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醴长歌：圣墟之外五千年》

第二卷·溯古寻源·酒魂初诞

第237章·剑火焚川

开场诗

（李清照执金簪划地成词，血珠坠处绽红蓼）

“赤水倒悬星斗碎，乌蒙雾锁万窖昏。

诗魄燃作燎原火，一盏浇醒大唐魂。“

1.踩山祭乱

乌蒙山的夜幕被千万支火把撕裂。十万苗族男女身着银饰盛装，赤脚踩过祭坛下排列如阵的酒瓮。牛角号声刺破云霄，少女们甩动缀满银铃的裙摆，将新酿的刺梨酒泼向篝火。烈焰轰然蹿起，竟在夜空中凝成杜康玄袍上的酒神符纹——那是上古时期就流传的神秘图腾，此刻却在火光中扭曲变形。

“酒魄在示警！“李清照腕间的青铜酒樽突然滚烫如炭。金簪自动从发髻弹出，簪头玉珠裂开细纹，渗出暗红浆液。那是去年汨罗江夔牛封印之战残留的妖血，此刻竟在簪尖沸腾，仿佛感知到了某种强大的威胁。

苏轼俯身抓起一把泥土，指尖搓开褐红色砂砾：“赤水河上游的窖池全死了。“他展开从汉宫椒浆秘档摹下的《酒经》残卷，朱砂批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有人在抽地脉酒气......“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是剑南道的方向！那里曾是大唐最富饶的酒乡，如今却......“

话音未落，祭坛突然剧烈震动。数百个酒瓮同时炸裂，刺梨酒化作血雾腾空而起，在空中勾勒出剑南道的轮廓。轮廓中心，一团漆黑如墨的阴影正在疯狂膨胀。

2.诗剑燃窖

剑南道三百里酒坊已成人间炼狱。焦黑的梁柱歪歪斜斜地矗立着，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与腐败的酒香。李白倒悬在成都府鼓楼飞檐，青莲剑插进望楼更漏。令人震惊的是，漏孔淌出的不是水，而是黏稠如蜜的琥珀色酒浆——正是传说中圣墟玉液腐败前的最后形态。

“好手段！“李白震剑长啸，剑锋迸出火星，“竟把《霓裳羽衣曲》的宫商音律，炼成抽魂丝！“他挥剑劈向城西最大的“锦江春“酒窖，青砖炸裂处，露出窖底纵横交错的青铜音管。每根管口吸附着百只酒坛，坛中琼浆正沿着音管逆流升空，最终汇向皇城方向。

废墟中忽有箫声裂云。苏轼手持竹箫，衣袂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以箫点地，音波荡开处，《酒经》残卷浮空展开：“天宝三载，玄宗改‘长春殿’为‘沉香亭’，命匠作监埋酒魄于亭基——“箫管猛地指向东北，“抽魂阵眼就在兴庆宫！那里藏着大唐酒脉的命门！“

此时，远处传来诡异的乐声。那是《霓裳羽衣曲》的旋律，却被扭曲得阴森可怖，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把利刃，切割着众人的耳膜。

3.霓裳劫火

兴庆宫沉香亭下，一个百丈深的地窟赫然显现。烛龙盘绕在地窟中央，龙身缠绕着无数青铜音管，金瞳中闪烁着妖异的红光。龙首柱上绑着杨玉环，她的石榴裙被金绳勒进皮肉，足尖悬着一滴嫣红酒露。下方，青铜音管组成的巨网正疯狂吞噬着这滴酒露。

柱侧立着安禄山化身的三目妖道，手中骨笛吹奏的竟是《荔枝香》变调。“酒仙也来了？“妖道狞笑，骨笛划出一道弧光，“正好用尔等诗魂，祭我‘红尘醉煞阵’！“

烛龙金瞳骤亮，龙口喷出葡萄紫的火焰。那是去年敦煌酒宴上，粟特商队被魔化的“夜光杯“残焰，带着焚尽一切的恶意。

李白踏烛龙逆鳞而上，青莲剑沾取杨贵妃足尖酒露：“云想衣裳花想容——“剑锋写诗成符，酒露遇诗符轰然燃烧，竟将紫焰逼退三丈！苏轼趁机抛出汉宫椒浆秘档，竹简展开如盾，简上“酒榷“二字迸射官印金光，音管网络寸寸断裂。

然而，妖道却发出刺耳的狂笑。他猛地将骨笛插入心口，地窟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乐声。无数音刃从四面八方袭来，众人陷入苦战。

4.太真血醴

杨玉环的腕骨已被金绳勒出白骨，却仍保持着高傲的神色。“玉环本是酒魄托生，“她惨笑看向李白，眼中含泪，“当年你写《清平调》时，泼洒的御酒唤醒了我......“

话音未落，她突然咬破舌尖，将血珠坠入苏轼捧接的青铜酒樽。

“嘭！“

樽内汉宫椒浆遇血沸腾，腾起凤凰虚影。李清照的金簪凌空点染，簪尖蘸血补完半阙《荔枝香》：“骊宫夜烬霓裳裂，剑南春染妃子血！“血词烙进烛龙额心，妖道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逐渐熔为焦炭。

地窟剧烈震颤，三百里酒窖残存的酒魄从音管倒灌而归。乌蒙山巅的苗族祭坛上，刺梨酒火重燃青焰，火中浮出杜康虚影：“速去黔州！夜郎国的‘禁酒天谴’要压不住了......“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虚影转瞬即逝。

5.醉骨生根

刘伶在黔州驿站被暴雨浇醒。腰间的夜郎国巫铃浸透雨水，发出沉如骨锤的声响。他醉醺醺地撞向马厩石槽，槽内积水竟映出诡异画面：夜郎王宫地底伸出万千白骨手臂，每只骨手都攥着腐烂的酒糟！

“嗝......“他打了个酒嗝，吐出半颗刺梨。果核滚进积水，瞬间生根发芽：“原来天谴是饿的。“

果核遇水疯长，化作桃树虬根扎进地底。地脉深处传来饕餮般的啃噬声，那些白骨手臂正疯狂撕扯桃根！刘伶大笑着解下酒葫芦砸向树根：“请你们喝‘鹿车酒’！“

葫芦炸裂处，去年汨罗江封印夔牛的九道赤龙魂呼啸钻入地缝。树根骤然镀上青铜光泽，将白骨手臂绞成粉末。驿站地面浮出夜郎古文：“酿者天诛“，却被桃根生生扭改成“无酒不生“。

暴雨骤停，月光洒在新生的桃树上。刘伶倚着树干，醉眼朦胧地望着天际：“这才像话......酒，本该是生命的甘泉。“

收尾词

（刘伶摔碎葫芦，醉吐桃核入地缝）

“白骨衔杯骂九霄，敢向黔州索酒浇？

夜郎王印砸作屑，一粒桃核惊破长安春梦，万古凋！“