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林余文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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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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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李林甫当官当久了,好事没多干外,其他能干的事几乎都干的差不多了。私底下用多了阴谋诡计,手底下的人一个个怨气填胸不止,家里还发生了鬼灾。

怨望报复毕竟不是现在,家里闹鬼了可是眼前。未来的事哪有眼前的重要。李林甫深知专业的事还需专业的人去解决。于是派人广求方术为自己禳灾。

不久一术士便被请来,这术士不同以往的常人只会用骗饭技俩。术士一到李府便左右一看,定神不动随从入堂,见过李林甫后也不说话。在李林甫不解的追问下,术士才说:“相国豪贵已经很久了,可积累下来的阴怨也很多,这府上的灾患,不是一朝一夕的原故。但是我还是有办法免去朝夕之祸,以求一时安稳。”

李林甫急问道:“该怎么办,尽管说。”术士听罢点了点头:“可以在长安市坊内聘求一位箭术良好的人作准备。”李林甫虽然疑惑这种建议,可术士确实中了自己心病,只好让人到西市摆开摊子招人。对于长安这种人流中心地,找一个有好箭术的人,简直易如反掌。那报名弓手本是军队出身,在部队以箭术出名,没有其他技能,现今生病闲暇了,所以才招名。

李林甫询问了一遍术士,确定无误,术士方交代弓手所要做的事情具全,李林甫才给这名弓手充足衣食,并按月份给薪水养在府内。

一晚,李林甫在府中的庭院内大开宴会,歌妓友官则侍候在旁。弓手与一众仆隶则在庭院垣外守候命令。突然庭院内的歌曲之声,一下中断。弓手感到奇怪,贴墙耳听,确定没有声音后,心中默念:“夜还没深,突然间就这样,不是其他事就是术士所交代的事了。”于是腰弓负箭,摸抓着外墙翻到进去,藏在草丛里搭箭提弦守察,忽然南面一墙黑暗中有一物堕下,接着又一黑影翻了进来,弓手瞧准机会,一发射中,黑影受惊离去。

弓手确认无事后,急忙赶到李林甫宴乐之处,只见歌妓舞妓,一个个噤声不能施展歌喉,屹立原地不能旋转衣袖,如果木偶一般死寂无为。

弓手无法,只好回到墙边踅摸着堕落下来的东西。一看草中有一束口的布囊。打开检查,里面全是木签,足足数百条。签上写有文字,尽是李林甫与家中僮仆的名氏。于是弓手拿着签对着名字念,众人一一应到,宴会才恢复如初。

翌日,术士登门来访,了解事情始终后,对李林甫贺道:“多亏了这人,不然祸害无穷,这都是负冤而死,讨债的东西。明公久掌机要,积怨万分。从此十年可保,十年之后,就不是我所知道的了。”之后李林甫败没,期数正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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