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抓敌特
第1章 抓敌特
咔嗒、咔嗒……
何大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入目是斑驳的墨绿色车厢壁,生锈的吊扇在头顶慢悠悠转着。
绿皮火车?
这老古董早该进博物馆了吧!
“见鬼了……”
他猛地坐直身子,车窗外掠过的景致使他瞳孔骤缩——青灰色远山裹着暮霭,白杨树像绿色箭矢般倒退,浑浊河水泛着夕阳,成片稻田被切成整齐的方块,天际线处火烧云红得刺眼。
正当他慌乱地扒着车窗张望时,潮水般的记忆突然撞进太阳穴,疼得他闷哼着蜷成虾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嘶——“这阵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待他喘着粗气直起腰,整个人已经僵在硬座上。
何雨柱?何大清?易中海?这烂俗名字扎堆的剧情……何大清嘴角抽搐着,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操!真穿成何大清了?“
在前世的时候,他就吐槽自己和四合院里的何雨柱他爹居然恰巧同名,结果......
记忆如走马灯闪回:昨夜撸串喝到断片,再睁眼竟是1951年的四九城。
更要命的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是电视剧《禽满四合院》里那个抛妻弃子的混账爹!
最近追的这部剧快把他三观震碎了。
可那又如何?他不过是个凑热闹的观众,谁成想两瓶燕京下肚,就把自己灌进了这狗血剧本?
此刻他顶着何大清的壳子,记忆里十五岁的傻柱正抡着炒勺在丰泽园当学徒,五岁的何雨水还在胡同口追蜻蜓。
而几小时后,这列火车就要驶进保定站,原主将跟着白寡妇远走高飞,把俩孩子扔给满院豺狼。
“老何啊老何……”
何大清抹了把脸,突然破口大骂:“你倒是拍拍屁股跑了,留这烂摊子给我?”
从正午醒来到现在,他像被架在火上烤。
学原主私奔?
且不说良心过不过得去,但如果留下来的话,光是1951年这个年份就够喝一壶。
建国刚两年,四九城还在军管会眼皮底下,轧钢厂公私合营的锣鼓刚敲响,全国头一回人口大普查眼看就要铺开。
可要是留下……何大清盯着玻璃上的倒影,那双眼睛里满是无助。
他以前看剧时最恨何大清没担当,如今真成了这个窝囊废,才懂什么叫时代的泥石流。
时代的一粒灰,砸在凡人头上就是一座山。
这年头连娶媳妇都要先查三代。
他何大清倒好,为了个寡妇把铁饭碗和工人身份全扔了,这不是找死么?
“五一年……真是要了亲命了!”
何大清抓着油腻的头发,把车厢板壁捶得咚咚响。
火车正穿过华北平原,而他的命运,也卡在了这个历史的三岔口。
要真按祖上三代扒拉,何家祖辈可沾着地主边儿。
他爷爷那会儿在京城开着三层楼的酒肆,达官贵人洋买办天天流水席。
后来老爷子两腿一蹬,他爹败家玩意儿把酒楼卖了,揣着银元跟个俏寡妇跑了,老何家这才败落下来。
等传到何大清手里,就剩个苍蝇馆子糊口。
这点底细电视剧里也提过,说何雨柱九岁推车卖包子,躲过乱兵抢钱袋,倒叫个奸商用假银元骗得血本无归,这才落了个“傻柱“的浑名。
然而,人家哪管你现在混得咋样?要翻你祖宗三代的账本。
这当口何大清能咋办?赶紧托人把儿子何雨柱塞进轧钢厂,工人的红本本一到手,儿子户口立马迁出去,顺带把闺女户口也挂儿子名下。
至于他自己?早跟保定那白寡妇约好了,等普查时候直接落户那边。
这年头没高铁没监控的,为查个厨子成分,总不至于劳烦上面跨省办案吧?
何大清不是没想过赖在四九城。
可院里那帮街坊哪个不是人精?尤其那三个大爷,把他家底细摸得门儿清。真要留下,保不齐哪个红眼病就举报了。
倒不如跟白寡妇远走高飞,十五岁的儿子带着五岁闺女守着户口本。
只要傻柱咬死是三代雇农,谁能拿出证据?总不至于跟两个孩子过不去。
什么谭家菜满汉席的,都是给人当伙计时偷学的手艺,房产也是解放后置办的,哪有什么祖产?
说破天去,他何大清也是被逼无奈才跑路,临走还把儿女安排妥当。
“真要按何大清这老混账的路数,往保定钻?”
何大清攥着火车票直嘬牙花子,心里跟揣了二十五只小耗子似的——百爪挠心。
何大清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何大清那么精明,又是个好色的主儿,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给白寡妇当一辈子长工?
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实在想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
再一算年头,何大清后颈汗毛都竖了起来,去保定那点心思顿时凉了半截。
真要被个寡妇拿捏三十年,他还不如直接跑路。
大不了等明年人口普查结束,再偷偷溜回四九城,或者把俩孩子接走得了。
余光扫过身旁的白寡妇,去保城给这女人当牛做马?等老了被她儿子扫地出门?光是想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长工谁爱当谁当,反正他打死不干!大不了到了保城再找借口溜回来,就算被人戳脊梁骨说闲话,也总比当三十年冤大头强。
打定主意,何大清的目光又飘向白寡妇,得赶紧把话说清楚。借口早想好了——放不下俩孩子,儿子未成年,女儿才五岁。
正琢磨着,何大清突然感觉脑袋嗡的一声,意识恍惚间,他仿佛坠入一片奇异空间。这空间四四方方,约莫百来立方,只能存放死物,活物压根进不去。
空间里飘着三张紫罗兰色的卡片,每张都像水晶雕琢的银行卡,表面天然生成着繁复花纹。何大清瞬间就明白了这三张卡片的妙用。
复制卡能变出30斤白面和10斤猪下水,有效期七天;强化卡能加两点力量值;敌踪卡能探测五百米内对何大清怀有敌意的人,持续一刻钟。而且每隔三十天,空间就会刷新三张新卡,功能随机。
消化完原主记忆,何大清掂量着自己这手厨艺,再配上每月开盲盒似的三张神卡,心里顿时踏实不少。
“等等,敌踪卡?”
他忽然心头一动。
这节车厢里挤满了从四九城去保城的乘客,说不定就混着敌特分子?要是能揪出个现行犯,那回城的借口可就现成了——假装配合白寡妇,实则暗中盯梢敌特!
越想越兴奋,只要真能抓着把柄,非但不会被人笑话,说不定还能立功受奖呢!当然前提是得有敌特,而且对方确实对自己怀有敌意。
正盘算着,旁边忽然传来窸窣声。白寡妇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揉了揉眼角:“老何,到哪儿了?是不是该换站了?”
如今这条卢汉铁路线,上世纪就铺好了铁轨,可惜解放前被炸毁过。在何大清的记忆里,再过几年保城火车站会在原址拔地而起,成为新时代十大交通枢纽之一。
眼下从四九城去保城倒是有火车,但中途得倒腾两回车次,末了还要挤公交,麻烦得紧。
“你再打会儿盹,少说还得半小时呢!”何大清不耐烦地摆摆手,压根不想多搭理白寡妇。
“成,到站记得喊我。”白寡妇翻了个身,裹着旧围巾又睡熟了。
何大清的注意力全钻进随身空间里那三张卡片上了。复制卡暂时用不上,这会儿上哪儿找白面和猪下水去。倒是敌踪卡……
“先开强化卡稳妥。”他暗自盘算着。毕竟待会要真撞见敌特,没两把刷子可抓不住人。
心念一动,空间里那张强化卡就飘到掌心,旁人眼里他手里可啥都没有。轻轻一捏,卡片发出极轻的碎裂声,随即化作一缕紫芒钻进他眉心。
何大清只觉浑身气力陡然涨了三分,具体涨了多少也说不准。这强化卡倒是门道多,力量连带体质都往上蹿。要换成精神强化,记性和反应力指定突飞猛进;寿命延长了,身子骨自然更硬朗;唯独这运气最玄乎,摸不着看不见。
复制卡更得精打细算,虽说能变出三十斤白面十斤下水,可要是只复制三五斤,那可就血亏了。
“老天爷保佑,让咱碰上个敌特吧。”
何大清搓着手站起来,敌踪卡已然捏在指缝间。他故意扯着嗓子哼起国歌,踩着八字步往人堆里扎——但凡心里有鬼的,听见这红歌准得犯嘀咕!
“咔嚓”一声,敌踪卡碎成星芒。接下来十五分钟,五百米内但凡对他起杀心的,都得在脑子里这张“活地图”上现形。
可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地图上连个红点都没闪。何大清急得脑门冒汗,硬着头皮往更拥挤的车厢挤。直到第十分钟头上——
他忽然觉得后颈发凉,脑子里那张地图倏地亮起红点!
何大清突然注意到一个可疑人物。
他立刻警觉起来,神经紧绷。
目光锁定目标后,眼前浮现出一串数据:性别、姓名、年龄、国籍逐一显现。根据系统提示,这是个潜伏敌特,刚从四九城盗取机密文件。虽说目的地并非保城,却阴差阳错与何大清同乘一趟列车,待到下个站点便会分道扬镳。
虚拟面板上跳动着敌人体能数据:力量7,敏捷8。
麻烦的是,何大清并不清楚自己当前属性值。不过先前强化时,他分明给力量属性额外加了2点。照这么算,总该超过对方吧?只要趁其不备突袭制胜,何况车厢内乘客众多,不远处还有执勤民兵,火车正隆隆行驶着,真要闹出动静,这家伙插翅难飞。
权衡片刻,他果断决定动手。毕竟穿越前练就的格斗技还没生疏——闪电五连鞭接化劲,一套组合技行云流水。
那敌特是个扔进人堆就找不着的普通中年男人,补丁摞补丁的军绿上衣下,始终绷着根警惕的弦。奈何何大清出手太快,电光火石间,敌特刚察觉异样,整个人已被牢牢按在地板上。任凭他如何扭动挣扎,都像被铁钳箍住的泥鳅般动弹不得。
力量差距悬殊,何大清明显感觉自身力量值已突破10点大关。
“撒手!你他妈疯了!“敌特涨红着脸嘶吼。
周围乘客纷纷侧目。
“小同志,有话好好说,怎么突然动手?”
“出什么事了?”
“需要帮忙吗?”
执勤民兵闻声挤进人群,作势要拉开何大清:“这位同志,请先松开……”
“他是敌特!”何大清高声打断。
敌特?
人群瞬间炸开锅。被压制的敌特脸色煞白,仍梗着脖子狡辩:“血口喷人!老子是正经……”
话未说完,自己先泄了气——这种场合被扣上敌特帽子,就算最终洗清嫌疑,少说也得脱层皮。
“同志,你确定?”民兵神色严峻,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