的崩溃。

“效果…比预期…还要显著。”林修文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近乎专业的冷酷评判，穿透了我意识里尖锐的嗡鸣。他微微俯下身，那张曾经写满虚伪忠诚的脸，此刻在血红的视野里放大，只剩下冰冷的、带着一丝探究意味的漠然，像在观察一只濒死的实验动物。

“安……安心去吧，苏哲。”沈冰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温软依旧，却像淬了剧毒的蜜糖，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扎进我濒临破碎的神经中枢，“为了…人类进化的伟大事业献身，这是…这是你的荣幸。”

荣幸？

这两个字像最后的火星，点燃了我意识深处早已干涸的油海！

狂怒！滔天的、足以焚尽一切的狂怒！

我死死地、用尽灵魂最后的力量，将眼球聚焦在那两张脸上——沈冰依偎在林修文身侧，她看着我垂死挣扎的样子，嘴角竟挂着一丝解脱般的、扭曲的弧度！林修文的手，正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轻轻搭在她的腰际。

背叛！赤裸裸的背叛！用最残忍的方式，榨干我最后的价值，还要披上“崇高”的外衣！

我的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与焚天的怒火中彻底焚烧殆尽。最后感知到的，是身体彻底僵直前，那一声自己喉咙里发出的、不成调的、充满了无尽怨毒与诅咒的“嗬——”声。

黑暗，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一片死寂的虚无。

然后——

嗡！！！

一股狂暴、混乱、如同宇宙初开般的能量洪流，毫无征兆地在我的意识核心炸开！它带着撕裂时空的蛮力，裹挟着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沈冰温柔的假笑、林修文伪善的承诺、冰冷的针尖、灼烧神经的剧痛、实验室惨白的光、他们最后那令人作呕的“荣幸”二字……

这些碎片被这股力量粗暴地揉搓、挤压，然后硬生生地、以一种蛮横到不讲理的方式，塞进了一个崭新的、却无比熟悉的容器里！

“呃——啊！！！”

一声嘶哑到不似人声的咆哮冲破了我的喉咙。

不是来自濒死的痛苦，而是来自灵魂被强行撕裂又粗暴重组时发出的本能尖啸！

眼睛猛地睁开！

视野剧烈晃动，模糊一片。不是血红色，是实验室那种特有的、惨白中带着金属冷光的色调。刺目的无影灯光芒直射下来，晃得眼球生疼。

我在哪？！

身体的感觉潮水般涌回。我能感觉到冰冷的空气灌入肺叶，带着消毒水和金属的混合气味。我能感觉到身下是坚硬光滑的金属台面，硌着我的后背。

不！不对！

左手！

我的左手！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暴的力量感正从我的左臂汹涌而出！它沉重、冰冷、坚硬，带着一种非人的金属质感，却又仿佛是我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一股沛然莫御的电流感在手臂内部奔窜，完全不受我的意志控制，它像一头被关押了亿万年的凶兽，在重获自由的瞬间发出了最原始的咆哮！

“滋啦——噼啪！”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和电流爆鸣声就在我耳边炸响！

我猛地扭头。

视线终于聚焦。

是我的左手！但……那已不再是血肉之躯！

一条覆盖着哑光黑色复合装甲的机械手臂！结构精悍，线条冷硬，充满了纯粹的暴力美学。此刻，这条手臂正以一种绝对碾压的姿态，深深地嵌入身下坚固的合金实验台面！五指如钩，狂暴的力量正顺着装甲缝隙里流淌出的幽蓝光芒疯狂宣泄！

“咔嚓！轰——！”

坚固的合金台面如同脆弱的饼干，在我机械左手的狂暴碾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扭曲变形，裂开巨大的豁口！无数细小的金属碎片和断裂的线路如同子弹般向四周激射，叮叮当当地打在周围的仪器外壳上，火星四溅！

幽蓝的能量光芒在破碎的金属裂口边缘跳跃、闪烁，映照着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焦糊味和金属粉尘。

力量！

狂暴的、毁灭性的、足以碾碎一切的力量，正通过这条冰冷的金属手臂，源源不断地传递到我的意识深处，点燃了某种沉寂已久的、更为原始的东西！

我支撑着坐起身，破碎的金属碎片从身上滑落。视线掠过那条还在逸散着危险蓝光的机械臂，落在不远处一片较大的、扭曲的合金碎片上。

碎片如镜。

映出的，是一张年轻了至少七八岁的脸。短发凌乱，脸色因为刚才的剧变而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

瞳孔深处，没有恐惧，没有迷茫，只有一种近乎燃烧的、非人的亢奋！像压抑了亿万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的裂口，一种混合着狂喜、冰冷杀意和毁灭欲的火焰，在那双年轻的眼眸里疯狂地跳动着！

复仇！

这个念头如同淬火的钢刃，带着滚烫的烙印，瞬间劈开了所有混乱的思绪，变得无比清晰、无比锋利！

实验室冰冷的空气，此刻吸进肺里，都带着一股铁锈和未散尽的神经毒素混合的、令人作呕的甜腥味。这气味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进我的太阳穴，将前世的剧痛与背叛的毒液再次泵入血管。

“嗒、嗒、嗒……”

清晰而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紧不慢地敲打在走廊光洁的地面上。这声音…曾代表过信任，代表过所谓的“并肩作战”。如今听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尚未完全冷却的尸骨上。

来了。

比记忆中的时间，提前了七分钟。

实验室厚重的隔音门发出轻微的气动声，向一侧平滑滑开。

林修文。

他走了进来。

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居高临下的平静。他甚至还带着前世那副令人作呕的、伪善的精英派头。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实验室中心，扫过那被暴力撕裂、还在冒着丝丝青烟的合金实验台，最后，才落在我身上。

那目光，如同看着一件报废的、等待处理的实验垃圾。带着评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胜利者独有的漠然。

“苏哲，”他开口，声音平稳，甚至算得上温和，却像冰冷的刀锋刮过耳膜，“你负责的‘神经协同强化剂’第七组实验数据，原始记录和最终分析报告，全部移交给我。”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欣赏我的反应，镜片后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另外，项目组经过综合评估，认为你的研究方向存在重大缺陷，已经偏离了‘创生科技’的核心目标。你的权限已被冻结。”

他向前走了一步，皮鞋踩在溅落的金属碎片上，发出轻微的脆响，姿态放松得仿佛在自己家客厅。

“你被开除了。现在，收拾你的个人物品，离开实验室。”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那条失控的机械左臂内部，传来低沉而持续的、如同猛兽低吼般的能量嗡鸣。幽蓝色的光芒在装甲缝隙间无声地流淌、汇聚，越来越亮，越来越危险，像即将喷发的熔岩。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从破碎的试验台上转过身。

动作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滞涩感。

我的目光，终于迎上了林修文那伪装平静的视线。

“数据？”我的声音响起，嘶哑、干涩，像是许久未曾开口的锈铁在摩擦。但每一个字，都像是浸透了冰渣和毒液。

嘴角，一点一点地向上扯开。

那不是一个笑容。

那是深渊裂开的一道缝隙，露出里面疯狂涌动的、择人而噬的岩浆！

林修文镜片后的瞳孔，似乎在这一刻，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他或许捕捉到了我声音里那非人的嘶哑，或许看到了我脸上那绝非善意的扭曲，又或许，仅仅是生物本能对巨大威胁产生的瞬间警惕。

但这丝微小的变化，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

我的身体动了！

不是人类的冲刺，更像是被那狂暴的机械左臂牵引着，化作一道裹挟着幽蓝流光的黑色残影！速度快到撕裂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实验室惨白的光线在那冰冷的金属装甲上跳跃、流淌，勾勒出死亡迫近的轨迹！

“什么？！”林修文脸上的平静面具瞬间崩裂！惊愕和难以置信取代了伪装的漠然。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在那非人的速度面前显得如此笨拙可笑。

太迟了！

那只覆盖着冰冷装甲、流淌着毁灭蓝光的机械手，如同捕食者的利爪，带着碾碎一切的意志，精准地、不容抗拒地，一把攫住了他伸出的、还未来得及完全收回的右手手腕！

“啊——！”

一声短促的、变调的惨嚎猛地从林修文喉咙里挤出！那不是痛呼，是某种坚固东西在瞬间被粉碎时，生命体发出的最原始的、充满恐惧的颤音！

“喀嚓！”

声音清脆得令人牙酸！像一根干枯的树枝被硬生生掰断，又像坚硬的核桃在铁钳下爆裂！

林修文的脸在零点一秒内褪尽了所有血色，变得比实验室的墙壁还要惨白。巨大的痛苦和更深沉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和伪装。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脸上，镜片后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白里瞬间爬满了扭曲的血丝，瞳孔因为剧痛和惊骇而缩成了针尖大小，死死地盯着那只攫住他手腕的、非人的机械爪！

我的五指，如同最精密的液压钳，冰冷、坚硬、无情地嵌入了他的皮肉之下。清晰地感受到他腕骨在绝对力量下的变形、碎裂！桡骨和尺骨错位的触感，神经束在狂暴能量冲击下的剧烈痉挛，都通过机械臂的力反馈传感，清晰地传递到我的意识深处。

那感觉……美妙得令人战栗！

“清算，”我的脸凑近他那张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面孔，嘶哑的声音如同地狱刮来的阴风，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碎骨磨成的粉，“先从你的骨头开始。”

复仇的毒焰在血管里奔腾咆哮，几乎要冲破这具年轻的躯壳。

“呜——呜——呜——！！！”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如同垂死巨兽的哀嚎，猛地撕裂了实验室死寂的空气！猩红色的旋转警报灯在墙壁高处骤然亮起，疯狂地转动，将整个空间泼洒上一层粘稠、不祥的血色！

红光如血，泼洒在我脸上，照亮了嘴角那一抹凝固的、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